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个时辰之前,正值深夜,那时除了少数人还在凿石之外,大多数都已疲惫不堪,休息了起来。
不过,既然确定了死者是这里的苦力,他就有了调查方向。
仔细的翻开死者眼皮,他发现死者眼珠上翻,下眼脸出现些许红点,似乎是窒息而亡。
除此之外,尸体脖颈间还有一圈明显的,呈黑紫色的掐痕。
李沧海初步判断,此人是被人掐死。
“你们可有人认得死者?”李沧海扫过围观之人,问道。
“回大人,我认得,他叫林老三。”一名苦力回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何时?”
“昨夜子时之前。那时我见他和另外几人在一起。”那苦力老实地回答。
“那几人你可认得?”
“认得。其中一人脸上有道伤疤,另外一人,则是断指。”
李沧海稍作沉思,便吩咐士兵进行排查,过了一会,士兵跑过来报道:“大人,没有发现两人。”
“传命给常风,让他全力寻找两人下落。”李沧海沉吟道。
那士兵躬身应是,随后一路小跑的离开了龙王庙。
常风自昨夜开始,就带人在孤山上挖土,龙王庙周围都被洪涛淹没,只有背后一条道路可供离开,而那条道正是自孤山脚下蜿蜒而过。
李沧海猜测,那两人如果杀人逃命,很有可能会经过孤山脚下的道路,常风等人在孤山脚下挖土,说不定会发现一些端倪。
此时,黑石被整个的挖掘了出来。
李沧海忙走了过去,发现黑石原来是一块半人高的石碑。
石碑通体漆黑,碑首刻着几条古怪的螭龙,石碑下则是一头乌龟。
李沧海知道,这乌龟实则名为‘霸下’,乃传说中龙之九子之一,形似龟,喜负重,常用来驮碑。
不过,这头‘霸下’却与他所知,有很大出入。
这‘霸下’身后有条蛇尾,蛇尾缠绕于石碑之上,看起来,反倒像极了‘玄武’。
可从来没听过,有用‘玄武’来驮碑的,李沧海不禁有些奇怪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指着石碑背后,惊恐地叫了起来:“快看,石碑流血了!”
正对着石碑背后的那些人,纷纷惊恐地跪在地上,大叫道:“龙王爷发怒了,龙王爷发怒了!”
李沧海忙走到石碑背后,他锐利的眼睛扫过石碑,顿时吃了一惊。
的确如众人所说,石碑流血了!
殷红的鲜血,从石碑顶上流淌,瞬间染遍整座石碑。
原本漆黑的石碑,经过血水的浇淋之后,散发着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即便是烈日当头,众人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身冷汗。
那些苦力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纷纷认定是龙王爷生气,跪在地上,对着石碑就是一阵磕头。
李沧海不信鬼神,他剑眉一挑,走上前去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他发现这石碑背面,刻着一条盘旋的五爪金龙,金龙上雕刻着云层,云层中无数闪电。
那些闪电劈向金龙,其中一道手臂粗的闪电,更是直接将金龙劈成了两半。
五爪金龙狰狞的向天咆哮,半截身子则向下坠落。
李沧海顺着往下看去,却发现,龙身坠落的底部,刻画着无数尸骸枯骨。
五爪金龙代表皇帝,这幅石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皇帝受到天罚。
而他在石刻旁边发现的三个古篆‘断龙石’,则明确的表明了其中含义。
李沧海神色冷峻,他走到正面,将正面仔细擦拭了一下,露出了石碑上的字体。
碑上字体乃小篆,李沧海仔细辨认下,发现那是一行偈语:帝非帝,王非王,神灵怒,降祸殃。
李沧海不解其意,他接着往石碑看去。
石碑左下角,还刻着一行小字:天宝十一年七月十二日。
李沧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七月十二日,正是黄河决堤之日。
“原来……黄河泛滥,乃是天降惩罚!”
“是啊,看这石碑有些年头了,难道真是像这上面所说,是皇帝获罪于天,才导致黄河泛滥的吗?”
“当今皇帝宠信奸臣,沉迷美色,对朝廷大事置之不理,说不定真是有此原因呢!”
……
人群之中,开始议论纷纷。
李沧海听着议论之声,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这石碑的出现,好似就是为了让人们发现,并将上面的内容流传出去。
自古以来,人类对未知的事件,都充满了畏惧,假借神灵之名,祸乱天下的事情更是多的不胜枚举。
这石碑上的内容,摆明了就是说当今皇帝是个昏君,所以老天爷才会让黄河决堤,用来惩罚皇帝。
加上石碑的确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上面还刻着黄河决堤的日期,这就让众人毫不怀疑石碑的真实性。
“尔等休要胡言,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敢说,不怕获罪于天吗?”李沧海担心这谣言传扬出去,忙厉声喝止道。
众人缩着脖子,畏惧的看着他,其中一名年长之人,小心翼翼地道:“大人,非是我等说这大逆不道之话,而是事实却是如此啊!他一定是得罪了龙王爷,才会被拖入水中惨死,我们要是再留在这,一定也会被龙王爷收了去的。”
那人直至林老三的尸体,神色惊惧不已。
众人心生畏惧,纷纷想要离开龙王庙。
“站住,你们想去哪里?”李沧海见他们要走,心中一紧,喝道。
那人眼中闪烁着惧色,害怕的道:“大人,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啊!”
