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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们个个身形精壮,如狼似虎,吆吆喝喝的跑上山来。这情形让孙悟空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杨戬带着梅山六怪,在花果山搜山的情景来。
这些恶人竟敢欺负到我的山上来!
孙悟空心里烧起熊熊怒火,他站在最高处,念了个咒语,往巽位方向吸了一口气,对着山前的石头堆呼地吹了出去。
霎时间,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犹如东海翻天的波浪,带起石堆上的石头,伴着如同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声,满天乱舞,直往猎人队伍里飞了过去!
那些猎人虽然凶猛,但终究只是凡人,哪里抵抗得了孙悟空的神风!
随着风声到处,在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的惊恐中,猎人们连人带马,连狗带鹰,都被磨盘大的石头打得头断腿折,没多久,就全都死在了地上,做了花果山里的冤魂野鬼,连半只鹰也没有逃脱,血水染红了整个山坡!
但见:扬尘播土,倒树摧林。海浪如山耸,浑波万迭侵。乾坤昏荡荡,日月暗沉沉。一阵摇松如虎啸,忽然入竹似龙吟。万窍怒号天噫气,飞砂走石乱伤人。大圣作起这大风,将那碎石,乘风乱飞乱舞,可怜把那些千余人马,一个个石打乌头粉碎,沙飞海马俱伤。人参官桂岭前忙,血染朱砂地上。附子难归故里,槟榔怎得还乡?尸骸轻粉卧山场,红娘子家中盼望。
人亡马死怎归家?野鬼孤魂乱似麻。可怜抖擞英雄将,不辨贤愚血染沙。
孙悟空收了风,嘿嘿冷笑,心道:痛快!痛快!真是好人难做,恶人好做!自从跟了唐僧,做了和尚,打死几个妖精,他就怪我行凶杀人,说什么千日行善,善犹不足;一日行恶,恶自有余。今天我杀了这么多人,依他的话讲,做的恶业不知道多成什么样了?却又谁能奈我何?
孙悟空跳下山来,在水帘洞外叫道:“小的们,出来!”
猴子们听见呼唤,一个个从洞里跳了出来。
“你们去南山下,把那打死的猎户衣服,剥得来家洗净血迹,穿了遮寒;把死人的尸首,都推在那万丈深潭里;把死倒的马,拖将来,剥了皮,做靴穿,将肉腌着,慢慢的食用;把那些弓箭枪刀,与你们操演武艺;将那杂色旗号,收来我用。
大仇报了,从此也得了平安,猴子们万分欢喜,欢呼着下去做事去了。
孙悟空命人把捡回来的大小旗帜拆下来洗干净,拼出一面杂色的大彩旗,上面写着:“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齐天大圣”十四字,高高的竖起杆子,把旗帜挂在水帘洞外。
招魔聚兽,积草屯粮,不题和尚二字。他的人情又大,手段又高,便去四海龙王,借些甘霖仙水,把山洗青了。前栽榆柳,后种松楠,桃李枣梅,无所不备,逍遥自在,乐业安居。
花果山又恢复了灵秀,猴子们安居乐业,孙悟空自在逍遥。
却说金蝉子纵放心猿,攀鞍上马,有心试探猪八戒有何图谋,对方才只是闭口不谈,也不见悲戚之色。
金蝉子本就不愿收猪八戒为徒,奈何猪八戒也是孙悟空成佛,成魔的一大助手,如果打发了他,暗自己这一路西行便也没了意义。
孙悟空不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猪八戒又何尝是戍守天河五百年的天蓬元帅?五百年沧海轮回,改变了熟识的容颜,只剩下似曾相识的感叹。
猪八戒煽风点火逐走孙悟空,担起来大师兄的职责,在前边开路,沙悟净挑着行李西行。
一行人过了白虎岭,前面一片山丘,山上都是些松树,郁郁葱葱,林密草深。
“徒弟呀,山路崎岖难走,松树林有些阴森,小心一点,怕有妖魔!”
“师父放心!松树林而已!”
