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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可以乌鸦变凤凰,从此能改变自己的坎坷命运混出个样来,可谁料想一场意外竟沦落到了眼下这如此悲惨凄凉的境地。
波澜层起,颓废落寞搀和着白天不敢表露的愤怒委屈在少年的内心之中激烈的相互冲突撞击,如此夜深依旧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对于一名孤儿,似乎生来就应该是尴尬多劫,自打记事的那天起,小郑福就不知道亲生父母长的什么模样,无依无助的可怜孩子寄养在叔父家中,从未享受过片刻亲人抚爱的温暖,放牛砍材洗衣烧饭,这些与幼小年龄极不相称的粗重杂役把他摧残蹂躏得身材矮小、面黄肌瘦。终于有一天,刚刚十二岁的郑福不堪再忍受叔婶的冷遇虐待,冒着到外边很可能会被饿死荒野的危险,一口气跑出四十多里地,离开了那个本来就不属于他自己的家。
盲无目的的四处流浪了半年,最后小郑福沿街乞讨饿昏在路边,眼看着就要成为异乡的孤魂野鬼,可天无绝人之路,偏巧遇上了赤焰宫老宫主皇甫崇正好经过,于是从此赤焰宫里就多了一名瘦小枯干的侍奉弟子。
老宫主皇甫崇虽然脾气火暴,爱打骂教训徒弟,可在他活着的那些日子里,郑福还是内心极为满足地觉得自己有了归宿,有了一个众多同门和谐相处的家。可万没想到,老宫主远赴半月国突然辞世,大师兄皇甫剑南子承父业做了当家人,自此以后赤焰山上风气陡变,浮华奢糜便再没有安宁的时日,特别是夫人胡雪儿半年前的到来,怂恿教唆皇甫剑南更是把原本一个好端端的修真门派搞的乌烟瘴气群魔乱舞,那些老宫主在时喜爱倚重的师兄弟们全都被彻底打入了冷宫,反倒是一些善于阿谀奉承的跳梁小丑充占了主流,从此同门之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团结友爱,开始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相互猜忌,有的甚至最后竟演变成了公开的拼斗厮打,在这种险恶的环境氛围之下,郑福几乎是天天活的声若寒蝉胆战心惊,可却依然没落下什么好,竟然因为侍候奉茶时的一不留神摔破了茶具,险些遭受双手被砍的悲惨酷刑,要不是圣剑门那个年青掌门和菩提寺玄慈老和尚的苦苦求情,估计他现在活不活得了还说不一定呢!
捡了一条命,可遭受的境遇急转直下,如今郑福再也没有了和师兄弟们共同修炼的权利,就连睡觉的地方也由原来宫内的内堂变成了杂役仆从们堆放杂物的库房,这里四处漏风灰尘遍布,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人可以因为过错而遭受惩罚,可即便是再过于沉重的奴役也不能泯灭内心的良知,自从几派修真者被囚禁,郑福在宫中每天的所见所闻都是那么异常的疯狂,像自己这样遭受冷遇的好些师兄弟们敢怒而不敢言,如今的赤焰宫再也不是原先的那个修真门派了,整个赤焰山都弥漫笼罩在那邪恶暴戾的一片阴霾之中。
皇甫剑南和胡雪儿接连施加的酷刑拷打,已经把那些修真者无论男女都折腾得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看着他们回到牢房洞穴里那惨不忍睹的可怜模样,郑福真是揪心,他从心往外感觉皇甫剑南夫妇如此行事,手段太过卑鄙阴损,简直是丧失人性、惨绝人寰。他也曾利用送饭的便利替那些男女修真者相互传递过一些消息,可碍于自己身份地位卑下,他也只能如此。
他该怎么做,是麻木不仁置若罔闻,还是勇敢站出去,甘冒风险去替他们往各派传递救援讯息,是继续充当微不足道的杂役仆工,还是充当一回拯救修真界的坚强勇士,那几名女修真者数日来的劝说和暗示依旧让他心中犹豫,正义和邪恶、服从与背叛,激烈的矛盾冲突不停冲撞击打着他懦弱的灵魂。
