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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圈住她,轻轻拍抚。徐夫人在门外看到,舒了口气。
孩子一路哭着,被抱到王妃处。云霁正在这里,陪卧床的柳王妃说话解闷。四个贴心贴肺的侍女,一下子去了两个,再加上自己被断定此生无子,这个打击着实有些过大了。她一下子就起不来床了。
云霁听到小孩子哭声,然后就看到在侍婢手里不停挣扎,哭得鼻泡都冒了出来的李凛。
王妃此时却见不得这样的孩子,虽知是李谪的好意,还是挥手让人抱了下去。云霁上前帮她理了理被子,“王妃放宽心,好好将养身子,谁说遇上好医家就当真无望呢。王妃这样消沉下去,才是真正绝望了呢。”
“你倒真会宽解人,罢了,你出去吧。”
“那王妃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大公子。”
其实云霁倒是时常跑去看李凛,大凡人对比自己小的总有几分好奇心。这府里,统共就李凛比她小了。
李凛被放在准备好的摇篮里,还在不住的滚动挣扎,小脸倒是让擦净了。
云霁走到摇篮边上,轻轻伸出手,“大公子,你摸翻腾了,都出汗了。”再翻腾也是改变不了什么,你得等着大了才有办法。
李凛哪里听得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被从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抱走了。
几个仆妇都没有办法,云霁看了半天,看李凛总算消停些,轻声说:“他是不是饿了?”
乳母自然是用的以前那个,他总算安静下来,用力吸吮着乳汁。
李凛喝了奶,然后被乳母哄睡着了。此后又闹了数日无果,渐渐也就被迫习惯了。
云霁日日来看他,李凛像是认得她了,一看到了眼珠子就跟着她转。她也乐得在这里玩。
如珠的位分又升了,从没有品级的侍妾,升到了正五品的宜人。这是要报宗正府的,李谪着徐夫人问她姓什么,家居何处。
她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从小被拐子拐卖,不知道家乡在何处,姓什么也不知道。她看看徐夫人,“夫人,我跟您姓徐行么?”
徐夫人一惊,“这怎么使得?如今你是有品级的人了。”
如珠苦笑,“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我自己呀。您待我好,我心头拿您当亲娘一样的看待。不如,我求求求王爷,让我认了您做母亲。”
正跨进来的李谪听她说的情真意切,“徐夫人,就这么定了吧。改日挑个好日子,让她给你磕头。”
见李谪发话,徐夫人站起福身,“那老身就多些王爷与宜人了。”于是,如珠就姓了徐,府里称作徐宜人。
自然有没位分的人在后面冷言冷语:“好心计啊,先攀上徐夫人爬上王爷的床,现在又把儿子送给王妃卖好。不然,哪有这个宜人做。”
“有什么法子,你我倒是想送,那也得肚子争气生得出儿子来才行。谁叫人家一举得男呢!”另一人也说,酸溜溜的。
“我肚子里这个还不知男女呢,等生下来我也送给王妃去。”
徐夫人在外面把脚步声加重,“二位姑娘,风大,小心些保养,还是回屋吧。”哼,小心被闪了舌头。
柳王妃病倒,内府的事又全靠徐夫人张罗,这二人也不敢得罪于她,于是讪讪回房。
云霁每日除了背着人习武,便是到王妃院里去。先陪柳氏说会儿话,然后去逗李凛玩儿。李谪倒没提过继的事,只跟柳氏说:“我的孩子就是你孩子,你放宽心做这个嫡母就是。”
夫妻二人互相提防着,但这些面上的功夫却是少不了的。
李凛到了这边,见到父亲的机会倒还多些。这天下午,李谪又信步踱了过来。正见着云霁拿着个铃铛在逗他。他扶着床柱,已经能站稳了,就是不敢迈步。
“来来,过来就给你。”云霁就在他面前一步逗着。几个丫鬟仆妇守在一边,看到李谪纷纷行礼。
云霁也赶紧扶着李凛,给李谪见了礼。
“来,大公子,这就是你父王,叫父——王!”