猪八戒回过头来说了一声,挺了挺腰身,挥舞着钉钯,扫开杂草荆棘,带着金蝉子走进了松树林。
金蝉子见猪八戒勤勉,完全不似孙悟空在时的懒得,心中不由得疑惑,难道这猪八戒只是不愿孙悟空压在头山?有心试一试猪八戒,当下兜住马道:“八戒,我这一日其实饥了,那里寻些斋饭我吃?”
猪八戒回过身道:“师父请下马,坐在这里等一会,老猪这去化斋!”
金蝉子下了马,沙悟净歇了担,取出钵盂,递与猪八戒。
猪八戒接过来,学着孙悟空的样子道:“老猪去了!”
金蝉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到哪里去?”
“别管!不管怎样我也要化了斋饭回来!”猪八戒慨然地回着话,倒拖着钉钯往西方走去了。
山路难走,猪八戒越走脚步越慢,一直走了十来里也没有看见有一户人家,往前面看,也看不到有人烟的样子。
猪八戒越走越觉得辛苦,心里想着:“当初猴子在的时候,老和尚要吃什么都是他去化斋,想不到我好不容易让老和尚把他赶走了,这事却轮到了我的身上了,哎,当家才知柴米贵,这真是个苦差事啊!荒山野岭地,叫我到哪里去化斋?老和尚的大徒弟也不好当呀!”
又走了几步,脚也走得累了,瞌睡也上来了,就想回去算了,转念又想:“我若就回去,对老和尚说没处化斋,他也不信我走了这许多路。须是再多幌个时辰。才好去回话。也罢,也罢,且往这草科里睡睡。”
猪八戒赞叹着自己真是聪明,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的草丛里,一倒身就躺在了厚厚的松针上。落叶上松松软软地很是舒服,猪八戒哼哼了几声,闭上眼睛就睡了起来。
本来猪八戒还想朦朦胧胧睡一会就回去的,谁知道走路走累了,一睡下就鼾声如雷,睡得沉了。
猪八戒在那睡觉,而金蝉子却在那林间,见猪八戒去化缘,遂问沙悟净道:“可想那天上之人?”
沙悟净愣了一下,道:“不想了。”
“既然不想了,又何必跟小僧西行?一路辛苦,没有因果。”
“心没了方向。到哪里不是流浪?还不如跟着你,去到哪里算哪里,一路走下去。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金蝉子笑了笑,问道:“你还爱她。”
沙悟净苦笑了一下。没在接话。
沙悟净沉默下来,金蝉子继续道:“当年的承诺,依然有效,悟空成佛之时便是你和琉璃在见之时。”而后感觉耳朵发热,眼皮直跳,心中不由忐忑不安,对沙和尚道:“八戒去化斋,怎么这久了还不回来?”
沙悟净强打精神,道:“师父,你还不知道他呀,肯定是这西方佛地,斋僧的人家多,他肚子又大,一家一家的自己吃去了!他哪里还管你?只怕要等他吃饱了才会回来呢!”
金蝉子叹道:“是呀,他是这样。他在那里贪吃,我们可怎么办?又找不着他,你看天色又晚了,这里又不好过夜,要找个歇息的地方才好啊。”
“别担心,师父,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寻他回来。”
“好,你去找他回来,有斋没斋都算了,还是先去寻一个过夜的地方要紧。”
沙和尚应了声是,拿着降妖宝杖找猪八戒去了。
金蝉子又坐了一会,唐僧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把马拴在树上,行李挪到一起,把九环锡杖插在地上,取下头上戴的斗笠挂在锡杖上,拍了拍僧衣,在树林慢慢地走路散心。
树林里,野花遍地,暗香袭人,归鸟回巢,啾啾悦耳。金蝉子信步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想:八戒沙和尚应该快回来了吧?
