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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杜衡一声闷哼,她的身上有伤。小心地将那人伸进胸口的手抽出,果然,那指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褚莲撑起自己的身子,指尖上的粘腻,鼻尖淡淡的味道,他真的是在做梦么?那为何他竟梦见那人满身的伤痕?
“没有。”杜衡将那手指含进口中,重新拉下身上的少年,学着他的样子,慢慢从那人的眉眼吻下去,手伸进那只穿着单薄亵衣的下摆。
“唔,师傅。”敏感的腰际被冰凉的手掌一碰,褚莲不禁软了身子。
手指扯开亵衣的带子,杜衡颤抖的将吻落到少年的喉结上,轻轻的吮吸,不敢留下任何痕迹。已经有了热度的手掌,慢慢地从腰际游移到少年光滑的背上,今晚,她只想好好记住他的味道,“叫我衡儿,我喜欢听你叫我衡儿。”
“师傅???唔???衡儿???”少年逐渐喑哑的声音,手指紧紧地攀附那人肩上,“我喜欢你,衡儿???”
月色朦胧,天际残留着最后的一丝银光,床帐间交缠的声音渐渐低了。
黑影从床上翻身站起,黑夜中,眼睛亮着光,小心得将床上那人的衣带系好,杜衡将自己被拉开的衣襟拢好,轻轻在少年的额际落下一吻,“我走了。再见,莲儿???”
杜衡捡起跌落在床脚的包袱,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然睡在床上的人影,毅然转身离去。十年,十年之后他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不能像现在这样,任自己揽在怀中的男人,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男人。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远处的夜色后一抹曙光破云而出,正是白与黑的交接。黑夜褪尽,白昼即将到来,所以,已经属于黑夜的她,便容不得在阳光下行走。
身后的安王府离自己愈发的远了,天边的颜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杜衡加快脚步,朝城门处赶去,她要出城去,因为城外葬着她的父亲。
“吱呀——”厚重的城门被士兵拉开,此时的天色大亮,杜衡带着黑纱,换上了一身素缟,头发也挽成了已婚女子的样式,简单的发髻垂在脑后,上面插着一朵素白的绢花。
此时,城门外等候了许久准备进城的人们一下子涌了进来,城内准备出城的人也不少,杜衡一身白衣,鹤立鸡群地处在人群中,浑身散发着气度,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视,但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打扰这一位一身孝衣的高挑女子。
杜衡垂首,走得飞快。身上的包袱已经没有了踪影,只是左手上挎着一只竹篮,上面装着祭奠用的香烛纸钱,右手却提了一个食盒。身上的衣物和手中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一大清早当了包袱里的几件衣物换来的。能带的,都是没有任何官家标记的东西。
杜衡顺着蜿蜒的山道慢慢的趴着,她已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加上身上的伤,更是雪上加霜。
在山脚处的乱葬岗中,杜衡轻易地便找到了杜府老人们的坟头,简简单单的的十三个坟头,在这片连木牌都没有的坟墓中显得分外刺眼。杜衡依次在每个坟头前点上香烛,烧上纸钱,那简单的石碑上没有刻上他们的名字,却同样的刻上了两个字“杜家”。
杜家什么?杜衡不知道是那个好心人为他们盖了泥土,立了墓碑,他原以为他们会像这四周的累累白骨一般,卧尸荒野。
山腰处有一座木屋,是看墓人居住的房子。这座山的山头隶属于皇家的,那些被秘密处死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所有见不得光的宫闱秘辛都埋藏在这座山头。因此便有一个守山人,既是为了不让平民的墓葬进入山头,更是帮着皇家守着这座山头所有的秘密。
木屋的门敞开着,杜衡取出腰间剩下的那锭银子,握在掌心,轻轻叩响了那扇门扉。
“有人在么?我想上山拜祭亲人。”这上山的道路有着不少的机关,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想进去并不是那么容易。
屋内没有人回答,杜衡伸头朝屋内看了看,还会迈开了脚步,走了进去。
绕过正房里的桌椅,杜衡进了里面的房间,“张统领?”杜衡眼睛微眯,稍感意外。
站在房间里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作女子打扮的杜衡,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依然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人,不管男女,即使那人让你个人移不开眼睛,但那冷漠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第六十五章 现实2
“皇上有命,让我来送你一程。”张贺收敛了神色,看着杜衡手上挎着的竹篮,皇上果然是,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杜衡神色收紧,她早该知道那人是不会如此的相信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在他身上的人,“既然如此,那有劳张统领带路了。”
张贺点了点头,走到杜衡的身前,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张贺停了一下脚步,“皇上还让我转告你,虽然人死了,但皇上依然有能力让他们无法升天,而且自有活人来代替本他们原本的位置,只要你在乎,就不要想逃开。”说完,接着朝门外走去。
杜衡拿着食盒的手握紧,她需要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我既然已答应,自当竭尽全力。”完成那个男人的野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道上,上山的路有很多条,每条都有岔路口,即使看不清那密林深处掩藏着什么,但杜衡仍感到浑身的寒意。脚下的落叶堆得很深,越往上,树林越来越茂密,几乎已经看不到头顶的日光,杜衡努力地记住脚下的每一步。
“到了。”张贺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一处矗立着的石壁说道。
杜衡点点头,没有做声,等待着前面的男人打开机关。
