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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盗走,窃贼不想案词被人发现,从而偷走了所有的案词,你们认为会是那一种?”
狄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认为是第二种可能,有人不想让案词存世。”
李沧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圣上之所以命三司会审此案,就是为了查明秦复是否真的通敌叛国,若是查证属实,秦复难逃一死,圣上根本没必要下令毁掉案词。由此可见,这两种假设无论哪一种都说明一个问题,案词之中存有蹊跷!”
“难道,真的如你所说,这是件冤案不成?”听了李沧海的分析之后,薛萱难以置信地道。
李沧海背着双手,来回地踱了几步,将所有的猜测在心中过了一遍。
按照正常程序,三司会审结束之后,就应当将结案陈词上呈皇帝,经皇帝御览之后,再对犯官进行处置。
事实上,皇帝对秦复确实进行了处置,也就是说,案词确实上呈皇帝御览,但这更加的说不通了。
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整个案件,再盗取案词又有何意义呢?只要皇帝下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那么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无人敢说,盗取案词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李沧海仔细的琢磨着,他脚步突然一停,似乎想通了其中关键。除非,皇帝手中的案词,与三法司之案词有所不同,为了不让皇帝见到真正的案词,是以才有人将案词盗走!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皇帝很有可能就没有见到真正的案词,对案情真相自然也就毫不知情。
能够一手遮天,蒙蔽圣听,由此可见,窃走案词之人绝对不同寻常。
“沧海,你这是怎么了?”见他脸色有些凝重,狄晴顿时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发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李沧海眉头微皱地说道。
“难啃的骨头?”狄晴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话中深意。
薛萱想了想,说道:“沧海,虽然没有案词,但你可以去找礼部尚书,崔大人在朝为官几十年,对当年之事应当也有所耳闻。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去请教一番,或许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李沧海稍作思索之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明日我就前去向崔大人请教。”
做出决定之后,三人又说了一些话后,便各自回到了房间。
次日,匆匆用过早饭,又在狄晴的威逼下给伤口换上药后,李沧海便忙着去找崔涣去了。
行宫别院给朝廷官员准备的官驿内,李沧海来到崔涣所在的房前,发现吏部尚书高洛川竟然也在,这顿时让他有些惊讶。
“高大人,你也在这里?”李沧海略显诧异地道。
高洛川站了起来,对着李沧海微微欠身,颇为敬重地道:“我来找崔大人商议些事情,若是李大人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沧海笑了笑道:“高大人不必客气,我也无甚要事,只是有些事情想向崔大人请教。对了,高大人,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高洛川捋了下胡须,兴奋地道:“按照李大人所说,斩了几个与逆贼关系密切之人,他们果然老实了许多,加上圣上开恩,对主动认罪者不予追究,他们果然心存感激,不仅交代了自身所犯罪责,还抓住了不少逆贼余党。”
李沧海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事虽了,但高大人切不可掉以轻心,‘逆鳞玄武’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摧毁。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名册上的堂口应该是人去楼空了吧?”
“从各州所送来的塘报来看,确实如此。逆贼三十余处堂口只有十处被剿灭,其余堂口早已得到消息逃之夭夭了。其中,有不少依附于那些官员之下,本想借其势力为掩护,却不想那些官员弃暗投明,反倒将他们抓到了不少。”高洛川说道。
“扫除逆贼余党之事就有劳高大人了。”李沧海点头说道。
高洛川对着他躬身行礼道:“李大人言重了,此乃老夫份内之事。此番若不是李大人相助,我又岂能如此之快的查出与逆贼勾结之官员?李大人年纪轻轻,却有着狄公之风范,着实令人佩服啊!”
李沧海忙跟着躬身还礼,道:“高大人客气了,沧海实在是愧不敢当!”
“行了,你们就不要在互相客气了,快坐下吧!”崔涣笑呵呵地道。
三人坐下之后,崔涣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问道:“李大人前来找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李沧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沧海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崔大人。”
第三百八十一章天宝旧事
“哦?”崔涣和高洛川对视了一眼,他笑道:“请教不敢当,李大人有事,但说无妨。”
李沧海点头道:“崔大人在朝为官几十年,想必对朝中发生之事甚是了解吧?”
崔涣点了点头,他捋了下胡须说道:“老夫为官几十年,虽无甚作为,但记性倒还不错,只要是我听到或是经历之事,绝不会忘记。”
李沧海稍作思索之后,开口道:“不知大人对十四年前怀化将军通敌叛国案,了解多少?”
崔涣和高洛川两人脸色突然微变,崔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疑惑地道:“李大人,你为何会突然间提及此事?”
李沧海看着两人,郑重地道:“晚辈近来在调查‘逆鳞玄武’背后主使之人,发现他可能与十四年前的秦复通敌叛国案有关,但时隔久远,且又无人得知当时发生之事,是以晚辈这才冒然前来,向崔大人请教。”
“这不可能吧?秦复一案发生在十四年前,如何会与逆贼有关?”高洛川吃惊地道。
李沧海将茶盏放下,说道:“‘逆鳞玄武’组织庞大,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组成,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逆鳞玄武’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存在。”
崔涣低眉沉思,过了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回座椅,沉声道:“沧海,此事已经过去十四年,你真要知道当年发生之事?”
