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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遭了毒手”
腾地一下,于生蹲在阿香婆面前的身子忽然站起,倒把围观的众人吓了一跳。 于生竭力压制胸的怒火,连同自己的委屈一起,尽数化作了即将焚遍符王宗的烈焰。
灵界内,当然也不都是修士。
虽然从凡界飞升来或者被一些宗门收徒者选灵界的,都是身具灵根的仙苗。可也总有太多修仙道路不畅,甘心放弃修行,过太平日子的人。
数万年繁衍生息下来,这些修士的后代,很可能早已没有什么灵根,只在灵界的大小城镇内过活,已经和凡界人无异。
当然,灵界内毕竟是修士主宰的天下,看着身具大神通者移山填海、飞天遁地,也更容易引动一些年轻人从小树立了修仙的远大理想。
可修仙不是请客吃饭,那是一条极其艰难、遍布荆棘的道路,死在路旁的人,往往占了九成以。
若是修道不成、或者说斗法败亡,于生当然管不了这许多。
然而符王宗以修仙为饵,诱骗好端端的一个青年为其做低级苦工,后又大发凶威连杀三人,甚至连未成形的胎儿都不放过,这让于生无法坐视。
侠之一道,在灵界早被斥为笑话。在这里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有成王败寇的胜者逻辑。
什么天道公理,什么惩恶扬善
没有人肯为阿香婆出这个头,于生偏偏不理这个灵界的规则。
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正道。
我是于生,天道盟盟主于云鹏的儿子。我修仙,不代表我冷酷无情;我求长生,不代表我能够漠视生命。
安慰阿香婆的事,交给那些街坊行。本少爷要做的,是去符王宗,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虽万千人,吾往矣
符王宗恰恰是东漠五门之,距离这聚英镇最远的。也正因为这一点,宗门的高层才觉得从镇子里临时招募人手来刻画低阶符箓有些麻烦,不如直接利用年轻人向往仙道的心理,以收徒的名义骗山,让他乖乖地为本门服务。
原本倒也不至于做得像这次这般绝,很多自知受骗的人一年之后要求回家,也都是放行居多。
可最近,符王宗宗主居然莫名在万兽山毙命,副宗主也早已身受重伤,宗门内争权夺利的事情甚嚣尘,刚好这阿香婆的儿子便提出要放弃修仙回家事母。
那个自觉得有希望升任宗主的长老,如何能容忍这时候门下有人逃离,那可是对他威望的打击,大大不利其位。
于是,阿香婆的儿子成了用来儆猴的那只鸡,几乎斩草除根,让其他受骗的青年们暂时慑服,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妄言退出。
于生凭借一腔怒火,埋头赶路足足七日,才接近了符王宗的地界。
符王宗所在的地方,却不在山,而是大大方方地选了一处开阔地,建立了这座“符王堡”。
包括御兽宗在内的所谓东漠六门,都处在一个叫东漠沙洲的地方,于生经过这七日跋涉,才知道这东漠沙洲究竟有多大。
按照他如今凝丹期修为的脚程,日行千里也只是相当保守的说法,这七天,绝对已经横跨万里,却依然还在这东漠沙洲之内,放眼望去,尽是茫茫黄沙。
这片灵界和南华大陆到底相隔多远,又哪里寻找路径,依然是个让于生挠头的问题。
符王堡占地至少有数里方圆,可远远望去,依然像是无边无际沙漠当的一块小小城池,显得十分渺小。
于生站在灼热的沙砾,遥望这倒行逆施的符王宗,以血还血的复仇计划,正式展开。
为了御兽宗,也为了那满门尽灭的阿香婆未完待续。xh118
第166章 拟态潜伏
此刻符王堡内,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角落里,静静立着一株荆棘花,和周围的花草混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可院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这朵看似普通的荆棘花观察之内。
这便是修炼兽友诀,达到凝丹期后的神通拟态。
“都特么给我手脚麻利点今天再交不一千张火球符,看老子不撕了你们的皮”
院子里的结构有点怪,一个监工模样的年人凶神恶煞地盯着整座院子,有几十名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每人面前一张简单的小桌,面放有符纸、灵液、符笔等物,显然是在制作符箓。
不过,一天一千张
这数量倒是让于生微微吃惊,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这符王宗的居心所在。
符修,其实是修行不易的一条道路。
寻常符修一般是自己制符,也同时磨练施放符箓的法门。
哪怕是一枚低阶的火球符,从调配灵液到描画成功,总也得费不少功夫,可若是爆开伤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看似简单,可这符箓的爆裂,可是考验一名符修战斗技巧最直观的地方。
施放时机的把握、对自身符箓威力的掌控、乃至爆裂符箓的灵力消耗等等,都需要进行大量的练习,才能够从生疏到纯熟,成越来越强大的符修。
这符王宗明显是想要取巧,把制造符箓的工作单独交由这些骗来的年轻人进行,想阿香婆的那儿子一样。
然后,符王宗修士可以专门利用这些低阶符箓,来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而省去了制符的麻烦。
看看这几十名年轻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于生知道,多半是阿香婆儿子的死,给他们带来了莫名的惊惧。再也不敢妄言退出。
“别偷懒,不然老子回来看谁数量不够。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监工又丢下一句狠话,似乎也不耐烦在这院子里看枯燥的制符过程,便推开门自顾离去。
