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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坡上略微休息一刻,打开“仙玉神匣”,让沉睡的月月呼吸山中清新的空气。
四周很静,除了风的吟唱,以及小鸟的鸣叫声,再无任何声响。
卓藏锋眼光注视着悠悠不尽的白云,想到终于可以见到师父了。
想到师父,浑身就充满力量,不在停留,迅将玉匣收好,一手牵马,一手将匣子托着,沿着山路石阶,一路向上。
来到月月当初瞻仰的山门之前,卓藏锋长舒一口气,望着匾额上神元气足的“天剑宗”三字,再侧头看着左右两侧刻在石上的楹联:
“道门无双,剑境第一”。
他自言自语道:“师父说,这是盛唐太宗皇帝亲笔所书,这位皇帝陛下最喜欢王右军笔法,果然神采不凡!”
穿过山门,拐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一片空地。
在山势嵯峨的窄路旁,有这样一片场所,也算罕见。
然而那场地上竟然还有七八名身着道袍的天剑宗弟子。
卓藏锋蓦然望见他们,心中惊喜,走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人了。
场地上正在牢骚满腹的八名天剑宗外门子弟,猛然看到一匹神骏非凡的马匹,一个眼睛有神的少年,他们突然住口不语。
“请问道长,此地可是天剑宗?”
原本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明明看到了山门,还明知故问,只不过卓藏锋一路无聊,况且一时间也想不到客套的话语。
这个问题就算是跟他们打招呼吧!总不能直接说明自己是孟太虚他老人家的徒弟,那样会把这些小道士吓傻,说不定一股烟儿全部逃窜。
卓藏锋想着,却看到一个肥肥胖胖,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道士走过来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围着天马警惕巡视半天。
“你来天剑宗做什么?”胖道士问。
“寻找……”总不能说寻找师父吧,为人还是低调点的好,卓藏锋马上改口:“寻找东方引月前辈。”
“嘁!”胖道士嘴角带着嘲笑,说道:“东方前辈,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然后回头望向身边围拢过来的几个师弟。
“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来到这儿已经八年了,都没见过那位丹道宗师一眼,你一个外地人,赶快回去,趁早绝了长生的念头。”
其实卓藏锋并没有月月殿下的运气,月月上次来到天剑宗,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天剑宗掌教。现在他遇到的可是天剑宗地位最低的外门子弟,不要说替他引见,就是传递消息,这些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外门弟子在天剑宗就等同杂役,干苦累脏活,学习最低等的武技,虽然吃穿上差别不大,可修为进境上却有天壤之别。
今日他们几人干完活计,正在泄不满情绪,卓藏锋恰好赶来。
那名胖道士叫原留留,他身后那瘦高个倒是叫成柱柱,其他是岳长安,万追云等人。
当初天剑宗创派老祖孟太虚并不提倡一个宗门有内、外弟子之分,后来云游海外,天剑宗历代掌教也是按照道祖吩咐行事。
可惜天剑宗盛名在外,前来求师之人络绎不绝,况且这些人中良莠不齐,又不能一口拒绝。经过考虑,只好再次设立内、外弟子。
之后外门弟子经过考核,方准进入宗门修行,算是正是的内门弟子。
说白了,就是对这些人的考验。
同原留留等人一起上天剑宗的人数过五百人,经过这么多年,许多人无法忍受清苦的生活,或者因为性格品行方面的原因,或者自动下山,或者被驱逐下山。
其实,这正是天剑宗素来对弟子们的考验,一来考验品行,而来考验吃苦耐劳精神。
八年了,原留留等人见证了无数年轻弟子兴冲冲而来,失落落而去。
所以他们看到卓藏锋骑着神骏的天马,加上他虽然风尘仆仆,但眼神明亮,衣衫质地也不错,显然是富贵人家子弟。认为他也是前来上山拜师,断定他受不了那般清苦,所以劝他回头是岸。
“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拜师学艺,还是求取丹药,这里可是天剑宗,不吃一番苦,一切都是妄想。”
“回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他们好言相劝,是不愿意卓藏锋荒废时间,有这般家世,还不如苦读数载,一心求取功名富贵。
卓藏锋知道这些道士误会了,申辩道:“我是求丹药用来治病,并非想那长生之道。”
成柱柱眼珠转动,迅跑过来,说道:“那我们还真帮不上忙,若是胆敢多嘴,被那些内门弟子现,指不定会在长老面前说些什么。”
岳长安附和道:“正是!我们的考核,就这些内门子弟说了算。”
他们内门子弟外门子弟说了一通,卓藏锋才明白话中含义。正想问哪里能找见内门子弟,忽然现这些人哧溜溜跑了极远。
他转过身,看到年青两名道士正面孔严肃望着自己。(。)
第二百九十五章 山中所遇尽是晚辈
那些跑得飞快的外门弟子躲在山石后面,不住朝这边张望。
卓藏锋转过身,看到面前两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
其中一人身材肥胖,另一人脸上长满了麻子,不过看两人道袍洗的极为干净,头上髻梳得一丝不苟,想着他们应该是内门弟子。
“两位道长,劳烦带我去见东方前辈!”