李凛张了张粉红的小嘴,一时李谪也不由得有几分期待。结果,李凛是张嘴打哈欠。
他迁怒的瞪云霁一眼。
云霁心头暗笑,“大公子玩累了么,要睡了是不是,好,我们睡了。”
李谪看他轻言细语的哄孩子,显然玩的很上瘾,而李凛果真就把小小的头,靠在她近前蹲下的身上。
云霁示意旁边的仆妇过来抱人,她可不敢自己抱着李凛,万一失手她可赔不起。
李凛很快被哄睡了,李谪转身出去。
云霁迟疑着跟了上去。自从魏将军来喝了满月酒,李谪就没给她派任务。
“怎不见你再跟魏家小子出去?”
“厄,王爷,大公子比无衣有意思些。再说,他忙了七岁,就改作十日一休了,没得什么机会玩了。”
“所以,你就来玩我儿子。”
云霁听着,觉得李谪心情好像好不错,忙趁机请求:“王爷,我想去送送杜先生成么?”
彩晖班的人除了杜生生都让折腾没了,他能出来,坊间都说不出走了谁的路子。说得更难听一点的就是,不知道跟谁睡了,才换得逃出生天。一时,李谪及他身边亲近的人,除了段康人人都让背地里臆测了一番。
“他还想带你去呢,罢了,你就去送送吧。”
“谢王爷!”杜生生要重组彩晖班,自任班主,确实玩笑的跟李谪提过想带云霁去。他是一片爱才之心,但一请不准。也知道云霁的身世绝不只是路上捡来的这么简单,便绝口不提。
云霁到离城数里的地方想送,递给杜生生一小坛酒。
他拍开封泥闻闻,“天啊,居然是贡酒——江南春。快快,拿杯子来,咱们喝一杯。”
云霁笑嘻嘻的掏出两个精美的杯子,杜生生立即满上。自己喝了一杯,一杯给了云霁。
“咳咳,好辣,也没什么好喝嘛。枉我费那么大劲去偷。”
“你偷的?”
“是啊,这是贡酒,王爷也只得这一小坛呢。我麻翻人进酒窖偷的。”
“你好大胆,居然敢偷王爷的宝贝,我记得他好像很中意这酒。”杜生生边说,边舔舔嘴边的残酒。真是好酒!
“没有啊,我没偷,是你偷的。”云霁窃笑。
“你——”
“你反正要走了嘛,这黑锅就背了吧。王爷还能为这个找你回来。”她用的是杜生生的迷药,开锁用的也是他的手法。李谪如果问,她抵死不认就是。
21
三年后
十岁的云霁牵着死活要跟她出门的刚满四岁的大公子李凛在街头走动。李凛虽然放在柳王妃那里,但她自三年前的事故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根本没有去照管李凛。李凛自满了周岁,除了下人,见的最多的反而是时时来看他的云霁,一直很黏她。
而如珠在两年前又给李谪舔了一个儿子,另一位宋姑娘生的则是一个女儿。这样,李凛就一直放在了柳王妃这边。府里一共就有了三个孩子了。
“小纪,尿尿。”李凛拉拉云霁的手。
大公子出门,自然是仆从成群的。云霁停下来,马上就有人来问‘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李凛抿抿小嘴,“不要你,我要小纪。”
云霁撇嘴,我才不给你把尿呢。
“大公子,你跟他去,我过去帮你买桂花糖。他们不知道哪家的好吃。”云霁不理他嘟起小嘴抗议,把他的小手交到下人手里,转身去买桂花糖。
小屁孩嗜糖如命,这才乖乖让人抱走。
她本是跟魏无衣约了在卖桂花糕的地方碰面的,奈何临走这小子摇摇摆摆的从内宅找了出来。看到她要出门,便跟来了。她让人去禀王爷,原想着李谪肯定不会让儿子跟自己出门,谁知竟一口就答应下来。这个头一开,怕是这个小祖宗从此会掂上出门。
刚一路走过来,沿路走沿路问,“小纪,这是什么?”,“小纪,那是什么?可以吃么?”……最可恶还伸手去抓旁边小女孩的辫子,搞得她不住跟人道歉。
再有,一堆的下人、侍卫远远的跟着,她还玩个屁呀。如果不是跟无衣有约,她直接就不出来了。
“小纪!”魏无衣远远看到,就招手叫她。
“你尝尝,刚做好的。”他手上还拿着刚买的桂花糖。这一家的桂花糖云霁很喜欢吃。
两人刚从店里出来,李凛尿完也就让人抱过来了。
“没衣服、没衣服”他嘴里不停叫着。
云霁把手里的桂花糕递到他的小嘴里,把他的嘴堵上。他问云霁无衣是什么意思,云霁倒是好耐性的给他讲《诗经》,结果小屁孩就记住了‘没衣服’,回回见了无衣就这么叫。人家是王爷长子,魏无衣也没办法,只好好脾气的任他叫。好好一个将门虎子的名字,就被个小屁孩改成了这样。
李凛伸开手,“小纪,抱!”
