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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知道我发现他了?
不……不要想太多了,那只是一句单纯的夸赞。
可是,你真是这么觉得的吗?
“秦师兄。”身后响起宫云袖轻轻的唤声。秦言没有回头,应道:“什么事?”
“今天,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为了灵儿。你要是真的心怀感激,就好好照顾她吧。”
“嗯。”
一段对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须臾,秦言转过身,走到宫云袖跟前,打量了她几眼,问道:“还能走吗?”
宫云袖点点头:“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
“那好,你自己回去吧,别让魏师弟他们担心了。”
“你呢?”
“我去拜访一下吕彤,跟她商量一下魏师弟的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区区一个吕彤,我还对付得了。”秦言转身走到悬崖前,一脚踏空,顺着崖壁往山下坠去。他听到上空衣袂振动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宫云袖跟了上来。他没有理会,落地之后立即向前飙射出数丈,脚步毫不停留,径直往尚阳洞的方向行去。
吕彤的洞府,他五年前曾路过一次,处于僻远的地带,沿着山谷往东走十几里才能到达。听说吕彤近两个月来整日把自己关在洞府中修炼,极少在人前出现,希望她今天也是如此吧……
秦言奔出几里,听到背后的轻微风声一直未停,不禁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转身便看见宫云袖的身形也在他后方几步外停住,幽幽的目光凝望着他。
秦言不悦地道:“不是叫你回去吗?我不需要帮手。”
宫云袖垂下眼睑,低声道:“你固然能打败她,但她也是个不甘屈服的性子,你的逼迫不一定对她有效。让我帮你吧,女人还是交给女人来对付。”
“何必花那么多心思,一剑杀了她便是。”
宫云袖轻轻地道:“你若杀了她,或许会触怒门主。毕竟你跟吕彤并无太大的冤仇,可她却是本门有数的几位高手之一……”
“我知道了。”秦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速战速决,走吧!”
走了几步,他却发现宫云袖没有跟上来,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宫云袖定定地看着他:“秦师兄,你是特意要避人耳目吗?”
“什么意思?”
宫云袖的眼中隐隐透出笑意:“如果你不是故意绕远路的话,那大概就是走错方向了,尚阳洞不在东边。”
“怎可能!明明五年前我还路过一次……”
“以前那地方叫冥灵洞,三年前她就搬出去了,换到了现在的尚阳洞。那时候师兄你可能在闭关修炼,所以才不知道此事。”
“……”秦言脸上浮现老羞成怒的神色,低声吼道,“好端端的换什么洞府,她是不是有病啊?”
宫云袖唇角笑纹扩散开来,漾满整个清丽的脸庞,凝眸望着他,道:“她三年前试验一个上古幽冥法阵,结果惹来了厉害的天魔,差点连命都丢掉。后来天魔虽然被门主驱走,但那地方已经沦为一片鬼域,再也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了。”
“活该!”秦言唾骂一声,转身道,“尚阳洞在哪,带路吧!”
尚阳洞其实并不远,翻过一座山岭,便能望见那片石壁前的数十根木柱,木柱上面涂满了鬼舞般的凌乱花纹,其间漂浮着点点幽绿的磷火,远远就有一股腐臭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步入其间,就像走进了一座坟场似的,四面飘飘渺渺地响起各种凄厉的鬼哭声,甚至还有碧色的骨爪从土地里钻住,想要抓住两人的脚踝。
这些鬼物倒是寻常,但从周围散发出来的威压气息来看,这片鬼域大阵,至少是第六重入虚术之后才能施展出来的禁法!
宫云袖的脸色变了变,谨慎地放缓了脚步。
秦言倒是泰然自若。他身怀第七重御器术,正是入虚术的克星。当初下山做进阶任务时,血衣盗第七重的入虚术也没能在他面前讨到便宜,至于区区吕彤,更加不值一提。
他一步越过宫云袖,来到洞府门前,提气叫道:“吕师妹,你在吗?”声波凝聚成浪,朝着幽深的洞府深处席卷过去。洞中好几处响起尖锐的鬼叫声,便是他这一声所造成的战果。
片刻后,一个清雅的女子声音渺渺传来:“首席师兄,小妹闭关已久,恕不见客。”
秦言哈哈大笑:“吕师妹,你不出来见我一面,难道我会甘心回去吗?”
