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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十三一头扎进队伍中,跨下战头和一人的马撞在一起,两匹马长声嘶鸣,同时倒地不起。前面不断有马涌来,眼见就要被踏成肉泥,严十三面如土色,他想到活不成,可没想到会死得这么惨。
苏妙华的胭脂马有灵性,和踏雪一样避开了,跟在两人身后的黑子战马没有两人的神骏,逃避不及,和严十三撞上。黑子大惊之下,纵身跃上半空,落在身后同伴的马上。另一侧的阿飞顺手一抄,把严十三提了上来。
严十三惊魂未定,回头看时,一群人急驰而过,两匹已被被踏成肉泥,他若不被阿飞提起,也是这般下场。
“你们是什么人?”惊慌中他瞥了一眼,发现这些人身着吴朝军士服饰。
阿飞问了他两句,欢喜地叫道:“阿郎,康将军的营帐快到了。”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吃顿饱饭,好好睡一觉了。这样的鬼天气,谁愿意在风雪中奔驰?
程墨听到叫声,放慢马速,道:“这个人是谁?”
阿飞带严十三上前,道:“他说康将军的营帐离这里只有三十里。我们到了。”
严十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结结巴巴道:“小的见过丞相,容小的去禀报康将军知悉。”
眼前这人就是权倾朝野的丞相?看着太年轻了,不会是假冒的吧?他得赶紧通知康成,有所戒备才成。
程墨听说离康成所部只有三十里,也很高兴,吩咐加把劲,加紧赶路。
三十里路而已,风驰电掣的,很快就到了。
康成不断接到哨探,报说程墨来了,大惊,担心有骗局,传令严加戒备,准备战斗,然后点起一队人马,准备出去看看,还没出营帐,程墨已经到了。
最后三十里,程墨全军精神大振,不顾一切往前飙速,很快就到了。
“丞相?!”康成吃惊,赶紧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末将有失远迎,还请丞相勿怪。”
不是说还有三十里吗?这是缩地成寸吧,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他心里嘀咕,又庆幸幸好不是敌军来袭,要不然这么可怕的速度,他虽然不惧,打起来也会手忙脚乱。
程墨转身扶苏妙下马,然后道:“不用多礼,赶紧为我们安排营帐,准备热水、食物。”
见他们铠甲上一层雪白,跟结了冰似的,康成忙道:“诺,末将这就安排下去,只是诸位将士还须暖和身子,待身上的冰雪融化再用热水沐浴,要不然会被冻伤。”
第638章 发狂
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净柔软的皮裘,再吃上热腾腾的饭菜,程墨和苏妙华都觉得身子暖融融的,十分舒服。苏妙华甚至觉得很幸福,她在后帐休息,程墨去了前帐,康成在那里等半天了。
“见过丞相。”康成重新行礼,笑容温暖如三月春风。
接到程墨,他便知道,机会来了,自大军离开京城,一路上乔洁就和跟屁虫似的跟在程墨身后,可着劲拍这位当朝第一红人的马屁,他们都没机会凑过去,现在乔洁不在,他又见到程墨这么狼狈的样子,无形中拉近了不少距离,只要表现好,说不定回京后程墨会为他请功,二品将军的官帽在向他招手啊。
“康将军免礼,坐下吧。”程墨示意他坐,自己在主位上坐了,道:“右谷蠡王的老窝让我端了,你传令下去,严加戒备,以防壶衍缇报复。”
“啊?”康成张大嘴合不拢,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前任丞相居然端了右谷蠡王的老窝?他没听错吧?
程墨没理会他愕然的表情,连续派遣信使,把消息通告其他几支军队,让各位将军严加戒备,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写奏折,把捷报送往京城。
伊稚、复珠、以及右谷蠡王被俘的消息这时刚传到王庭,壶衍缇双眼圆瞪,不敢相信地道:“你说什么?”
