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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铭和刘康更是心服口服,他们再怎么逆天,也没办法和程墨比呀,人家姑娘慧眼识珠,挑中北安王,还真让他们没话说,其余几家提亲的勋贵子弟也如此想。
到处一片喜气洋洋中,唯一不开心的只有华锦儿,没想到许婉真的如愿,要嫁进北安王府了,以后可真的要成为主子啦。
这天,她为程墨磨墨,可怜巴巴地道:“阿郎,我还是回家吧。”
程墨一边练字,一边道:“回家做什么?婉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只管在这里放心住,没事的。”
不是有事没事的事啊,我只是不想看你们卿卿我我好吗。华锦儿快哭了。
钦天监择了几个好日子,许婉挑了最近的一个。苏妙华取笑她:“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定在这个月好了。”
许婉道:“苏姐姐说得对,就这么办。”
这个月只剩四五天了,除非一抬小轿抬进来。
霍书涵道:“不行。”
“不行啊?”许婉苦着脸,却无可奈何。她还想赖在北安王府直到吉期临近,没想到被许平君派人接回去,不许她到处乱跑。
张清、祝三哥等人都高兴得很,嚷嚷着要去醉仙楼庆祝,程墨不解:“庆祝什么?”
祝三哥理直气壮道:“庆祝你和陛下成为连襟。”
程墨无语,想喝酒就直说,用得着这样找借口吗?
第744章 乱像
北安王府和平恩侯府联姻,让程墨再次成为京城朝臣百姓热议的中心,老百姓羡慕之余,也只能意淫一把,想像自己变身北安王;满朝文武、勋贵的感受就不同了,程墨阵营的人欣喜不已,而一些觉得程墨崛起太快,对程墨心怀顾忌的朝臣不约而同上奏折,要求两家解除联姻。
这些奏折,刘询一律留中。于是一些朝臣去拜访许广汉,或指责他把女儿嫁人作妾;或做痛心疾首状,痛陈两家联姻的害处;或扮好人,提醒他要为家族考虑,皇后的娘家有北安王这个强助,定然遭皇帝所忌,说不定会有灭族之祸。
许广汉只是一个小吏,本就没什么见识,听这些人痛陈厉害,吓得不轻,赶紧进宫和许平君商议。
许平君本就有些不情愿,总觉得亏待了妹妹,一见老父动摇,也起了退婚的念头。晚上刘询回建章宫,她道:“虽说大哥年龄和婉儿相当,可上头还有一个霍王妃,不如把这门亲事退了,为婉儿另择良配。”
刘询笑道:“诏书一下,还能更改么?朕封婉儿为北安王侧妃,和苏氏平起平坐,如何?”
许平君摇头,道:“侧妃可不是正妃。”
到底身份还是差了。
刘询道:“小君,婉儿过门,上头没有公婆管束,霍氏又是明理之人,她不会为难婉儿,你看她对顾氏、赵氏如何?把婉儿嫁到有公婆,甚至太公、太婆的人家,规矩礼节又繁琐,婉儿受得了么?”
能屹立至今不倒的勋贵,哪家没有重重规矩?这些规矩正是他们成为贵族,能在人群中一眼与普通大众区分开来的所在。
许平君一想也是,妹妹嫁进北安王府,起码想干什么干什么,没长辈管束。她想通了,反过来劝许广汉:“陛下看好这门亲事,您就别再听那些人乱说了。我原本还觉得北安王亏待妹妹,可昨晚想了半宿,父亲,我们的出身也普通得很,不如就妹妹的意,同意这门亲事吧。”
许广汉没什么主意,只要大女儿答应,他哪会反对?亲事就这样定下来。
那些别有用心的朝臣开始上奏折围攻程墨,各种吹毛求疵,有一位老臣甚至连他当年烂赌,赌光祖业的旧事都拿出来弹劾,说这样的人,如何能居高位,甚至为异姓王?
这封奏折连小陆子都看不过眼了,叫郑春悄悄出宫,向程墨递了消息。
程墨大怒,说他别的犹可,拿这件事出来说,完全没道理,不说当年他还没穿过来,就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赌过,跟张清、武空等人打牌,也是娱乐消遣,何曾真的上过赌坊?现在翻出这笔烂帐,想干什么?
不过两天,司隶校尉便查到这人小时候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的“光荣事迹”。程墨上了一封奏折,说这人人品败坏,连桃子这么不值两个铜板的东西都赖帐,怎能在朝为官?并把这件事散布出去。
刚好是桃子大量上市的时节,这人走到哪,有些促狭的人便上一盘桃子,打趣他,让他多吃两个,省得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这人气得吐气,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张敞再次上门求见,道:“王爷位极人臣,和平恩侯府结亲,又处于风口浪尖,不如低调些,以免引起陛下忌惮。”
他冷眼旁观多日,朝野中大半朝臣反对这门亲事,以致攻讦程墨,不过担心程墨地位牢固,权力太大,危及皇室。
臣子都这样想,何况皇帝?若刘询决心对程墨动手,皇后的娘家又如何,不也一样人头滚滚?因而,当务之急,还是收敛。
在来北安王府之前,杨敞考虑了两天,最后决定试试,就当递投名状,若是程墨虚心纳谏,他不妨成为程墨阵营中的一员,若程墨不听忠言,他定然疏远程墨。
程墨用招待普通客人的茶招待他,一听这话,马上吩咐榆树端茶具来,用特制的工夫茶具招待他,待小泥炉水沸,茶香四溢,他道:“子朝之言,正合我意。”
如果不是为了避祸,他何必辞去所有实缺,只当闲散王爷?许婉对他动心,死缠烂打,以致他一时失控,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事已至此,他并不后悔。可和皇后娘家结亲,会遭遇什么,他心里却是有数的。
杨敞笑了,端起茶杯,道:“王爷,下官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请。”
眼前的青年看着年轻俊朗,却着实精明,若光看他的外表,不把他当回事,定然会吃亏。杨敞决定以后跟程墨走,成为他旗下的一员。
杨敞走后,程墨以筹备婚礼为由,闭门谢客。
最近一段时间,他闭门谢客的次数实在有点多,每次闭门谢客一段时间,便会引爆新的话题,让人羡慕嫉妒恨。那些上门求见,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越发猜测他要干什么,甚至有人开了盘口,赌他接下来的动向,是迎得美人归,还是重回朝堂,抑或引得皇帝猜忌,身死族灭?毕竟他的妻室来历都非同小可,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有谣言传霍光要废刘询,扶立程墨为帝。这条消息不过半天,便传遍朝野,很多人不相信,更多的人却半信半疑。
丙吉听到这消息,来见刘询,道:“陛下,这种谣言最是要不得,还请陛下下诏,传播谣言者,斩。”
刘询最猜忌的人便是霍光,若说别人拥戴程墨为帝,刘询绝对不相信,可若这个人是霍光,刘询不得不信。他心里正不自在,道:“卿的意思?”
