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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得意了一阵,见主顾没有半点回应,恼了,脸一沉,道:“小哥到底要些什么?”
这时,狗蛋已挑了座头坐下,离得远,厅中又嘈杂,听不清两人说什么,见傻小子半天连菜都没点好,还以为“他”囊中羞涩,于是走过去,拍拍小二的肩膀,一副老子是大爷的语气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上来就是,废话什么?”
说着,在苏妙华对面的空位坐了。
店小二一见是他,脸色微变,陪着笑脸道:“狗蛋大爷,天色已晚,小店存货不多,没什么好菜了,要不,炒几个素,上一壶酒,你看可好?”
自从有了铁鼎之后,炒菜也流行起来,只是油放多少,看自家的富裕程度。
狗蛋最恨人叫他狗蛋,除了他的老大刀疤脸,谁叫他跟谁翻脸。小二好死不死,触了他的逆鳞。
小二话音刚落,他一巴掌便奔小二的腮帮子去了,“啪”的一声好生响亮,把满座的嘈杂声都压了下去。
苏妙华一直在努力擦拭桌面,听到一声巨响,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满脸堆笑上来的搭讪的男子怒发冲冠,恨不得一口吃了店小二。而店小二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腮帮子,红着眼睛,怒瞪男子。
厅堂中瞬间静谧,人人望着起了争执的两人。
过了一小会儿,狗蛋怒吼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现在不是吃霸王餐能了的了,他要讨回他的精神损失费,要在这里长久吃霸王餐,把这里当作一张长期饭票。
掌柜的已经赶了过来,陪笑道:“客官消消气,有话好说。”一边向小二使眼色,让他下去。
小二狠狠瞪了狗蛋一眼,转过身啐了一口,慢慢走开。
狗蛋道:“刚才那小子骂我,掌柜的你要怎么说?”
跟无赖讲道理,岂不是白废唇舌?掌柜的懒得浪费时间,直奔主题,道:“客官,要怎么样你才满意?”
你找碴生事,不就是想理直气壮吃霸王餐吗?
狗蛋对掌柜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瞟了苏妙华一眼,道:“小二骂我,害得我被人嘲笑,以后都没脸出门了。我没脸出门,也就不能外出打工赚钱,这么一来,就得饿死。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得给我养老送终。”
众食客哗然,靠门一个青年低声道:“真是不要脸。”
掌柜的陪笑道:“客家开玩笑了,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哪敢对客人不敬?小二更不可能对你不敬。既然他无意间说错话惹你不快,不如这样,今晚这餐,小老儿做主,费用全免,你看可好?”
食客们会心一笑。
狗蛋怎么肯答应,怒道:“你当我是叫花子吗?”
刚才的青年对同伴笑了笑,低声道:“叫花子还没他不要脸呢。”
同伴赶紧道:“禁声。”
要是被疯狗缠上,就麻烦了。
第483章 偏心
得知苏妙华居然受不得仆妇几句激,留书出走,苏执气得身子直哆嗦。
程墨道:“妙华大概申时离府,纵然想到处游玩,也不会立即出城,我已派府中奴仆在城中寻找,只是京城实在太大,只怕一夜之间不能查到她投宿的客店。我过来,是想请示岳父,可要惊动伍无缺,亲戚好友之间,可要派人去问一问?”
新娘子成亲第二天便离家出走,说出去程墨脸上无光,苏执也是一样。但苏妙华一个从没行走江湖经验的丞相千金,孤身一人在外闯荡,无论是程墨,还是苏执,都极不放心,必须尽快把人找回来,这就涉及到要不要动用官府的力量,会不会因此宣扬出去的问题了。
程墨亲自过府告知此事,也是要和苏执商量接下来的举措。
苏执一向明哲保身惯了,遇事总是先考虑自身的安全,后来跟随霍光,凡事自有霍光拿主意,他只要揣测霍光的真实意图,顺霍光的意,做出应对就行。可现在不行,女儿不见了,总得想办法找回来,若是悄悄地找,什么时候找得回来?万一她在外受骗上当,甚至有生命危险,怎么办?要是大张旗鼓地找,岂不成为京城的笑柄?
程墨见他坐在椅中,双唇紧紧抿成一线,脸庞越来越红,不禁叫了一声:“岳父。”
苏执恨声道:“是我太娇纵她了。”
他一直忙于政务,忙于揣测上意,忙于往上爬,却疏于管教女儿,唉,女儿这性子,跟妻子一模一样啊。
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而是应该尽快拿主意啊。程墨瞟了一眼窗外,太阳隐没在对面房舍的屋檐后,眼看天就黑了,暗夜中找人,越发艰难。
苏执越想越是后悔悲愤,以前他有多疼爱苏妙华,现在就有多生她的气。
“岳父,不如派人去几家要好的亲戚府上问问,再让府中的奴仆拿你我两家的腰牌,去各处客栈问询。你看如何?”程墨一句话说完,见苏执的脸色着实不好,惊道:“岳父,你怎么了?”
苏执头一歪,本来努力保持端坐如山的上身扑在扶手上。
现在勋贵公卿大多都已摒弃席子,用起官帽椅,好在官帽椅的扶手拦了一下,苏执才没有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脑溢血了?!程墨赶紧扶他起来,喊被吩咐在外头侍候,不得呼唤不能入内的小厮:“快去请太医。”又想霍光也有高血压症状,在肖强的医治下稍有好转,又道:“叫榆树进来。”
待榆树奉命进来,程墨道:“即刻拿我的名贴去大将军府和大将军禀告一声,请曾太医为岳父诊治。快去。”
曾强是霍光的御用大夫,没有霍光点头,他不会为任何人看病,希望霍光看在苏执是他的马仔,一向对他忠心耿耿,再加自己一点薄面,能让曾强过来诊治。
榆树答应一声,出府上马扬鞭,飞奔去了。
苏执只觉右手不听使唤,惊道:“我的手!”
