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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看到方初晴虽然狼狈,却毫发无损,本来挺高兴,但根据她的反应,低头看看自己,不禁又万分鄙视。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至于吓得这样吗?他也没光着,不过衣服比较贴身而已。
好吧,用厨房的灯火光一照,确实。。。似乎像没穿一样,可她生过孩子了,还怕男人?!
可是虽然这么想,他还是闪身到一个外间看不到的角落,把衣服脱下来,缠在腰间。这样虽然两点失守,至少第三点保护得严密多了。
“洗个澡也不得安生,你实在太麻烦了。”他哼了一声,不知为什么,略略有些恼火。
“又不是我把刺客招来的,干吗怪我?”
沈澜听到这话,心头一动,没吭声。而一边的方初晴惊魂未定,心想你就不能安慰一下女人吗?真是半点风度也没有的家伙!
因为不服气,她干脆大方、大胆、甚至放肆地打量起沈澜来,反正那种扎在眼里就拨不出来的邪恶部位已经遮盖住了。哼哼,想不到这家伙的身材比想明中还好,比例完美,肌肉饱满 结实但不过分,都说男人的伤疤是他的勋章,学澜的身上的勋章好多,不过那大大小小的疤痕记录着他从军以来从未败过的各场战投,丝毫没有影响肉身的美感,反而添加了他无法言喻的雄性魅力。
听他说话的意思,大概是跑来救她前正泡在浴桶里,此时那发丝上的水珠落在他适度粗糙的男性皮肤上,不得不说,很诱人犯罪。看来,犯罪冲动不止男人有,女人也一样具备,要不世界上怎么有一种人叫女流氓呢。啊呜。。。。
“人猿泰山呀。”美色当前,因为不动手,只好动口,冲口而出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你说谁?”沈澜耳朵很灵。
“我认识的一个哥哥。”方初晴瞎掰,“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披着长头,腰间就围着一块兽皮,造型就和二爷现在差不多,所有的猛兽都要臣服于他。”
“不就是个猎户吗?怎么拿来和本王比!哼!”
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现在的方初晴却差点笑喷了。哈,还头一回听说有人把泰山当成猎户呢。
沈澜见方初晴唇边漾笑纹,无名火更大。好呀,在他面前装纯洁,却早就见到过什么泰山半光着身子了。难道他不如那人的身材好?难道他不如那人勇猛?改天要挖出那个人来看个究竟!
“我没有乱跑哦,连广武院的大门也没出。刺客来了,只能说明二爷保护不力。”看沈澜要走,方初晴很怕单独留在小厨房里,拦着他道。
“你到院子中看看,如果我没有安排,等我赶来,你已经死了十八回了。”沈澜头也不回,但是吸了吸鼻子,“大晚上的,你跑小厨房来做什么,这边这么偏僻。”
方初晴连忙看了一眼炉灶。
谢天谢地,蜜汁山芋有点过火,但还可以吃,粽子糖收拾收拾也能装一盘。她连忙走过去,把甜口端下炉火,但一碰东西,手心就传来钻心的疼,惊叫中低头一看,居然起了满水的手泡,想来是刚才被热锅热火烫的。
沈澜走过来,动作粗鲁地扯过方初晴的手看,讽刺道,“我才有几分欣赏你的急智,硬撑了几分钟等着援兵到,没想到你笨到这个地步。怎么”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戏码?立即、马上回房,我叫景鸾帮你看一看,反正他闲得慈悲心泛滥,就当行善好了。“
哦,这个人!明明是好心办好呈,可非得客以恶劣刻薄地讲话吗?方安晴翻了翻白眼眼看着沈澜泰山般的身影闪出小厨房,恨不得把那些甜品拿去喂狗。
不过,她最终还是忍着疼,把东西装盘再放入食盒中,怕糟蹋东西遭雷劈。
这时维维终于醒了,她软声细语地安慰了半天,才和维维一起走到院中,正看到一队府兵正在清理刺客的寺体。
看到那场景,方初晴差点呕吐,但也相信了沈澜的话。她在水灯节上差点被暗杀后,沈澜确实加重了沈府的防卫。可是据初步目测,刺客有二、三十人那么多,可见对方下了大本钱。桑青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哪,刺激得幕后黑手对她不停追杀?那她可怎么办?总这么着也不是事呀!
掌心有伤,维维又吓得魂不守舍、哭哭啼啼,不能帮她,她只得把食盒挽在臂上,拖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景鸾已经等在那儿了。
”会不会疼?”当景鸾取出细针、纱布和药膏时,方初晴紧张地问。
“我们初晴还真是多灾多难哪。”景鸾笑得极温柔,“有时候都奇怪,你真是为人妻、为人母吗?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孩子气,有很多未出阁的姑娘才有的行为和心思。”
方初晴吓了一跳,敷衍道,“我我是保持了颗童心,这样不容易老。试问天下女人,有不爱年轻的吗?”
“这倒是,但是你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给二爷做的小点心,你要不要吃?要不你先尝尝,随便给他剩点好了。”
景鸾笑了起来,“这话可别让二爷听到。不管到哪儿,女人都拿他当宝,唯有你是拿他当草的,当心他发脾气。”
方初晴耸耸肩,意思是随他去。
“女人们都怕他,你却不怕,这也难得。”景鸾说得意味深长,“或者,这是上天注定。”
后半句,他说得极含糊,方初晴没听清,才要问问,他却转移话题道,“好了,疼不疼?
