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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听之下,她对现在的工钱就更满意了,因为沈府中的月银发放规律是:粗使丫头、婆子、媳妇子们月银只有三、四百文;三等小丫头们是半两;二等丫头、厨娘是一两;一等大丫头是二两;管事的妈妈和爷屋里头的人是三两;小姐们是四两;姨娘、妾室是五两;主子奶奶是十两;就连太太的月银也是有定数的,不过比较多就是了,足足有二十两,够普通小户人家一年的花费了。
也就是说,她在仆人中的待遇仅次于管事的妈妈,比如王妈妈。而如果她够争气,一个人能喂跑那两个小东西,就有四两银子赚,比王妈妈的月钱还多。
想到这儿,她不禁低头看看自己,暗道,“两只小乳猪呀,一定要努力,多出奶水多出力,这样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其实没人吃奶的话,她的胸部还涨痛得很,这样又能缓解自身苦恼,又能赚钱的好事真是打着灯笼也没地儿找去。
不过想想那些粗使的仆人赚那么少,又觉得有点可怜。
维维对此却不以为然,“就这样儿,外面的人争破脑袋也还挤不进来呢。太太心善,从来不克扣下面的人,那些粗使的虽然月银不多,但待在府里就省下了家里的嚼用,逢年过节的还有赏赐,而且吃喝穿戴也比在家的强,焉有不乐意的道理?”说到这儿,见左右无人,悄悄地对方初晴道,“其实得脸的大丫头们每月得的赏赐比月银还多呢,倒比还要赏赐下面人的主子小姐们手宽些。”
方初晴点点头,倒不怎么羡慕,毕竟那是飞来凤,不如自己本来就应该赚的感觉踏实,“那两个小少爷有没有月银呢?”
“爷们自然没有月银,各院的产业分红都在他们手里攥着呢,可以随意支配。”维维道,“不过小少爷们还没成年,不能随意动用那笔钱,所以月银和主子奶奶一样,是一人十两,由大奶奶代领。”
啊!真没想到两个吃奶的娃居然是两个小财主,可惜他们不会说话,不能说:哎呀,方奶娘的奶真甜呀。来,把我这个月的月银全赏给她。不过,想来沈大奶奶才是最大的财主,沈沅既死,松风园的分红钱全归她管用吧?
一问维维,果然。不过小丫头又补充道,“各院的一切吃穿用度全是从公帐里拔,咱们大奶奶为人又朴素,不好事,每月的月银除了赏赐下面的人,没什么花销的。我虽不是管事的,不明白很多事,但想来大奶奶那些钱都存了体己傍身,分红的钱根本用不着动用。”
“可是这样很不公平啊。”方初晴冲口而出。
说完,她本来有点后悔自己的多事,没想到维维却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嘛。咱们松风园人口少,嚼用也少,不比那几院,尤其是……”她伸出四根手指,低声道,“那院里被抬举成妾室的不过三房,但爷屋里的头的人却有十几二十个,月银都是众公帐中出,没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争风吃醋,只胭脂水粉、花儿朵儿的钱就比其他几院合起来的用度还多。”
怪不得三奶奶田玉清说话总夹枪带棒呢!方初晴想,这也难怪人家,这位四爷确实很败家,要知道对于大家庭来说,银子的事可是天大的事啊。
“我听说澜二爷院子里也有很多女人。”她再打听,心想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一年,理应对府里的情况多加了解,免得触犯了什么,自己倒霉。
“二爷情况不同嘛。”维维顿了一顿才道,“我听二爷院里的赵管事说,就是借姐姐衣裳那个赵妈妈的男人,他说二爷虽然是朝中重臣,还管着沈家这么大的产业,但他的广武院只按规矩取分红,从不多占便宜,更不用公帐上的钱。”
“啊?这么大公无私。”方初晴有点不信。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啦。但是二爷在北边有马场,是当年打退图国入侵后,皇上赏赐的,不算沈家的产业。听赵管事说,现在咱们江国不管是军马、夫马还是什么马,七成从二爷的马场中出,算算吧,这一年能赚多少钱哪。”
大财主啊!应该多亲近亲近。
方初晴下意识地擦了擦口水,琢磨着沈澜有这样近乎于垄断的生意,又有沈家产业的分红,自然看不上公账上那点小钱了。
再看维维,提起二爷时没有说到四爷时掩饰不住的厌恶神情,反而流露出了些崇拜和尊敬的意思,甚至小脸上还有些可疑的微红。有问题!看来这丫头对二爷沈澜很有好感,再想起之前听到的麻婆与肥婆的对话,方初晴脑海里出现了红楼宝二爷的形象。
又有钱、又靓仔,到哪儿都吃得开,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这位二爷还真是个能人,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做得好。”她随便感叹了一句。
哪想到维维的小脸又红了一层,吃吃笑道,“姐姐虽然是马国人,可是来江国就没听过我们二爷的名头吗?再说了,二爷有景鸾协助,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好。景鸾多聪明啊!”
