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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程墨转身,道:“陛下还没宣你吗?”
虽说郑春奉口谕去宣他,但到了宫门口,还是需要通报,刘询让他进去,他才进得了这道宫门,并不是说宣你进宫,你到宫门口就能往里闯。不用通报的,放眼朝野,只有程墨一人而已。
刘干欲哭无泪,要是宣我,我早觐见了,还用得着在宫门口被你羞辱吗?
程墨想了想,一副我是你叔,我不帮你谁帮你的神气,道:“看在你叫我一声王叔的份上,我就担下责任,带你进宫吧。”
用不用把叔父侄儿这一套时时挂在嘴边啊。刘干真的快哭了,以后谁说北安王和蔼可亲,看他不打死他。
“多谢王叔。”
程墨郑重和门口两个羽林郎商量:“本王就担这一回责任,回头陛下怪罪,由本王一力承担。”
这情份可就大了。
两个羽林郎当然答应。
第813章 计划
有内侍飞奔入内禀报。
程墨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刘干跟在后面,一双眼睛四处乱瞄,那眼神,跟看自家院子没有区别。
只要事成,这就是自己的宫阙啊。
“咳!”程墨重重咳了一声,道:“贤侄啊,你这样不行啊,没事儿的时候,得多学学,进宫呢,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乱看,知道吗?”
这些礼仪,皇室子弟那是浸淫到骨子里,不用再教的。现在被程墨毫不留情地揭破,刘干老脸一红,讪讪道:“是。”
“又不对了。你应该说,王叔教训得是。你要不是我贤侄,我会操这心吗?”
一个避在甬道旁行礼的内侍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这是哪个傻蛋啊,连话都不会说。
“只有你懂!”刘干脸皮胀得通红,心里嘶吼,面上还得恭恭敬敬道:“王叔教训得是。”
程墨满意了,道:“孺子可教也。”
真正岂有此理!刘干右手拳头握紧,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父王一直叮嘱,不能惹北安王,他早就一拳挥出,把程墨打倒在地了。在他看来,程墨长得俊朗,身材欣长,身子骨不免单薄,哪是他的对手?
齐康迎面走来,远远站定行礼,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程墨进宫,大多数时候去宣室殿,这条路就是通往宣室殿的。而且这些跟程墨混熟了的羽林卫中人,哪个见了他会这么一本正经?
程墨心里清楚,宫门口的一幕传进去了,齐康这是凑趣来了。
“闲着没事,带我这大侄子进宫一趟。没我带,他连宫门都进不来。唉,谁让他叫我一声叔父呢,我不照看着他点,能行吗?”
一副关心晚辈,为晚辈不争气而忧心忡忡的样子。
“谁是你晚辈?陛下宣我进宫,迟早会让我进去的,不用你帮忙,我也能进!”刘干也只能在心里嘶吼了,这话要是说出来,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天下皆知,程墨曾任卫尉,他是羽林郎们的老上司,真要对付他,羽林郎们不玩死他才怪。
齐康非常配合的一脸同情,看刘干的眼神不免像看白痴,道:“王爷辛苦了。”
“唉,没办法啊。”
刘干泪奔,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我憋到内伤啊。
齐康是第一个,一路上,不时遇到羽林郎,行礼后自然要寒暄,关心一下这位闲散的北安王,今天怎么有空进宫。程墨自然要诉诉苦,众羽林郎自然要凑趣,于是刘干一次次地悲剧,被当成纨绔子的典型人物,你说你堂堂一个皇室子孙,皇帝宣召,到宫门口还进不去,得多丢人?
到最后,刘干麻木了,实在是被嘲笑太多次啦。
这不算长的甬道总算走完了,眼看宣室殿在望,刘干松了口气的同时,只觉中衣湿透,再看程墨,“关切”地介绍道:“贤侄啊,前面就到宣室殿了,见了陛下,要大礼参见。”
我去你的大礼参见。你不说,难道我不懂吗?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礼仪啊。刘干吐槽无力,只唯唯点头。
程墨白玉般的脸上露出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色。
刘干无语问苍天,今天出门,真该先上上香,求祖宗保佑,别遇上这魔头才是。
“你在这里等着,为叔先进去。”程墨自然是不用通报的,刘干却没享受这样的贵宾待遇。
刘干点头,老老实实在门口候着。
刘询在批奏折,见程墨进来,咧嘴无声大笑,搁下笔,竖了竖大拇指。显然,这位年轻的皇帝也听说了,程墨一直羞辱刘干的事。
程墨笑笑行礼:“臣参见陛下。”
“大哥快快免礼,赐坐。”刘询示意程墨坐在自己下首,同时看了小陆子一眼。小陆子会意,上来把奏折归拢归拢,空出一块地方,摆上茶具,这是要烹茶了。
程墨坐下,道:“他在外头候着呢。”
“那就让他候着好了。”刘询很冷淡地道。
霍光没退时,他空在其位,政务由霍光一手把持,霍光这才退多久?他亲政不到两年,刚熟悉政务,刘泽刘干竟然觊觎皇位,公然跑到京城活动。当他是死人吗?
