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说不上跑完了多少圈,玉松真人体内灵气枯竭,实在是跑不动了,总感觉自己的脖颈之后紧跟着玉泉尸身的冰凉双手,干脆一个转身‘扑通’一声跪在玉泉尸身面前,放声嚎哭。
“大师兄,你饶了我吧,我不是人哪,我是畜牲,念在咱们同门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玉泉尸身在他身前猛地定住,双臂依然平伸,小腹处利剑竟然还是往外窜着鲜血。
“大师兄,不要杀我,小弟不是人,小弟十恶不赦,小弟也是逼不得已啊,小弟不想杀你啊,大师兄,你就放过我吧,啊哈哈。。。”
老玉松现在已经完全失控了,再也不怀疑眼前的玉泉尸身是人为假扮的了,放声痛哭的情形真好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鼻涕、眼泪、口水在他脸上已经难以分清。
“师弟,难道你为了当掌门就可以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泯灭人性吗,掌门之位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玉泉尸身一张青脸上两眼绿光闪烁,阴森凄厉的质问道。
“大师兄,我该死,我不是人,是我鬼迷心窍才一直不满师傅临终将掌门位置传给二师兄,总想千方百计自己作掌门,而且,而且竟然连你个平日待我像亲兄弟一样的大师兄也给害死了,啊哈哈,我不是人,我是魔鬼,我后悔呀!”
“那雪融神功的法诀是不是也是你盗走的?”
“是,是我干的,我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提升修为,好在新人赛中独占鳌头,也好在门中威望超过二师兄,这才私下找到炼药宗门人想用‘雪融神功’交换极品聚灵丹,本想把丹药骗到手再抢夺回秘籍,可没想到来人竟然功力与我不相上下,还用毒针把我刺伤,逃回途中又误遇炼药宗的‘四味护法’,我挨了他们一顿痛打,无奈只好留书给掌门师兄一个人私自回来养伤,又怕早晚事发难逃门规严惩,便只好眛着良心去鼓动你和我一起逼二师兄让出掌门大位,不想喝醉酒把神功法诀丢失的事告诉了你,怕你去告发我,第二天我去找你商量恳求你助我一臂之力,可不想咱们越说越僵,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把你给。。。”
玉松真人连哭带嚎,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口气把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尽数道出,可还没等他说完,眼前停立的玉泉尸身突然一阵猛颤,由一变二,活生生从里面又钻出一副躯身,两副躯身一前一后相继向下摔跌。
“蕴儿!”
“师妹快救蕴儿!”
一男一女两声惊呼同时从厅堂门口处猛然发出,紧接着一灰一白两条身影电闪而入,玉矶真人双手将玉泉尸身扶住,玉灵子双手抱住的正是腹下插剑的赤。裸少年孙天蕴。
22厅堂计
( ) 妙计成功,孙天蕴附在玉泉尸身的实体元神虚脱而出。此次确实是受了重创,为逼诡诈的玉松真人就范,他强忍伤口灵气外泄,撑着玉泉真人的魁梧身躯坚持与其在厅堂中追逐周旋,最后实在已是元神气竭脱力不支,要不是玉灵子抢身过来的及时,恐怕早就昏厥倒地了。
在地面上盘膝坐定,少年实体元神面色苍白骇人,双目紧闭,鬓发汗滴,伤口流血已被美女师傅止住,下腹间微弱灵气慢慢凝聚,随后开始慢慢行转周天打坐调息。
与此同时,蓝心桐携七名剑婢抬着一张靠背竹椅从‘留清阁’内堂缓缓走出,里面正躺着满身包扎的玉顶老秃头。
“你,你们!”
玉松真人从近乎疯癫的哭诉中警觉,感觉自己如同掉入万丈冰窟,彻底被眼前的突发变故惊呆。
“孽障,没有人性的畜牲,去死!”