“你们走了,这决堤之处谁来堵?缺口不堵,你们就算是有家也难回,难道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李沧海拦在众人面前,厉声道。
第一百七十章死亡真相
“你们走了,这决堤之处谁来堵?缺口不堵,你们有家难回,难道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李沧海拦在众人面前,厉声道。
“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可是……我们哪里斗的过龙王爷啊!”那人略微伸了伸脖子,畏惧的看了眼龙王庙,惊恐地道。
“谁说他是被龙王爷害死的?”李沧海剑眉一挑,冷声道:“本官明确告诉你们,他是被人杀死,而并非死于鬼神之力。”
“大人,您有何证据能证明他是被人所杀?”那人和身边之人对望了一眼,诧异地问道。
李沧海凌厉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沉声道:“本官找出杀人凶手,证明此事与神灵无关,你们又该当如何?”
“倘若他不是死在龙王爷手中,我们就听大人吩咐,留在这里堵住决口。”那人想了想说道。
“好,本官就与你们找出凶手!”李沧海俊俏的脸上显出一股坚毅,他走到尸体旁边,道:“本官检查过尸体,尸体眼球突出,下眼睑有红点,脖子间有被掐的痕迹,本官可以确定,此人是死于被杀。”
李沧海用白布探了探死者的口腔,抽出来的白布并没有任何泥沙,于是向众人展示道:“凡溺水者,必于水中挣扎搏命,这洪水如此浑浊,若是溺亡,口腔之中必有泥沙。可是,这具尸体口中却很是干净,依本官猜测,此人是先被人掐死,后才被推入水中,与龙王爷没有丝毫关系。”
众人将信将疑的围了上去,见到他手中干净的白布,这才纷纷点头。
“大人,我们相信您,但不知凶手是谁?”之前那人恭敬地问道。
李沧海沉吟了片刻,说道:“凶手,很有可能是昨夜逃走的伤疤与断指,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本官定会捉住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
就在此时,常风带着几名士兵,将几名衣着破烂之人捆成粽子,扭送了过来。
“大人,这几个家伙昨夜想偷跑出去,被我给撞到,现交给大人发落!”常风将几人给推了过去,气急败坏的骂道:“这几个混蛋简直不要命了,竟然想从山壁上翻过去,我们在下面挖土,险些被他们踢下来的石头给砸死!”
狠狠地在几人身上踢了两脚,常风猛不丁的瞥见地上躺着的尸体,惊愕地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李沧海将事情简单的对他说了一遍,常风顿时恍然。
他一把揪住伤疤,喝道:“小子,老实交待,人是不是你杀的?”
伤疤整个人都被捆成了粽子,他使劲的挣扎了两下,狠狠地哼了一声。
“哟呵,脾气还挺硬,我可告诉你,在你面前的就是现任正阳县令大人。你们老大王不全,都被大人给砍了,我劝你们老实交待,免得受皮肉之苦。”常风捏着拳头,冷笑道。
李沧海双手抱在胸前,他紧紧的盯着几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神色。
他发现,除了伤疤之外,其余三人神色都很是紧张。
常风将拳头捏的噼啪作响,他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接过木棍,活动了下筋骨,扬起木棍就要往几人身上打去。
“且慢!”李沧海适时的拦了下来,他走到断指跟前,淡淡地问道:“我来问你,你可认识死者?”
“认……认得。”断指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
他之前曾听林老三说过李沧海的神异,连王不全那等只手遮天之人,都被砍了,他一个地痞如何不怕?
“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对本官说出来,本官或许会酌情考虑你之罪名。不要妄图说谎,否则被我查出来,必以杀人罪论处。”李沧海眼神微冷的喝道。
断指不经意间瞥见伤痕凶狠的眼神,吓得浑身不住发抖。
李沧海看着伤疤,心中了然。
他稍一沉思,道:“常风,将此人带去庙内,我要亲自审问他。”
常风有些诧异,心道,大人的心思变得也太快了些。
想归想,常风还是将伤疤带到了庙里。
片刻之后,庙里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求饶,以及说话声。
整整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李沧海才走了出来,他掸了掸衣袖,手里拿着一份供词走了出来。
供词上墨迹未干,似乎刚写不久。
李沧海走到断指跟前,随手将供词扔在他脸上,冷冷地道:“伤疤已经供出凶手,说是你昨夜将林老三掐死,你才是凶手。”
断指双手被捆,只能低着头,看地上的供词。当他看到上面写着,凶手其实是他的时候,断指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
“大人,我不是凶手!他才是凶手!”断指怒不可遏的叫道。
李沧海冷哼了一声,“你说他是凶手,他说你是凶手,本官该听谁的?”
断指急切地道:“大人,小的是冤枉的,他伤疤才是凶手!昨夜他蛊惑我等逃跑,但林老三却不想逃,伤疤担心他出卖我们的行踪,才将他给杀了。此事,他们二人也亲眼目睹,你们说是不是?”
断指扭头指着跪在他身边的两人,那两人脸色惶恐,忙不住的点头。
“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都是伤疤!这一切都是他所为,求大人饶命啊!”断指不住的磕头,叫道。
正在这时,被捆成粽子的伤疤,猛地冲出了龙王庙,他扑腾一下摔在地上,怒目圆睁的骂道:“断指,你个蠢货!老子何时说你是凶手了,这都是他故意写出来,用来诈你的!”
常风紧跟着跑了出来,他一把压住伤疤,喝道:“给我闭嘴!”说着,他将一团臭袜子使劲塞进了伤疤嘴里。
伤疤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奋力地挣扎个不停。
断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伤疤,又看了看李沧海,愣愣地道:“这……这不是供词?”
李沧海淡然一笑,他捡起供词道:“现在是了。”
断指脸色煞白,他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常风扭着嘴里堵着臭袜子的伤疤,冷笑道:“就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