为了以最快的时间见到东方引月,卓藏锋表现的极为客气。
自己是孟太虚徒弟之事,目前并不能说明,否则定然会遭到质疑,甚至引更严重的后果。
况且此次来到天剑宗,就等于放弃了进入天机阁后海修行的机会。
夫子说月月的伤势大概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治愈,这期间正好留在天剑宗,从最基础的剑术学起。
不但是为了打败步世殊,更要让全天下人都看到,我卓藏锋是孟太虚的弟子。
于情于理,他都保持客气,而且还保持着一种淡淡的风度。
因为他已经是道祖关门弟子,面前这些不管表现的多么傲慢的内门弟子,也无非是晚辈的晚辈。
我一个辈分极高的前辈,犯得着跟后辈们计较吗?
卓藏锋愉快想道,然后看着两个道士围着天马观看,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穆师兄!这是天下罕见的良驹,若是送给王长老,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会传咱们几手绝妙的剑术。”
说话的是那位麻子脸道士,在内门弟子中人称麻脸老三。
姓穆的道士是内门弟子中为之人,修行天赋过人,据说来自京都长安,名叫穆剑虹。
“胡闹!我天剑宗什么时候有夺人财物之举!”
穆剑虹呵斥道,然后目光抬起,傲慢地望了一眼,问道:
“你来天剑宗是为求取丹药,还是拜师学艺?”
“我是来寻找东方前辈,希望道长方便引见!”卓藏锋神情不变。
“你回去吧!”穆剑虹随意说道,“东方前辈不会见你。”
麻脸道士附和点头,并且进一步说道:“就连当今皇帝陛下想见丹尊前辈,都厚礼相请,你有什么资格见他老人家?”
在栖凤山时,就同无数人打过交道,卓藏锋深懂“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的道理。
如今这天剑宗也是这般,若非心中存有师门自豪感,他早就要骂出“天下乌鸦一般黑”之类的话。
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迅想道:“这是两个后辈弟子,就如同顽劣孩童,不要见怪!”
“我是受夫子所托,前来寻求东方前辈帮助。”
他只好据实而言。
谁知麻脸道士听了,眼睛一瞪,不屑道:“什么夫子,孔老夫子?”
穆剑虹再次斥责口无遮拦的麻师弟,“你不要多嘴!”然后望向卓藏锋,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怀疑之色。
“打着别人的旗号,这可不大好,这是品行方面的问题,不要以为能瞒过我们?这次饶了你,我不追究,你下山去吧!”
饶了我?卓藏锋苦笑,明明是实话,怎么这些个道士偏偏要为难自己。
“咦!怎么今天穆师兄脾气这么好?真是难得一见!”
躲在山石后面的几名外门弟子大感惊奇。
此刻看一向严厉冷傲的穆师兄并没有指责他们,几人大着胆子从躲藏之地走了出来。
麻脸道士总是管不住自己嘴巴,忍不住又说道:
“别说是你,就是我们穆师兄,那可是七品武夫境,都没有资格亲自向东方前辈讨教,你又算什么?”
七品武夫境,卓藏锋叹口气,这也值得拿来在自己面前炫耀?
他故意问道:“七品武夫境很了不起吗?”
“那可不是!”麻脸道士道:“我们这些内门弟子,只有穆师兄天赋过人,达到这个境界……”
说道这里,他忽然显得不耐烦起来。
“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赶快下山去吧!”
这一次,卓藏锋彻底无语。
轻叹口气,他想道:“我天剑宗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然后,他的脸上还真流露出一种痛惜的表情。
想着月月伤势,他决定用收买的办法试试,若不然就只有硬闯了。
“方才道长说什么王长老喜欢良马?”卓藏锋望着麻脸道士说道。
麻脸道士名叫麻春风,在内家弟子中排行老三,听了此后,得意道:
“那可不是!王长老是修行界鼎鼎大名的‘天羽七修’之一,是我们天剑宗护山长老,相马术天下无人可及,就连当初太上皇组建神龙禁卫军,都是我们王长老挑选的马匹。”
卓藏锋装作吃惊的表情,说道:“我愿意用此马作为交换,请王长老为我引见东方前辈。”
麻春风立刻满面春风,然而忽然间想起素来严谨的有点无情的穆师兄,不敢自作主张。
“穆师兄,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他小心翼翼看着穆剑虹。
穆剑虹不说话,忽然掉头就走,边走边说道:“赶快让他下山去!”
麻春风立刻如同秋后被霜打了的茄子,脸上恢复方才的傲然。
“你看到了吧!我忙也帮了!现在赶快走吧!”
卓藏锋不再跟他们纠缠,拉着缰绳,就要沿着山路继续上行。
然而他刚刚牵马行了不过数丈,面前蓦然一道剑光闪烁。
“叮!”
不知什么时候,穆剑虹背后青锋剑离鞘飞出,插在山道上,不偏不倚,正好挡在道中。
青锋剑大红剑穗随风摇摆,剑身深深插,入坚硬的青石地面之内,不断出龙吟般的剑啸。
穆剑虹头也不回,冷声说道:“再这般执迷不悟,这青石就是你的下场!”
从长安来的天剑宗的路上,卓藏锋就在想,到了山门一定要低调,一切为了月月,为了学到天剑宗正宗剑术。
此时看到穆剑虹亮剑,虽然对他威慑自己赶到恼怒,还是很快克制住这种情绪。
为了验证自己能不能将低调进行到底,他故意俯下身,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然后两手握住剑柄使劲拽了起来。
他在想着,如果这时候穆剑虹胆敢再次出言不逊,就用真元震碎这柄剑,然后只闯天剑宗。
之所以一直以来隐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除了保持低调行事,万一惊动天剑宗某个长老或者什么人,自己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