又是景鸾,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呀。他……是人吧?
第十六章 一二三四
重生在异时空的前三个月,方初晴就平安的在沈府中渡过了,时间也从清爽宜人的初夏到了秋老虎逞威的节气。
对现在的生活,她没什么不满意的,从重生之始的事事倒霉,变成了后来的安宁舒适,她很识抬举的保持着感恩的心态。而无思和无我两个宝宝非常好带,属于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自己蹬胳膊蹬腿儿,玩得不亦乐乎的类型,并不太需要大人们的抚慰,就连“嗯嗯”和“嘘嘘”也相对有规律。
再说,宝宝实际上也不需要她来照顾。
对此,方初晴只觉得这对宝宝很“仁义”,知道母亲新寡,所以不忍心太折腾人。不过沈大奶奶似乎还沉浸在丧夫之痛中,对两个宝宝虽然紧张得过头,方初晴哄着宝宝或者喂奶时,总拿一双冰凉凉的眼睛死盯着,生怕宝宝有个闪失,实际上却关心不够,甚至……算得上有些冷漠,每天在琴阁待的时候比在松风院的时候都多。
琴阁就在沈府后园的望秋湖边,与太太的画庐隔湖相望,这婆媳两个分外投缘,连各自沉浸的精神世界也在一处。死去的沈沅一定很爱沈大奶奶,这琴阁是专门为她建的,就连松风园也是为着沈大奶奶改的名子。听说之前名叫“腾文”院,正搭配二爷的院子“广武”,只是沈大奶奶闺名竹月,又酷爱抚琴,所以根据一首什么“松风冷、竹月凉”的咏琴之诗,改了院名。
方初晴对望秋湖边的情况很感兴趣,但她在松风园什么都好,就是被限制了行动自由,总不让她到外头去逛。看来毒奶水事件的余威仍在,害她三个月来除了去针线房拿衣服,就没出过院门。
开始时,她倒不觉得太闷,她在现代是学计算机的,常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宅得很。而且来到这个完全不知是哪个时空的世界,她有太多的东西要学,那些衣料首饰、家具摆设、礼仪规矩,她都要从头认识,免得被人发觉古怪。
还有,女人多的地方话题就多。因着沈大奶奶是寡妇,松风院每天大门紧闭,除了无思和无我两个还不算男人的小东西,除了赚管松风园的赵管事定期来回报正事,除了偶尔有小厮来传话儿,满院没一个雄性动物,所以女人的八卦之火就格外热烈。
方初晴总是假意做点什么事,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悄悄装成活动布景板,躲在一边偷听丫鬟、婆子、媳妇子们聊天。虽然吧,主人家的往事和内幕,下人们不敢随便议论,但听点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还是挺有意思的,也算是她被困深宅的娱乐活动。
原来沈家并不是那种历经几代,根基深厚的豪门,从真正发迹到现在权倾朝野也不过是第二代,算是暴发户的地位。太太出身一个很有名望的书香门弟,沈老爷沈之道凭借太太的嫁妆白手起家,十年间奇迹般的挤身于江国的豪富之流。之后他两个儿子沈沅和沈澜又和当今的皇上江无忧搭上了关系,以太子党的身份出朝入仕,混到了和皇上拜把子称兄道弟的地步。沈沅虽然几个月前死了,但沈澜军功赫赫,已经成了朝廷不可或缺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沈府的家生子也只有一代,所以府内虽然仆从众多、关系纠葛,但还没到错综复杂、奴大欺主、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变态地步。