玉矶子双手抱住玉泉尸身,抬腿把跪在面前的玉松真人一脚崩飞,‘哗啦啦’‘扑通’声响,掉下来的瘦高身躯砸断供桌,供果烛台散落一地。
“咳,咳。。。”
玉松真人嘴角流血,接连几声重咳,双臂拄地还想挣扎站起,突然间胸前又中一脚,佝偻的竹杆般身子再次飞起,‘呯’一声,竟是结结实实的撞贴在厅堂的后墙之上,四肢摊开的窘样活像一只断去尾巴的壁虎。
看着玉松真人从墙面滑落委顿于地,玉矶真人血灌瞳仁、二目喷火,气的浑身有如筛糠厉抖不止。
“孽障,你这狼心狗肺、阴狠毒辣的奸诈小人,为争掌门,私盗本门秘功。法诀,残忍杀死自幼同门修行的大师兄,不仁不义、欺师灭祖的祸害,留你在世上多活一日便不知又要造下多少罪孽,我今天要以圣剑门第八代掌门的身份代先师清理门户,赐你一死。”
右手凌空旁抓,玉矶真人右臂猛然指向玉松,从孙天蕴体内抽出被玉灵子扔在地上的利剑蓦然飞起,直向墙角下委顿伏地的瘦高身形射去。
“师兄!”
“二师兄!”
躺在竹椅上的玉顶真人和他身旁的玉灵子同时惊呼,白影闪动,玉灵子去势如电,利剑在将要触及玉松头部的那一刻停在半空,一只玉手紧紧攥住剑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滴落下。
“掌门师兄,手下留情,三师兄虽然罪不容恕,但还请看在咱们一场同门的情份饶他一死。”
玉灵子清冷声音在替玉松求情的时候明显带有几份颤抖。
“是啊,二师兄,他虽然该死,可毕竟是咱们的同门师兄弟啊,放他一条生路吧,何况,何况圣剑门如今‘玉’字辈里就只有咱们四个了,呜呜。。。”
玉顶小老头上身硬是从椅背撑起,话说到最后竟然已是泣不成声。
“你们,你们拦我干什么,同门,难道大师兄就不是咱们的同门吗,不除去这个祸害,大师兄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啊,给我闪开!”
玉矶真人须眉皆竖,两眼瞪圆,向着玉顶和玉灵两人大声厉吼。
“掌门师兄,圣剑门如今人才凋零已是大不如前,三师兄鬼迷心窍害了大师兄,我们一样恨他入骨,可如若再将他处死,许多弟子势必会因师尊接连身死而心怀恐惧,如若集体散去,那咱们圣剑门岂不是要土崩瓦解吗?”
玉灵子人虽独冷,但心思慎密目光长远,如果眼下真的让玉矶子杀了这个可恶的三师兄,那门派中很可能要有一半或更多弟子离开,如果真是那样,只剩下他们三个老东西和几十个弟子的堂堂修真大派圣剑门可就成了有名无实的空壳了。
“是啊,二师兄,还请你顾全大局谨慎从事啊!”
玉顶真人重伤在身,规劝玉矶的短短几个字说的异常吃力。
“放肆,圣剑门祖训门规岂是儿戏,如此逆贼,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十恶不赦,你们休要替他求情,今日我非要除了这无耻之徒替大师兄报仇雪恨不可。”
玉矶真人今天是真气疯了,他发誓要为玉泉报仇,现在哪还管什么后果大局,铁了心要把玉松真人诛杀,凌空神出的右手灵力摧动,利剑剑刃竟然通过玉灵子的玉手寸寸向前。
“师兄,你要三思啊!”
玉灵子另一只玉手也握在了剑刃之上,手心白嫩肌肤被剑刃划过,鲜血成流涌出。
竹椅上的玉顶真人苦于身体不便、无法行动心若油煎,说实话,他和大师兄玉泉平日交厚、亲如同胞手足,如今玉矶想清理门户为他报仇,要干掉这个素来令人讨厌的三师兄,他可是举双手赞成,但秃顶小老头儿脾气火爆却并不是白痴,这圣剑门上下所以能够安心修真不愁吃喝、供给充足,大多得益于玉松门下弟子的孝敬,那混蛋一向脸皮甚厚,在外面更是吹的胡天黑地,拾掇回来成群的富商豪门子弟,玉松当真被处死,圣剑门的资助供给还真就要有大麻烦,毕竟,修真没钱也玩不转呢!