张贺拨开长在石壁上的藤蔓,熟悉地找到了镶嵌在石壁上的一处突起,手上注入力气,使劲地按了下去。承重的岩壁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一道丈宽的洞口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的裂纹,张贺小心地比划着,最后朝着一处按了下去。
“走吧。”杜衡识趣地跟在张贺身后,石门在身后悄悄地合上。
洞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头顶上偶尔出现一束细小的光束照下来。洞内同来时的山路一样,蜿蜒曲折,最后张贺在一处石壁前停下,光滑的石壁上裂开了大大小小沉寂的石室内摆放着数百副棺木,有的甚至已经脱了漆色。
张贺带着杜衡在一副看上去颇新的棺木前停下,“请自便。”便转过身去,走到了一处墙角,背对着杜衡。
放下手中的竹篮和食盒,杜衡颤抖着将脸上的黑纱解开,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嘴唇蠕动,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儿不孝,生前未能伺候身旁,连死后还不能让父亲还乡与母亲合葬,更不能侍奉灵前。一下下,杜衡将额头磕在坚硬的石地上,一百四十七下,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一次,她竟是一次磕完了。
这个女人疯了!张贺转过身看着跪在不远处地面上的女人,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破皮红肿。他原以为这个女子是不会哭的,因为再怎么困苦的环境,他也从未听到过她的抽泣声,原来只不过这世间有一种哭泣叫无声,在你转过身去,看不见的时候,那人早已泪如雨下。
杜衡伸袖擦掉模糊了眼睛的泪水,拿过一旁的竹篮,从里面拣出香烛纸钱,又把食盒中的鸡鸭鱼和那壶酒摆放在红色的棺木前,“张统领可否借我火折子?”杜衡看着从怀中掏出的火折子,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浅黄色的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杜衡的手上。、“多谢。”
“不客气。”张贺闷闷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点上香烛,烧上纸钱,杜衡拿起第一杯酒,洒下,一愿父亲早日与母亲一家团聚。第二杯,洒下,二愿父亲能原谅儿子不能手刃逼死您的凶手。第三杯,杜衡端在手中,希望父亲能原谅女儿的私心,佑庇女儿喜欢的那人,酒水沿着杯口流出,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接着,杜衡就静静地在火堆前添上纸钱,看着那一堆明黄色的火焰,逐渐变得微弱,直到手上最后一张耗尽,终于熄灭。
香烛的气息和纸钱的气味充满了整个石室,鼻尖的味道,是最接近死亡的味道,杜衡近乎贪婪的沉浸在这种味道中,微闭着眼眸,这样,她才觉得自己可以逃避眼前的现实。人死如灯灭,有时候她真想,就这么了吧,那么所有的一切就能烟消云散,世间活着的人的痛苦、仇恨、利用???她再也不知道了。
这么一跪,便是好些时候,杜衡的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腹中的饥饿感化作了全身的疼痛,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汇聚到下巴,然后滴落到地面。
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线,张贺终于发现了那人的不对。虽然依旧是跪着,但整个身体却是紧绷着的蜷缩,即使是一个侧脸,也能看出她咬紧牙关而显得锋利的棱角。
张贺走上前,“杜衡?”
回答他的是那人突然的倒地声。
张贺上前,轻轻推了推杜衡,那人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眼睛却依然闭着。张贺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人红肿结痂的额头,终于伸手抱起了她。
抱着一个人在石洞中,并不是很方便,张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石壁中出来。然后顺着小道下山,到山腰处的那座木屋去。
这个女子?张贺看着躺在床上的杜衡,那张脸,是已经超乎了性别的,作为男人太过俊秀,作为女子却过分英气,而且,张贺看着杜衡喉间的隆起,她有一般女子不该有的东西。
张贺的手停在空中,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即使她不似一般的女子,但也是自己不能够随便碰触的,但是,这满身的伤?看着素白衣裳上透出来的鲜红,张贺更愿意相信眼前是一个男儿,这样,便是合了天下人的愿。
屋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贺看着床上依旧没有半分要醒的意思的杜衡,皱起了眉头,潮红的脸色,显然是发烧了。后天,他便要奉皇上的命令,将她送去雾国和南疆的边境,那片有去无还的森林——毒雾山。
安王府。
夕阳将那一池莲花映得熠熠生辉,光华流转,池面氤氲着雾气,如昨晚一样迷蒙。
褚莲坐在一处凉亭下,眼睛失神地看着那处回廊的尽头。果真是春梦了无痕么?今早醒来,身旁的被褥早已是没有了温度,亵衣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有那一亵裤的狼藉,昭示着昨夜的美梦。明明是罪恶的羞耻,却让他有了隐忍的愉悦感,自己果然是这般肮脏吧。
傍晚的清风垂在裸露的肌肤上,像是那人带着凉意的指尖,如果是梦,他是不是可以可耻地奢望更多?
“主子,你怎么在这里?”不远处,小环提着裙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褚莲的面前,“好多大臣都已经到了正厅,正等着您呢!人家来贺喜的,主人家却不在,让一个丫鬟来招待,这太不合规矩了???”
“小环。”褚莲打断她的话,神色悠远,“你长我三岁多,已满了十八了吧?”
小环愣了愣,她还是头一朝听见自家主子关心起自己的年龄来了,“上个月刚满,主子你不是还送了我一根簪子么?”
“是啊,寻常女子在你这个年纪早都嫁人生子了。”褚莲淡淡地说道,“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做主,你嫁了吧!”
“主子是嫌弃小环了么?”女子清秀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婴儿肥,饱满的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