“如此,就请首席师兄自己进来吧……”
飘渺的声音在洞口幽幽回绕,黑暗中某种巨物开始动作,腐臭的气流旋绕着卷来,尖细的狞笑声沿途响起,鬼物的眼瞳隐藏在视线未及的幽深之处,窥伺着来袭者的血肉,跃跃欲动。
吕彤猜到了他的来意,所以,一开始就毫不客气地摆出了肃杀的阵势。
秦言哈哈一笑,朗声喝道:“那好,我进来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突入
秦言身影一晃,瞬息间飞越无数团磷火,逆着那股腐臭的气流冲入洞中,掌中长剑微泛毫芒,轻轻自鬼物之中掠过,所经之处立时变得一片宁寂。
步入洞中,他骤然跃起,脚尖在墙壁上踩过,由此避过了大部分鬼影,向前方幽暗深处电射而去。
扑面而来的是交错的深褐和黑暗,墙壁凸起的线条和鬼物阴影轮廓在极快的空间流逝中变得扭曲纷杂,他似乎穿过了数道粘滞的液体,身形化为一道灰蒙蒙的影子在空中掠过,顺着空气流动的空隙射向密道深处。
沿路无数游动的鬼物从地面嘶叫着朝他扑来,连带起地面上粘稠腥臭的黑色液体飞溅,在幽暗中如同错综的线条纷乱舞动,但在秦言眼中,却只是一些蠢笨拙劣的玩偶,无需刻意的闪避,这种东西就连他的衣角也摸不着。
短短一息之间,他踏空跨过大段距离,拐入一个岔道之中,借着一点微薄的磷火,看见下面是一方黑色的池水,池水中密密麻麻挤着各种形状的丑陋怪物,混杂着腐臭的汁液脓涎朝他扑来。
秦言微微一皱眉,他不想弄脏自己的剑。
身形还在半空中,他却诡异地折转了方向,避开一条不知是触手还是舌头的东西的袭击,一脚踏在石壁突起的岩块上,却立即发觉没有踩到实处,脚底反而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牵扯着他的身躯往下坠去——那不是真的岩块,而是鬼域中的陷阱,想要把他拽入幽渊之中。
秦言绝不愿意沾上那尸液般的池水。他猛一提气,挥剑砍落一个青蛙似的怪物,借着反震的力量往前飘飞两尺,又一脚踩在另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速度带来的极大冲力使得那块岩石从壁上断裂,合着细小块粒往下坠去。他脚尖一点,再次往上跃起,踏在墙壁凹口处,如零落的秋叶般向前方的甬道滑去。
两头巨大的阴灵怪吼着挥爪冲来,秦言矮身从他们之间的缝隙中穿插过去,冲进甬道后,又见一头鬼物手持战斧直劈他的面门。他一溜烟从那鬼物身旁绕过,随后听见“当”的一声巨响,战斧砍在了他原先所站的位置,迸出飞射的石块。
吕彤的气息,就在这段甬道之后,虽然她竭力隐藏,却无法瞒过秦言的耳目。
只是在那之前,还有一道厚实的屏障。秦言靠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头丈余高的鬼物,庞大的身躯将出口完全堵死,没有留下任何空隙。想要突入其后,必须先与它硬碰硬地干上一仗!