不期他两个走的是直西路,金蝉子转了一会,却走向南边去了。
抬起头,正要转身往回路走,忽然看见前面山上金光闪闪。再走几步,仔细一看:那里有一座宝塔,夕阳的余辉照在塔尖金顶上,耀耀生辉。
“原来如此。我偏偏要和天斗。”
第二百三十八章:《黄袍》
石崖高万丈,山大接青霄。根连地厚,峰插天高。两边杂树数千颗,前后藤缠百余里。花映草梢风有影,水流云窦月无根。倒木横担深涧,枯藤结挂光峰。
石桥下,流滚滚清泉;台座上,长明明白粉。远观一似三岛天堂,近看有如蓬莱胜境。香松紫竹绕山溪,鸦鹊猿猴穿峻岭。洞门外,有一来一往的走兽成行;树林里,有或出或入的飞禽作队。
青青香草秀,艳艳野花开。这所在分明是恶境,那长老晦气撞将来。那长老举步进前,才来到塔门之下,只见一个斑竹帘儿,挂在里面。他破步入门,揭起来,往里就进,猛抬头,见那石床上,侧睡着一个妖魔。
“啊!”
青靛脸,白獠牙,一张大口呀呀。两边乱蓬蓬的鬓毛,却都是些胭脂染色;三四紫巍巍的髭髯,恍疑是那荔枝排芽。鹦嘴般的鼻儿拱拱,曙星样的眼儿巴巴。两个拳头,和尚钵盂模样;一双蓝脚,悬崖槎。斜披着淡黄袍帐,赛过那织锦袈裟。
青脸红须赤发飘,黄金铠甲亮光饶。裹肚衬腰磲石带,攀胸勒甲步云绦。闲立山前风吼吼,闷游海外浪滔滔。一双蓝靛焦筋手,执定追魂取命刀。要知此物名和姓,声扬二字唤黄袍。
拿的一口刀,精光耀映;眠的一块石,细润无瑕。他也曾小妖排蚁阵,他也曾老怪坐蜂衙,你看他威风凛凛,大家吆喝叫一声爷。他也曾月作三人壶酌酒,他也曾风生两腋盏倾茶,你看他神通浩浩,霎着下眼游遍天涯。荒林喧鸟雀,深莽宿龙蛇。仙子种田生白玉,道人伏火养丹砂。
小小洞门,虽到不得那阿鼻地狱;楞楞妖怪,却就是一个牛头夜叉。
刚刚转了一个身,那妖魔他的灵性着实是强大,撑开着一双金睛鬼眼,叫声:“小的们,你看门外是甚么人!”
有一个小妖飞跑出来,看了看金蝉子,回头高叫:“大王,是个和尚呢,圆头大耳,白白胖胖,细嫩细嫩的一身好皮肉!”
黄袍怪哈哈大笑:“这真是蛇头上趴苍蝇自来的美食!小的们,快去给我捉上来!”
金蝉子才跑出没多远,小妖们呼地涌上来,抓手扛脚,把金蝉子抬了起来。进了门,小妖们边走边叫着:“大王,和尚拿进来了!”
黄袍怪一看,金蝉子相貌堂堂,看来是个高僧,心想:这和尚气象不凡,可能有些来头,我得先给他个下马威。
黄袍怪身子一挺,红毛倒竖,凶眼圆睁,手握钢刀,大喝一声:“带那和尚进来!”
“是!”
小妖们似乎训练有素,齐刷刷应着,把金蝉子推到黄袍怪的面前。
这是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金蝉子只得双手合着,与他见个礼。“大王。”
黄袍怪历声喝道:“你是那里和尚?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快快说明!”
“贫僧是东土大唐的僧人,奉大唐皇帝敕命,去西天拜佛求经,经过贵山,无意惊动了大王,还望恕罪。等贫僧取了经书回到东土,一定传颂大王贤名!”
“果然是上邦人物,长得不错,一定也很好吃啊!”
黄袍怪呵呵笑着,又传令小妖们道:“把和尚绑起来!”
小妖们拿了绳索来,把金蝉子五花大绑地捆在定魂柱上。
黄袍怪提着钢刀走下玉床,一张恶脸凑到金蝉子面前问道:“和尚,你们一起有几个人?你一个人不敢去西天吧?”
金蝉子见他持刀,听得他问,知道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