‘咯吱、咯吱’,郑福在床铺上来回翻滚,身下的旧门板随之发出令人心烦的连声怪响,可就在这几声怪响消失的电光火石之间,这个瘦弱的少年终于做出了他自己认为绝对正确明智的决定,那就是,他要帮助他们,帮那些正倍受煎熬酷刑折磨的修真者们传递出讯息,让他们能早日脱离苦海,去伸张和维护修真界乃至于整个蒙伽陆地的和平与正义。
至于原因,绝不单单是因为那些人里面曾经有他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天的细心观察,郑福在这些修真者身上看到了一种极为难能可贵的精神,那是一种勇而无畏视生死如鸿毛的坦然与从容,那是一种平静无声的沉默反抗,那是一种永远也无法战胜和取代的坚强信念。
的确,以孙天蕴为首的几派修真者这几天的表现真是令皇甫剑南和那些捧臭脚的弟子们大跌眼镜,他们完全没想到,一连窜的酷刑拷打乃至于所有的非人折磨竟然在这些人身上丝毫不起作用,即便是被抽打的血肉迸飞,可他们每人眼中依然没有丝毫畏惧,有的只是可以杀死人的愤怒目光和鄙视他们的不屑一顾。
可皇甫剑南和那些弟子并不知道,此刻最为担心忧虑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宫主夫人、胡雪儿,她如今已对蒙伽陆地修真界这不可摧毁的强悍意志心生恐惧,两个月过去了,这些修真者们却越来越平静坦然,但她可是为防止几派有人来探听消息,严密布置一再封锁着消息,其实按照魔王和母亲给她原来制定的计划,一旦不能令几派修真者乖乖臣服就范,胡雪儿就该立即鼓动皇甫剑南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或是统统押赴死寂荒漠,可她迟迟不决的原因竟是因为开始有些眷恋这人世间的滚滚红尘,比及魔域中一张张丑恶面目,她更习惯于存活在真实的人间,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彻底真心爱上了这位赤焰宫的少主人。
其实,皇甫剑南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却依然不嫌弃她乃是异类,仍旧无怨无悔地听从和宠爱于她,这让胡雪儿虽为狐妖也心生感激,一心想利用这次机会塑造成就二他,让他真的有一天可以成为蒙伽陆地修真界的第一人。
每次路过花田,看着别人眼中异常艳红的魔焰花,胡雪儿却觉得一阵阵恶心,从这些花中淬取的精华力量邪恶霸道,完全可以将一个神经正常的修真者催化成魔,即使她自身为妖,却也并不心甘情愿地希望看见那种异变折磨,毕竟那一切太过于残酷和血腥。可数十天下来,那些修真者表现出来的坚强与镇定让她不得不尽快作出决定,是将他们彻底毁灭还是送往死寂荒漠中囚禁。
瞥了一眼身边早已睡熟的皇甫剑南,胡雪儿慢慢从床上坐起,披上一件纱衣,缓步走出宫殿之外,望着那遥远的南方怔怔出神,不知那身为魔域军师的雪狐母亲是否也在焦急等待着自己的回音。
突然,宫殿东侧的库房里猛地窜出一道人影,看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胡雪儿眉头一皱,便随后跟了上去,她到底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向着赤焰山下飞驰而去,拼命狂奔的郑福心慌竟乱并未留意,他的身后竟然紧紧尾随着一名妖狐美人。
23鸿雁传书
( ) 死寂荒漠炙热昏浊,随风卷起的黄沙满天弥漫如烟似雾,仰起头,上空似乎正在蒸腾着虚无飘渺的层层灼热气浪,看那如火球般燃烧正旺的骄阳烈日也是光影浮动,放眼万里生机全无,那恒久不变的火炎温度却依然如固。
不经意,荒漠东北天际突然现出一点影物缓缓翔来,由远及近渐渐露出清晰轮廓,赫然竟是一只体形硕大的孤独鸿雁,不知是受了上空热气波浪的冲阻,还是因为已经飞行了过于遥远的距离,那鸿雁飞行的极是吃力,两翅扇振的速度明显有些缓慢,过了好久,雁影才落寞而疲惫地消失在荒漠深处。
魔焰湖畔,破败不堪的低矮城郭依旧是无精打采地勉强四散伫立,其间偶尔零星走过几名守卫魔兵也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哎,你,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正往这边飞呢。。。”
