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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父母爷爷奶奶,脸上都没有笑容,就好像一家蜡像一般。而且,他们所有人,脸色都特别苍白,嘴唇呈偏紫黑色。我记得小时候听人说过,这是心脏不好的表现。
但无论怎样,这样一张照片,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我又摸了摸自己身上,东西基本都还在,手机也还在,就是没多少电了。
一开始以为包没了,但后来我发现包就挂在我躺着的那个长椅后头,里头东西一样没丢。
我把照片收进了包里,有些焦虑的坐在椅子上,想着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脚腕有点痛,于是卷起裤管子看。我赫然发现,我的脚腕上,居然有两道黑紫色的手指印,就像是淤血一样,我伸手去按压,却并不觉得疼。
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我还记得,昨晚我是被一只惨白的手拉了脚,才会失去意识的。
难道这玩意儿就是那东西留给我的印记?
当时,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车站了,但又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于是给嘉嘉打电话,可是,嘉嘉的手机居然关了。
难道是没电了?按说我如果突然失踪,她没理由不找我啊。
我有些绝望,自己走出了停车站,可就在我回到乡间小道的时候,我的手机却自己振动了起来。
来电话的居然是陈柏川。
电话接通,确定那边确实是陈柏川的声音后,我根本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情况,直接就问:你昨晚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梁璇出事了。
陈柏川居然特别淡定,说:知道。
我又问梁璇人在哪里,他镇定地说:她很安全。
我急了,积攒的怒火全爆发了出来,对电话那头大吼大叫,说陈柏川不负责,顺便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陈柏川一句都没回,等我说完之后,才开口,说:你冷静一点,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我当时的确是激动到手脚发麻,但还是说:你少来这套。
陈柏川根本没理会我,说:比起你的小女友,你更应该在意自己的安全吧?你在哪里?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慢悠悠的告诉陈柏川大概的位置,不过我说自己在废弃公交车站之后他似乎就知道了,直接说他很快就到,让我就在车站门口等着,哪儿也别去。我当时有些呆然,但没想到的是,十几分钟后,他居然真开着车来了,车到我面前后,二话没说,直接让我上车,别废话。上车之后,他开始询问我遇到的一切,我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陈柏川说了一边。他猛打方向盘,直接向大槐树村的方向冲去。我急了,说要赶紧回去见梁璇。
他直接说:你想要你小女友活下去,就别废话。
我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把车开进了村里。
白天的大槐树村让我有些呆然,这他妈和普通的新农村有什么区别?有小卖部、有行人,有玩耍的孩子,还有几家小宾馆。
我指引陈柏川直接开车到了郑小玉家门口。
郑小玉家的二层小楼还在,只是大门紧闭,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我壮着胆子和陈柏川一起下了车,反复敲门,没把人敲出来,倒是敲落了一层墙灰,这地方,是真的没有任何人住了。而且我越是站在那儿,就越觉得脚脖子疼,一开始我还没在意,但很快我就想起来,疼痛的地方,分明就是有着紫黑色手印的那一只脚的脚踝。
我更害怕了。
但这时候,郑小玉隔壁一户人家的狗叫了起来,接着有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
那老太太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们,接着就要转身关门回去。还好陈柏川眼疾手快,上前就把门给扳住了,问道:老婆婆,请问这家人……
“死了。”那老太太没好气的扔出两个字来,又要关门。
但陈柏川不依不挠,说:都死了吗?一个都不剩?
“就还住了个细妹,疯疯癫癫,不像人?”那老太太说,“你们没什么事别在这里转悠,这里邪门!”说着她就把门嘭的关上了,也不怕夹着陈柏川的手。隔着门,我还听见那老太太说着:一大早就找郑家那几个,也不嫌晦气,要不是他们……
之后也就听不清了。
但至少,我们得到了一条十分有利的线索……郑家还有人!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郑小玉?
我更加疑惑,如果真是郑小玉,那昨晚嘉嘉应该已经找到她了,可这会儿他们去哪里了?按说,是没必要躲起来的啊。
我把这想法跟陈柏川说了,他却只是点了点头,看起来没啥兴趣。
我总觉的这货对任何人的生命安危都没兴趣,亏他还是个医生。
想到这里,我更加担心梁璇了,又问陈柏川能不能回大学城去。陈柏川却再次一口回绝,说既然白天查不出来,那就在这里蹲守到晚上,我当时又想发作,但还是忍了,然而,正当我想要移步上车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脚踝上一阵疼痛,整个身子也直接坠了下去,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这会连陈柏川都惊了,扭头问我怎么了。而我,只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拽我的脚踝,不断的把我郑小玉的家门方向拉。
我想到昨晚上看见的灵堂,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回头之下,我又看见了那只惨白的手,不但是晚上,白天她居然也出现了,死死的扣在我的脚踝上,我吓得赶紧用手去扳,但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那手是虚无的,却能把我死死拽住。
“钢笔!”突然,我听见陈柏川大吼了一声,我愣了几秒,本能的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拿支钢笔。
“扎!”陈柏川又说道。
我想都没想,立刻拔掉笔帽,就朝我脚上那只手扎了过去,一瞬间,钢笔头直接戳在了我的脚脖子上,一阵刺痛,我赶紧收手,而后,拉住我脚脖子的那只手不见了,只剩下我脚脖子上的那一片黑紫色,还有一点钢笔墨迹。
我直接就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这个时候,陈柏川蹲下身来,看着我的腿,说:你怎么没说这个。
我结结巴巴的说我忘了。
陈柏川说:看来你被盯上了,先走。
说完,我就被他连拉带拽的弄上了车,这个时候我的脚踝已经不疼了,但还是一阵阵的冰凉,我几次想问陈柏川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敢问,而陈柏川的车是往村外开的,我有些疑惑的问他去哪儿,他说他改变主意了,决定先把我送回城市里去,他一个人再回来蹲点。
他还对我说,梁璇已经回到医院了,没出什么事,昨晚上所谓的失踪,只是医院的人大惊小怪而已,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但不管怎么说,这时候我放心了一些,好歹是可以回去见梁璇了,然而,奇葩的事情却在这时候发生了,我们的车刚到村口,“嘭”的一声,接着一个急刹车,就停住了,陈柏川下车一看,有些恼怒的说:该死,爆胎了……
“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爆胎了?”我有些不相信。
“跟那东西杠上了。”
我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与此同时我发现,天居然渐渐阴沉了下来,这才上午十点多啊!
