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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走后不久,沈三晕了过去。
沈三家境殷实,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这几年用一个妹子攀上周征,日子过得那叫奢华,哪里经得了这罪?
白华双膝麻木,强撑着起身派人去请大夫。
晚上,送菜肴进来的伙计摆好碗筷,小心翼翼道:“王爷,沈东家让小的送来一封信,小的不敢不从。”
这是通过伙计求情了,黑子警惕地道:“他要做什么?”
程墨并不认为商贾低贱,相反,他对大多数商贾很有好感,这一人群南货北运,为改善生活孜孜不倦的同时,也让货物流通,为国家创造财富,是值得他尊敬的群体。可惜,沈三不在此例。
伙计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嚅嚅不敢说话。
程墨道:“派个人跟陈别驾说一声,查沈三的罪证。”
如果不是程墨住在翡翠居,陈宜担心程墨对沈三有香火情,早就把他拿下了,怎会由得他在丙字号房门口跪两天?
沈三很想把妹妹送给程墨,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程墨以前拒绝,在他看来,是碍于周征,现在周征已经下狱,接受沈氏就没心理负担了。
好在程墨不知他的想法,要不然定然要罪加一等。这样把妹妹当货物送人,还是人吗?
沈三下狱,翡翠居成了无主之物,因程墨住在这里,很多人愿意花重金成为它的新主人。
陈宜想把翡翠居送给程墨。
程墨不肯接受,道:“若是这样,我与周征有何不同?”
陈宜惶恐,连连请罪。
第786章 奸滑
陈宜深知,程墨把安民、善后的事交给他,有举荐他为扬州牧的意思,从副手一跃成为一把手,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事。这个时候就得好好表现。他每晚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用来处理公务,力求给程墨留下好印象。
安抚百姓是极重要的事,只有百姓安抚好了,才能消除揭竿而起的隐患。程墨身为北安王,不好接手地方政务,交给陈宜去做,就理所当然了。他乐得当甩手掌柜,游山玩水。几天下来,把扬州有名的景点都游玩遍了。
这天,他带黑子等侍卫从城外回来,刚到翡翠居门口,还没下马,陈宜便迎了上去,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程墨不接手政务,陈宜却不能不请示汇报,这是汇报来了。
“陈别驾来了,里面请。”程墨下马,笑吟吟对陈宜道。平素他给人和蔼可亲的印象,对陈宜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在大堂坐下,寒喧毕,陈宜说起盐引的事:“城中商贾极多,不少人有意于盐引,下官不敢擅专,如何安排,请王爷吩咐。”
这些天,他府门口的门槛差点被踩矮三寸,众多商贾风涌到他府上,只求能分一杯盐引的羹。如果城中没有程墨这尊佛,他自然会兼顾自己的亲戚亲信,再兼顾别的商贾,以安众人之心,像周征那样肆无忌惮之事,他是不会做的。
程墨还住在翡翠居呢,看似到处游山玩水,诸事不管,可难保他听到什么风声,盐引这种极度敏感的事,就不好做得太过了,最妥当的办法,当然是请示程墨,一来撇清自己,以示自己清廉;二来讨好程墨;三嘛,以后有事,尽可以把一切推到程墨身上。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哪怕弹劾再多,有皇帝这么强硬的后台,也撼不动,真是背黑锅的最好人选。
程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陈别驾以为,如何处理为好?”
陈宜认识他没几天,打交道的次数可不少,早就清楚程墨的厉害,见他把球踢回来,一点不意外,道:“下官顾此失彼,实是无计可施,还请王爷赐教。”
我什么都不说,且看你怎么办。陈宜已经跟亲信说了,这件事必须北安王点头,让他们在他走后,到翡翠居求程墨。
程墨看着他笑了笑,笑得陈宜心里发毛,只觉眼前的青年虽然年轻,心机却深沉,一点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个嘛,端看陈别驾想要什么了,若要安心腹人之心,自可把大头给心腹,拿一点残羹剩饭让众商贾争夺。若陈别驾大公无私嘛,不妨把盐引细分,价高者得则可。”
“王爷,下官为官清廉,最看不惯贪官污吏,周征为州牧时,下官苦劝,他不听,才有今日之祸。下官怎会步他后尘?下官才智有限,实是没有办法,还请王爷见谅。”陈宜被看破心事,还被当面说出来,暗暗心惊,除了叫屈,实是说不出别的了。
周征太贪,你要不跟他同流合污,早就坐不住别驾的位子了。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鬼话,只好去骗别人,程墨怎会上当?他在效外转了一天,有些口渴,让黑子续茶,慢慢喝着,只是看着陈宜不说话。
陈宜没办法,只好低头服输,真心求教:“不知价高者得如何运作?”
“这个容易,你把盐引分成若干分,每分每年缴银若干,拟好了,告之以民,择一日于府衙,让有意于盐引的商贾出价,价高者得总懂吧?”
