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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德蹲在墙上看她一眼,“因为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有求于你。”
云霁心头闪过警觉。
“放心,不会是太让你为难的事。”
“为、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我没时间去找别人了。而你,看起来,似乎值得结交跟托付。”何立德很认真的说。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承蒙您看得起’呢?哼,如果是与我做人原则相抵触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求我也没有用。”
何立德嘴角嘲讽的翘起:“你做人的原则是什么?忠于皇帝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与教养大恩。皇上跟我爹,是我绝不会背叛的。”
“虽然愚忠了一点,但就是因为你有原则,所以我才觉得你值得托付。”
“我愚忠,你难道不是么?”云霁不服气。
“是,我也是。可他是我爹,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义灭亲?他其实没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争权夺势,皇帝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只不过他占了个好出身。前些年,先皇帝病病歪歪的,要是没有我爹,朝政早乱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撇开对先帝李灏的作为,何惧其实没干什么,反而做了不少利了利民的事。譬如开河渠,便于黄河泛滥时可以改道,两岸的人家也可以灌溉,又促进了商贸。再有,如果没有他,前些年想趁势而起的人肯定不少,那些藩王就不能安分。哪还有李谪今日翅膀硬了,再掌乾坤。
可是,何太师不能留下。他背后的势力太大了,影响到皇权的稳固。皇权不稳,了家就容易生乱子。何立德说的没错,李谪比起何惧,是占了个出身在皇家的好处。但这种规则是绝大部分人都认可的。在现有的条件下,李谪掌权怎么都好过何惧掌权。
“令尊就不该一次又一次派人去漠北行刺,在先皇不行了的时候,应当主动站出来迎立当时的端王。而不是想凭着你们家的娘娘再立幼君掌权。说他没有私心谁信?”
“你我各有各的立场,即便我父拥立当今的天子,他又真的能放过何家。”
“令尊是身后有余忘缩手,为什么就非得要权倾天下。”
“权势一旦在手,很难有人能放手。你当周公是那么好做的。有朝一日,当你也能一言以决天下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一天?”
“别人不好说,方姑娘你,难保没有。或者方相,将来也会步上我爹的后尘也说不定。”
云霁一听这声‘方姑娘’,差点从墙上摔下去。他真的知道了?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倒是没露馅,我从魏无衣的反应上猜出来的。还猜到皇帝横刀夺爱,是不是?”
“不是。”
何立德耸耸肩膀。
“你为何愿意替我隐瞒,因为你将来或许对我有所求?”
“对。还有,折了一个你,其实对事情并不会有真正的影响。”
云霁沉思,何立德这个所求怕是不小,“我还是不能就答应你。”
“放心,不会违背你的原则。”
49
“到底什么事啊?”
“我现在还没有必要说。”
云霁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下起雨来,这老天跟小孩儿脸一样。何立德说声:“跟我来。”领着她几个起落窜进一户人家。
“谁呀?”他们刚刚站到大门外就听里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云霁一惊,好灵敏的耳朵啊,要不就是高手。可听着不像。
“高老伯,是我,何三。”
“是三公子啊,你等着,我来给你们开门。”
“不用、不用,您别出来淋湿了。”何立德说着,直接翻了进去,云霁也有样学样,这雨一来就是大雨,大颗大颗的砸在身上。
两人几下子窜到低矮的屋檐下,里头吱嘎吱嘎的门开了,露出一张满是沟壑的脸,把他们往里头让,“快进来,快进来,这雨可大。”
云霁发现,那老人是看不见的,这就难怪他耳朵特别灵了。
屋里挺暗的,何立德像是挺熟,找了两张凳子出来,对高老伯说:“高老伯,这是我的同学,方公子。”
奇)“请坐请坐,小老儿这里难得来贵客啊。来,我给你们倒两碗水。”
书)“老伯您客气了。”云霁和何立德衣服都有些湿,两人喝了水,各自运功烘干。老人听说他们还没吃晚饭,张罗着找出了几个白薯在灶里烤。
网)“高老伯,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好,有三公子你安排人逢十就来给我们这一片的人看病,还赠药,我好着呢。”
云霁闻言瞟何立德一眼,看不出你还做这些。
老人把烤好的白薯扒拉出来,云霁还没吃过这东西呢,学着何立德的样子左右换着手剥皮,因为烫。不过,贼好吃!
何立德一直陪高老伯絮絮说着话。云霁一边吃一边心思转动,派人逢十给这一片的人看病,对这里熟得不得了,看来,何立德的秘密这在这一片了。可是,要追究么?他说,让她学会尊重人。
雨势稍小,两人便要告辞。他们是甩开小厮出来的,再不回去,回头两家人找起来就闹大了。今儿是休沐,何立德邀云霁出来玩的。
高老伯留他们不得,说:“你们等等。”然后让他刚回来的孙子到隔壁借一件蓑衣,他们家只得一件。这处巷子,窄得马车都赶不进来。
“高老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到家让人给你送来。”
云霁披上借来的蓑衣,跟着何立德往大街上走。
“你这一面让我很疑惑。”
“人都不会只有一面的。你是对这样的生活好奇。”
“其实凤姨说给一些给我听,可是我没想到真的有人家徒四壁成这样。”方才高老伯家那真是空荡荡啊。可他却把能找到的好吃的都给找出来招待他们。听他说,何立德还时常给他们那片的穷人送钱送粮的。
到了大街上就碰上坐着马车出来找人的展凤了,看到她瞪了两眼,对何立德笑道:“何公子,请上车一道回去吧。”
远远又听到马车声,何立德也笑,“多谢了,我家的马车也来了。小方,你把蓑衣给脱下来,我让人这就给送回去。”
“好。”云霁脱下来递了给他,然后在马车上招手:“那明日见。”
何立德点点头,上了自家的车。
马车的声音远去了,展凤戳戳云霁的额头,“玩疯了你?怎么跟何家的人走这么近?”
