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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值夜边打瞌睡的段康听到动静睁开眼一看,这才三更呢,怎么又醒了?趋前说,“皇上,还早呢,您再眯会儿。”
“到哪里了?”
“还有三四日就进京了。”唉,这扶灵回乡,也才走了两三个月,怎么就一直惦记着。
“嗯。”里头再没声响,段康叹口气,继续打盹。
再过得三四日,云霁带着展凤、扣儿回来了。老徐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厨娘也做上饭菜了。吃过晚饭,云霁一股脑的把剩下的几千两银票和几百两银子交给展凤,“凤姨,你知道我手里攒不住钱,放你这,不然得喝西北风了。”
这一年多兵部倒一直把俸银送到方府来,毕竟她之前去江湖上,人人都当是皇帝遣去的。这倒也说得过去。她现在算是丁忧,没有银子可以领了。可方府还是要开销的。
展凤一路本还有些混沌,现在拿着钱,过了一会儿眼睛才清明起来。想想也是,让云霁管家,没几日钱就不知去哪了。便起身把银子放好。
云霁欣慰,总算活过来了。这就好!
“凤姨,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了。”
展凤摸摸她的头,“嗯,相依为命。”
正说话呢,有太监来传旨,皇帝召见,即刻进宫。
云霁只得叫扣儿给她找衣服替换。她不想去乾元殿,可是不去,保不准李谪就跑出来了。
展凤道:“这么急吼吼的,上吊还兴喘口气呢。”
展凤现在是顶不待见李谪,觉得方文清就是为他累死的。那日李谪走了,展凤便亲自动手,把云霁屋里的床单、被褥统统换新的,用过的丢掉。
云霁一路跟着太监进了乾元殿,路过中庭时段康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没有半点异常,那日就是在这里见到蒋皇后然后走掉的。
云霁客客气气走到他跟前:“段公公,方云纪奉旨见驾,烦请通传。”
段康把眼一瞪,直接把殿门打开,“你给我说哪门子的废话,快进去。”就差推她一把了。
云霁这才迈步走进去,说是东轩室,其实是很宽敞的,她慢慢走进去,拐了个弯才看到李谪正在伏案疾书。
这做大当家的,也同事不同命啊。怎么叶惊鸿就那么闲适呢?
李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来了?”
“是,臣……”
“免了,坐过来。”李谪把笔搁下,望着云霁的眼睛。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往昔对他的迷恋了,不是藏起来了,是真的消失了。
云霁找了个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臣就坐这里好了。皇上,臣已将先父的灵柩送回老家安葬,接下来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谪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手按在她肩上,“你先歇一阵吧。”
“是。”
“小霁”
云霁低着头,“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李谪沉默了半日,但放在她肩上的手没有拿开,“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么?”
不然怎样?
“忘了那些不愉快,以前是我不好,太肆无忌惮,把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我改!”
云霁微微移了下身子,可那只手那是搁在她肩上,也只好不去管它。
“皇上,臣在先父临终前发过誓的,您放心。”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
“我知道,可是其他的,我已经是无心也无力了。”
无心也无力!
“小霁,真的不要我了?”
“皇上是天下人的,臣要不起!”也不想要!
李谪将手移到她背后,人凑过来,云霁侧脸避开,然后站起来,“皇上,要臂助还是玩物,二者只能其一,请皇上三思!”
李谪腾一声站起来,“玩物?我何曾把你当做是玩物。不让我亲,你想让谁亲?”
“我又不是后宫嫔妃,这是我的自由。”
李谪一把钳住云霁的下巴,云霁一惊,竟然避不开,看来和他的差距还是很大。
“你和叶惊鸿,都做过些什么?”李谪眼里要喷出火来,这件事这些时日一直在他心头,像毒蛇一样啃咬着他的心。
云霁有些着恼,凭什么一副捉奸的样子,于是抬头和他对视:“你真想知道?“
“你——说——”李谪一字一顿的说。在云霁离京期间,他已经陈兵南越边境,以为震慑。宗烨上次是让官方‘恭送’回了,江湖上已经知道惊鸿剑客是南越了主一事。
李谪陈兵布阵,就是不让宗烨再有机会窜入炎夏,甚至去跑去方文清的老家找云霁。如果、如果,他和云霁真有了什么,他这次非叫他付出代价不可。
云霁先拿手把他的手从下巴上拿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到腰上,“搂过这”,然后指指嘴,“亲过这”然后移到胸口,“还摸过这里”。
“够了,闭嘴!”李谪暴斥一声,挥手把手边茶几上的钧窑茶盅扫到地上。云霁心疼的看一眼,可惜了,这个捡到点碎片都老值钱了。更别说完整的一只茶盅。
云霁只觉脖子上一紧,李谪的手慢慢收拢,眼里是嗜血的疯狂,“我、我杀了你!”
不像是来假的,云霁可不想丢掉小命,腿又刁又狠的往李谪□顶去。刚抬起腿,只觉身子一麻,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人已躺在榻上,李谪正压下来。
正式过招是讨不到便宜了,云霁用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凭什么这副样子?”
“我、我凭什么?”李谪挣开她的手,两手制住她的手按在头两侧。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了,我从前都没嫌过你脏。现在咱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跟什么人怎么样你凭什么这样?”
“男女怎么能一样?”李谪有些心虚的说,然后想起云霁刚说的话,“你说我脏?”还有,“你说谁跟谁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你再说一遍!”