“抱着你我无法拿桂花糖吃。”爱吃糖小孩长得跟小肥鸭似的,很沉。
“我喂给你吃,拿来!”说完,伸手从魏无衣手里把桂花糖拿上。
云霁只好伸手抱着他,刚才还肯自己走一段,她下次出门一定不能给他撞上了。
李凛说话算话,在她怀里,喂自己一颗,再喂云霁一颗。
“好吃!”
“你少吃一点,回头长虫牙。”云霁实在后悔,她干嘛要时时跑去和李凛玩。诚然他是很可爱,可是这样时不时的跟在屁股后头,很烦哪。那天她洗澡,他居然也避过去取热水的展凤跑进来,把她给吓得。幸好他是午睡醒了偷跑出来的,没有人跟着。要不然她不就露馅了。
她习武四年,等闲的声响还是能听见的。但是,小屁孩走路压根没声没响的。他也知道惊动了大人他就哪也去不了了。
结果直到他进了澡堂,云霁才发现。
“小纪,我要和你一起洗澡澡。”
“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云霁差点从澡盆里跳起来。她不就是有点累,小睡一下么,怎么就有人跑进来了。还好是这小子。
李凛瘪瘪嘴,在原地站住。
“好,向后转,往前走十步,快点!”
“好嘛!你赶紧起来陪我玩。”李凛按照指示走了出去。
迎面过来的展凤差点手一动把整桶滚烫的热水倒在他身上。直等到李凛走到院子里去等着,她才后怕。这桶水要是往他身上倒了,他完了,自己也完了。
“怎么回事啊?大公子怎么在这里?”
云霁正穿衣服,穿好从屏风后出来,“偷跑进来的,我洗不成了。再不出去他又要进来了。”
“那、那他看到了么?”展凤紧张的问。
“他还没有浴盆高。”
“啊,对,我都让吓糊涂了。以后不能这样,我得让小丫头给你把门守着。万一是别人就完了。”
“嗯,那我先出去了。我把门关上,你好好洗个澡吧。”
“我还有活要干呢。”
“小纪,张嘴,不然喂到鼻子里。”李凛促狭的声音在云霁耳边响起。
“你敢!”
李凛说着,真的就拿着一颗桂花糖要往她鼻孔里塞。云霁两手抱着他,不敢撒手,只好把身子后仰躲他。可哪躲得过他的手,眼见要被得逞。
“无衣!”
下人们惊险的看着大公子手举一颗桂花糖,被抛到魏公子怀里。魏无衣稳稳的抱住李凛。
李凛眼见抱着自己的换了人,伸手拍打魏无衣的脸,“我要回去,我要小纪抱。”他手上黏乎乎的,外加那可糖,全拍到魏无衣脸上去了。
云霁头痛,这个小祖宗。
“好,我抱你,我们回去了。可你要是再整我,我就把你丢地上。”
“你不敢。”李凛撅着嘴说,伸手勾着云霁的脖子过来,小声说:“可是我喜欢小纪,我听你话。”
云霁就是再大火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