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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兵可增呢。”云霁笑着说。
“方公子,我想跟你去。”说话的是徐静功。相比乃父,他倒有一份武人的耿直。
奇—“好,刘校尉,有叶大侠随行,你完全不必担心。再说了,我姓方的也不是吃干饭的。”
书—第二日,云霁一行三人到了程坤地盘。程坤以刀斧阵迎接他们。
网—叶惊鸿在云霁耳边低语:“我给你当回打手。”剑抽出来一路打杀过去,所经之处那刀斧阵的阵势就全乱了。云霁再同徐静功在后头紧跟着走过去。
程坤选的是一块宽敞的靠山的地儿,一口大锅里头是沸油在翻滚。
“方公子,叶大侠,徐少爷,请坐!尝尝我老程的火锅。”
云霁往里一瞧,只看得见油锅和旁边的菜,菜色倒是丰富,只是没有烫菜的长勺。她微微挽起袖子,伸手抓了一篇嫩羊羔肉直接放到锅里烫,顷刻便熟了放嘴里大嚼,“嗯,叶兄,二少爷,味道不错。”
叶惊鸿也如法炮制,还请目瞪口呆的徐静功尝了一片:“二少爷,味道怎么样?”
“好。”徐静功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他今日是跟着来长见识的,没想到这见识这么大。他是听说过铁砂掌,但没想到方公子那双白白嫩嫩的手居然也是铁砂掌的高手。
云霁一口气吃了好几样,“程大当家的,给我们整几个碟,酱料味不要太大。”
程坤这才道:“你还当真是来吃火锅的不成?”
“哪是火锅啊,大当家的是拿油锅招呼我们啊。”云霁边说边又烫了一大片牛肉。
叶惊鸿拍拍她,“别光顾着吃,先办正事。大当家的勿怪,我这兄弟就是好吃。你们别光看着,一起吃啊。火锅就是人多吃起来才热闹。”
都到这份上了,也不能太丢场子,程坤也离座就手煮了一片羊肉来吃。不过,没想云霁那样不停口的吃,他吃完边说:“方公子,叶大侠你们谁说了算。”
叶惊鸿正在烫菜,用闲着的一只手指指云霁:“我是打酱油的,她说了算。”
“那,咱们说正事吧。”
云霁过来拉拉叶惊鸿,“别吃了,说正事了,你个吃货!”
叶惊鸿正往嘴里塞东西,这下完全无力辩解,只得恨恨的跟过去坐下。这个不吃亏的小丫头,说她一句好吃,她非得说你‘吃货’才肯罢休。
如果不是这样的场景,徐静功当真是想笑。这两人还真是闲适。
大家分主宾坐下,程坤说:“既然是方公子约的见面,你请先讲。”
云霁拿手绢抹抹嘴巴,“好,我讲。程大当家的,这样僵持下去无益,请你退兵。”
“凭什么?”
“就凭你们在我手上攻不下徐家庄。凭你补给本就不多,在此虚耗时日只能是一种无谓消耗。我没说错吧,不然你也不必大正月就上工了。实不相瞒,我已让人出去请云大人看情势增援,三日内你不撤,援兵须臾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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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坤挑眉:“那你为何拖了这么久才请求增援?”
云霁摊手:“我不急呀,徐家家大业大养我们几百号人绰绰有余。如果不是住得腻烦了,我还不打算走呢。”看程坤瞪着她,她一笑,“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攻不下,为何没有撤?你不怕官军再剿你一回?”
