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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奏折上了三天,一直没有消息,他担心会像昭帝时期一样,等啊等,最后不了了之,因而决定去向程墨陈情一番,起码让程墨了解他与匈奴一战的决心。
路上人很多,前面一个骑驴的老汉胯下的驴发了狂,撒开四蹄斜刺里跑去,撞翻一个躲闪不及的妇人。
那妇人约莫三十四、五岁,细细的眉,眉尾往上吊着,细长的眼睛精光闪闪,她一屁股墩在地上,扯开喉咙便喊:“踩死人啦!踩死人啦!”
老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驴勒住,驴蹄只差半尺,就踩在这妇人肚子上了。
妇人见一张瘦长的驴脸对着自己的脸,驴鼻上喷出的热气直喷到自己脸上,顿时发出一阵惊心魄的惨啊:“啊!!!”
这惨叫声有够渗人的,路两侧的人都望过去,见一个老汉骑在驴上,驴脸和妇人亲密接触,呼啦啦人全围过来。
老汉惊魂未定,刚要下驴把驴牵开,没想到驴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往前窜,四只蹄子有一只踩过妇人的胸腹,在妇人尤如被强了八百遍的惨叫声中向前窜去,围过来的人群赶紧闪开。
乔洁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老汉身后,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驴发狂也会伤人,他吆喝一声,拍马过去,抢过驴的缰绳,勒住了驴。
老汉吓得面无人色,哆嗦半天,才从驴背上下来,不停向乔活道谢。
乔活正逊谢的当口,妇人的惨叫声再次传来。乔活不耐烦道:“叫什么叫?你要不叫,也不会惊吓了驴。”
这是哪来的妇人啊,这惊叫声也太恐怖了。
妇人躺在地上,啕号道:“踩死我啦!我要死了,呜呜。”
凭良心说,驴的力度不大,本身也不重,又不是在狂奔的当口,伤得并不重,要是真的伤着了,妇人哪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啕号?
可是围观的人很多,老汉看看身边的驴,再看看躺地上撒泼的妇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揪成了包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指责妇人道:“要不是你乱嚷嚷,驴哪会踩你?”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妇人从地上蹦起来,十指如钩,朝那青年脸上挠去,前一刻她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啕号说自己要死了,话尤在耳,人却像箭似的从地上蹦起来,青年完全没料到,哪避得开?一张清秀的脸顿时出现五道带血指迹。
围观众人纷纷指责妇人,不过鉴于青年被挠在先,指责之前大多退后两步,留神戒备。
妇人更怒,不停扑向一个个说话之人。她披头散发,一脸凶狠,像极了地狱里来的恶鬼。
乔活看实在闹得不像话,喝道:“你再这样当众伤人,本将军便将你送到京兆府。”
一听他自称将军,众人都道:“请这位将军治治这恶妇吧。”那脸上被挠的青年更是朝他长揖到地:“有劳将军主持公道。”
妇人见眼前是位将军,那可是大官,当下也不敢再行伤人,可也没闲着,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扁了扁薄薄的唇道:“妾身被驴踩伤,如今肚子伤痛难忍,肠子都快流出来了,求将军为妾身主持公道。”
“哈哈哈……”
“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还能这么精神,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休想虚言掩盖你伤人的事实!”
有放声大笑的,有捧腹大笑的,也有伤者愤怒已极,如那位青年。
乔洁摆了摆手,笑声渐歇。乔洁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道:“老丈的毛驴失蹄踩了你,是你惊吓在先,但毛驴冲过来把你撞倒,倒也应该赔偿,只是你一连伤了几人,也应该赔偿才是。”
当下分别说了赔偿的数目。青年道:“将军所言极是,某听将军的,只要这妇人赔某银两,此事就此作罢。”
妇人大怒,道:“哪里来的狗屁将军,如此偏袒,老娘不服。”
“来人,送京兆府。”乔洁也怒了,喝令两个侍卫上前拿人。
众人欢呼叫好,大觉畅快,跟随两个侍卫去京兆府看热闹了。
乔洁目送一条长龙逶迤而去,摇了摇头,打马直奔丞相公庑。
程墨听说他求见,从奏折中抬起头,道:“可曾说来做什么?”
“说是为出征匈奴之事而来。”
“叫他进来吧。”
乔洁大步进来,向程墨行礼,对这位少年得志的丞相,他从心底佩服,见识了少年英雄霍去病的英姿,程墨这位年纪轻轻便得封列侯,坐上丞相宝座的青年被他归到天才的行列,跟霍去病同样了不起的人物。
朝中无战事,武将渐渐被边缘化,淡出权力中心,乔洁虽位列四安将军之首,但没有爵位,霍去病去世后,又没人提携,早就不参与政事了,要不然为何每次上奏折,都没有下文?
