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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着众人的面道,目光直盯着我,萧贵妃迎过去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有些讪讪的,太后亦沉下脸色,低声喝道:“皇帝,怎么能……”
无意间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刹那,我慌忙低头,双手不住颤抖,嘴角的伤口抽痛起来,我想到他昨晚嗜血的模样,脸色血色瞬间退尽。
“皇后娘娘,怎么不说话?”他无视太后,继续追问着向我走过来。
萧贵妃被他撇在一边,脸上笑容僵住,猝然转身,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我,隐忍着怒气浑身颤抖。
在他手指将要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慌忙从榻上起身,跪到殿下,“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手指停在半空中,眸中闪现邪恶笑意,居高临下看着我道:“抬起头来。”
他语声过份冰冷难以琢磨,我惶惶抬头,不敢直视龙颜。
当着太后与贵妃的面,夏侯君曜俯身,旁若无人的用修长手指勾起我下巴,以指腹轻轻划过我唇角伤痕,暗红色泽激起他的笑,“如果你不是皇后,朕到是对你非常感兴趣,看看你平静外表下究竟藏了多少惊悸与惶恐。”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湿润的凉意,仿佛从来就没有温度般,他周身散发邪恶气息,与冰冷交织,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给我无限恐慌,身子不住颤抖。
他说得没错,我平静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我怕死。
我目光闪躲着,沉默不语。
“说话。“他冷冷命令,好像已经失去了耐性。
第十一章
冰凉的手指紧紧扣住我下巴,指关节突出、苍白,我疼得直皱眉,“皇上要听什么?臣妾说给你听。”
看似屈服的话无疑却是对他的挑衅,夏侯君曜目光变得幽深,瞳孔映出诡异的颜色,我在他直视下不断后退——
他却突然笑了,放开我道:“哈哈哈,你果然有点意思,没错,就是要这样强势才会不被人欺负,果你太软弱就会早早死去,朕可不希望你早死……”
他眸子时似有深意,我只看了一眼便猝然转眸望向别处,他的眼睛太过美丽邪恶,如一潭幽深的湖水,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韦太后仍旧坐在鸾榻上,只是如坐针毡,皇上的话看似说给我听,实际上是种奋起与反驳,暗示他不会再这么软弱下去,太后讪讪的笑着,轻轻转动着指上硕大圆润的玉戒,“好了,皇上也闹够了,该用早膳了,摆膳罢。”她吩咐宫人。
“不必了。”皇上断然拒绝,将我从地提起来,“朕与皇后新婚燕尔,需要多些时间相处,就不陪太后娘娘用膳了,萧肜,你就留下来陪太后用膳罢。”
萧贵妃美目圆睁,恨恨的看着我,我低下头。
“臣妾知道了。”她黯然的道,太后没有说什么,在婢女的掺扶下进了膳厅,临走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夏侯君曜提住我衣领,飞快的朝外走去,碧月怯懦的跟过来,他冷冷的道:“不准跟过来,你留下。”
“是。”碧月福身道,不敢再说什么。
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衣领紧紧勒住脖子,我胸口窒闷,脸胀得通红,一路被她提到殿外,他冷冷的放开我,“走罢!”
我摔倒在地,小声问道:“去哪!”
“跟着来就是。”
他没有等我,率先离去,我勉强从地上撑起来,跌跌撞撞的小跑着随在他身后,沿途碰见的宫人看到他时都躬身行礼,而看到我一身狼狈样时,都不禁窃笑起来。
这,便是差别。
我低着头走路,只希望与他的纠葛能快点结束,然后回中宫去。
他修长高大的背影,矫健的步伐……我只觉得有点晕眩,终于明白了“深宫”的含意,一墙之隔何谓深宫,皇上与太后谣言竟能与现实差得这么远?
他将我带到一处宫门前停下,我抬头看了看——乐府,这不是宫中礼乐伶伎们住的地方吗?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转身看着我,笑容里带着某种邪恶,“你与宫中其他嫔妃不同,甚至不用侍寝,所以你在宫中的日子会很无聊,朕怕你闷,特地安排你到这里学些歌舞,有宫宴时若许还能祝祝兴,不然……白放着这样的绝色岂不是浪费吗?”他伸出手,在我脸上细细抚过,冰冷湿润的感觉像蛇慢慢游过。
他带给我深深的恐惧。
第十二章
“臣妾遵旨。”我向他福了福身,顺势避开他的抚摸。
他愣了一下,抽回手,目光紧紧盯着我,良久才道:“你不会反抗吗?看来你很喜欢朕的安排。”
我垂首不语,向后退了两步。
我明显的怯意让他嘲讽的笑声出来,“你怕朕吗?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怕他,只是不能承认,他是我的夫君,是天朝的君上,是我的天,我的地,我能爱他,能服从,就是不能怕,不能恨。
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恨相近,是厌恶。
“又不说话,”他得意的笑道,转身踏进“乐府”宫门,“进来。”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进去,屋子里传出混合在一起的乐曲声,庭院里舞伎在嬷嬷的教导下练功,伶伎们大多都见过龙颜,猛不妨看到皇上架临,都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齐齐跪地请安,碧洗天空传来浩浩荡荡山呼万岁的声音。