于生这才能听到这帮青年的窃窃低语。
“王大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咱们早晚死在这里啊”
“是啊,昨天八百,咱们已经拼了命才总算完成。今天敢给加到一千这分明是不给咱们半点活路了”
“王大哥。咱们都信你的,不如和他们拼了算了反正这任务量天天增加,伙食反倒是越来越差,咱们是来修仙的,可不是做这些苦工杂役的”
于生看到,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年长些的青年,应该是王大哥了。
这位众望所归仰天长叹一声,摇头道“开始的时候还骗咱们说制作低级符箓是为了磨练心性、是成为真正符修的必经之路。可随着小李子的事发生以后索性撕破了脸皮,把咱们关在这里只顾制造各种低阶符箓,连饭食都开始克扣了。”
“你们想跑。我更想啊可是他们是什么人是修士,是最擅长远攻的符修咱们这几十号人哪怕不要命地折腾,恐怕也不够人家一个人收拾的。还真以为跑得出去”
于生听得越发恼怒,符王宗行事,当真是已经肆无忌惮,真不怕天谴么
既然天不管,我又看见了,我便来做这个天
于生身形微微晃动,荆棘花已经化作人形,却在原地留下了真正的阿花,将根须探遍地下。注意到院子外面那个监工似乎已经走远。
“有人”
很快有个制符制得头昏眼花的青年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却发现了在墙角冲他微笑的于生。顿时惊叫一声。
看来这里的几十人的确以那位王大哥为首,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还是他站起身来,抱拳为礼道
“仙师,咱们正在按照宗门的要求努力制符,并不曾偷懒耍滑,仙师尽管放心。”
于生的突然出现,显然不是凡俗手段,这让姓王的青年一下子想到了符王宗的修士,或许这是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监工吧
想到刚才自己等人因为没了约束,口不干不净地也没少发牢骚,唯恐被此人报宗门,只会让大家的境况更加难堪。
尽管心恼怒,还是不得不站出来,忍气吞声地向于生解释。
于生摆摆手,从容地走到众人面前,笑道“不必紧张,我不是符王宗的修士。”
“你们,认得李谨”
李谨正是阿香婆那个独生子的名字。 姓王的青年犹豫一下,不知道对方的话是否可以相信,若是再被诓骗,可如何是好
于生两手一摊,轻松道“我一介散修,只因看不符王宗的所为而来。你们若是信不过,那可没办法了。”
“我信”
王姓青年思前想后,终于还是一咬牙,这朝不保夕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索性赌这一把。
环视身后几十名同伴,坚持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这位仙师,你说怎么办,咱们跟着你干了”
“李谨是想早点回家,前些天被活活打死,尸体还带给我们示威。咱们哪里还敢说一个走字”
于生点点头,寒声道“什么都不需要你们做,一切照旧是。只是,需要你们告诉我,是谁下手打死的李谨,又是谁勒令你们缺衣少食地在此做苦工。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吧”
于生此次虽然专为寻符王宗的晦气而来,总也要有个重点对象,否则一人之力屠灭整个宗门,一来力有未逮,二来也未免杀戮过甚。
既然有了阿香婆丧子的事件,不妨从这里开始,展开属于御兽宗的复仇大计。
众人七嘴八舌,一连说了许多监工的名字,包括下手打杀李谨的,都被翻了出来。以他们的级别,也只能接触到这些符王宗派来监工的低阶修士,至于高层的授意者,却都含混不清。
不过对于生来说,也足够了。
荆棘花的触须已经感觉到有人接近,于生向众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一个闪身回到角落里,又化作不引人注意的荆棘花。
众人亲眼见到这神的变化,更是多了几分信心,情不自禁地振奋了精神,手的符箓制作也迅捷了许多。
那监工开个小差回来,发现死样活气的苦工们居然精神了许多,倒也十分满意,本来准备好的鞭子也没用。
于生耐心等待,却发现这些苦工一直要做到深夜时分,才终于被允许分别休息,也只是一个大通铺似的窝棚,大家拥挤着躺在一起罢了。
那监工倒也陪到了这个时候,骂骂咧咧几句,锁了门便打着哈欠离开这间院子。
夜色,正是于生如鱼得水的时候。因为在月光下,他将多了一重保障,即便是遭遇生死危机,也能够化险为夷。
不过可惜的是,月隐丹只剩下最后一颗,倒不舍得轻易浪费。
“特么的,这几天任务逼得越来越紧,搞得老子扣那些穷小子的伙食费都有点不好下手,真是晦气”
那监工借着月色赶路,却猛然见到前方路有东西拦住。
嗯
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却是大为怪。
谁把这么大一株花搬到了路,这可不是胡闹么
正想要绕路,却觉得脚下一紧,被什么东西缠得动弹不得,紧接着,那大花轻轻摇摆,化作一个人形。
啊化形期妖兽
那监工一下子睡意全无,刚想开口叫喊,觉得喉间一寒,被剑锋紧紧逼住。赶紧识相地闭了嘴,双目流露出乞怜的神色来。
对付这种炼气期的小虾米,对现在的于生而言当然是手到擒来,他只是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了埋伏,免得闹出太大的动静。
“仙师饶命小的也是有老下有小,我这”
“废话不用说了”
于生冷冷开口,他早问得明白,这个叫董平的监工,便是亲手带领手下打杀李谨的罪魁祸首,平时克扣苦工们的伙食费,也以此人为最。
“是谁让你们把人骗到符王宗来,从事这种低阶符箓的制作”
董平今日已是必杀,于生之所以还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