玉顶真人急的秃头见汗,眼见玉矶真人动了真气决心已下,就连小师妹说话也不管用了,今晚老玉松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还真不能让他就这么快死啊,突然间,秃头灵光一动,急中生智,张口喊喝。
“二师兄,杀了玉松,传出去,你不怕别人说你畏惧掌门大位被夺才公报私仇吗?”
“什么,四师弟,你,你,你说什么?”
玉矶真人闻听玉顶此言,身体猛地的一震,如遭雷击,转头圆瞪双眼直楞楞地看着竹椅上撑起上身的秃头师弟,哆哆嗦嗦的两唇间发出的声音颤动不已,凭空伸出的右手无力的慢慢垂下,凌空刺向玉松的利剑也随后被玉灵子收起。
四师弟的这句话对玉矶真人而言太重了,俨然就是晴天霹雳,作为一派掌门,遵照门规清理门户,为大师兄报仇玉松非死不可,可如果被全圣剑门甚至整个修真界误会成自己公报私仇,那可是给自己和全圣剑门脸上抹黑呀!
“师傅,弟子无能,圣剑门在我手上不但未能发扬光大,竟然还害死了玉泉师兄,弟子愧对列代祖师啊,啊。。。”
玉矶真人进退两难,怀抱着玉泉尸身面向西方双膝跪倒,放声痛哭。
可把玉顶真人给吓坏了,这么些年二师兄遇事从来都是气定神闲、张驰有度,当着众人面前放声痛哭还是头一遭。
“二师兄,我们都清楚你平日作人心怀坦荡、光明磊落,绝没有猜忌你的意思,小弟拙嘴笨腮不会说话,你,你可别当真呢!”
玉顶真人慌乱中的一番说辞,跪在地上的玉矶真人闻若未闻,依旧放声痛哭。
玉灵子伸手扶起委顿伏地的玉松真人,看他的嘴中正不停往外涌血,心中又恨又疼,玉矶的那两脚含怒而发却是让他受伤不轻。
“三师兄,咱们同门修真数十载,你如何就看不透这‘名利’二字,平日你争强好胜没人和你计较,可你怎么能忍心下得去手,去加害咱们的大师兄,怎么忍心为了让你的门人小露锋芒就去伤害其他门中子弟,前时蕴儿急功心切走火入魔,你不为他全力打通经脉也就罢了,怎么还油上浇油赠他五本法诀诱其修炼,难道你的心就这么狠,这么毒,你就真的想让当年七师兄的悲剧再次在圣剑门中重演吗?圣剑门的掌门对你真的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吗?为了虚名,你竟然可以舍弃同门百栽的恩情,你对得起恩师当年的教诲吗?你说呀,你说呀!”
玉灵子双手按在玉松真人肩头一阵猛摇,冰冷声音异常凄厉,美眸中热泪长流。
玉松真人此刻有如泥塑木雕,身子任由小师妹摇晃,他早就从刚才疯癫的状态中清醒,玉矶、玉顶、玉灵三个人的所有言语全都清晰在耳,特别是最后一向孤傲冰冷的小师妹再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让他这个年近百岁的修真者那被虚幻名利蒙蔽的脑际灵台渐渐空明。
回想自己多年来好勇斗狠、追名逐利,连对恩师的临终安排也极为不满,几十年来,四处奔走吹嘘炫耀广纳门徒,总想在门中树立威望好取二师兄而代之,哪有真真正正的安心修炼过功。法,这已经完全是与修真养性的仙道相背而驰了,为让女儿一鸣惊人,暗中加害过那懵懂未知的天才少年,为让女儿递增修为,又盗出法诀私自去交易,为怕自己的丑事泄露,威逼力诱憨厚纯朴的大师兄,最后竟然还亲手杀死了他,自己还是人吗?还能对得起当年恩师的谆谆教导吗?还称得上一名真正的修真者吗?还配叫还人字的一撇一捺吗?
玉松真人越想越悔、越悔越恨、越恨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百死难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