你还是人吗,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精明。陈宜心里暗骂,面上恭敬地拍马屁:“王爷高见,下官这就去办。”
待他走后,程墨回丙安号,黑子过来道:“阿郎,我看这人奸滑得很,不似好人。”
以为阿郎年轻好糊弄,真是岂有此理。
程墨吩咐备水洗澡,然后道:“我知道。他嫌我在这里碍事,巴不得我快点离去呢。”
“外头都在传,他会成为下一任州牧,不知可是真的?”黑子打心眼里不乐意陈宜当州牧,哪怕陈宜如他表现出来般清廉。
伙计提水进来,程墨不再说。
陈宜出了翡翠居,上车,特意吩咐车子经过那些等在不远处的亲信面前,他车帘高高卷起,伸出一只手,在窗口轻轻摇了摇。
能成为当官者亲信的,就没一个蠢货。那些人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可陈宜让他们别去打扰程墨,还是看得懂的。
程墨洗澡的当口,周进由伙计抬了进来。周征下狱,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待程墨换了一身燕居常服从浴室出来,周进在软榻上行礼,道:“见过王爷。”
“不用多礼。”程墨道:“诏书到后,我就要回京,你可要一起回去?”
他断折的肋骨在恢复中,若要留在扬州,自可继续当他的御史。程墨不是没想过举荐他为扬州牧,只是他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陡然成为食俸两千石的州牧,事务千头万绪,怕是不能胜任。
周进有自知之明,并没对州牧之位有幻想。
“王爷,下官想留在扬州。”周进对郭伯等人有感情,不想就此离去。
周征下狱后,郭伯等人已回原先居住的家,买下的院子,程墨准备送给周进。他原先住的小院子小得不像样,有损御史的脸面。
程墨把田契放在他面前,道:“拿下吧,若需要买丫鬟仆役,跟白掌柜说一声,他会去买。”
“下官有住所。”周进觉得这份礼太重了,想都没想就拒绝
程墨笑道:“我回京城,这座院子可带不回去,你不要,就荒废了。”
周进犹豫了一下,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爷。”
“这就对了。以后好好报效国家。”程墨估计,以他的脾气,大概会在御史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沈三在狱中自杀了,周征却坚强地活着,希望京中的大佬们会伸出援手,他到扬州这些年,贪污的大半银子都送往京城,很多朝臣拿过他的孝敬,他不相信这些人不为他求情。
第787章 程墨的喜好
扬州经济繁荣,支柱产业除了纷织造便是盐业,皇家在扬州有织室,由皇家派人监管,每年进贡多少有定例,一般人哪能染指?唯有盐业,只要滩平一块荒地,引海水,便能晒盐。因而,晒盐一度成为很多人的主要收入。
可是,自从朝廷颁布盐铁令,盐收归国有后,晒盐得有盐引,没有盐引晒盐,那是要坐牢的。
盐引一般人拿不到,很多晒盐的百姓为了生活,沦为盐工,生活越发贫困,如郭伯等人。而拿到盐引的人,则成为盐商,不说一夜暴富,也是三月成为豪富了。
盐引一年一颁,为了拿到盐引,无数人打破头地争,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周征为扬州牧时,能拿到盐引,成为盐商的人,全是暗中谈好分成的,像沈三,送了亲妹子,才有和周征议价的机会。
现在周征下狱,那些拿到盐引的大盐商也多受牵连下狱,今年的盐引重新分配,不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扬州都在热议此事,只要有点门路,或是手头有两个钱的,都起了念想。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周征是被北安王送进大牢的,有北安王在,陈宜不敢乱来。
陈宜的亲信心腹也多做准备,从金钱、字画、古玩到美女,应有尽有,只要他们能搜罗到的,都准备献上。可是最终听来的消息,却是要公开招标,价高者得。这还怎么玩?
陈宜和亲信心腹商量了一夜,无计可施。
那些派小厮仆从在翡翠居门口守望的富商也在行动,他们跟陈宜的心腹想到一块去了,认为能打动程墨的不外是财、色。当然,这礼要送得婉转些,高雅些。于是,翡翠居的伙计有福气了,不少人打他们的主意,或希望他们帮着牵线搭桥,或希望他们透露北安王喜欢什么,他们好对症下药,啊不,送礼。
翡翠居一下子成为全城的中心,最热闹的地带。
在翡翠居外围转悠的,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五官精致,我见犹怜,正是沈氏。她眼睛红通通的,是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把她拥进怀里,轻怜蜜爱一番。
“老丈,借问一声,北安王住在这里吗?”沈氏拦住一个路过的老者,指着翡翠居问道。
老者看了她一眼,好心劝道:“听说北安王住在翡翠居,想来不会错,只是你如何能进去?小娘子,还是离去吧。”
沈氏道了谢,来到大门口,对侍卫行了一礼,道:“沈氏女求见王爷。”
侍卫见她美貌,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语气不自觉温柔了一些,道:“王爷不见外客。”
远处窥视的小厮仆从都瞪大眼看着,只要沈氏走进去,他们立刻报知主人,只要北安王好色,一切都好办。
沈氏央求再三,侍卫只是摇头。沈氏没办法,只好在外头守着。
程墨游玩几天,有些累了,今天没有外出,这会儿煮水烹茶看书,怡然自得。
乱糟糟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清晨,阳光洒满大地,沈氏揉揉酸痛的膝盖,再次来到门口恳求。昨晚,她在门外蹲了一夜。
侍卫有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太阳渐渐升高,来的人越发多了。陈宜下了马车,刚要请侍卫进去通报,程墨一袭白衣,从里面走出来。
“王爷!”陈宜赶紧迎上去。
沈氏也上前裣衽为礼,含羞求怯叫了一声:“王爷。”
侍卫阻止不及,只好退到一边。
美女还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程墨先对陈宜点了点头,然后对沈氏道:“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一句话让陈宜风中凌乱,北安王怎么认识这个女子,两人有什么猫腻,女子什么来头,代表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