”他手法轻巧独特,又一直闲聊分散方初晴的注意力,因此在后者还没发觉时,已经为她处理好伤口了。
第二十三章 暖昧的话
方初晴惊奇之下自然大大夸奖,而且全部发自肺腑。
景鸾笑道,“不疼就好,现在咱们到二爷那边去吧,他还等着呢。”说着,帮方初晴提着食盒,率先走去隔壁沈澜的书房。
沈澜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比较随便,而且因为头发还潮着,只随意的绑在脑后。方初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颇有些纨绔子弟的贵气派头,模样也很勾人。
怪不得那些见惯了男人的欢场女子也都对他死心踏地。
他皮相好、肯花钱、地位高贵而且不可捉摸、十足危险,试问天下女人有多少能不为他倾心。
她很骄傲,她应该算一个。虽然偶动色心,但真心还留在自己肚子里。好像是。。。
景鸾把食盒放在桌上,见沈澜以指尖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 了两个字,不禁眉头轻蹙,显然是很意外,但他和沈澜彼此默契,于是点头道,“交给我。”
“善后的事呢?”
“放心,风吹不过墙。”景鸾又点了点头,“ 我会想办法让那些寺体说话。”
方初晴在一边听他们打哑谜似的,隐约明白景鸾是说今晚有大批刺客临门的事不会在沈府扩散和,这大概也是广武院又大又偏僻的好处。至于让寺体说话,肯定是说要从寺体上查出些蛛丝马迹吧。只是当她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沈澜在桌上写了什么字时,沈澜却把字迹擦去了。
景鸾看到方初晴气鼓鼓的样子,直感觉好笑,但他却只说了句:我去办事了。就离开了沈澜的书房。
而当他这个气氛调节器一走,房间内的空气立即紧绷起来。沈澜和方初晴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可惜不是含情脉脉,而是比谁的眼睛大,谁 的气势弱。
最后竟然是沈澜先绷不住了,指了指食盒道,“那是什么,还不侍候本王品尝?”
方初晴看看自己的爪子,被纱布包得白白的,再看沈澜也是一样,不禁暗叹命歹。同样是手受了伤,人家就得被人侍候,她就得侍候人,这世道!
她艰难地拿出食盘,眼看着沈澜吃相优雅,但速度极快的消灭了那盘蜜汁山芋,两爪灵活,明显没受到手伤的影响。然后,他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粽子糖才慢悠悠地问,“找我什么事?”
方初晴一愣,“不是二爷招呼我来的吗?”
“没事算了。”
“不不不既然来了,肯定有事”方初晴忍气吞声地道,“我想,皇上没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一定告诉二爷了,请二爷明示于我,别让我死了也不明不白的。”
“哪个人?”沈澜装傻。'网罗电子书:。WRbook。'
“二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样就没劲了啊。”方初晴不让沈澜打太极,因为刚才她想过了,沈澜既然调动府兵保护她,就一定是知道她面临着多大的危险,也就是说,皇上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桑青身份神秘,江无忧不告诉她,但对自己的心腹重臣,却未必隐瞒。
“就是和我长一模一样的、对皇上很重要的人。”她又补了一句。
沈澜把嘴里的粽子糖咬得嘎巴嘎巴响,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智慧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动脑子固然重要,但武功和实力却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而这些,你都不具备。也就是说,就算你知道了那个和你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是谁,你也摆脱不了自身的困境。你以为想杀你的人会跟你讲道理吗?知道你不是那个他们要杀的人,就会放过你吗?他们不会允许有一丝可能性存在于世,所以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
“二爷,我不是请您吓唬我的。”方初晴很沮丧,因为她感觉沈澜虽然说得直率恶劣,但却是事实。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知道她是谁于是无补。而且知道得太多,将来于你未必有好处。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识抬举,就该知道他在费尽心思保护你。”
“那我。。。就这么一辈子蒙在鼓里吗?”
“无知是很快乐的,况且我会帮你永远解除危险。”沈澜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糖,“就算不能,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一直待在我身边,由我来保护你不就好了。”
话一出口,他有几秒钟停止了咀嚼糖块儿,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好像。。。是某种一生一世的表白。他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想想一生都把这个小奶娘留在身边也挺有趣的,免得她去找什么泰山哥呵。什么破名字,一听就是下等人。
而听到这话,方初晴也愣了下,然后她就很惊叹。能把温柔的话说得这么不耐烦的,也只有眼前的沈二有这个本事了。不过他是无心之语吧,但尽管如此,听起来还是很舒服、很愉快的。
“好吧。”她耸耸肩,“无知者无畏。怕只怕下回再有人想杀我,二爷又在洗澡怎么办?”
“你来侍候我洗澡不就得了。”沈澜眯着眼睛,很难得地笑了一下。
邪恶,怎么看怎么邪恶,比人家江无忧尊贵的笑,人家景鸾温柔的笑都差得远了!
“恕难从命。”方初晴一本正经地拒绝,“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虽然我最近没喂马,但也关心着桃桃和萌萌,时常却刷马,而且二爷能得到两匹健康成长的良驹,有我莫大的功劳,那份薪水银子别忘了给我。”
“没见过你这么爱钱的。”沈澜站起身,正当方初晴哈皮的以为沈澜是给她拿钱时,他却走出门去。
“二爷去哪儿?”
“进宫面圣。”沈澜扔下四个字,扬长而去。
方初晴望着沈澜的背景,突然觉得江无忧很可怜,这么晚了,沈澜这种权臣还要去求见,说不定打扰皇上的温柔乡呢?
而且这君臣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从常理来说,虽说沈澜和江无忧君臣之间亲若兄弟,而且沈澜和死去的沈沅对大江国来说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之前也立下汗马功劳。甚至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