秦言脚步不停,承腕扬剑,一道森寒凛冽的剑气刺出,直取那鬼物的小腹。
鬼物鼻子里发出闷雷般的哼声,雄伟的身躯若小山般压了下来。
长剑刺入鬼物腹内三寸,便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再也难以深入。而在这时,鬼物扑压下来的巨大阴影已经将他完全笼罩。
入虚术操控的鬼物,一定会有弱点,那就是“灵核”所在的中枢部位,只要寻出这个位置,再以御器术牵动其灵核,便能轻易破去其法术。秦言已经找到了面前这头鬼物的灵核位置,正是其肚脐上方半尺处,但这鬼物躯体中不知有什么东西挡着,竟能抗下了他这近于罡气的一剑。
现在应做的,就是避其锋锐,从旁游走,徐徐图之。
但在那鬼物的双拳砸下之时,秦言猛一咬牙,瀚血的金光汹然涌起,不闪不避,以头颅双肩生生硬抗了这一击。
轰隆一声震响,恍如山岳崩塌,冲击力震动得大地一阵颤鸣。鬼物的双拳高高弹起,发出一声高亢的痛呼。而秦言在此刻犹有余力按动剑柄,带着一腔硬干到底的决厉,狠狠往那鬼物的腹部继续贯去。
“咔!”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鬼物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便化为滚滚黑烟,翻腾上升。
秦言一闪身穿过黑烟,奔出几步,眼前忽然一亮,已经步入了一间石室中。
石壁上挂着青翠的枝条,绿叶下一簇簇艳丽的花朵,芬芳渗入鼻翼,沁人心脾,将此前种种腐臭异味的残余恶感清扫一空。
而在万花丛中,端坐着一位面容清雅的白衣女子,随着秦言脚步声靠近,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以为至少能挡你半个时辰,没想到连一弹指的时间都没坚持住。”
秦言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腕,微笑道:“吕师妹整日宅在屋中,却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以前引为倚仗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值一提了!”
吕彤摇了摇头,也不反驳,凝眸望着他未染一丝污迹的身影,淡淡地道:“秦师弟,死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你动手吧!”
秦言从她的眼神看出,她已经绝望了。其实她本就没有足够的自信,像成刚、歌行烈甚至雁瑜这样的人,又怎会屑于花那么多工夫布置如此复杂的防御法阵。秦言如此轻易地突破进来,便已彻底摧毁了她的心防,她甚至连拼死一搏的勇气也提不起来了。
当年叱咤风云的次席,如今竟落到了这步田地。而她本身无论怎样的挣扎努力,也只能绝望地发现自己落后得越来越远……秦言摇摇头,眼中透出怜悯之色,道:“吕师妹,你我并无深仇,其实我无意取你的性命。”
吕彤讥笑道:“那你是特地来找我谈心的?”
“我来跟你商量个事。我有一个叫魏飞的朋友,就是你下午那场比试的对手,我想请你直接认输,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你觉得如何?”
“你杀了我,他自然就赢了。”吕彤闭上眼睛,冷冷地道。
秦言摸了摸下巴,一时不知该怎么劝她。她是一个倔傲又自卑的人,恰好秦言又很少懂得婉约说话的技巧,是以场面一时竟僵住了。
“吕师妹,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吕彤嘴唇不动,没有理会他。
秦言悻悻地道:“那,我就只好把你打成重伤了。你最好不要挣扎,免得误伤性命。”
他却又有些犹豫。吕彤这副决然的样子,肯定是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她毕竟当初也是魔门中最强的几人之一,如果决意拼死一搏的话,还真有些棘手。本少爷也得小心点,不能靠得太近,就用御器术远远地攻击她好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衣袂振动之声,是宫云袖姗姗到来。她走到秦言身旁,瞧着吕彤闭目等死的样子,咯咯一笑,道:“吕师姐,你怎么了,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等着秦师兄临幸吗?”
第二百四十章 逼迫
听见宫云袖的讥讽,吕彤赫然睁开双眼,冷冷地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婢,当初我留你一条小命,你竟来招摇显摆,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大卸八块,喂给狗吃!”
宫云袖毫不动怒,嫣然笑道:“吕师姐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昔日我们那点小小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我和秦师兄专程来拜访你,就是为了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若识相点呢,就乖乖从了我们,要不然秦师兄发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