至于说沈府的四位爷的为人和品格如何,倒有一套口诀似的民谣来形容,称为:一君子、二魔头、三精细、四圣人。
很好理解,死去的沈沅是人品最好的,但所谓好人不长寿,于是乎……君子年方二十八就挂了,留下三个祸害活千年。
二魔头不用说,就是混世魔王的个性,任谁也管不了,又野又凶。三精细也好理解,为人精明,如果长了毛就是个活猴。说到四圣人嘛,从字面上解释貌似于文学有关,其实他这四圣是指……吃喝嫖赌。
正是这位四圣人、四爷沈洛,在方初晴第一次拜见太太时闯了祸,后来一打听,那天他倒还真是赏花去了。翠云班是和政城首屈一指的高级“娱乐场所”,他们从马国进口了一种名为幽露的奇花,据说此花开放时绝丽无匹,那独有的风姿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它一年却只开一次花,还得是在清晨露水初降之时,等太阳一爬上头顶,花儿就凋谢了。也正因为花期短,开花难,才引得有钱有闲的人竞相观看。
眼看幽露花结出了花蕾,沈洛和几个只有风流而没有才的风流才子朋友打赌,看谁能守到幽露率先开放。于是他不眠不休的泡在翠云班三天,除了正常的生理循环,一步也不离开那盆花,非常够毅力,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他高兴之下难免发了“才子”脾气,放浪形骸,卸了衣妆打算和班子里的姐儿做点“正事”,没想到正在努力奋斗,却突然犯了旧疾。
不过……话说……他的这种庆祝方法也实在很奇特的,绝对“性”情中人。
至于他到底有什么旧疾,据方初晴旁敲侧击地打听,料想是病例特殊的癫痫类,先抽羊角疯,最后过渡到四肢麻痹,整个人处于木僵状态,要用特殊的针灸方法来缓解。
那一次他可能因为沾了酒色,而且身体过度疲劳的关系,病势极为沉重,在家足养了一个月才完全恢复。请最有名的大夫、吃最好的补品、花银子像流水一样,不出三奶奶田玉清所料,钱是从公帐上出的。
太太宠四爷,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沈洛也很会哄自己的娘,硬说他守着幽露花是为了太太。满府里谁不知道太太最爱画花儿,偏偏太太的四个儿子中,唯有他画得一笔好丹青,那天还真拿了幽露花的画儿回来,心疼得太太眼泪汪汪,觉得儿子是为着自己才累得犯的病,不但没责罚,还镇日价嘘寒问暖,气得田玉清直跳脚,来找粱竹月唠叨了好几回。
……
……
第十七章 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当四爷身子大好了,太太才想起两个金孙的奶娘来,高兴之下赏了匹天蓝色的贡纱。方初晴看过,那面料垂感一流,虽然很薄,穿起来凉快,却一点不透亮,非常适合做夏天的衣裙。
不过她觉得穿一身天蓝色不太好看,干脆借花献佛,为了搞好关系,拿那匹布给自己、依依、阑珊和维维每人各做了一件上衣。事前,她根本没和依依和阑珊说,只让维维送了布料去针线房,然后选了不一样的式样。至于尺寸,但凡府里的下人们做过一次衣裳,针线房的人都会记下数字,省得下回做的时候耽误时间,除非这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