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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没见天蕴出来呀,不会是昨天替咱们疗伤太乏累了吧,我先去看看。”
刚才在玉矶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玉顶倒是早已习惯不以为然了,可他心再粗也能瞧出师妹分明是在寻找孙天蕴的身影,说也奇怪,玉松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几乎所有人都起来了,可人群中却唯独少了少年踪迹,于是他一边嚷着一边就向东北角孙天蕴的卧房走去。
“哎呀,四师弟,你自己都说蕴儿昨天是过于劳累了,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走走走,回房去,快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玉顶真人大嗓门所制造出的噪音丝毫不逊色于疯玉松,玉矶又怕他一再提及孙天蕴的名字刺激师妹,毕竟现在的玉泉峰上,所有人都真的应该好好歇息歇息了,想到这,玉矶干脆将秃头老道推推搡搡赶将回房。
看着弟子们及两位师兄各自回房继续休息,玉灵子在自己门前站了一小会儿,几次想举步去看看孙天蕴的状况,可又觉不妥,踌蹰良久只得返身折回房内。
千年以来,作为清静无为的修真大派,圣剑门都从未有过如此的慵懒沉睡,从清晨被玉松惊起到再次回房调息,空中太阳已在不知不觉中就要日上三竿,虽然灶堂里已经有杂役弟子陆续开始忙碌,可除了他们竟然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圣剑门人出房洗漱活动,估计他们都应该在房内入定调息才是。
要说魏灵儿对付他老爹真有办法,自打回房之后,玉松就没了动静,不知老疯子睡还是没睡,可是让玉泉峰上又恢复了短暂的沉静。
‘蕴儿回来了,他真的没有死,真的回来了。。。’,玉灵子在房中一人静坐呆呆出神,就这么一句话在她心里翻来倒去成百上千遍地的重复,始终无法再行安睡。
也不知是心中收获着意外的喜悦,还是引发伤痛的悲从衷来,冰美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停的加速,跳的越来越快,透过窗棂看着灶堂屋顶烟囱的饮烟袅袅,就感觉时间过得真是漫长,听着窗外动静,真恨不得早些开饭,那就能快点看到自己的少年小掌门。
‘当、当、当。。。’,
“开饭了,开饭了。。。”
开早饭的钟声接连响起,玉灵子腾地一下从床边跃起,第一个从房中冲奔而出。
“蕴儿,蕴儿,开饭了,开饭了。。。”
呯呯地敲门声,玉灵子站在孙天蕴的房门之外心情异常激动,昨天虽然少年守在她身旁那么久,可她依然感觉只是像在梦中。
“蕴儿,蕴儿。。。”
尽管玉灵子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而且击打房门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可紧闭的房门里依旧不见半点响动,就连陆续从各自房间出来的玉矶玉顶和弟子们也慢慢围拢过来。
“怎么,师妹,蕴儿还没起来?”
“是啊,四师兄,蕴儿,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两位师兄来到身旁,玉灵子俏脸生急,说话的声音已经略现颤抖。
“师妹,你别急,四师弟,快冲开。房门,进去看看,快!”