丙吉道:“散播谣言者其心可诛,分明是离间陛下和北安王君臣之义,削陛下手足之情,动摇陛下的帝位。还请陛下下诏,诛此人。”
“霍大将军……”刘询欲言又止。
丙吉道:“陛下,就算霍大将军要扶立新帝,也不会立北安王。北安王姓程,非刘氏子孙。”
一句话安了刘询的心,太祖立国历经七代,群臣忠心耿耿,另立非刘氏子孙的人为帝,朝臣能拥戴,百姓能归心吗?
刘询道:“朕准卿所奏。”
第745章 发怒
太阳如火炉,灼烤大地。午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大树下,一只大狗吐着舌头,看着十几个侍卫护卫一辆黑色平顶马车驶过。
车角落放一盆冒着白汽的冰,车里凉爽异常,软榻上,程墨手拿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外面谣言满天飞,可他不动如山,要不是霍光派人来请,他不会出府门一步。
霍光不问政务,不代表外面发生什么他不清楚。外面在传,他要再行废立之事,甚至要把女婿程墨扶上帝位,这么大的事,他如何会不知道?
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马车从大将军府侧门驶入,榆树心里嘀咕,自家阿郎好歹是王爷,到哪谁不大开中门迎接?现在倒好,只能从侧门进去,霍光也没出来迎接。
程墨在书房院外下车,转过甬道,前面一片绿油油的葡萄藤,一串串紫色的葡萄跟紫宝石似的挂在藤下。
葡萄架下,石几石凳,霍光面无表情。
“岳父。”程墨上前行礼。
霍光眼皮抬了抬,薄唇轻启,吞出一个字:“坐。”
“诺。”程墨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
石几上,除了两碟水果,再无其他。
“你要和平恩侯府结亲?”霍光依然没看他,眼睛平静无波,不知看哪里,又像什么都没看。
程墨道:“是,吉期已定下来。小婿正要向岳父禀报。”
他确实打算这两天抽空过过府跟霍光夫妇说一声,没想到霍光先派人来请。
霍光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道:“许氏身份敏感,此事不可为。你失算了。”
有远见的皇帝会防外戚坐大,朝臣们对外戚也戒心重重,程墨凭和刘询在民间结下的情份,加上气运,自己的聪明,对时势的把握,才能在短短两三年内崛起,从一个小小的羽林郎一路飞黄腾达,先为丞相,再因军功封侯。
现在和许婉定下亲事,便是攀上皇后的关系,成为外戚。这层关系对别人来说,必会飞黄腾达,可对程墨来说,反而会成为阻力,在刘询心中留下贪得无厌的印象。
霍光本来极看好程墨,因这件事,对他极是失望。因为失望,而生气,而不想和他多说,可有些话又不能不说。
他的顾虑,程墨如何不明白?同样的,杨敞也看出其中的凶险,才登门劝他低调。可是事已至此,他又怎能不对许婉负责?吃干抹净转身不认人的事,他做不出来。
“岳父说得是,只是婉儿对小婿一往情深,小婿难以辜负。”
霍光想起年轻时,霍显对他一往情深,温柔小意地服侍,良久,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你打算怎么办?”
程墨笑道:“离尘避世。离京想必陛下不同意,只能在这红尘中,大隐隐于市了。待陛下册立太子,臣再重新出仕好了。”
严格来说,他现在并不能算致仕,还挂着一个北安王的爵位呢。这样说,不过是表明态度。
霍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道:“陛下春秋正盛,怕是不会那么早册立太子。”
程墨道:“是。”
两人心照不宣,都笑了起来。
见程墨胸有成竹,霍光怒气稍敛,道:“你去见见你岳母,有些事,须向她分说分说。”
霍显得知刘询下诏赐婚,北安王府和平恩侯府即将联姻,程墨要娶许婉时,气得把一件极心爱的香炉摔了,香炉上镶的翡翠跌得粉碎。要不是婢女再三苦劝,她早就把霍书涵叫过来,一顿臭骂了。她这么聪明的母亲,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儿?放任男人把那些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女子娶回家,算怎么回事?
听说程墨在院外求见,她冷冷道:“让他候着。”
毒辣的日头下,程墨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汗像小溪似的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可他沉稳如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婢女们看不过眼,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