陈柏川淡定的安慰了我一句,就去打电话找人帮忙了,而我坐在车里,本来有些闷热的,可是忽然来的一个电话,却让我觉得脊背有些发寒。来电显示是嘉嘉的,但是我接通电话的片刻,那边却说:喂,是林浩吗,我是郑小玉,你,应该认识我吧?
第十一章五窍搜魂
我直接就结巴了,半天才说清楚一句话。那边说:不管怎么样,你们快到村后的祠堂来,呆在村口很危险。
我怔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村口?
于是我又多了个心眼,说:嘉嘉呢?
对面回答:嘉嘉受伤了。
我还想多问几句,但是,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我赶紧下车把事情跟陈柏川说了一遍。陈柏川想了想,说是到大槐树村的路因为下雨的缘故非常泥泞,来帮忙修车的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而且,听我的描述,可以确定打电话的是人而不是鬼,去一趟祠堂也并没有什么。
如果真的是郑小玉,指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无奈,反正也回不去见梁璇了,只能和陈柏川一起想祠堂走去。
关键,我还想解决我脚踝上那个黑斑的问题。
祠堂不大,而且看起来都废弃很久了,两边都是荒草。
远远的我就看见有个女孩子站在祠堂门口,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如果不看脸,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姑娘而已。
但这人分明就是郑小玉。
她真的没死?
我当时有点惊慌失措,上去就冒冒失失的问她是不是在车站出现过。
她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进去说吧。
我看了看陈柏川,陈柏川也只是撇了撇嘴,好像是表示不满,但没多说什么。我们进了祠堂之后,立刻就看见了躺在祠堂中间席子上的嘉嘉,样子看着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但是我却听见身旁的陈柏川当即深吸了一口气,说:五窍搜魂?
“陈医生好眼力。”郑小玉淡淡的说。
我愣了,赶紧问是啥。
陈柏川蹲下来,冷笑了一声,说:你知道我是谁。
郑小玉叹了口气,说:我在你们学校,好歹也呆过几年。
陈柏川却回过头,依然冷冷的看着郑小玉,又说:五窍搜魂,这种阴毒的法术,是你?
“当然不是。”郑小玉说,“如果不是我,嘉嘉早已经没了。”
“你看到凶手了?”陈柏川说话一向来很简略。
“没看到。”但回答更简略,“太黑了。”
估计陈柏川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别的来,于是改变话题,开始问对方为什么忽然让我们过来祠堂里。郑小玉却变得忧伤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我们道出实情。而事情的真相让我有点发蒙。郑小玉告诉我们,她其实有个双胞胎妹妹,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叫郑小米,我们看到的灵堂,也并不是郑小玉的,而是郑小米的,那个缠着我的红裙女人,很可能是郑小米的魂魄。
郑小玉说,她的妹妹和她不同,她只穿浅色的衣服,而她妹妹总爱穿着大红大紫的走来走去,还被她嘲笑说艳俗。
妹妹去世之后,由于她家里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所以她伤心过度,请了一个所谓的道士来招魂,谁知道,那个道士居然跟她说,有办法让郑小米活过来。郑小玉由于伤心脑子糊涂了,居然听信了他的话,让他摆了个道场在灵堂里开坛做法。我问郑小玉,那小米到底活过来没有。郑小玉说,那道士一直让她再多等等,后来她就起了疑心。
因为她家里父母也懂一些道术,所以她察觉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那个道士做的一切,与其说是招魂,倒不如说像是在养小鬼什么的。大概是道士也察觉到可能自己露陷了,就掐断了和郑小玉的一切联系,郑小玉也根本找不到她,如果不是嘉嘉在QQ上找到郑小玉,和她说了关于红衣女的事情,她真心什么都不知道。
之所以让我们来祠堂里,是大槐树村也就这么一块地方是传说中的鬼神不近,他觉得这里比外头安全得多。
我只听得脊背发凉,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而陈柏川却开始询问起那个道士的长相来,但郑小玉的描述没什么帮助,那道士的长相,无非是四十岁上下,高高瘦瘦,有点儿邋遢的那种类型,听起来,那家伙就是个丢在人海里根本找不着的类型。
但这个时候,陈柏川却话风一转,说:你既然认得我,也应该认得他吧?
当时郑小玉就瞪大了眼,疑惑地问:凭什么知道你就非得认识那个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