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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修道之人,修为在大宗师之境的白云山热衷名利。
同为天剑宗弟子,他跟柳清风并非同一个师傅,论起辈分两人算是同辈,他入门较晚,所以掌教称呼他师弟。
实际上从月月殿下离开长安,就有专人汇报给朝廷。
作为质子,每个人都受到大唐王朝的严密监视,贸然离京,此事可大可小。
当初奉旨保护焉知国公主的白云生就已经明了皇帝心意。
这个年轻的帝王,并没有为月月擅自离开长安而心生不满,上有庙堂之君的爱护,下有长安百姓的爱戴,作为保护者的白云生既不敢暴露身份,也不敢马虎大意。
不过此刻,看到月月殿下竟然为了一粒丹药而赶到丹鼎峰,这个曾经与东方引月手谈多次的大宗师不得不出面阻拦。
他与东方引月交往颇多,了解这个丹道宗师的脾性,知道月月殿下多半是空手而归,说不定还要受到东方前辈刁难。
连师祖孟太虚都说过,“东方牛鼻子最爱刁难人!不就是两粒破烂丹药,洒到大街上让大家伙去捡,也算普度众生了。”
而天下剑冢那位陆地神仙更是丝毫不留情,“东方老儿仗着一手炼丹绝技,就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牛的人物,我看连一只黄牛都不如。”
对于孟师祖所言,东方引月呵呵而笑,甚为得意。
对于穆绝幽所所,他就是怒目相向,须发皆张,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对于师兄所问,白云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来跟踪保护月月殿下,笑着引开话题。
月月此时爱较真的脾性发作,管你是不是皇帝最信赖的人,管你是不是一代宗师。
她笑盈盈回礼,清脆婉转的声音说道:“前辈几时也学会了跟踪追捕之技能?”
白云生笑道:“殿下不要打趣贫道了,实在是皇帝陛下怕你路上有个闪失,无法给北域神王交代。”
月月点头道:“这句话我很满意!”
于是此事揭过。
正在发愁如何开口求取丹药的天剑宗掌教看到白云生,蓦然感到一阵轻松。
以自己跟这位丹道宗师的交情,或许只能充作一个领路人,求取丹药之事,自个的面子还不够。
而白云生经常同东方引月下棋,虽然也属于被人家连让几手也依旧毫无进展的臭棋篓子,他俩的交情总比自己管用。
他当初兴致勃勃听到剑道谪仙之人竟然可以修炼,认为凭着这个理由,东方引月必然不会拒绝。
但是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般匪夷所思之事,流传于道教典籍中,即使天上众仙都鲜有敢为,怎么可能发生在大唐?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此事慎重慎重,说出去东方前辈认为自己胡扯,一顿好骂赶自己下山事小,这领路人的指责也会同时泡汤,这就比较严重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剑道谪仙之体能够修炼是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是月月殿下同这两个小道童合起伙来骗自己,目的是让带他们上山。
此时应该把这个难题推给白云生,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师弟,待会到了峰上,你将殿下的来意向东方前辈说明。”
白云生苦笑,原本是来阻止殿下自讨苦吃,此刻反倒成了领路人。
不过看着月月殿下坚决的神态,他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其实东方引月虽然不是天剑宗之人,但曾经帮助天剑宗抵御过数次强敌,而且天剑圣殿的建造图纸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时候他还买了许多丹药,所得银两都捐献了出来,也算对天剑宗劳苦功高。
不提他跟孟太虚的关系,不提他大剑师的修为境界,单单这份功劳,在天剑宗也是出了师祖之下,无人可及。
所以他受到天剑宗所有弟子的敬重,也可以在天剑宗群山之上横着爬来爬去,绝对没有人敢对他丝毫不敬。
这也是他不是天剑宗一派,名字却刻在天剑圣殿之前石碑上的原因。
而且还是在师祖之后,对世间修行者而言,这也算是一份极大的尊荣。
登上峰顶,三足倒立的巨石给人乱石穿空之感,山顶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仔细分辨,在这凉爽的夜风中,丹鼎峰之后的深谷内传来阵阵兽类的吼叫,低沉呜咽者有之,高吭嘹亮者有之。
在这兽类吼叫声中,阵阵松涛岁清风而来,显得宁静悠远,神秘浩大。
月月忽然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两只灯笼,而且是两只会移动的灯笼。
随着灯笼越来越近,峰顶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
原来是一只巨大的怪兽,它奔跑如飞,猛然在众人面前停顿,两蹄踏在地上,引得地面一阵震颤。
此兽硕大的头颅上长着两根锋利的牛角,而那会移动的灯笼就是它的两只眼睛,它低沉的吼叫,凶狠地望着众人。
月月看着怪兽体型庞大,脖颈上长着极长的毛发,随着喉头的低吼,那鬃毛仿佛骤然间点燃的火焰,发出炙热的红光。
怪兽嗅到白云生的气息,慢慢走过来低下头颅辨认。
丹生、丹成吓得不敢出声,一左一右拉着月月裙摆,小小的身子颤栗不止。
白云生笑道:“你个扁毛畜生,数日不见就不认识老道了?快去通禀东方前辈。”
怪兽扬起头对天长吼,然后慢慢转身,在黑暗中行走如飞,瞬间不见踪影。
月月为了安抚丹生、丹成,此时早已握着两个道童的小手,看那怪兽立刻,蓦然发觉两个掌心都是汗水。
她说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丹生、丹成的汗水。
柳清风道:“不要惊慌!不过是一头裂天兕(si)。”
月月忽然想起,夫子曾经说过这种伸手,说兕字就是母犀牛的意思,不过眼前的裂天兕却足足比十只犀牛加到一起还要大了许多。
夫子说裂天兕的修为比世俗一品武夫境修行者还要高出许多,而且裂天兕的吼声可以撕裂空际,也是因此得名。
柳清风对这只裂天兕没有任何好感,想起曾经的一些事,说道:“当年剑圣段千华曾经伤过这畜生,若非道祖出现,以剑圣的脾气非宰了它不可。”
丹生、丹成看怪兽远去,心头惊慌尽去,听到天剑宗掌教讲开了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丹生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后来呢?”