玉矶真人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如果孙天蕴真的因为昨天为众人疗伤有个一差二错,那圣剑门可真的就从此彻底完了。
“且慢,师伯师叔,你,你们不用进去了,掌门,掌门不在房中。。。”
就在玉顶奉命要破门而入之际,众人身后突然响起魏灵儿的清脆声音,众人闻声惊愕回头看去,只见魏灵儿怯生生站在玉松的房门外,手中正捏举着一封薄薄的信笺。
46暗斗
( ) 烈日高悬,漫天舞沙,不死不落城中,零星可见几名巡逻魔兵手里拖着长枪在来回无精打采地走动,魔王殿正门紧闭,门板表层沾挂的黄沙让这座本已破败不堪的土屋更显出几分落寞荒芜。
魔王殿后偏殿大门倒是被风吹得‘咯吱吱’里外张合,却突然‘呯’的一下从里面猛被撞开,三四十名魔怪头领陆续搀扶着踉跄走出,再瞧他们的模样现在真是狼狈的可怜,几乎各个挂彩人人有伤,嘴歪眼斜瘸胳膊断腿骂骂咧咧怪叫不停。
“他妈的,真晦气,眼看着就把圣剑门连根灭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怪胎,把咱们、把咱们打成这副模样。。。”
“行了,蟒老弟,你抱怨个屁呀,知足吧,连魔王都伤成那样了,咱们能捡回这条命就算不错了。”
听身旁绿蟒怪没完没了的牢骚,鹰头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折了左翅,浑身羽毛也掉了个七七八八,可却依然庆幸这次能苟活鹰命。
“去你。妈的,用你说风凉话,老子坏了一只眼睛脑袋也差点爆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绿蟒怪被鹰头领一顿抢白更添气愤,站在原地身后两丈多的长尾一个劲的左右摇摆,狠狠瞪着鹰头领,破烂衣领中间托起的那颗蟒头上一双绿眼显露凶光,这家伙如今可谓面目狰狞,一颗蟒头右侧向里塌陷,斜缚在上面的布带将他那只瞎眼严实摭住,鲜红长芯一吐一吸间,蟒口中喷出阵阵腥恶臭气。
“嘿嘿,两位头领不必气馁,胜败乃是常事,咱们事先未料到修真界中还有如此狠辣的角色,没有防备才吃了爆亏,大家应该有信心,以后只要本王和魔王再次合体形神化一,一定可以彻底将修真界全部消灭。。。”
“得了吧,鬼王大人,你也就会口出狂言,一到真张跑的比谁都快,哼!”
这次魔域损失惨重,可鬼王和他的手下却并无太大伤亡,阎皇只想出言鼓动妖魔恢复生息他日再战,却未料想魔怪众头领早已对他心生怨气嗤之以鼻,这不,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绿蟒怪就直接一下把他话头打断。
“绿蟒怪,你特也放肆,竟然敢如此对我们鬼王讲话,难道以为我们鬼府都是吃闲饭的吗?”
凄厉的鬼叫声从断臂的参宿鬼将元神口中发出,他就跟在鬼王阎皇身后,听绿蟒怪竟敢一反常态对鬼王如此无礼早已无法忍受。
“行了行了,都别他妈吵吵了,惹恼了魔王你们谁他妈都别想活,回去把伤养好才是正事,在这儿废他妈什么话,滚,都给我滚!”
自从军师雪狐阵亡,剩下这些魔怪头领中就要以巨猿头领为尊了,他身高臂长体形庞大平素便极为凶悍骇人,如今突然发出这一声暴喝,当即就把绿蟒怪等魔怪头领震慑住了,他们相互看看,大气都没敢再喘便纷纷四散逃去。
“哎,巨猿你,你。。。”
参宿鬼将听巨猿暴喝似乎比绿蟒怪还要无理放肆,本想还要上去与其争辩,可却被鬼王阎皇一把扯住,吆喝一声带着其他几名鬼众灰溜溜离开,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鬼王阎皇已经明显感觉出现在只能低头暂时退避,否则一旦和人家撕破脸,那可就一切都彻底毁了。
‘哼’,看着数名鬼众夹着尾巴飘飘忽忽远去的背影,巨猿脸上漆黑如墨,鼻孔喷出两股白气,竟然把地上的黄沙吹起好大一片,他也从心里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这些该死的鬼众在魔王身前身后造势鼓动,不死不落城岂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不行,我得回去找魔王好好商议商议。’,心里合计到些,巨猿头领稍作停顿,随后返身推门走进魔王偏殿。
