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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关良嘴角抽搐,不停咳嗽。傅彻不理他反对与否,右掌抵住他后背,将真气源源不绝送入他体内。无双女不欲让傅彻真气耗损过巨致使体内三股真气涣散游蹿,过了一盏茶工夫,即叫他停手。蓝关良伤势方始平复,就急不可耐站了起来,唤上三个手下,转身欲去,不多说一言。无双女忙阻住道:“蓝大哥,小妹有一事不明,烦请相告。”蓝关良回头盯着她,狞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救我,否则当日又岂会狠心毁去我的玄素神功。你是想知晓我们从何得知你在这岛上吧,无可奉告,大不了你杀了我。”
无双女清楚他的脾性,明白强问也问不出结果,暗叹一口气,任他们驾船破浪远去。她看看傅彻和甄桐,浅浅一笑,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甄桐笑道:“姐姐愿意说,我们洗耳恭听。”
无双女拉着他们俩坐到一巨石上,远方浪卷长天,近处海鸟啁哳,她理了理思绪道:“三十余年前我只身踏临中原,这你们都已听闻了。当时我年少幼稚,殊不知何为江湖险恶,刚弃船登岸就着了阴阳门主人蓝瀚天的道。蓝瀚天亦便是蓝关良的父亲,那时他扮作一个慈祥的妇人,假惺惺桃指路,却趁我疏于防范时点了我穴道,尔后把我带回阴阳门,要以我为炉鼎修炼《玄素真经》。”甄桐不明白练功为什么要以他人为炉鼎,傅彻则已揣摩出个大略,想来这《玄素真经》乃是属于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一类的邪功,“玄素”二者应该是指房术鼻祖玄女和素女。
傅甄二人皆没插口,静听无双女下述:“我落入贼手,求天不应、求地不灵,正决意求死时,蓝关良背着父亲释放了我。死生事小、清白事大,我得保清白,自是对他感恩戴德,可他却求我委身于他,我听到他这话顿即怒不可遏,想到他为了修炼邪功不知毁了多少女子的名节,拔剑破了他的玄素真气。由此他怨我忘恩负义,恨我入骨,几次三番想羞辱我,报仇雪恨。他毕竟于我有恩,我不能杀他,又不耐烦他无止休纠缠,索性返回无花岛。没想到几十年了他还未搁下那段恩怨,且找到这里。”
甄桐道:“那蓝关良男不男女不女,其丑无比,亏他有脸打姐姐主意,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多亏姐姐心肠好,要是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了。”傅彻道:“他知道姐姐不会杀他,才敢有恃无恐跑到这来撒野。”无双女摇首笑道:“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若落到你们自己头上,你们也要苦恼了。”傅彻和甄桐有口无心随意说说,无非是想开解无双女,心下则认同了无双女的话,都想换做自己恐怕亦缚手难办。
无双女沉吟了一会,道:“他们四人乘坐的船是我们无花岛的,只怕他们会找我哥一家麻烦,我们得尽快赶回无花岛。”傅彻和甄桐望望茫茫沧海,漫无边际,这小岛上无船无筏,自己三人如何能够越波赶赴无花岛呢?无双女抬头看天,道:“距腊月只剩下六天,陆潇潇也快赶来,她一到咱们就能走了。”原来她和陆潇潇三十多年来都是一人乘船到来,另一人借船离去。
这小岛底下有火山,地气较热,寒冬腊月也不甚冷。接下来几日,三人日日期盼陆潇潇乘船而至。好不容易到了腊月初一,东方旭日初升,红晕染透碧海。三人早早立在岸边,翘首以盼。午时时分,遥远的海面上,一点黑影渐渐逼近。过了一炷香光景,黑影缓缓扩大,变成一艘狭小的帆船。船头悄立一紫裳女子,陆潇潇偏爱紫色,平素喜欢穿着紫衣,此女必是陆潇潇无疑。又过了一炷香工夫,帆船临近岸边,船头女子容貌已清晰可见。
