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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修好了,将是我挥兵南下一统天下的开端!”
皇帝的目光坚定锐亮,他有着强大的自信和从容,夏意忽然想,历史篇章是由他们——这些帝王写就的。
会盟台下,夏意终于见到了那位雍太子广,果然俊美不凡,一身布衣,不过他的目光,怎么对蓼国皇帝只是敷衍,倒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夏意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很美,可是这雍广的目光决不是痴迷于美色,反是赞叹中有着某种莫名所以的意味深长。夏意不解,身边的皇帝已经邀请雍广上台,雍广微笑,绅士十足道:“永恒的女性引领人类前行,请公主先行。”
渑池会盟
夏意震呆了,她惊异地看雍太子,雍太子竟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天,夏意思维也无。当然在她读过的穿越小说里,这样的情形并不算什么,有的穿越者会遇到好几个,但是……对她来说,实在太没有思想准备了!
怪不得,雍太子执意要见她!
他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吗?还是这两日自己念叨警幻太多了,所以警幻又送来一个?
夏意知道自己的异样定落在敏锐的皇帝眼里,低了头,托了长长的裙裾走上那高高的会盟台。
怎么解释呢?
宽阔的会盟台上分两厢有条案座毡,这一个时代蓼南的风俗,还是席地而座。
雍太子抬起宽大的衣袖,优雅有礼地请公主坐,夏意发现皇帝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她只得入座时向皇帝笑了一笑,皇帝倒还好,将疑问压在心里,风度翩翩温情脉脉的还了她一个笑容。
那笑容,却已有了遥远模糊!
夏意心一惊,皇帝起疑了。
他不会以为雍太子和夏公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吧?
夏意苦不堪言,微笑移身,向皇帝身侧移坐过去,于宽大的袍袖下,握住皇帝的手,她可怜的故做镇静无事的模样看皇帝,皇帝侧头望她,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夏意心稍安些。
两边都有文官随侍,互致简短开场白,夏意看蓼国的那个文臣,这就是蔺相如了?若是以往,依夏意的性子,定兴致盎然的打量,但今天实在是心慌乱,失了兴趣。
然后雍太子逐条宣读会盟条约,夏意听了,发现蓼国其实占了很大的实惠,比如雍承认夏郡归蓼所有,送蓼金银珠宝若干,丝帛若干,还附赠一位公主!简直跟汉唐与匈奴和亲一样,当然,蓼必须从此承认雍宗主国地位,改蓼帝称蓼王。
夏意听皇帝淡淡道:“我已有清暖公主。我的四弟赵王尚未娶妻,贵国公主嫁我国赵王吧。”
雍太子点头,于是协议通过,双方盖章确认,会盟仪式结束。
雍太子笑道:“今日盛会难得,如此良辰美景,广愿为蓼王、公主奏一曲以娱乐。”
原来不是蓼王鼓瑟,倒是雍太子主动为他们奏乐!
一队雍人抬了一架编钟上来,夏意骇然,这雍太子有情趣啊,跑古代来学习演奏编钟,比自己强多了,到现在自己连有名的蓼瑟都没摸过。
雍太子演奏的是邓丽君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叮叮琮琮,煞是好听。
夏意心苦笑,我已经知道你是穿的了,不用再告诉我了。
雍太子演奏毕,微微笑的对蓼王说:“蓼王,我与清暖公主有些话要说,旁人不方便在场,请蓼王至台下等候片刻可好?”