偏殿内一片昏暗,只有殿墙两侧三五盏烛灯发出些许微光,魔王喀刺斜卧在大殿正中的高背虎皮交椅上,眼睛紧闭好像是正在思索着什么。
“魔王,魔王。。。”,巨猿怪近前几步,来到魔王交椅旁小声呼唤。
“咳咳,是老猿哪,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听巨猿呼唤,喀刺缓缓睁开熊眼,斜倚的身子也略微向上挺了挺。
“魔王,属下一直有句话憋在心中好久了,真是不吐不快。”
“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本王听着哪。”
魔王喀刺勉强打起精神,咳了两声,伸手向旁指指,示意巨猿怪坐在旁边讲话。
“谢魔王赐坐。”,巨猿怪听命顺手从身旁拽过一把椅子,挨着魔王交椅落坐。
“魔王,此次咱们杀回蒙伽陆地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未曾想。。。,啊,就是到目前为止,咱们也不知道修真界到底来了什么样的绝顶高手相助,咱们几乎是折损了半数以上的兄弟,属下斗胆进言,此次若不是鬼王临阵逃脱,坏了鬼魔合体,也许咱们不会遭受如此重创,如今兄弟们大多对他们鬼府心生怨怒,这往下。。。”
说到这儿,巨猿怪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偷眼向上瞅了瞅看样子有些昏昏欲睡的魔王喀刺。
“说下去,兄弟们怎么想的都说出来。”
魔王两眼半睁半闭,可一听巨猿话未说完却直接命他将话讲完。
“弟兄们都想,想肯请魔王趁早将他们赶出死寂荒漠,以免他们再为咱们惹来祸端。”
巨猿说最后这句话时已经从座位上躬身站起,可话说完半天却未见魔王作出答复。
魔王依旧是斜身倚靠着高背交椅,眼睛半睁半合良久不出一声,后来竟是弄的巨猿怪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生怕是自己出言触怒魔王惹来杀身大祸。
“咳咳,老猿啊,你以为现在本王将他们撵走,修真界就能善罢甘休吗?”
“啊,这个。。。”,巨猿怪没想到魔王问话语气依然和缓,看起来他也是早就对鬼府所作所为有了看法,只不过魔王的问话倒是暂时让他不好作答。
“修真界既然有了高手相助,事必不会轻易罢休,万一他们冒死杀进死寂荒漠,那恐怕你我就。。。”
不用魔王将话挑明,巨猿怪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修真界真的想玉石俱焚,那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这些修为低级的妖魔。
“嗯,本来鬼魔合体世无匹敌,完全可以与修真界一较高低,可前番本王与阎皇伯仲相争难以形神合一,这才让人家震散了神功,现在真的将他们撵走恐怕并不明智啊!”
“哦,魔王,那依您的意思是?”,巨猿听喀刺话里有话,明显是有了计较,连忙向前一步俯下身子急切追问。
“本王现在重伤在身功力大损,如果强行再与鬼王合修合体神功势必反被阎皇夺舍,如果强行撵他们走,万一逼得他们急了反过来咬咱们一口,那也是反美不美,当下之计本王打算与阎皇同赴‘沙焰漩涡’去合修神功,你看可行吗?”
魔王喀刺说这番话时两眼豁地一亮,发出的声音却极低,若不是巨猿离他甚近都绝然难以听清。
“魔王,您的意思是说,想借助沙焰漩涡中的炙火高温克制他鬼界的化血神功,然后彻底将他的修为吸为己用?”,听喀刺说出心中想法,巨猿怪也是一阵悸动,如果照魔王设计,那不但彻底灭了这些鬼胎祸患,同时也让魔域真正与修真界有了相抗衡的本钱。
“不错,老猿,本王正有此意。”
“可是魔王,那阎皇见多识广,他能轻易随您同赴那专门克制他鬼府灵力的沙焰漩涡吗?”
虽然感觉魔王的计谋巧妙,可巨猿仍是怀疑计划的可行性,那些鬼府的家伙鬼精鬼精的,怎么会轻易上当。
“咳咳,老猿,为此本王才会装成重伤在身力不从心,那鬼王一心只想夺舍我的本体,见我这般模样,他还会考虑其他吗?”
喀刺眼中原有的凶光突然露出几分阴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