魔王殿口,两名看门的魔狼兵正怀抱着长枪懒散地左右蹲靠着打盹,地上突然随风扬起一层黄沙,弄了其中一名狼兵满头满脸,从梦中醒来,擦掸头脸细沙的同时,他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北方正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向这边飞来。
“滚,真他妈不是东西,老子刚想迷瞪一会儿,你就来诓我,有东西往这边飞,你他妈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另一名魔狼兵显然对同伴故意打扰自己的美梦极是不满,挪蹭了一下身子,嘴里还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竟是连眼皮也没撩一下。
噤了两下鼻子,开头说话的魔狼头用劲揉揉自己腥松未醒的一双狼眼,立马发现绝非是自己的幻觉,北边方向确实是有东西飞来,而且越来越近,那,那好像就是魔域传讯的金丝鸿雁。
“没错,是鸿雁,真的是传讯鸿雁飞回来了,哎,我说你他妈就蹲在这儿装死吧,老子可进殿去回禀了。”
站起身,魔狼兵确定是鸿雁飞回显得异常兴奋,抬腿狠狠踹了一脚还蹲在旁边迷糊磕睡的同伴,一溜烟似的先跑进魔王殿中报信去了。
“什么,传讯鸿雁飞回来了,你没看错?”
魔王殿中,军师雪狐正与几名魔将头领嘻笑谈论着什么,听魔狼兵进殿这一回禀,当即止住笑声,一脸郑重的喝问道。
“没错,军师,小的绝没看错,就是咱们的传讯鸿。。。”
还没等跪候回禀的魔狼兵把话说完,雪狐和几名魔将头领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飞奔出殿。
“鸿雁在哪,鸿雁在哪?”
奔出殿门,雪狐军师急声喝问,刚才还蹲着打磕睡的那名魔狼兵此刻早已站直身子守护在殿外,听她这一问,连忙手指着前方的魔焰湖大声回禀。
“回禀军师,在哪呢,鸿雁正在魔焰湖边饮水呢。”
果不其然,雪狐等顺着魔狼兵手指方向望去,那体形硕大的传讯鸿雁似乎早已口渴难耐,此刻正一头扎在魔焰湖水里狂饮不止。
“快,快去把鸿雁腿上绑的信纸给我取下来,快。。。”
雪狐显得很是急不可耐,连声催促吩咐着魔狼兵。
“是,小的马上去办。”
撇下手中长枪,这名魔狼兵早没有了刚才磕睡懒惰模样,向下一躬身一双前爪着地,饿狼扑食般疾速射向魔焰湖边,直看得最后从殿内赶出的那名魔狼兵一阵好气,心中暗骂:‘他妈的,这个王八蛋,就知道在主子们面前充好人装大象,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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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殿内,群魔激奋嚷吼不断,身为军师的母雪狐正居中端坐代替魔王主持着会议。
“哈哈,太好了,雪儿真是好样的。。。”
“是啊,太他妈爽了,一下就把七大派修真者中的顶尖人物都给抓了,我们魔宫重返蒙伽陆地指日可待了,哈哈。。。”
“军师,快回信给你那宝贝闺女,让她赶快把那些该死的废物全都作了,以免夜长梦多遗留后患呢!”
“别介,要我看,应该把他们押送到大漠里来,也让这帮鬼崽子尝尝这鬼地方的美妙滋味,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说纷纭,各位魔将头领七嘴八舌各持己见争执不休。
居中而坐的雪狐听着下面群魔的议论吵嚷,脸色忽睛忽暗,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宝贝闺女胡雪儿这次的确干的漂亮,可此事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