“我山上唱的是空城计,也没财宝,我不怕。要说地盘丢了,再占就是了。”
“没诚意。”云霁往那边的油锅看看,显然还想继续吃。
程坤看着她:“好,开诚布公。我起先的确是想打打徐老爷秋风,让兄弟们能够吃饱饭。后来,发现是你守城,我当时有杀了你为三个兄弟报仇的想法。只是,我不是你对手。武功不如你,谋略看来也不及。”
云霁抱手,“你来抢镖局的金子,我护镖。谁死在谁手里,那都是各凭天命。后来的剿灭我事先不知情,但你们打家劫舍,难道不该剿灭?我说了这个仇你可以算我头上,我随时候教。”
“官兵剿匪,那我们当初受人欺辱的,他娘的官兵在哪里?兄弟们落草为寇,不过是为了吃饱饭。”程坤悲愤的说。
云霁看向其他人,也是一脸悲愤,“只是为了吃饱饭,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没杀过无辜,没糟蹋过人家姑娘、媳妇?”
这下子,大家都一时哑口无言了。
“你们本是不堪欺压揭竿而起,可是如今,你们的所作所为和欺压百姓的人差距其实不远。只图了自己痛快而已。程大当家的,我相信你也不想这一大帮子人在你手上继续这样下去。所以,你没有带他们撤回山里,你在等我给你一个答复。”
程坤直起身子,“不错。”
云霁挠挠下巴,“你就不怕我再让官军剿你们一次?这回让你彻底翻不了身。”
“如果你想,或者说云大人想,我派出去的人探回的消息就不是云大人没有发兵增援的意图了。”
云霁笑了一声。
徐静功转头看着她,“方公子,果真如此。你置我徐家庄的百姓于不顾?”
“咳咳,我既然带你来,自然是要让你知道。二少爷,你觉着令尊真是为了保护百姓?他只是为了徐家大铁门里的金银财宝吧。按说不该当着人儿子,说人老子坏话,但令尊平素的所作所为你应该不是一无所知。我如此行事,将你徐家庄庄丁、护院的损失也减轻到最小。那些人死了,你们家打发些银子,真的就能完全心安了?”
徐静功默然。他爹没把那些人的命当回事,他知道。他本来也认为,他们这一役死了那是为了保护家园,死得其所。再说,家里还给补偿。可是听云霁这么一说,有点心虚了。
云霁把手摊开:“所以,如果处理得好,程大当家能找到他要的路,徐家庄能避免兵火。而你爹也只是小小破财,保住了你徐家的金库,何乐而不为?程大当家的,咱们继续说。”
云霁来时,云霆私下对她说的,云峰派他来这里,可不只是陪云霁过年,平时照看这么简单。他一点没小看他这个幺女。
他是要两兄妹联手把徐家庄控制在手里。
这也是方文清的意思。因为徐家,是何太师的一个小金库。
顺道收服这支土匪,却是云霁临时起意。按说也不是临时,她在西去的路上见识到二十八骑的实力,还有纪律性就有了这个心思。
不过,这一千多人的队伍,这方面却稍差些。
“程大当家的,你能在原先的地盘被毁后,这么短时间收服五个寨子,拉起这么多人,你也算是个人才。只是,如今再是威风八面也是个土匪头子而已,对于将来,大当家可要好好谋划谋划才是呀。如今这样,终非长久之计。而今,百姓对你们是闻名而色变,你们大多也是本乡本土的。也不想乡亲们这样看待吧?让他们由畏之而为敬之,把你们从害民之人看做甘霖及时雨不好么?”
程坤手握扶手,“如今,官军剿匪剿了又剿,双方的梁子也不小,就算我们有投诚之意,心底也不踏实呀。”
有你这句话就好。“之前不过各为其主,当今的皇帝正大力招揽人才,唯才是举。过去种种皆可一笔勾销。说起来,你不是还要找我报仇么?咱们的干戈也就此了了如何?”
程坤倒了两碗酒,一碗推过来,“好,方公子,一笑泯恩仇!”
云霁一干而尽,“好,本来咱们自身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大当家,你来一趟,徐老爷子的意思也是不让你白忙活,他出三万两给你手下弟兄,你就拿这笔钱给大家做个辛苦费。你手下的弟兄们,意见都统一了么?”
