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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大增那个男子。”
“丞相?”陶平以为自己耳花了,难道这个长相俊朗的青年名叫陈乡?
程墨道:“叫他认认,可有盖滋縻派来的使者在内。”
麦芒把两个头颅提到两眼发直,忘了痒痛的陶平面前,道:“认认。”
陶平摇头,道:“不是他们。不过那人拿了盖滋縻的信物。”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里面包着一条丝绸腰带,每隔五寸绣两个仕女,很是精致。
这样的丝绸在吴朝很平常,麦芒撇嘴道:“这算什么信物?”
陶平道:“这是盖滋縻的腰带,正是有他这条腰带,小的才会听命行事。”
自从听到丞相两个字,他惊骇之余,立马老实,心想,不管是丞相还是陈乡,眼前这个青年都不是一般人,他还是别偷奸耍滑的好。
他在这一带讨生活,匈奴也好,乌孙也好,别的小国也好,他是不敢得罪的,他派喽罗跟吴军半天,得报这些人队形整齐,像是一支军队,他犹豫了,可是万凯却说,不过是一些保镖,怕什么?他们杀人如麻,凶名在外,怕过谁来?真是失策啊,要是知道是吴朝的军队,他早就该退避三舍,待乌孙和吴朝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后悔莫及,落得这个下场,全怪万凯。
程墨拿起那条腰带看了看,道:“我们的腰带,没人绣仕女吧?”
他穿越到这儿三年了,从没见过哪位同僚的腰带绣仕女图案,这么没品味的事,朝臣们不屑为之,也就乌孙那些大老粗,既慕吴朝文化,又东施效颦,才会这样搞,而且在乌孙,只有上层社会才用得起丝绸。这么看来,这条腰带是盖滋縻的貌似没错。
麦芒想了半晌,茫然道:“这个,我倒没注意。不过,要是我,肯定不会用绣这么低俗的腰带也就是了。”
程墨笑了,道:“解开他身上的穴道,关起来吧。”
黑子应了,在陶平身上拍了几下,拎他出去。
昨晚厮杀了一夜,军士们都累了,今天没有拨营起行,只是多派几拨哨兵,以防盖滋縻再次袭击。
这一晚,人人身穿铠甲睡觉,程墨和苏妙华也不例外,可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程墨吩咐多派哨兵,远远探测敌踪,队伍迂回行军。以前走的是最近的路线,出玉门关的商旅都会走这条路,敌人在这条路设伏的可能也最大,现在只剩一半兵力,敌人若再派四千人来袭,只怕会全军覆没了,改变路线,避开敌军,比什么都安全。
麦芒建议送信给解忧公主,让她派兵来接,程墨道:“若消息漏露呢?”
解忧公主接到他的信没多久,盖滋縻即派兵袭击,如果说解忧公主身边没有内奸,或是信没在路上已为盖滋縻所获,程墨却是不信。
消息漏露的后果麦芒承担不起,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安排防务,设计路线,好在向导于欢对西域极熟,一些小绿洲或是没什么人走的路径,他也熟悉,因而一路走下来,倒没再遇到盖滋縻的伏军。
乌孙的情况很严峻,据细作探到的消息,匈奴誓要在吴军到来之前灭掉乌孙,大兵不断向乌孙边境逼近,亲匈派的盖滋縻借机生事,四处串联部落首领和胖王的兄弟,对胖王施压,以求尽快囚禁解忧公主,联合匈奴,共击吴朝。
胖王一见兄弟反对,各部落首领群情汹汹,更加缩在帐中不出来,若这些人找上门,就全推到解忧公主身上。
自家男人遇事不顶起半边天,还得解忧公主一介女流硬撑,解忧公主也是无奈了。她对胖王失望已极,却不能不争取胖王的支持,只好尽力笼络胖王,别的还好说,只要一提及国事,胖王就装聋作哑,要不就装睡,要不装醉。
盖滋縻见胖王没有全力支持解忧公主,更是放出胖王被解忧公主软禁的谣言。众部落闻知,立即强烈要求废了解忧公主的可敦之位。幸好,这时胖王依然装死,解忧公主强力镇压,才暂时把这些人给镇压下去,可接下来盖滋縻又会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举动呢?
解忧公主深为忧心。
这时,盖滋縻刚扇了一个身着铠甲的大汉一耳光,这个大汉,是一个千夫长,派出袭击吴军的四个千人队中,他带领了其中一个千人队。
四千人被吴军杀得七零八落,只有几百人逃了回来,其中还大半带伤,这让盖滋縻如何能忍?
他怒吼:“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做事的?”
千夫长半边脸颊高高肿起,道:“将军,情报或许不准确,吴军凶狠异常,并不是细作所说的软弱无能。”
在他们原来的计划中,先驱天残帮试探吴军深浅,再夜袭,务必把这支只有三千人的军队消灭了,然后以此向解忧施压,你所依仗的吴军如此无能,你还不赶紧交出兵权?可是事与愿违,他们派出四千人,不仅没有消灭掉三千人的吴军,自己反而差点全军覆没。
这四千人,可是盖滋縻的私军,他能调动的所有力量。他如何不心疼?
第611章 见面
一望无际的大草愿上,夕阳突地一跳,没入地平线,天地笼罩在黑暗中。
呼啸的风把解忧公主的衣袂吹得笔直,像是随时会把她卷起,刮向远处。她一直笔直地站着,眼望南方。
她派去迎接程墨的五千人迎出三百里,还没接到程墨,派出哨兵,也探不到吴军的消息,程墨好象在草原上消失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送信给乔洁,知会他一声?解忧公主眉头深锁,只能派出更多哨兵往南哨探。
刚才盖滋縻又要求她交出兵权,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解忧公主看了,不祥预感油然而生。难道盖滋縻知道吴朝丞相在军中,而且正朝乌孙而来?还是说,程墨已出意外,而始作俑者正是盖滋縻?