她看来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身材纤细,秀眸深邃悠远,瑶鼻巧夺天工,樱口不言有情,万般情态,如花解语,如玉生香。初见陆潇潇庐山真面目,傅彻不禁暗想:“她这样美貌,兼具青春不老,理应让天下人共赏,干嘛经常戴着面纱呢!”甄桐伸指轻轻刮了刮他脸颊,低声笑道:“怎么?见到美女掉了魂了?”傅彻赶紧摇头,赧然而笑。甄桐抿口轻轻一笑,算是放他一马,不拿他开玩笑。
帆船靠岸,陆潇潇掠身而下,犹似游龙飞凤,翩然生姿。甄桐忙拉着傅彻迎了过去,亲切唤道:“陆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陆潇潇闻语玉脸浮现出一缕笑意,见甄桐神采飞扬,与数日前奄奄一息、危在旦夕判若两人,料她已服食了驻颜草,内心着实为她高兴。甄桐悄悄拉拉傅彻,示意他要有所表示。傅彻和陆潇潇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前两次都心存蒂,此次因得她指点从而救了甄桐一命,这也等若救了他傅彻一命,心中早已感激涕零,可要说出来却碍于脸面开不了口。陆潇潇没理会他的欲言不言,杏目移向不远处的无双女。无双女也正望向她,二人四目交投,既陌生又隔阂,脸上均无笑容。
甄桐见情形不对头,智计陡生,使力在傅彻手臂一拧。傅彻受痛,只道自己有地方惹她不悦,怯怯道:“桐儿,我哪错了吗?”甄桐偏头嫣然一笑,笑得灿烂胜花。傅彻摸不着头脑,心内呐呐道:“有什么好笑的嘛!”然而嘴上可不敢有半句言语,脸上亦不敢露出一丝不恭之色。甄桐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捏了他一把,出手更重。傅彻心想自己总有做错的地方惹她生气,她要拿自己出气也是应然的,愣是不发一声。
甄桐一喜一愁,喜的是他逆来顺受,愁的是他会错己意。她怨笑不得,暗中抛给傅彻一个眼色,意思是你不会大叫一声嘛!傅彻这才会意,极尽能事哀声大叫。无双女和陆潇潇注意力被他的哀叫声吸引住,无双女关怀问道:“彻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方才用功过度,真气又冲散了?”
一言提醒了甄桐,她又暗递给傅彻一眼色。傅彻此刻业已开窍,心想无双女和陆潇潇关心自己生死,便没闲暇争长短,说不定还会像当日江恩耀、无果那样齐心协力替自己疗伤,大有可能自此怨仇了了。他强使一股真气撞入丹田,试图冲破丹田三股真气的平衡。可那三股真气关键时刻偏偏相安无事。傅彻生怕露馅,急得差点冒汗。无双女见他满脸通红,额头沁汗,以为他强忍痛苦,赶紧跑过来要帮他压住三股真气。傅彻明白她一探自己内息就会清楚自己装假,望向甄桐求助。
甄桐自然不愿傅彻真正饱受真气冲撞的煎熬,她略一沉思,计上心来,道:“你先坐下自己引气导流,不行的话再让两位姐姐帮你。”傅彻言听计从,席地而坐,默运玄功,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陆潇潇不知傅彻体内有三股真气交错,愣然旁观。甄桐借机向她讲述了傅彻所经所历,她言语天分不在萧菲儿之下,虽非亲身经历,娓娓道来亦是逼真生动。陆潇潇听得入了神,不时出言询问一些细节。
第四十章 起死回生仙草远 疑真若幻美人来(4)
甄桐本身就有许多细枝末节不清楚,见问只能随口编造。陆潇潇听完叹道:“他原来服食了黄参果,又自小修习道脉绝学,再得江恩耀无果灌注无上内力,难怪武功庞杂怪异,若然三气合为一体,那岂非天下无敌了!”甄桐故作愁容道:“姐姐你说的是好,可我只怕他三气还未合流,人已经被折磨死了。”陆潇潇安慰她道:“你别忧心,他身具黄参果灵气,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甄桐颦眉道:“可每次见他这痛苦模样,我宁愿他不学那么多武功。”