右手执笔,若右手不能写字,他这个丞相也就做到头了。
程墨并不懂得脑溢血的急救,只知道若遇上这种事,必须赶紧送医院,才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太医。他道:“我扶岳父到房里躺一躺,雨生已去请太医了。”
雨生便是苏执形影不离的小厮了,他大雨天出生,因为雨太大,路上泥泞难行,稳婆年纪又大,待赶到他家时,他娘已生下他,所以起名雨生。
苏执想点头,却觉得脖子僵硬,转动不了,心头更惊。
苏执的书房分前后两间,前间是处理公务写奏折会见心腹人的所在,后面一间做卧室。妻子离家出走多年,他又没有纳妾,在哪里睡觉不一样?所以,歇在书房的夜晚倒比正儿八经睡在卧室要多。
两人在书房说话,离里间的卧室只有十多步。程墨扶他起来,他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程墨身上,一只脚颤颤半天,却迈不出去。
病情这么严重!程墨暗暗心惊,道:“岳父,得罪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弯腰打横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苏执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程墨叫两个婢女进来,为他按摩手脚,侍候茶水,然后到外间,叫府上的老管家进来,道:“你家姑娘负气出走,不知下落,你即刻派心腹小厮仆从,到各处客栈询问。若有你家姑娘的下落,即刻报我知道。我府上的下人已去东城,你派人去西城吧。另外,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不得表明寻找的姑娘跟贵府的关系,违者即刻发卖。”
东城西城以安门大街为界。安门大街以东为东城,安门大街以西方为西城。
老管家听说自家姑娘离家出走,大吃一惊,正想问个究竟,程墨已一迭声地吩咐下来,根本没有容他说话的空间。姑娘离家出走是何等的大事,半刻也耽搁不得,他只好应了,召集府里的仆从,分派他们出去寻找。
丞相府只有两位主人,仆从小厮并不多,派出去的只有十几人。这些人前天刚欢欢喜喜地送姑娘出嫁,今天陡然听说姑娘离家出走,都一脸不敢置信,有些人甚至想,不会是受了霍夫人的气,才负气出走吧?
可是上头严令不得张扬,他们只好心里嘀咕,闭紧嘴巴,赶紧提了灯笼出门。
榆树到了大将军府,见到霍光,恭恭敬敬把程墨的话一字不差说了。
霍光沉吟不语,霍显已怒道:“他倒敢想!”
女儿天姿国色,怎么就比不上苏家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假小子?程墨这混小子心都偏到后背了。霍显越想越气,怒气勃发道:“叫你家阿郎来见我!”
榆树见她生气,不敢为自家阿郎分辩,应了一声:“诺。”眼巴巴望着霍光。
霍光毕竟跟霍显不同,他拍拍妻子的手背,道:“救人要紧。”吩咐不语:“引他去见曾太医吧。”
曾强为方便为他诊病,就住在大将军府中。
榆树出了房,走了一段路,还听到霍显大骂程墨的声音,不禁暗暗咋舌,阿郎这位丈母娘好厉害。
不语亲至,又是霍光的意思,曾强不敢怠慢,马上让小徒弟背了药箱,坐车赶去丞相府。
第484章 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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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蓝良得知苏执病了,赶紧亲自赶来,马车到丞相府门口,刚好曾强的马车也到了,两人互相拱了拱手,草草见了礼,便相揩往府里走。
程墨得报,迎了出来,在书房前的甬道遇到两人,把两人一齐迎了进去,引进书房里间,道:“有劳两位了。”然后站在一侧,让出中间的位置。
苏执整条右臂抬不起来,眼角湿润,心底无限悲凉。
两人行礼毕,由蓝良先上前诊脉,他细细脉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吟半晌,起身让开,道:“虚无,你脉脉看。”
曾强字虚无。他是太医,名义上是蓝良的属下,却一奉诏进京便成为霍光的御用太医,凌驾于蓝良这个太医令之上,于是他弃原来的表字不用,号虚无,意为一切皆虚幻之意,每遇蓝良这位上司,也是毕恭毕敬,尽到礼数。
太医院有这么一位异类存在,蓝良自然要小心从事。因而,多年来,两人相安无事,没想到今天会面对同一个病人。
曾强进屋一看苏执的脸色症状,便觉得不大好,此时应声上前,坐在锦墩上细细脉了起来,同样一脉半天,蹙了眉头,道:“请太医令到外间商议。”
两人见了外间的局格,都知这是书房,若是以往,他们自然是没有被苏丞相请到书房叙话的资格,现在情势不同,病人在哪里,大夫便在哪里看病。
苏执道:“就在这里说吧。”
他觉得自己的情况很不妙,不妙到什么程度,却是必须太医告知,可曾强摆明了不欲让他知道病情,这怎么使得?
曾强见他嘴斜了,含糊不清说了一句什么,更是心惊,道:“丞相请安心歇息,我和太医令到外间商议用药,开了方子,先煎一碗服下。”
一边说,一边向程墨使眼色。程墨闯下偌大名头,可毕竟年轻,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他哪里知道程墨实际年纪已近四十,只比他们两个年轻十几岁而已?何况中风这种病,在营养过剩的现代,在老年人中,算得是普遍现像了,据说还有年轻化的趋势。苏执嘴斜了,说话含糊不清,中风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以现在的条件,没有办法立即用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