两人谈的时候,程坤身后之人并无什么惊诧的反应。云霁就知道他们的确是通过气了。她走这一步是个险棋,起先从程坤的反应看出他有投官府之心。她派去请他面谈的人也得到客气的对待,回来说起程坤像是有这个意思,但终究不好说是不是诱敌之计。更何况,她还带了徐静功这个见证。但思来想去,还是冒险走一趟为宜。凭她与叶惊鸿,这七八百号土匪中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何况,她身上还揣着观音泪。
徐静功,她也想拉过来。徐静业在朝中似有脱离何太师阵营的趋势,只是徐老爷子还紧跟着。这两兄弟如果能达成一致,倒去了个何惧的臂助。
程坤手下的人果真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不同意的已经拿了银子走人了。他拉起这么大一队人,目的也在于能多些筹码和朝廷谈判。
“方公子,如果兄弟们从军,能不被分开么?军饷能照付么?”程坤继续问。
“这个,我不是朝中人,无法答应什么。你让人开了营门,去迎云大人进来吧,你们详谈。”
程坤挑眉,“好,老二,你去迎云大人进营。”
叶惊鸿这才知道云霁和云霆早通过气了,可是,通过何种方式他怎么丁点没有察觉。只知道绝不是云霁来时就商量好的。
程坤继续和云霁说:“方公子,哪日得空真要请你好好赐教。实不相瞒,程某那日被你一枪挑伤还是出道以来的头回呢。”
“这个,好说,以后应该有机会。”
“公子是奉皇帝之令来江湖上历练,不知几时回京啊?程某到时想投到公子麾下。”
“这个,不好说。你跟随我在军中的师傅吧,他正需要对西去路上熟悉的人。”
“令师是?
“我军中的师傅是莫轻崖莫大将军。”
程坤一笑,“久仰大名,是卫能将,而且士卒评价甚高。”
云霆进来,程坤站到门口迎接,一路将他迎进寨子。
徐静功也跟着云霁出去,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是在这位府台大人和方公子算计之中,可是,眼下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云霁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给云霆说了。她是通过刘校尉手下暗伏的云家人把话传出去的。
“哪,云兄,事情呢,我办完了。你就慢慢谈,我先走一步。”
云霆点头:“自己在外头,多加小心。叶公子,我这小兄弟还要靠你多照看了。”
“好说。”
程坤又让二当家送他们出营。
徐静功跟出去后对云霁说:“方公子,我大哥几次三番劝家父改弦更张,可他就是不允。但是,我兄弟二人是不想给人做陪葬的。如果家父能免于一死,我们愿意听从你和云大人的吩咐。”
云霁点头,“那你先回去,云大人接下来想必要安排程坤给你们徐家看家护院。你到时和他联系。”
徐静功看云霁说完就上马,又追了几步,“方公子,我想拜您为师。”
“这个,得我师傅同意才行。不过,如果你想学的是滚油中用手烫菜的法子,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练过铁砂掌,叶兄倒是能凭内力坚持一会儿。我们是在你徐家庄的大药房里偷了些药配的无色药膏涂抹在手上。方子嘛,是我的另一个师傅教的。”
“你到底有几个师傅啊?”
“教我武功的是当今端帝,教我弓马的是莫大将军,教我杂学的是皇上手下一个能人。二少爷,咱们应当没有师徒的缘分。后会有期!”
云霁和叶惊鸿并辔纵马而去。
叶惊鸿问:“你好像不想久留的样子?是要避着什么人?”
“是啊,家师要让人抓我回去,我可不想回去呢。”
“你的哪个师傅?”
“教杂学那个。”
叶惊鸿思忖,云霁说的三个人只有莫将军是兵部的,那位能人到底是谁呢?
“小方,你怎么从不问我的来历?”
“如果你不想说,我非要追问,那不是逼着你骗我么?我知道你来历不简单,但大家交朋友,何必管那么多呢。”
叶惊鸿勒住马缰,“小方,我现在确实不能说,总之,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