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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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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二月初,气温还是有些低。

    周征行礼毕,道:“王爷觉得扬州气候跟京城差不多?下官也这么觉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程墨随意笑笑,不置可否,待沈三带伙计摆好碗筷,恭请他用餐,道:“周州牧要不要一起吃点?”

    满满一大桌子菜,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谗虫都起来了。周征咽了口唾沫,道:“王爷盛情,下官切之不恭。”

    “来,坐下。”程墨招呼他,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沈三识相的再摆上一副碗筷,在旁边侍候。

    两人吃完饭,撤下菜,上了茶,程墨道:“周大人昨晚来过?”

    周征一直在观察他,见他似乎全然不知昨晚州牧府中发生的一切,稍微放心。在他看来,程墨才多大年纪,锐气本事是有的,这养气功夫肯定不够,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哪个能藏得住事?他既没有异色,想必是不知情了。

    周征紧绷的肩膀放松了,落在程墨眼底,他的笑容更盛。

    “下官听说王爷的侍卫病了,沈三满城的请大夫,下官放心不下,特来瞧瞧。惊扰王爷了。”

    “那倒没有。本王睡得沉,刚刚才知。周大人有心了。”并不说生病的侍卫病情如何。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废话,直到实在无话可说,周征才告辞。

    程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黑子凑上来,低声道:“已办妥当。”

    翡翠居门口那么多人守着,又有差役,自然不可能从大门口把人带进来,不过,绕到花园,跃墙而过,却是可以的。北安王住在这里,哪容闲杂人等在花园中晃荡?早就清除干净了。

    郭伯被带去周进房里,老人家见到周进的样子,老泪纵横。

    周进道:“有北安王呢,你不用隐瞒。”

    老人担心地道:“周州牧不会对北安王下黑手吧?”

    周征在扬州一手遮天,他实在担心程墨会步周进后尘,遭周征毒手,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呢。




第777章 大搜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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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伯见到程墨,拜倒地在,道:“草民见过王爷。”

    如果不是周进告诉他,北安王要见他,打死他也不信活了大半辈子,临到老了,能见到这么大的官,那可是与国有大功的北安王啊,比扬州州牧周征的官大多了。

    程墨亲自扶他起来,温声道:“老人家坐下说话。”

    郭伯眼角皱纹如沟壑,眼神坚毅,就势站起,道:“王爷,草民有冤情上陈。”

    他十四岁的孙女已经说了婆家,去年底去盐场为郭伯送饭时,被绿豆看上,强行要纳为妾,孙女不愿意,绿豆仗着自己是周征的心腹,带几个同伴追到他家,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孙女勒死了。

    他的儿媳妇无法接受女儿惨死在眼前,骂了绿豆几句,被绿豆一脚踹中心窝,也死了。

    这还不算完,绿豆威胁他,如果敢去府衙告状,定要杀他全家。老人有四子十一孙,在绿豆的淫威下不敢造次,只能忍了这口气。他一口气说完,道:“就是递了状子,周州牧也不会判恶徒的罪,只怕会判草民一个诬告之罪,把草民送进大牢。”

    到周征面前告绿豆,岂不是打周征的耳光?他不从重治罪就没天理了。

    程墨让他签字画押,让阿飞送他回去。

    周征离开翡翠居不久,沈三得到禀报,郭伯等人不见了。

    郭伯等十几人是盐场的盐工,今早突然没到盐场做工,这些人跟周进走得近,沈三特别交待,要严加监视,他们齐齐不见,管事赶紧派人去他们的家找人,却发现人去楼空。管事不敢耽搁,赶紧跑来报信,无奈沈三一直强打精神在程墨跟前侍候,直到程墨示意他离开,他出来,才得到消息。

    沈三一夜没睡,疲惫不堪,打着呵欠想去补觉,听说此事,吓得睡意都没了,赶紧坐车去追周征。

    “什么,那些低贱的盐工不见了?”周征脸色铁青,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沈三快哭了,他不就是想攀上北安王这条线,才巴巴在翡翠居侍候嘛,就这么一疏忽,人就不见了。他可不敢说是自己疏忽,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哭丧着脸道:“他们在盐场做工,我一直派人盯着。”

    “在盐场盯着,出盐场呢?”周征直问到沈三脸上去。周进被劫,盐工失踪,要说暗中没有一支力量,阴谋对付他,那是自欺欺人哪。

    沈三还在找借口撇清自己,周征一把推开他,咬牙下令全城大搜,这个时候顾不了是否被程墨知道了啦。

    差役集体出动,严查各路口、各茶楼酒馆,只要发现生面孔,可疑的人,一律抓起来再说,不到半天,大牢就关满了。

    动静这么大,程墨不可能不知道,而以他的身份性格,也不可能装作不知道,于是周征刚到衙门,准备审问抓来的“疑犯”,黑子来了,道:“周大人,王爷有请。”

    周征一拍脑袋,真是忙晕头了,没向翡翠居那位解释一番,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吩咐把“犯人”关起来,匆匆赶到翡翠居,一路上都在想对策,总算在快到时想到说辞。

    “哎呀,王爷不叫下官过来,下官也要过来禀报。最近有一伙盗匪四处流窜作案,下官得知这伙人进了扬州,只好大索全城,把这伙人绳之以法。惊动王爷之处,还请勿怪。”

    既是盗匪四处流窜,自然不是他治理地方的过错了,就算程墨要说,也没处说去。盗匪这种事,四处作案,今天到东,明天到西,谁能说清楚呢。

    程墨心知肚明,周征发现了。他大义凛然道:“本王食民脂民膏,自当为民办事。盗匪害民,留之不得。周大人,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说。”

    周征连声道谢,道:“有王爷坐镇,盗匪定然手到擒来。”

    一连搜了两天,人关了一茬又一茬,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倒是手下的差役和州牧府的家丁发了横财,商贾交钱多少,平民交钱多少,一律明码实价,不愿交钱?没钱可交?统统作盗匪疑犯,抓进大牢,一时间,民怨沸腾。

    程墨也没闲着,从花园的角门溜出来,到处晃荡,看似四处闲逛,实则考察民情,亲眼目睹不少差役和家丁索贿的经过。他一身锦衣,气质高雅,完全是一个富家公子,在路上东张西望,很快引起一个差役的注意,水火棍朝他一指,道:“站住。”

    程墨还真站住了,笑吟吟道:“怎么?”