程墨前几天看过他请战的奏折,写得很一般,要不是程墨记性好,哪能记住这人的名字?正因为他曾请战,才肯见他。
“见过丞相。”
他身高约九尺五寸,站在地上如铁塔一般,年纪有四十开外了,颌下短须根根如铁,倒是一个汉子。
乔洁也在打量程墨,眼前的青年,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端坐在大书桌后,如沉渊岳峙,气场强大得很。
“乔将军免礼,坐吧。”两人眼神交锋一息,程墨开口道。
乔洁松了口气,肯请他坐就好,要是让他站着说话,那是不打算和他长谈了,只要给他机会,他定能打动这位年轻的丞相。
“谢丞相。”他道谢,在对面的椅上坐了。
程墨身材修长,可同样坐在椅上,还是比乔洁矮了半个头。
第591章 有吗
程墨瞟了眼前的猛汉一眼,心里惊叹居然有这么高这么壮的汉子,坐下如铁塔,他背后的窗,被他一挡,光线都没了。
乔洁上过战场,见惯死人,本以为没什么能让他不自在了,可上首的俊朗青年那平淡无波的眼睛只在他脸上转了转,已让他局促起来。他搓了搓手,道:“丞相,某冒昧前来,求能领一支兵,出塞与匈奴决一死战。”
程墨的眼睛落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这双手指腹虎口满是老茧,可见乔洁日常勤练不辍。
乔洁本就局促不安,见他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自己粗糙的大手上,顺着粗糙的大手回到自己脸上,额头便见汗了,一定是自己说错话了,要不然程墨怎会用挑剔的眼神看他?他喃喃道:“只要能打匈奴,当一个小兵,也成。”
他在京城实在闷坏了,只要能上战场,狠狠打两仗,舒舒筋骨,比什么都强。
程墨薄唇轻启,慢条斯理道:“乔将军想出征匈奴?”
“是。”乔洁不敢看程墨,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斗大的头颅低着,道:“我以前曾随冠军侯出征匈奴,匈奴来去如飞,只有速度比他们更快,才能追上他们,只要追上他们,一般都能战胜。冠军侯就是这样战无不胜的。”
他是最初追随霍去病的八百骑之一,可谓久经战阵了。
程墨瞠目看他。他这里烦恼得不行,就是找不出一个曾和匈奴打过交道,哦,实战交锋过的人,没想到这人为了上战场求告无门。
程墨来自现代,铺天盖地的电视剧和各种小说都把霍去病描述为战神,他战胜的秘诀确实是快,比来无影去如飞的匈奴还要快,只要你的军队能跑得比匈奴快,你就赢了。这些天,程墨一边回忆着现代各砖家对汉匈之战的评论,一边翻看武帝时期对匈奴战争的史料,总结出一点,以精锐部队配以良马,一人双骑或是一人三骑,打匈奴一个出奇不意,才能保证最大的胜算。
乔洁能说出这一句,可见他是真打过匈奴,有过总结的。
“乔将军对匈奴地形可熟识?”就在乔洁忐忑不安,连搓大手,不敢迎视程墨意味难明的眼睛时,程墨说话了。
“呼――”乔洁松了一口大气,忍不住呼出了声,道:“略知一二,只是匈奴逃进沙漠,乔某就没去过,难以辨识。”
匈奴是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在沙漠中生活,他们被武帝打得往北逃,越过沙漠,和乌孙做邻居,而沦落到这一步,他们依然高仰骄傲的头颅,国力稍有好转,便想吞并乌孙,再次南侵。
对没有走过的路,谁敢说自己熟悉?程墨理解地颌首,道:“某手里还有政务需要处理,乔将军若没有别的事,先回去吧。”
九尺五寸的大汉再次低声央示:“只要能让我打匈奴,就是为一小兵我也甘愿。”
实在是在京的日子太无聊了,让人看不到希望,心生绝望,还不如砍几个匈奴发泄发泄。这些年窝在京中,乔洁的苦闷无法排解,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紧紧抓住怎么行?
程墨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一片云淡风轻,奸诈得像只狐狸:“乔将军的奏折,程某已呈交陛下,陛下自会决断。”
乔洁人长得糙,却并不傻,听懂了,赶紧起身抱拳道:“谢丞相成全。”
只要程墨肯向刘询举荐,他定然能得偿所愿。
程墨吩咐榆树送乔洁出去,然后把云可叫来,吩咐他查乔洁,
这一晚,纠结多日的心事有可能解决,程墨轻松不少,脚步也轻快了,他自己没发觉,小丫头华锦儿全看在眼里,笑看程墨几眼,抿嘴一笑,眉眼弯弯。
程墨拿起一卷竹简打开,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阿郎有喜事了。”华锦儿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牙齿,道:“前两天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呢。”
有吗?程墨惊,抬眸看她,道:“我有不开心?”
前世,他在商界闯出一条路,便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直到后来雄霸富豪榜第一名,业界常常费尽心思猜测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常常猜不到,哪怕几个得力手下,若没有他稍微暗示,也是无法看出他的心情,小妮子怎能知道他这几天不开心?其实他不是不开心,只是为人选有些烦心而已,在他看来,举止表情跟平时并无差别。
华锦儿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道:“也不是不开心啦,就是阿郎看着好象有心事,平时唇角总有一点点翘起,很小很小的一点,这几天都没有,我想想,有几天了……”
小丫头翘起兰花指算起来,程墨却只想照镜子,从来没有人说他唇角会翘起,这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确认自己没眼花吗?
光可鉴人的铜镜取来了,程墨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自己唇角翘在哪儿,只好转身向小丫头求教。
小丫头收到他的眼神,凑了过来,往镜中他薄薄的唇角一指,道:“呶,这儿。”
唇紧紧抿成一线,哪有翘起?
程墨断然道:“你眼花了。”
“没有啊,真的翘起啊,呶,就这儿。”华锦儿急了,为表明自己没有说谎,葱白似的手指抚在镜中他唇角的位置。
两人不知不觉靠得太近,近到程墨闻到她身边淡淡的体香,那是处子香味。程墨悄悄挪开一点,道:“没有的事,以后不许再胡说了。把镜子拿下去吧。”
“哦。”小丫头委屈地应了一声,取走铜镜。
看着她迈出门槛的苗条背影,程墨突想,难道她天天盯着自己的唇看?这丫头知不知道她看的部位有另一层意思?
这一晚,程墨去了霍书涵院里,两人恩爱一番,激情过后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