解忧公主心里烦闷,走出帐外吹吹风,下意识地便面南而立。
她身后的婢女冯僚劝道:“公主,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
冯僚是解忧公主众多陪嫁之一,也是最得宠,常跟在解忧公主身边的一个。她长相甜美,口齿伶俐又忠心耿耿,深得解忧公主信任。
这些天,解忧公主的压力她感同身受,可也只能无奈叹息,吴军突然在草原消失,盖滋縻又咄咄逼人,解忧公主的处境真的很难。
一匹马由远及近奔驰而来,在帐前下马,大概受到侍卫指点,大步向解忧公主所在方向走来。
解忧公主忙迎了上去,道:“可有消息?”
这人是派去搜寻吴军的哨兵头领,所有消息汇总后,由他向解忧公主禀报。
哨兵头领摇头,道:“没有,只探到两队商旅,都不足千人,队列松散,不可能是吴朝军队。”
据他所知,这支军队只有三千人,三千人的军队跟不到一千人的商旅还是能一眼分辨的,他怎会看走错?
解忧公主更是担忧,道:“我写一封信,你即刻送去。”
到这地步,也只能跟乔洁通通气,商量怎么搜寻了,茫茫沙漠,要找三千人不难,可万一这些人走错方向,或是遇袭,要找可就难了。这件事,得知会乔洁。
不久,哨兵头领怀揣羊皮信离开了。
这时,程墨已过龟兹,距乌孙不远,再有一天路程便到了。只要进入乌孙境内,盖滋縻再嚣张,明面上也不敢对吴军动手,不过程墨和麦芒并没有掉以轻心,依然全军戒备,安营扎寨时,派出几路哨探,及时传回消息。
太阳又一次照在草原上,程墨和苏妙华并辔而行,想到很快可以结束这种随时有可能被偷袭的日子,苏妙华情绪颇高。
派去通知解忧公主的信使已经出发,不久解忧公主就会来迎接他们了。然后,当然是要找盖滋縻算帐,一千五百精锐,可不能白死。苏妙华想着,开始盘算起要怎么收拾盖滋縻。
程墨一如既往地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这一晚安营时,依然按照这些天的规矩行事,麦芒也一丝不苟地安排防守哨探。
解忧公主接到消息,大喜,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程墨盼来了。她笑容满面地问:“怎么我派出很多拨哨兵,一直没有哨探出程丞相的下落?”
程墨和他的军队好象从天上掉下来似的,这份惊喜,让解忧公主都有点喜不自胜了,她倒没有责怪程墨的意思,只是顺口这么一说。
信使把路上遇袭的情况简略说了,道:“不知公主可曾留意过身边的人?”
解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咬牙道:“盖滋縻派军袭击?他骗我说,他的私军去边境准备迎击匈奴了,我虽然不信,却也没料到他胆子如此大,竟然敢袭击程丞相。”她在帐中慢慢踱步,想了半晌,道:“按理说,消息不会从我这里漏露。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清楚。”
她和程墨几次书信往来,帐中除了冯僚,其余婢女都在帐外候着,要说冯僚背叛她,成了盖滋縻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却是不信的。
“如此甚好。”信使也只能这么说了,程墨到来后,也会查,并不单纯依靠解忧公主。
解忧公主吩咐点起一万骑兵,骑兵集结的间隙,她去见胖王,向他禀报程墨到来之事,再回帐,对信使道:“我们去迎接程丞相吧。”
一天后,解忧公主见到了程墨的队伍,一千五百人的队军。军士们标枪似的身形矗立在马背上,一点看不出曾经遇袭,死伤过半的样子。队伍前头一区白马上,骑者身姿也有如标枪,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五官面貌,可解忧公主知道,这人一定是程墨。
见到来自吴朝的人,如见到亲人,她泪泛泪花,拍马迎了上去。
程墨见前面旗帜飞扬,最前一匹枣红马,马上一位女子,估计是解忧公主,便伸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拍马飞驰前来。
两匹马很快遇上,一齐跳下马背,程墨见眼前的女子花信年纪,容貌秀丽,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妩媚的风韵,实是当得起乌孙第一美人的称呼。
他抢上一步,行礼道:“臣参见公主。”
解忧公主是武帝亲封,赴乌孙和亲的公主。
“程丞相快快请起。”解忧公主抢上虚扶,同时惊叹世上竟有长得这么俊朗的男子,道:“都说程墨貌似潘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长得好也是资本,程墨并没计较解忧公主只关注自己的外貌,哈哈一笑道:“多谢夸奖。”
解忧公主没想到程墨如此开朗,微微一怔,道:“程丞相来自京城,不知陛下可有话捎给我?”
吴朝是她的故乡,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程墨敛了笑容,认真道:“有密诏。”
刘询确实有密诏给她。
解忧脸上露出笑容,道:“陛下并没有忘记我这位远嫁的本家。”
程墨道:“那是自然。陛下久仰公主贤名,对公主深明大义的行径很是敬仰。”
从辈份上算,解忧公主是刘询的姑祖辈,从公事上论,解忧公主出塞和亲,为吴朝和乌孙友好做出贡献,而且她在乌孙,历经二代昆莫,嫁了两代昆莫,如此大违本性,还能积极争取达成乌孙和吴朝联盟,真的很不容易,这样坚强的女子,刘询确实是挺敬佩的。
两人寒喧了一会儿,解忧公主邀程墨上马同行,一路上向他介绍着乌孙目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