老天,雍太子是杨广啊,他当然无所顾忌,夏意心一跳,不由看皇帝,皇帝转头看她一眼,一笑,起身飘然下台去了。
两侧所有的随从退下。
看着皇帝的身影夏意不知为什么心好似一痛,明知不妥,可是,雍太子,不,另一位穿越同行的引力还是生生叫她留在那里,没有移动。
那人轻松笑道:“我是某大学历史专业学生,毕业论文写的杨广,也许网上搜资料搜入魔了,不知怎么遇到警幻来在了这个地方。”
夏意只好亦说:“我是某公司职员,上网闲逛时不知怎么遇到警幻仙姑也胡乱来了这个地方。”
“我听说了你做的那些诗——”
夏意脸红,“以后我不背了,唐诗宋词都归你好了。”
“不不,我一般只背杨广做过的诗。七岁那年差点背‘离离原上草’,结果一转念背了‘鹅鹅鹅’。——听说你在普及楷体字?”
“啊,是,还有弟子规——”夏意虚弱道。
“还好还好,我只背过千字文。”
“我以后什么也不背了——”
“那怎可以?清暖公主是当世有名的才女。”他调侃。“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将杨广的诗都留给我,还有将科举制度留给我,开进士科毕竟是杨广的政绩之一。”
“好的好的。”夏意汗颜,她差点想给皇帝讲科举,多亏一直没来得及。
“你还有什么打算?咱们先讨论一下,免得不小心撞上了。”
“我还想过普及论语,阿拉伯数字,减轻刑罚……”夏意稍稍列举了一下。
“好,这些你尽管放手做。我现在还是太子,不能过露锋芒,这些事情都不能做。等将来我做皇帝了,将你的成就在雍国推广也就是了。只一事——”他迟疑道:“我本来计划吞并蓼国的,如今你在那里,同是穿越者,自然互为盟友,和平共处,这蓼我是不能攻打了,但灭高丽一直是我的梦想,自我穿越来知道自己是杨广那一日起,最高兴的就是可以对高丽用兵——你能不能鼓动蓼王,出兵把高丽灭了?”
“这,怕他不一定能听我的,政事,我不参与的。”夏意道。打仗要死多少人啊,夏意一点也不喜欢战争。
“你谦虚了,穿越女都很厉害的,别说让蓼王听你的,怕将来女皇都是你了。我国相师说,观蓼国星象,女皇星若隐若现,我想你一定就是武则天了。”
夏意惊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愿望,只想回现代,偏不知怎样能回去。”
那人说:“警幻没告诉你吗?只要你对这里任一人坦白自己是穿越来的,警幻就会嗖的过来领你回去了。”
啊,就是这样吗?夏意惊呆在那里,原来这样简单,她竟不知道!
不辞冰雪
夏意怎么也没想到她穿越来的这个时空,渑池会盟还是两个穿越者的会盟。
他们下台来,雍太子非常礼貌优雅地向蓼王长揖作别,蓼王还礼,雍太子一行人远去了。
夏意怯生生走到皇帝身边,边告诫自己不要这样心虚啦,轻声对皇帝解释说:“我没想到,他也是警幻的弟子。”
皇帝没言语,亦不看她,只微挑了一下眉,面色阴晴不定,忽然转头点手让一旁的武将下马来,那武将下马,皇帝翻身上马,一提马缰,打马如飞,午时亮白的让人睁不开目的阳光里,他整个人如一只箭般,向阔远的原野奔去。
他生气了。
受伤害了。
怀疑了。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他一定想了很多,比如想到清暖为什么宁可饿死也不肯嫁他;为什么他待她那样好,她也不在乎,总是寻死;想到来的途中,她为什么那样兴奋……
夏意回望高高的会盟台,台上自己与雍太子在那里单独会盟的一幕,也许在皇帝心中一生也不会忘了。
她任性的给了他这样的伤害,那将是怎样的痛呢?
世间只有你爱的人才会伤到你;爱有多深,心就会有多痛。夏意什么都明白,偏偏她替代不了他的伤心。
一些侍卫追护他们的王而去。夏意登时又明白,自己的行为,使他在臣民面前失了面子,他的宠妃这样当着他以及军队侍从的面,与雍国太子单独会晤,那是怎样不堪的新闻呢,若是暴君,会不会当即砍了自己的头呢?