陆潇潇寻思良久,同样想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有效法子。甄桐借此言及其他道:“无双女姐姐也想了好些天没头绪,看来真是没办法了。”陆潇潇不屑道:“她想不出不代表我想不出,给我些时间,我必能想到万全之策。”无双女一旁冷笑道:“别把话说大,到时想不出来那脸可丢大了。”陆潇潇道:“这你不用担心,我敢把话说出口,绝没做不到之理。”无双女有意无意道:“你们神道秘教原属一家,你的紫云神术和海纳秘功不是阴阳相济的嘛,你帮彻儿引导真气,说不定能奏奇功。”陆潇潇禁不住脸上晕红,愤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无双女也觉失言,脸红道:“当我没说好了!”甄桐不甚了然紫云神术的功法,道:“两位姐姐,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们何不一起想想。”陆潇潇道:“哼,想不想得出是我自个的事,何须别人瞎掺和。”
傅彻装模作样调息导气,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无双女和陆潇潇仍旧未能言归于好,他难免心焦。甄桐并不明了无双女和陆潇潇为何结怨,要想从中化解殊为不易,她打定主意先旁敲侧击探出二人结怨始末,遂道:“两位姐姐,你们以前不是亲密闺友吗?”无双女和陆潇潇像是没听到一样,任她自说自话。甄桐不气馁,继续道:“我听说女人之间产生隔阂大多数是因为情爱之事,不知道两位姐姐是为了那位男子反目。我想他一定风采不凡,只恨我晚生几年,没能见到他。”
傅彻听到这话心头满不是滋味,心绪一差、心神一乱,内息不自觉走上岔路,顷刻冲破丹田,三股真气顿时涣散,如洪水泄闸,侵入奇经八脉。他失声痛叫,身体蜷缩一团,滚倒在地。甄桐、无双女和陆潇潇三人大骇,赶到他身旁。无双女探他内息,已是乱成一团麻,狂冲猛撞,势能遏阻。陆潇潇见无双女一脸愁云,束手无措,便也伸手探探傅彻脉息,一探才知傅彻体内真气冲撞远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后悔方才托大了。
甄桐忧心如焚,急急问道:“两位姐姐,他不会有事吧?”无双女和陆潇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无双女道:“你有什么办法?”陆潇潇摇头无语。傅彻痛得神志不清,口里囔囔,不晓得说些什么。无双女道:“潇潇,我们彼此怄气三十年为的是什么?”陆潇潇沉默一晌,浅叹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赶快救醒傅彻要紧。”无双女道:“好,那我们以自身功力灌入他体内,看能不能将三股真气压回丹田。”
陆潇潇想到一关键处,忧虑道:“海纳秘功可以吸取他人内力,此时失去控制,弄不好我们的真气也会被一吸而尽,到时五股真气冲撞,后果不堪设想。”无双女细想片刻,觉得她的忧虑不无道理,奈何又别无他法,下决心道:“我们姑且一试,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当下二人各抓住傅彻一条手臂,欲将内力从手臂注入他体内。未料他体内的真气生出反击之力,硬将她们的真气逼回,二人猝不及防,被自身内力突袭,罹遭重创。
甄桐惊急交集,扶住她们,忧心忡忡问道:“两位姐姐,你们还好吗?”无双女和陆潇潇摇摇头,无力言语。而傅彻体内三股真气作出反击后劲道得到宣泄,逐渐缓和。傅彻神志慢慢恢复,引气归位,只一盏茶工夫,三股真气已顺利回到丹田。无双女和陆潇潇伤势颇重,海滩风大浪大,对伤情不利,于是傅彻将她们背回无双女住处,助她们运功疗伤。
无双女和陆潇潇身怀绝顶内功,又具驻颜草灵气,伤势虽重,数个时辰后也便痊愈。此时天色已晚,夜幕笼罩孤岛,碧波万顷,烟霭袅袅,如迷如幻。初一晦夜,明月隐身在云山雾海里,终宵不见,无数寒星点缀长空,熠熠争辉。傅彻和甄桐迎风静立海边,看着潮涨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