云霁穿上展凤带出来的衣服,靠在她腿上,说了跟着何立德长的见识。
“我小时候怎么没遇上这么个好心人哪。”展凤听完,感慨了一句,“但是,你还是不该和他走得太近。小心”她压低声音,“宫里那位喝醋。”
“要战胜对手,首先该了解他嘛。”
展凤换了个话题,“眼看着要过年了,过年了你就满十四了,今年想要什么?”
云霁挑眉,“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伸手圈住展凤的腰。
展凤蹙眉,“你以为我不想么。”
临近过年,北苑的课自然停了。家贫的学子都领到了些过冬的一些物品,这是从应帝年间开始的。逢年过节,不但是这些考上了的,连那些在京城准备明年应试的秀才们也是一样。有过冬的衣物等等领取,府衙还管年饭。
官宦子弟自然是没有的,云霁跑去帮无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其实这两三个月,倒是十来年里两人难得生疏的时候。
“没什么东西,随便收一收就好了,小纪你不用动手,旁边坐着等我就好。”
云霁看确实简单,反正过完年又要过来的。便在旁边坐着,眼睛四下里瞟,看到枕头下面压着本书,走过去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魏无衣抢了,“不、不能看。”
如果是以前,云霁肯定直接抢过来,可看无衣脸都涨红了,她撇撇嘴,“不看就不看,你急什么?”
魏无衣把书塞到箱子里,这是隔壁的罗怀秋借他看的。里头的东西可不能让小纪看到,她是女孩子。
魏晖嘱咐过他,跟云霁得有距离,但又不能太远。不然,外人会说他们将军府和相府有隙。这个距离魏无衣拿捏的很辛苦。看到小纪跟何立德越走越近,他几时想提醒她又犹豫,也许小纪是有什么任务。
“可以走了么?”
“嗯。”
两人拿着东西出来,结果转角碰到罗怀秋,他死乞白赖说自己没地方去,要跟云霁回相府过年。
云霁想了一下,他之前住端王府,后来不是一直在四方馆住着么。四方会馆是专门给行商之类的人住的。
“罗兄,不如到我家去住吧。”魏无衣邀请。他知道罗怀秋和几个同学赌钱,把来年头三月的俸禄都输光了。
“不去,你家老头子一板一眼的。”
魏无衣气结,当我没说过。悄声告诉云霁,当然罗怀秋能听到:“他输得只剩身上穿的这身了,所以什么都不用收拾。”
“噗!”
罗怀秋射眼刀给魏无衣,你小子给我记着。
云霁忍着笑,“那走吧,我老头子还算不一板一眼。”
北苑门口,相熟的各自约了某日到谁家。一时众人骑上马往各处去,住四方馆或是客栈的便一路去喝酒。
魏无衣的东西让下人带回去,这三人便也一道去天香楼喝酒。北苑里禁酒,可把有些人憋坏了。二十个人到的很齐,包下了天香楼最大的包间。一时有人提议去叫些姑娘来唱曲助兴。
姑娘很快来了,唱的是《长相思》,有人说没劲。
“有劲,有劲得进宫看《破阵舞》去。”《破阵舞》演的是神将将军的事迹,是宫廷的保留项目。
“可惜我等去不了了,但总有一日,也要效神将将军,克敌于沙场。”
“是、是,那会儿就该演你老兄的事迹了。”
……
一时酒坛子流水价的往里送,这群人小的如云霁十四岁,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一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畅快得很。
何立德跟魏无衣都在偷眼瞟云霁,见她喝得很是投入,不管是谁的酒,酒到立干。这哪看得出是个小姑娘。
“不过瘾,不过瘾,要不咱改地方,去醉春风。”说话的是个三品京官的儿子窦天德,这群人里数他年纪最大。
有家贫的说:“不去,不去,醉春风红姑娘的夜资我三个月的俸禄都不够。”
“我请客,都去。小方,小魏,跟哥哥开开眼去?一看你俩就是雏儿。”窦天德边说便挤眉弄眼的。
“不去。”魏无衣拒绝得很直接。
“我也不去。”
“怕大人,没用。不怕的,都跟我走。”一时呼啦啦走了大半。
云霁问罗怀秋,“你怎么不去,有人请客呢。”
“元阳早泄对练最上层的武功没好处。”罗怀秋难得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还看……”魏无衣看云霁看过来,立马知道失言赶紧闭嘴。“我叫小二来结账。”众人凑的份子钱在他手里。
云霁回到家,展凤迎上来:“罗公子,快请进,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缺什么你就直接说话,不要客气。不然,没把客人照顾周到可是我的不是。”
“凤姑娘放心,我不会客气。”
“那就好。”
云霁领着罗怀秋过去,他小声问:“怎么方相也不正式纳了凤姑娘?”
“长辈的事,我怎么好过问。”
“可怜肖俊一看到就‘凤、凤、凤、凤姑娘’。”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对了,二十三的宫宴你去不去?”腊月二十三有宫宴,三品以上的重臣可携眷参加。
“我不用去,我又不是三品官。再说了,宫宴中看不中吃。皇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