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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安国公告辞时,天色已黑,张清生怕章家闹事,道:“多带几个侍卫过去。”
程墨笑道:“不用。章家人进不了安仁坊,在官道上,他们不敢乱来。”
安国公也听说了章家追杀程墨的事,奇道:“贤侄怎么知道他们进不了安仁坊?”
对程墨的心计谋略,他是越来越佩服了,于是好奇起来。
程墨道:“说开一点不稀奇,我只不过把安仁坊的乡邻组织起来。只要有陌生人进坊门,他们会上前盘问,进坊门的人赵过三人,会发出警报。”
说到底,是铜板的功劳。组织民壮或守住坊门,或在坊中巡逻,让章家人无法混进坊,他们就不能埋伏杀人了。
安国公抚掌大笑,道:“真有你的。”
他对程墨的印象真是越来越好了。
程墨回府第一件事先问赵雨菲,得知她已躺下了,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赵雨菲听说他回来,忙换了衣服过来。
她一头瀑布似的墨发披散在肩头,一袭曲裾长裙把浑圆的臀部紧紧包裹,见程墨眼露异色看她,脸一红,低声道:“吃饭了吗?”
“吃了。”程墨道:“你要没吃,我陪你吃一点。”
其实酒倒是喝不少,菜可没怎么动。
赵雨菲伏在他怀里,头轻轻蹭了蹭他胸口,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翠花什么都说了。想到他以女婿身份接待族人亲戚,人人交口称赞,她一颗心就像浸在蜜水中。若是娘亲在世,能得他孝敬,该有多欢喜啊。
程墨抚摸她如绸般的长发,道:“知道我辛苦,就快点好起来,别这样折腾自己。”
“嗯。”赵雨菲温顺地道:“我们明天去给娘亲上香吧。”
“好。”程墨道:“你该去睡了。”
赵雨菲却不愿这样离开他,道:“不,我躺了三天,骨头都躺酸了。”
外面月色正好,就陪她走走散散心,省得她一人独处,想起母亲,又要悲伤。程墨道:“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赵雨菲双眼发光,脸上顿有神彩,道:“好。我要坐秋千。”
来到这儿,她一眼就喜欢上那架秋千了,让婢女每天都要把秋千擦拭一番,就是想着没事的时候去荡。没想到程墨肯陪她去花园,真是太好了。
程墨宠溺地道:“好,我们去荡秋千。”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朝花园走去。
夏天的花园,风从花中吹过,有些炎热,带来香气,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程墨故意逗她说话:“园中种的什么花?可请了花匠打理?”
说起花,赵雨菲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把花匠告诉她的花儿都告诉程墨,这边种的什么花,几时开花,花期多长,那边种的又是什么花。
看她如数家珍,程墨夸道:“你懂得倒多。”
得程墨夸奖,赵雨菲喜孜孜道:“都是花匠告诉我的。”
“花匠倒用心,明儿告诉帐房,给他涨工资。”程墨道。
一片银辉下,花儿更添几分丽色。程墨摘了一朵芍药插在她鬓边,凝视半晌,认真道:“花儿没你好看。”
赵雨菲欢喜极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不依道:“才没有。”
程墨哈哈大笑,道:“你闲着没事,跟花匠学学种花,要是不喜欢弄得一手的泥,常到花园中走走也好。”
千万别把自己关在房中垂泪。
赵雨菲应了,抱着程墨的手臂,带程墨去看她喜欢的花儿。
程墨装作不认识那些花,有时夸她能干,有时夸她漂亮,园中不时传来她的笑声。
能笑就好。
边看边走,看看来到秋千旁,赵雨菲身体虚弱,刚才还不觉什么,这时见了秋千,才觉得腿酸,依在程墨怀里道:“我走不动了。”
“我抱你过去。”程墨说着,拦腰抱起了她,把她放在秋千架上。
第68章 依靠
夜风轻送,夜色静谧。秋千轻轻荡起来,赵雨菲唇边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他在身边,才幸福。
她身体还没恢复,程墨不敢荡太高,不敢荡太快,只荡了一小会儿,道:“等你身体大好了,我们再来,现在回去吧。”
“好。”赵雨菲温顺得很。
秋千缓缓停下,程墨抱起她,回了房。
把她放在匡床上时,她双手紧搂他的脖子,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程墨没办法,只好和衣躺在她身边,给她盖好被子。
赵雨菲睫毛轻动,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无比踏实。起先还有点担心程墨按耐不住乱来,见他老老实实躺着,才放了心,真正入睡。
看着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程墨只有苦笑,她对他可真放心。
赵雨菲是被外面的梆子声吵醒的,或许睡得太沉了,睁开眼时,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然后,她就看到程墨望着帐顶的桃花眼。
“五郎……”她立即把头藏在程墨怀里。
程墨轻笑,道:“醒了?”那他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怎么没睡?”赵雨菲闷闷的声音传来。
程墨苦笑,怀里活色生香,他睡得着吗?要命的是,赵雨菲的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手依然搂紧他的脖子。
“睡吧。”程墨闭上了眼睛。
罗帐外的灯一直亮着,两人呼吸相闻,肌肤看得分外清楚。赵雨菲凝视他俊朗的脸,然后,在他光溜溜的下巴亲了亲。
程墨如触电般差点跳起来。
“雨菲,你还在热孝中。”程墨声音嘶哑苦笑道:“总得……”
赵雨菲害羞极了。娘亲意外离世,她只有他了,这几天得他周旋,得他温柔相待,不知不觉中,她已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不愿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只有依在他怀里才踏实,基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你……你说什么呢!”她恨不得床上裂开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拉起被子盖住脸,含糊不清道:“我……我……我才没有。”
程墨相信她是无心的。可她的无心,却让他痛苦难言呀。被下一柱挚天的苦楚,她又怎能理解?