    差役下巴高高扬起,道:“你这一身衣服哪里来的?”

    身后黑子要上前教训差役,被程墨拦住,道:“我这身衣服是你的不成?”

    他一身锦衣,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岂是差役这等人能随意呼来喝去?不过,在扬州城,周征是无冕之王,差役们一向蛮横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他们捞钱捞顺手,一双眼睛净往有钱人身上瞄,有钱人价码高啊,抓住苦哈哈,兜里没钱,有什么用?

    “呵呵,你自己认了就成。”差役绕着程墨转了两圈,伸出两根手指,道:“交这个数,要不然,大牢里见。”

    同伴见他眼明手快,捞到一条大鱼,都羡慕,一人道:“老四,晚上请酒啊。”

    “没问题。”叫老四的差役爽快道。

    程墨伸出两指手指比了比,道:“二两?二十两?”

    几个差役都哄笑起来,道:“原来是个傻子。”

    叫老四的差役被嘲笑,老羞成怒,喝道:“两千两,少一个铜板,你都给我老老实实蹲大牢去。”

    “这么贵啊?”程墨笑道:“那我还是蹲大牢吧。”

    几个差役傻眼了,一人劝道:“把你这身衣服脱下足以抵数了,要是身上没钱,把衣服脱了也成。”

    他见程墨年轻,以为他是家里有钱,实则什么也不懂的纨绔子弟,一吓唬,准乖乖掏钱。

    “对,把衣服脱了也成。”叫老四的差役道,他真有点急了,还以为捞到大鱼呢,没想到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程墨道:“那怎么成?还是去大牢吧,我倒要看看大牢是什么样子。”

    “你傻了啊!”几个差役急了,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第778章 撕破脸

    青年身着锦衣,镇定自若,瞎子都看出不是普通人,身后两个侍卫身材槐梧,孔武有力,这样的侍卫,更不是普通人家雇得起的。

    叫老四的差役犹豫了,真要拘青年下狱,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不拘吧,在同伴面前又会受嘲笑。

    程墨可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吩咐黑子:“让他带路。”

    黑子揪住叫老四差役的衣领,喝道:“前面带路。”

    去哪?当然是去大牢了。几个差役都觉得不对,叫老四的差役知道踢上铁板了,想往后退,可黑子能成为侍卫队长,身手岂会差?叫老四的差役挣了几次,揪他衣领的手如铁钳似的,他哪里挣得动?被提起来脚不沾地走了。

    见同伴被挟持,几个差役惊呆了,待程墨走远,才喊:“快去叫人。”

    打开牢门,一阵恶臭熏得程墨欲呕。差役们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交不出规定的数额,全都抓来,牢房里人满为患,一间小小的牢房关了一二十人,不要说坐,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自然臭气熏天。

    黑子把叫老四的差役一推,道:“进去。”

    狱头见他带来一个纨绔子弟,奇道:“老四,这是怎么了?”

    有钱人大多不愿意吃苦,情愿花钱消灾,牢里关的全是没钱的贫民,狱头儿不明白,叫老四的差役怎么不让程墨交钱,而是把他关进来?

    叫老四的差役苦笑道:“这位小郎君自己要来的。”你没看到我被胁迫吗?

    黑子恼他对程墨不敬,见他在门口磨蹭,一脚把他踢进去。程墨随后走了进去,里面的情景让他吃惊,这哪里是大牢,简直是人间地狱,阴暗潮湿狭窄的牢里,到处是人和黄白之物,男人骂,女人小孩也哭,乱哄哄中一片愁云惨雾。

    程墨脸色很不好看,迅速退出大牢。他没有自虐的习惯,这地方不想再呆。步出牢门,转身朝大路,大口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后,道:“把周州牧给我叫来。”

    黑子把凑上来想说话的狱头儿的衣领提起来,道:“听到吗?北安王要见周州牧,快去找人。”

    “北安王……”狱头儿如被雷劈,惊骇莫名。

    周征在堂中审问“犯人”,越审越是烦躁,这些人一看就是良善百姓,哪里是什么蒙面人?更跟盗匪不沾边。他把惊堂木狠狠一拍,堂下跪的男子赶紧伏在地上,以额触地,颤抖不已,道:“州牧大人,小的不是盗匪。”

    他身上的短褐洗得发白,肩头还打一块巴掌大的补丁,这样的人要是盗匪,那盗匪也太傻了。

    这样的人周征这两天已审问很多,一上来便温顺地求情,像待宰的羔羊,和羔羊不同之处,不过是羔羊不会口吐人言而已。

    周征抚了抚额,连续三天没有睡觉,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快撑不住了。

    “大人,北安王来了,在大牢门口。”狱头儿哭丧着脸跑进来,顾不上行礼,赶紧道:“您快去瞧瞧吧。”

    老四真是作死啊,居然把北安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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