来报信的是赫连勃勃。他率领四万骑兵,护送伊稚和复珠以及壶衍缇的族人,总共两百多人到右谷蠡王的五庭,没想到右谷蠡王疑神疑鬼,担心壶衍缇想借机灭了他,把赫连勃勃率领的四万人打发得远远的。他得知这边杀得血流成河,赶了过来时,乔洁和华罗縻早已打扫完战场,分赃不均,率军去找程墨了。
他见到空空的营帐,和地上殷红的血迹,发了半天呆,然后嚎叫一声,跳上马背,发狂般奔回王庭。来时带那么多的家当,又遇上风雪,走不快,这会儿不惜马力地狂奔,只一天便赶到了,刚到壶衍缇王帐门口,马匹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勃连赫赫双眼欲喷火,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砰的一声,单于往后便倒。老父还有可能要回来,可是复珠呢,她定然成为该死的程墨的女人了,这是他的可敦啊,他怎么能忍?
帐中的侍女不停呼唤,好半天才把壶衍缇唤醒。
“程墨,不杀你,我誓不为人。”他咬牙切齿把面前的几案踹翻,狂吼:“召集士兵,立即追过去,把程墨宰了。”
赫连勃勃答应一声,马上出去传令。他意识不到雪停了,寒风刺骨,只是不停催促,赶紧集合大军,赶去报仇。
草原上一时牛惊羊跳,不得安宁。
左贤王为防五千来去如飞的吴军精锐,集结了四万多兵马,守在东侧,突然听闻噩耗,差点没晕过去,怎么又多出一支骑兵?而且一举得手,把可敦掳去?
他定了定神,火速赶来,劝道:“单于冷静些,不要中了吴军的奸计,这件事还须让细作探听清楚,要不然大军被吴军牵着鼻子走,王庭又空虚,吴军再来偷袭怎么办?”
长途奔袭,来去如飞本是他们最擅长的,现在他们却要防吴军来这么一手,真是丢人又憋屈啊。可没办法,谁叫吴军奸诈呢,一千多人就敢端了右谷蠡王的王庭,难道五千精锐是佯攻,这一千多人才是尖刀不成?
“一边儿去。”壶衍缇都气晕了,哪还有好脾气和左贤王说话,只是叫:“集结十万人,立即把程墨宰了,把可敦抢回来。”
左贤王道:“草原茫茫,总得先让细作探出程墨的踪迹,要不然我们上哪杀他?”
太丢人了,以前是吴军找不到他们,拿他们没办法,现在反过来,他们拿程墨没办法,他们这些生长在草原的人,居然对一个来自吴朝京城的青年没辙。
壶衍缇怒吼:“赶紧派人去查啊,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胸中一口气出不来,只想把看到的人劈了,哪管这人是左贤王还是程墨?
左贤王见他脸色不善,不敢再说,赶紧出帐,连续派出一百多个细作,让他们追踪程墨的踪迹,一有消息赶紧来报。
风雪停了,乔洁的行军速度快了不少,快天亮时,总算赶到康成所部。
程墨下了严令,全军着铠甲睡下,康成也是如此。他被叫醒,出帐一看,傻眼了,这漫山遍野,白乎乎的东西是羊?那也太多了。
华罗縻顾不上别的,一看到地方,马上嚷着要找程墨。
乔洁劝道:“右将军,军士们疲倦已极,不如先安营扎寨,让他们休息,待天亮再和丞相叙话。”
华罗縻也累得很,听他这么说,瞪着牛眼道:“程侯爷不会连夜跑了吧?”
他一路上寻思,吴人狡猾狡猾的,可别骗他白跑一趟,或者把他诓到吴军的营地,两下里的吴兵合兵一处,把他这两万人吃了,若真是这样,他可真死不瞑目了。
乔洁拂然不悦道:“右将军说什么呢,我堂堂天朝上国,岂会不守承诺?程丞相乃一国宰辅,岂会不守承诺?若真许了你好处,定然会分予你,不用担心。”
华罗縻狐疑:“真的?”