这原本就是孩子的天性,喜欢刨根问底,柳清风呵呵一笑。
“后来剑圣一脚把它踢飞,骂道:‘一只犀牛还想阻挡老夫?’”
“再后来呢?”这次问的人是丹成。
柳清风看裂天兕还未返回,趁着等待东方前辈的机会,耐心说道:“我道祖说这不是犀牛,是上古神兽。段前辈说兕在古籍中就是雌犀牛的意思,不是犀牛难道是犀妞,因为妞是指女人,我看在东方牛鼻子的面子上就叫它犀妞,实在是恰当之极!”
“哈哈!犀妞!段前辈真逗人!”
两个道童开心大笑。
此时裂天兕跑过去守护炼丹炉,两个比丹生、丹成年长几岁的炼丹童子出来迎客。
他们先是向天剑宗掌教行礼,接着又跟白云生行礼,最后说道:“师傅说原来是客,不可简慢,请到精舍奉茶!”
柳清风略感惊疑,这东方前辈葫芦里卖的什么丹药,怎么一改行事作风,变成了谦谦君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丹道宗师
精舍内雅致洁净,四壁插满蜡烛,铜炉中不知道烧着什么香料,月月深吸一口,感觉比大唐皇宫内的味道都要好闻。
房内光明照彻,一大张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
一名炼丹童子望着面面相觑的众人,躬身说道:“师傅说先请贵客用过晚宴,他老人家一会儿出来迎客,照顾不周,多多包涵!”
这话说的,真有些惊魂不安之感,柳清风与白云生互望一眼,忐忑入座。
这一顿饭注定两个熟悉东方引月脾性的老道士无法下咽。
丹生、丹成疯闹够了,此刻已是饥肠辘辘,毫不顾忌,月月也不客气,三个人风卷残云,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柳清风、白云生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一脸肃然坐到边上,等待主人出现。
酒足饭饱,丹生、丹成两人站起身,装模作样观望壁上挂的山水画卷。
屋内正中挂着是一幅人物画像,是东方引月一百五十岁时的自画像。
画中人身材高大,身着黑袍,胡须长及胸口,背后一个硕大葫芦,看起来灵动出尘,一派仙风道骨。
丹生、丹成就人物背后的葫芦展开辩论,一个认为是装丹丸所用,一个认为是酒葫芦。
最后丹生指着上面一行小字“炼丹百载非大道……”以此证明自己意见正确,但后面的字却认不出来。
他转过身想征询月月殿下意见,忽然看到一个老道站在身后,就似刚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东方前辈!”
丹生惊呼一声,就想溜到月月身后,然而东方引月伸出手掌轻轻按到他的肩头上,令他无法动弹。
神秘莫测的丹道宗师笑道:“你们两个偷奸耍滑,此刻又来做什么?”
丹成倒是毫不害怕,虽然缩在月月背后,依旧踮起脚尖,理直气壮道:“我们来取丹药。”
丹生也恢复勇气,赞同道:“不错!我师兄弟白白干了那么多活,怎能白白回去。”
柳清风、白云生同时行礼,月月也以晚辈礼节拜见这位丹道宗师。
东方引月横了一眼,自顾坐下,对白云生说道:“吃了贫道的饭,今晚杀个通宵。”
白云生提起跟他下棋,依旧心有余悸,这东方前辈棋风极差,原来就高出自己太多,落子之际不断冷嘲热讽,自己本来就二成获胜把握,被他棋技与语言双重打击,只剩下一成不到。
这次跟随月月殿下而来,是有求于人,更是需要低声下气,白云生只得满口答应。
柳清风犹豫不决,若把剑道谪仙之体也能修行这样震撼的事情说出来,依东方引月从不服输的脾性,一定会拿出丹药。
可还是之前的问题,剑道谪仙能修行?这虚妄荒诞之言定然会触怒脾性古怪的东方前辈,那讨要丹药之事就想也不要想了。
东方引月眼中除了猛师祖,目中更有何人?
瞧了柳清风一言,对他事事模仿孟太虚行事作风更加不满,说道:“柳掌教,用过饭后请自便吧!”
他也不管对方身为天剑宗掌教,颜面何存,转头又对着月月说道:“这位姑娘,老道丹鼎峰饭菜管饱,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提,也请自便。”
这是在下逐客令,柳清风见怪不见,月月从夫子言谈中也对这位丹道宗师的脾性略知一二,况且有求于人,反而笑逐颜开。
东方引月果然对她的神情感到意外,想她仔细看了一眼,说道:“妖族修行者血脉,资质不错!”
月月这次却愁眉苦脸道谢。
东方引月诧异,眉头轻动,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柳清风见月月殿下情绪表达相反,该高兴时愁苦,该愁苦时欢笑,知道她又有了稀奇古怪的办法。
原本按照三人路上商讨的计策,由白云生提出求丹药一事,此刻看到东方引月本人,月月知道如果这么坐,或许天剑宗这位御前扈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