“嗯,睡吧。”程墨暗暗叹气,什么时候天才亮呀。
赵雨菲脑袋缩在被里不敢出来,程墨怕闷坏了她,只好拉下被子。
程墨躺着一动不动,靠强大的意志力,收慑心神,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得很浅,窗外有人走动,脚步声很轻,他却一下子醒了。
赵雨菲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程墨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闭上眼。这一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有程墨细心陪伴,赵雨菲比昨天好多了,醒来后能麻利地起床,脸上还有笑意,主动要侍候程墨更衣。
“不用。”程墨不让她动手,道:“你还没大好呢。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梳洗了,坐到八仙桌前吃早餐。翠花神色古怪在旁侍候,不时看一眼程墨,再看一眼赵雨菲。
赵雨菲被她看得脸热心跳,娇嗔道:“看什么看!”
翠花吱吱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可怜见,她今早要进来侍候,发现自家姑娘闺房门紧闭,以为她沉睡未醒,于是在外候着。没想到先是里面传出说话声,接着自家阿郎从姑娘房里走出来。
他们又在一个房间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啊。她要抓狂了。
程墨就着小菜吃稀粥,淡淡道:“翠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才是一个好丫鬟。要不然,你在主家怎么呆得住?”
翠花大惊,双手连摇,道:“阿郎,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您别卖了我,行不行?”
程墨一向不管这些琐事,此时开声,可把翠花吓坏了,说着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看看达到效果,程墨不再理她,给赵雨菲夹了一个馍,道:“多吃一点。”
赵雨菲比平时多吃小半个馍,才放下筷子。换了一身缟素,两人坐车来到赵家老屋巷口。程墨扶她下车,两人慢慢走进去。隔壁大婶出来倒泔水,瞧见了,含笑道:“五郎这是陪雨菲过来上香?”
程墨以女婿身份接待赵家族人和亲戚的事,已传遍安仁坊传,说什么的都有。那起子闺女出嫁了的人家,都羡慕赵雨菲,那些眼见程墨发财了,打算让闺女攀上程墨的,话都说得很难听。
大婶和赵母生前关系不错,赵母意外身亡,她有些难过,对赵雨菲不免同情,见程墨陪她一起过来,有些感慨的同时,也有些高兴。
程墨点头打声招呼。赵雨菲道:“三婶,你这是刚吃过饭?”
大婶笑着道:“待你娘的孝期一过,你们便把婚事办了吧。”又对程墨道:“五郎,以后可不许去赌了。”
赵雨菲含情脉脉瞟了程墨一眼,道:“他不会的。”
大婶打量赵雨菲两眼,道:“三婶为你好,多嘴说两句,你可不要怪我。外头都在说你住到程家,五郎家里又没个长辈。依我看,你还是回来住的好。要是一个人住害怕,我让我家小四过去陪你。”
小四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一岁。
程墨道:“谢谢三婶。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们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让别人不说话,对不对?雨菲住在这儿,触景生情,于身体不好,还是搬到我那里住吧。”
大婶叹气,不再说话。
上了香,赵雨菲泪如雨下。
程墨道:“伯母一定不愿意看你如此悲伤。是吧,伯母?”
最后一句话把赵雨菲逗笑了,想起娘亲要强的性子,如果看到她这样哭哭啼啼,一定会骂她。把脸上的泪擦了,她道:“娘亲,以后我要好好活,您就放心吧。”
为了娘亲,为了程墨,她也要振作起来。
程墨欣慰道:“这就对了。”
他担心以她温柔的性子,伤心太过,会走不出来,要是抑郁了,那就麻烦啦。
絮絮叨叨和娘亲说了半天话,赵雨菲才依依不舍和程墨离开老屋。
回到程府,张清和武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第69章 好奇害死猫
安国公安排的第一拨人提出新观点,陶然一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哥,你是没看到啊,陶老匹夫闹了个灰头土脸。”张清边把一块小巧的糕点丢进嘴里,边兴奋道:“乐大人的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他也不敢擦。”
乐大人乐圆是反对派的激进人物,本为把驳倒陶然做为近期目标,安国公一找他,正合他意,两人一拍即合。今天早朝,乐圆像打了鸡血似的。
程墨点头:“这么说,第一阶段我们赢了?”
“岂止是赢了,是完胜。”张清兴奋。
武空和程墨相视一笑,道:“他都聒噪一路了,吵得我受不了。”
张清道:“四哥就会说我,你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程墨忙问:“什么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要说,被武空瞪了一眼,不敢再说,挤眉弄眼道:“以后告诉你。”
武空无语,道:“他急匆匆赶来,不管不顾拉了我就走。我是被他拉得太急了,来不及穿鞋。”
其实是他听说乐圆发威,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只是看着他笑,低声对程墨道:“四哥不好意思了。”
武空好义他们都是知道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