大概是碍于皇上亲自带着我来,于是他们礼貌性的带上我,高呼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声皇后娘娘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皇后,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夏侯君曜负手立在院中,“乐府”总管李公公恭身上前道:“皇上架临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奴才好提前张罗迎接。”
“哦?那这么说是朕的不对喽?”他笑着道,眸子里透出冰冷来。
李总管惶惶跪地,以额触地,“奴才该死,连句话都不会说,求皇上恕罪。”
夏侯君曜笑着道:“起来罢,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皇上只管吩咐就是。”他从地上起来,躬身站着。
夏侯君曜将我拽至他身前,当着众人道:“喏,就是她,朕的皇后想要来这里学些歌舞,就请李总管多多费心了。”
宫人们都有些诧异,用异意的目光看我,底下传来一片细小的议论声。
李总管抬头看我一眼,猝然垂眸道:“皇上别开玩笑,奴才不敢……她,可是皇后。”
“不敢什么?正因为是皇后娘娘,所以才要才艺过人,你好好教她,三个月后,朕要看成绩。”他笑着道,扣住我手腕的手指渐渐收紧。
我觉得手腕都快要被他折断了,紧紧蹙眉,将痛呼声湮于喉咙深处,不愿意让宫人们看到我的狼狈。
然而心中却在苦笑,其实,已经再狼狈不过了,大家都在笑我,卑微的郁家女儿以为进宫为后便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殊不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就在这儿待着,什么时候觉得学有所成,觉得自己有足以媚惑江山的本事时再来找朕,要是你能吸引朕的目光,说不定朕会改变主意,再也不需要皇后娘娘的处子之血,留着你这条命,传宗接代。”他附在我耳边道,暧昧姿态另宫人惶惶垂眸,不敢直视。
我目光涔寂,冷冷的道:“谢皇上悉心栽培。”
哈哈哈……他抽身离去,发出爽朗的笑声。
“奴才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人呼声如雷,将我弱小的声音湮灭,眼前乐器陈横,舞姬们身上的舞衣繁烟似锦,琵琶的线条优美,纤尘不染。
第十三章
只有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身上还穿着皇后朝服,六屏宝冠压于鬓上,混迹于宫乐伶伎之间,这一切只是让人觉得好笑,她们看我的目光复杂,冰冷,嘲讽,得意,唯独没有尊敬与怯意,她们不怕,我却怕。
陈公公向我走来,“皇后娘娘,奴才是这“乐府”的总管陈迁,受皇上之命不得不从,您看您想学点什么?”
“呈皇上令,歌舞。”我冷冷的道。
“那要学些什么乐器?”他再问。
“琵琶。”
他不再说什么,带我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琵琶与古琴分别放在东西两边的柜子上。
“娘娘请选罢,挑一把好琴才能弹出绝世名曲。”他站在架子旁道。
我走过去,目光一一略过那些造型优美,用料上层的琵琶,无心挑选,随便指了一把道:“就它罢。”
他看了看我选的那把琴,有点遗憾的道:“娘娘不懂琵琶,这把可不是最好的,您要不要再选选。”
我将那把琵琶拿起来,轻轻抚摸着,“不用,它正好适全我的身份。”
陈公公不再说什么,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
手里琵琶的重量沉沉压在手上,我抱着它,缓缓垂下目光,皇上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能有办法留住他的目光,便能放我一马,那我为何不试试呢?他只是需要处子之血做药引,谁的都行,这么多年来都用“皇后娘娘”的,是时候换换了。
郁家不算大户,但爹爹也请了先生精心教绶我与红泪诗词歌赋,琴自是不在话下,唯今,最难的是舞与琵琶。
第一次被嬷嬷用绳子将脚吊到梁子上的时候,我疼得落下泪来,却没有吭一声。
负责教我的苏嬷嬷在旁看着,一手死死的拽住绳子另一头,脸上有某种得意之色,四周伶伎们也都无心练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不时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
另一个嬷嬷突然想起什么,凑上去对苏嬷嬷耳语了几声,她惊得脸上变色,随即便放开绳子,我的腿因吊得时间过长,一时难以放下,扶着柱子撑在那里,疼得直皱眉。
苏嬷嬷走过来道:“娘娘,这舞恐怕您是跳不了了,要跳舞这功夫都在腿上呢?但是您开不了腿,也不敢给您下腰,您还是选别的罢?”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她道,慢慢将腿放下来。
“练功危险性大,若一不小心破了娘娘的处子之身奴婢担不起这责任,您还是选别的罢。”她直接当着众人说道,毫不避讳。
我一阵脸红,低声喝道:“够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旁边响起一片笑声,苏嬷嬷也忍不住笑了,“那皇后娘娘请再选一个罢。”
我垂下眸,语声坚定的道:“不用选,舞照跳,一定有可以不用练腿的舞步,你教我。”
“奴婢教不了。”她语声尖锐的道。
“你敢违抗圣命?”我转身看着她,目光凌厉而冰冷,她被我突然的气势吓到,惶惶的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违抗圣命,奴婢只是……。”
“不用解释,去将舞谱拿来。”
第十四章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讪讪的站了一会,冷哼一声回去将舞譜拿了来,我在檐下坐定,缓缓翻看过那些华丽艳逸的舞谱,她说得确实没错,这些舞蹈都是需要腿功与腰功,我身子虽不算太硬,但也远远不足。
“哈哈,皇后娘娘要学舞,不妨让在下试试?”一阵放荡不羁的笑声传来,原本围成一团的宫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我缓缓抬眸,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向着我走来,他修长身材,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