皇帝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一径离去,也许再不离去,他就会愤怒发作了吧。本来这次会盟,去蓼帝称蓼王,他就很屈辱很不开心了,临来前还曾闹脾气,连早朝都不上。
夏意呆呆站在那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什么,泪忽然涌满眼眶。
皇帝,原来我很容易就可以离开你,离开这渺茫莫测的时空,可是我却发现,我舍不得你,这般舍不得你。
她站在那里等了那么久,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皇帝也没有回转出现。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说:“请娘娘上车!”他语气很不友善,有着武将的蛮横和不容置疑的轻蔑。夏意相信,若是皇帝发话,这位将军定恼恨得上前一锤把自己砸死在这里。
在他们眼里她定是一个妖媚惑主、品行不端的奸妃吧,只是碍于皇帝,他们才不得以护送自己。
夏意隐隐的骄傲上来,她不要顺从这位藐视她的将军的话,她看也不看那位将军,漠视的坚决的向旷野走去,沿着皇帝的方向。
锦绣率宫女们匆匆赶上来跟在她身后,随侍辇车的宦官们也相继赶上来跟上,他们都是华清殿的宦官宫女,对夏意终归是有尊敬的情义。
他们默默地在天野里走,泪满了夏意的眼,她抹去,然而再注满眼眶。
不知走了多久,腿酸痛得都要迈不开步了,前方出现岔路,夏意不知道向哪一个方向走,她站在那儿,茫然的看着,终究蹲下身来,抱头哭泣。
皇帝,你不要我了吗?
后面车轮滚滚的跟上来,那位将军的声音有些收敛,对锦绣道:“请你们娘娘上车吧,前面还有很远的路才能到行宫。”
锦绣走上来轻声心疼地劝:“娘娘先上车吧,到行宫再说,皇上一会儿气就消了。”
夏意抹去泪水,定定看着莽苍旷远的前方,“不,他若不要我了,不理我了,我就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他。”
那一时她拿定了主意。
他是皇帝,生气了可以将她扔到冷宫,她将再也见不到他。她不要这样的命运,在她方决定要好好爱他的时候。
他若还爱她,就必得原谅她,否则,这一个时空,她将一无所寄。
那样苍白的离去。
她坐在宽大的裙裾上,田野土地冰冷,冬天的日头苍白的照着,照在广大的土地上,照在可怜的他们这些人身上。
她曾打扮得这样美丽,原来是要以最美丽的姿态告别吗?
早过了饭时,她饿得不行,原来她饥饿的来,也将饥饿的去吗?
皇帝,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吗?当你看到我的无魂的躯体时,你会伤心吗?还是恼恨着忘记?你的橱柜里有那么多副册,你会在其中找到心灵的栖息吗……
而我的魂灵会不会在时空里徘徊,不忍离去?
我不放心你。
我想陪着你过暮暮朝朝,伴你的每一个喜怒哀乐,我有许多的温柔许多的爱给你。
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
即便你终不来——你也终将知道,我曾怎样爱你。
那样你会不会好过一些?
时光很残酷的过去,那日风并不大,但依然冷得让人刺骨,她从没有试过这么冰冷的天气坐在旷野的土地上,她只是执拗的要等下去,好像要和自己过不去。
她所有的不过是一颗心,庄严的,明净的,他若不要了,她自己也要守护住。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她不会低头,任由他处置,那心的骄傲,她不肯放弃。
在和皇帝的情感拉锯战里,夏意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僵掉。
宫女宦官们都在瑟瑟做抖,他们悄声鼓动锦绣,可是锦绣含泪来在夏意身边,抱住她说:“娘娘,我陪你,不管怎样,我都陪你。”
皇帝终究还是来了,那时她已经冻得麻木了,没有任何言语,只会流泪,止不在的流泪。他将她抱在怀里,抱上马车,心疼的贴着她冰凉的脸,用他的温暖一点点的将她暖过来。夏意忽然想起一句诗“不辞冰雪为卿热”。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