李沧海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一定要知道。”
崔涣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回想起来。却恍如昨日。”
他顿了顿,说道:“十四年前,怀化将军秦复之名,可谓是人尽皆知。他曾助圣上平定太平公主之乱,深受圣上信任,被圣上委以重任,镇守边关十年,使得吐蕃不敢踏足大唐半寸土地,可谓是声名赫赫。名镇边关。”
李沧海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仔细的听着。
“不错,秦复为人豪爽,性格耿直,颇有忠义之名,后被陛下加封为怀化大将军,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高洛川接过话,说道。
崔涣点了点头。说道:“可惜,这等风光并未持续多长时间,次年却突然传出他通敌叛国之事,圣上起初并不相信这等传言。但紧接着吐蕃侵占瓜州、长乐等地,扼住了我朝与西域之交通,圣上大怒。遂对传言产生怀疑。尔时,秦复正在洛阳家中省亲。尚未待其返回边境,便被收回了兵权。打入大牢。”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问道:“仅仅是因为吐蕃入侵,圣上就认为秦复有通敌叛国之嫌疑?这似乎不合乎情理啊!”
“李大人为何这般认为?”高洛川问道。
“依两位所说,秦复颇有威名,且又一心为国,圣上又岂会不知?边境本就是多事之处,偶尔会有战争也在所难免,吐蕃侵占瓜州,最多不过是个守卫不利之罪名,何至于会觉得他通敌叛国?”李沧海沉吟道。
崔涣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有着相同的困惑。秦复镇守边关十余年,可谓是战无不胜,令吐蕃忌惮异常,十余年不敢侵扰大唐边境。但正因如此,才让陛下产生了怀疑。”
“这是为何?”李沧海问道。
崔涣捋了下花白的胡须,摇头道:“秦复威震边关,从未丢失过寸土,却在这时突然被吐蕃突袭了瓜州、长乐等地,如入无人之境。尔时,又有其通敌叛国之事自边境传来,圣上震怒之余,自然是对其有所怀疑。”
李沧海摸着下巴,沉吟道:“秦复若是与吐蕃勾结,又何必回到洛阳?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崔涣喝了口茶水,叹道:“这确实令人不解。不过,也正因他擅自离开边境,才致使吐蕃突袭了瓜州等地。”顿了顿之后,崔涣放下茶盏,接着说道:“很快,怀化大将军通敌叛国之事就传遍了天下,鉴于案情重大,圣上下令三司会同洛阳府尹进行审理。当时,三法司与洛阳府尹共同审讯了三天时间,后得出结论,确定其通敌叛国,陛下震怒,便下了抄家灭族之旨意。”
“难道就无人替他求情?”李沧海低眉问道。
高洛川摇头道:“凡是替他求情之人,皆被以共罪论处,谁还敢多言?自那以后,秦复这两个字就成了一种禁忌,无人敢提,生怕因此而受到牵连。”
李沧海揉着眉心,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过后,他问道:“两位大人可知此案是否有案词留下?”
“但凡审案,须得留有案词,此乃律法所定,普通案件尚且有案词保留,三司会审如此重要之案件,自然也有案词留下。”崔涣捋着胡须说道。
“如此说来,吏部之内也有案词保留了?”李沧海问道。
高洛川却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吏部之内原本确实是有,但后来却不翼而飞。”
李沧海心中一沉,忙问道:“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高洛川皱眉道:“十四年前,老夫作为吏部侍郎曾参与过此案,案词一式五份,参与审理的三法司与洛阳府保存四份,余下一份上呈圣上。案件结束之后,我奉命将吏部案词封存保管。数年之后,我升任吏部尚书,在接手之时,曾前去查看历年案宗,却发现有关秦复之案的案词不见了踪迹,只因案件已经过去许久,是以老夫并未在意。”
李沧海眯起了眼睛,高洛川所说,可以断定案词确实存在。这也让他更加确定之前猜测,有人盗走了案词。
思索片刻过后,李沧海接着问道:“高大人。当年上呈给圣上的那份案词,可是由三法司亲自递交给圣上的?”
高洛川想了想。摇头说道:“此案虽说是三法司共同审理,但真正主事者乃是当时的相国。李林甫。按照规矩,三法司审理之后,要交给李林甫,之后再由李林甫上呈给陛下御览。”
“李林甫?”李沧海摸了摸鼻子,对于这个名字他却是不陌生。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奸相,论起辈分来,当今奸相杨国忠还是他的后生晚辈。
据他所知,李林甫担任宰相十九年,是玄宗时期在位时间最长的宰相。他大权独握。蔽塞言路,排斥贤才,导致纲纪紊乱,还建议重用胡将,使得安禄山做大,可以说是大唐由盛转衰的最关键人物。
李沧海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两位大人,李林甫与秦复之间是否有嫌隙?”
“你怎知他们之间有所嫌隙的?”崔涣感到有些诧异地问道。
“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嫌隙?”李沧海没有回答崔涣,而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崔涣皱了皱眉头。说道:“李林甫继任宰相之后,秦复曾几次三番的上奏折给圣上,说他独揽朝权,蒙蔽圣听。还企图加害前相张九龄,两人之间早已势同水火。”
李沧海想了想后,继续问道:“不过我有些不解。秦复既然在边境镇守,为何会突然回到洛阳?”
“据说是其子身染重病。有性命之危,他才自边境回到洛阳。”崔涣说道。
“原来如此。但不知秦复有几子?”李沧海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