他真心怕再被坑。
康成不了解情况,黑夜中见来了很多人马,还以为都是乔洁带来的兵马,待见华罗縻追来,觉得奇怪,道:“乔将军,怎么了?”
这人真是阴魂不消,怎么又追来了?康成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十分不快。
乔洁不理康成,傲然对华罗縻道:“当然。难道公主没告诉你,吴朝最重承诺吗?”
他一提解忧公主,华罗縻放心了,现在这妇人当家,断然不会坐视儿子的利益受损,不过他还是重申:“若程侯爷说话不算话,太后定然会写信告诉吴朝皇帝陛下。”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帐外人喊马嘶羊叫牛鸣,程墨不被吵醒才怪,说话间他走了进来。
华罗縻一见程墨,如见活宝,两眼放光,一把抢上,道:“程侯爷,你可是答应的,要把右谷蠡王的缴获分我一半。”
乔洁见程墨无恙,咧嘴上前行礼,道:“见过丞相。”
第639章 分赃不均
程墨详细询问他离开后的情况,得知华罗縻及时赶到,和乔洁合兵一处一起厮杀,再看华罗縻,在帐中呆了这么一会儿,铠甲上的雪开始融化,滴下带血的雪水。这些血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匈奴军的。
两国结盟,以利益为先,如果华罗縻没有及时率军赶到,乔洁纵然能脱身,伤亡也不少,不过是一些牛羊牲畜,按约定给他也没什么。
程墨脸上露出笑容,道:“乔将军,从右谷蠡王中缴获的牛羊等物有多少,算清后交给右将军吧。右将军,先去沐浴更衣,我们一起用早餐,如何?”
乔洁笑容满面地应了,道:“我这就去清点,然后和右将军交割。”又对华罗縻道:“右将军,你可是捡了大便宜,风雪天,我军军士驱赶这些牛羊,受大罪了。”
“哈哈哈,”华罗縻心情畅快,咧大开嘴大笑,道:“乔将军不知道,我一路流着口水呢。”
牛能耕田,也就算了,羊肉在吴朝只是一盘菜,在乌孙却是财富的象征,一路上漫天遍野的牲畜,以羊居多,他眼红得差点想和乔洁打一场,抢了牛肉回乌孙,最后还是因为现在的当权者是解忧公主,好不容易控制住了。
事关重大,华罗縻先不去换衣服,就在帐中等着,身上不停有雪水往下滴。
乔洁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过来,道:“一共从右谷蠡王处缴获马、牛、羊、橐驼,共二十三万头,你我一人一半。这是帐目。”
华罗縻先是咧嘴笑,差点手舞足蹈,接着觉得不对,笑声嘎然而止,瞪着牛眼道:“不对吧,我看牛羊很多,怎么也不只二十多万头。”
二十多万头确实很多,要是吴人看着肯定眼晕,可乌孙人不会走路就跟着父母放牧,华罗縻更是乌孙贵族,今年他储存十几万头牛羊准备过冬,那漫山遍野的羊,比他名下的多了好几倍,怎么可能只有帐上列出来的十七万头?欺负他不识字吗?
乔洁笑眯眯地解释:“总量确实不止,不过从右谷蠡王处缴获的就这么多。这是帐目。”
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本帐册,上面写的是匈奴文字,确实是从右谷蠡王的王帐中搜来的。牛羊对匈奴人无比重要,跟匈奴人的粮食,这是右谷蠡王所有的财产,这帐本他当然要亲自掌管。
华罗縻不解:“怎么会只有这么多?”
难道风雪太大,他没看清楚?
“其余的牛羊,是单于的,由伊稚和可敦带到,他们前脚刚到,我们丞相后脚也赶到了。说起来,我们丞相有大福气大机缘啊。”乔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