云霁觉得手腕快被捏碎了,“好话不说二遍。”
李谪在上方看她半晌,然后笑了,“好了,小霁,你是要报复?那现在报复也报复过了,咱们重新开始吧。”
“不是报复。”
李谪刚缓下来的脸色又沉下去,“那你是当真喜欢上叶惊鸿了?”我非活剐了叶惊鸿不可。这就是李谪从听到云霁的搂过、亲过的描述后一直在脑中不停回响的一句话。
云霁无畏的点头,“我确实动心了。”
李谪认认真真的看进她眼底,她说的是真的,不是报复也不是赌气。李谪心头忽然出现一种恐慌:我真的失去这个女孩儿了!
不,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敢觊觎的统统都得死。
他重又抬起头来,“重新开始?”
“皇上,我爹还没走远呢!”
在方文清没说之前,李谪本来已经打算改变战略了。所以,他看到叶惊鸿的时候才没有出手,而是等着云霁自己把他的手掰开。
他可以不强逼她,等着她重新接受自己。但前提的,她得是他的。
云霁看他瞳色转深,“皇上,就算你要毁弃对我爹的临终承诺,也请顾忌我尚在孝中。”
李谪眼前出现方文清的容颜,颓然一叹,翻身在云霁身边躺下,大口喘气。他已经许久不召幸嫔妃,方才与云霁这样耳鬓厮磨,腹内早窜起一股火来。现在却要强自压抑。
“臣这就告退了!”云霁觉得不宜久留,起身想走。
“要是不想看我失控,你就老实躺着。”
云霁小声说:“可要臣请段总管召嫔妃过来?”
“我一想到你就有感觉,对着旁人却有点不行。”李谪气喘匀了,转头调笑的说。这个时候的确不是时候。
75
云霁不搭他的茬,只着急什么时候可以走。她进来已经想过会遇到这种事,只是没想到李谪这么无耻,居然说这样的话。
“你从前不是说不要名分也愿意和我,厄,共赴巫山?”
“此一时,彼一时!”
李谪的瞳色再次变深,“因为叶惊鸿?”
“不是,因为我自己不愿意。再说我又不是马,谁抢先打个印戳子就是谁的了。”
李谪不再说这个话题,正色道:“你方才问我到底要什么,我只要你!”
云霁险些笑出来,你当我年纪小就好骗啊。你那十几个嫔妃还有皇后都是摆设不成。我在江湖上逍遥,你在宫里也没耽误生孩子呀。
李谪见他的表白完全没有效果,叹口气,“我知道你有主见,不愿意受人摆布。可是既然注定咱们要绑在一处,你抗拒也是无用。我说了,过去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会改的。”
云霁终于笑出来,“你打算怎么改?”脸上尽是嘲讽。
“用联姻让朝臣归顺是最省事省力的,为了你,我可以选另外的路。”
云霁脸上的嘲讽更深,“宗庙的事是蒋了丈做的?”
“不是,是太师。太师想一举置朕于死地,但他还留了后手,把事推给了丈。想离间朕与蒋家。”
云霁的心思转到这个事上,问:“皇上,外戚一直是个问题,为什么你还要树一个起来?”
李谪把手搁到头上,“权臣也好,外戚也好,都是避无可避的。皇帝要做的,只是居中压制,让他们分权却不能专权。现在朝中,蒋家、何家,咳咳,还有几家,这就不是何家一家独大了。”
云霁知道咳咳省略的,还有徐家,宋家。
“皇上,为何觉得你和蒋家的关系暂时不会被离间到?因为蒋家要掌权,还因为皇后爱您,是么?”
这个,是的。不过李谪不好跟云霁这么说。
云霁心头为蒋敏可悲。本以为是觅得贴心贴意的如意夫君,却不想对方只存了利用的心思。
再想想,自己从前也是。
她看眼李谪,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她想说自己既然发誓了,就不会背弃。所以,对她,不用做感情投资了。但再想想李谪方才的模样,还是不要再惹他了。免得又发疯咬人。
李谪把眼闭上,瞌睡罕见的来了。他望眼云霁,闭上眼。居然在她身边,他除了欲望起得快,瞌睡也来得厉害。
“等我睡着你再走吧。“人是留不住的,来日方长,须徐徐图之。
云霁见他说睡就睡着了。暗道段康骗人,什么难以入睡,夜夜不安枕。她轻手轻脚从李谪身上翻到床外侧,然后出去叫段康。
段康起先听到瓷盅落地的声音,打着胆子张望了一阵,见云霁被抱到床上,赶紧合上门。这会儿见她出来,忙点着头说:“要走了?”
云霁比比里头,“睡着了。“
真的?段康侧耳细听,果然鼻息均匀,当下双手合十,就差对云霁说‘以后常来啊’。
“我走了。”云霁说完人已出了乾元殿。
段康叹口气,进去替皇帝盖被子。
云霁一路出了宫,然后到杜生生的住处去碰运气。结果他还真在城里。
杜生生恼火的披着外衣开房门,“半夜三更的,你扰人清梦做什么?”
云霁把袖里的酒拿出来,“找你喝酒啊,快拿杯子。”酒是在乾元殿偷的,李谪晚间批折子有时候会喝点,就搁在龙案的暗处。云霁给他顺了出来。
杜生生一看那瓶身,“你又偷皇上的酒?”云霁小时偷酒被逮到,让李谪按在腿上在她小屁股上拍过几巴掌。后来见面还|奇|嘟嘟囔囔的说酒是两个人|书|喝的,打是她一个人挨的。不过现在,皇帝哄她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再打她。杜生生摸摸下巴,打屁股的话就说不定了。
“你在动什么龌龊念头?”云霁警觉的问。
“没有,没有,我让人弄几个下酒菜来。”杜生生穿上外衣出去,一会儿就有人端了四五个菜进来。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杜生生便品酒边问。方相走了,怎么也是一个靠山没了。
“嗯,我正在想怎么样才可以外放。”
“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