“大哥折辱他,为朕出了一口气,朕很高兴。”刘询把一碟子点心放在程墨面前,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光口头上折辱他,解决不了问题。
程墨从碟子上拿起一块糕,道:“臣今天进宫,就是有一计,想请陛下示下。”
有一些事须先和刘询通气,当皇帝的疑心病都重得没药治,这件事不事先通气,搞不好他会怀疑自己被刘干收买。
听程墨说完计划,刘询略微思忖,点了点头,道:“使得。”
“此计只能先行断了刘干父子的后援,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臣还有一计,不知陛下以得如何。”程墨接着说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比第一套方案更好,只是于程墨来说,风险更大,程墨为自身安全计,放在后面,若是刘询选择第二套方案,则由刘询主导,程墨只是一个执行者,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自身风险。
这一次,刘询考虑的时间稍长,直到小泥炉的水沸了,他还在沉思。
程墨持壶泡茶,茶香扑鼻。他把一杯琥珀色的茶汤放在刘询面前。
“大哥,行第二套方案吧。”刘询定定看着程墨,下了大决心。
以刘询的性格,程墨早就明白,他会这么做。他道:“好。陛下放心,臣定然拿到荆州王谋反的证据。”
要拿到刘泽谋反的证据,让刘泽的野心大白于天下,唯有程墨成为刘泽阵营中的一员,甚至是刘泽的心腹。如此,刘泽才会把要事相托。
天下皆知,程墨是刘询的兄弟,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刘氏子孙还有争皇位的可能,程墨姓程,除非篡位,否则与皇位无缘。他是刘询最信任的人,天下人清楚,刘泽也清楚。要不然,刘干进京后,尽访朝臣,却没拜访程墨,就是这个道理了。
谋反这种事,谁会到处嚷嚷?唯有心腹人才知。
程墨这是要成为间谍,深入虎穴,拿到刘泽谋反的证据啊。
第814章 使坏
空气闷热,刘干汗出如浆,他拭汗的锦帕早就湿了,等下要觐见,不敢用袖子拭汗,要不然殿前失礼,罪名可大可小。
他心里早把程墨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让我在这里候着,自己进去半天,却不为我说句话,还是人吗?
郑春站在廊下,神色不善,新收的徒弟乖觉,端了一盆水,过来道:“这位是荆州王世子么?天气热,你擦擦汗。”
真是太好了。程墨不是东西,宫里的内侍还是不错的,以后父亲入主未央宫,一定好好待这小内侍。刘干感概,刚要夸奖小内侍两句,小内侍收脚不住,一盆水尽数倒在他身上。
刘干成落汤鸡,新上身的衣裳全湿了,滴滴嗒嗒往下滴水,这个样子,怎么觐见?
小内侍手忙脚乱给他擦拭,两只手在他身上乱摸,顺手揩油不说,他崭新的青色锦衣顿时多了无数黑色掌印。
“干什么!”刘干爆发了。在宫门口被晾了半天,遇到程墨,又不断被教训,现在连这些阉人都来欺负他。
小内侍一脸惶恐的样子。郑春一声冷笑,道:“世子好大的脾气,陛下这里,还轮不到你大声喧哗。”
刘干认出这是宣诏的内侍,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若还看不出这一切,全是这年轻小黄门在搞鬼,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可是一个阉人,竟然敢这么对他?哼,现在先忍了这口气,待有朝一日,父亲登上皇位,再把这该死的阉人剥皮抽筋。
“何事喧哗?”程墨出现在门口,见刘干这个样子,奇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刘干欲哭无泪。
郑春行礼道:“王爷,您来评评理,这位世子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半天,小应子好意端水给他擦脸,他不擦也就算了,竟把水倒了,别的地方不倒,偏偏要倒自己身上,还朝小应子发脾气。您说,小应子冤不冤?”
旁边,他的徒弟,年仅十二岁的小内侍小应子哭丧着脸,佝偻着腰,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就差没哭出声来了。
程墨叹气:“贤侄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也太大了点。现在这个样子……算了算了,谁叫我是你叔父呢,为叔不帮着你,谁帮你?郑春,你去南殿看看,那群小子谁带衣裳来了,借给世子一套。”
南殿是羽林卫的驻地,那里有轮的值羽林卫班房,羽林郎们每人有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小柜子,放些杂物。
郑春老老实实地应了,带着小应子离去。
刘干怒火滔天,却无可奈何。要说程墨使坏吧,好象又不像,真要是他使坏,断断不会帮他遮掩,现在他要是出宫更衣,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刘询会宣他呢。当皇帝就是好啊,想见你你得来,不想见你,你就是在门口站到脚断了,也见不着。
程墨吩咐他换好衣服进来,便入内了。
刘干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没想到一刻钟后,郑春来了,身后的小应子捧着一套锦衣,黑着脸递给他:“世子,这是北安王吩咐拿来给你换的衣裳。”
你要不要,随便。
看来这位好为人叔的北安王也不全是坏心眼。刘干心里一暖,此情此景,无异于雪中送炭,他焉能不感动?
郑春当然不会让人带他到偏殿更衣,更没有人侍候他,他就站在台阶下,当着众多内侍的面,手忙脚乱地脱下湿衣,穿上干净的衣服。
小应子这一盆水,淋得他连中衣都湿了,可显然,郑春只拿了一套外袍,他只好把中衣拧巴拧巴,尽量拧掉水分,再穿上这件稍紧的锦袍。
他自出世,便有无数的婢仆服侍,什么时候自己穿过衣服?换上衣服,已经累得不行。
幸好程墨吩咐下来,郑春没有再为难他,待他束上腰带,入殿给他通报。
这时,刘干才醒过神,敢情刚才这些可恶的阉人没给他通报,刘询还不知道他在外头?
被领进去,看到坐在御案后,身着黑色燕居常服,年轻英俊的刘询,刘干心里打了个突,他,就是霍光从民间捡来的少年?
刘询祭太庙,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