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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烟道:“所以吾家才让师弟帮忙参详嘛。你跟那秦公子有过交往,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秦言想了想,道:“我跟他也没说过几句话,只觉得那厮吝啬,软弱,多疑,猥琐……总的说来,不是个好人,更比本少爷差了千倍万倍,远远配不上你。”
玉寒烟扑哧一笑,低下头去拿起那封书信,双手合拢一按,再摊开时,情书已化为了一堆细密的纸屑,被她随手丢出窗外,随风散入夜色中。
她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秦言脸上,道:“你说的很对,据吾家观察,那秦公子确实不怎么样。‘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吾家确实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秦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你都有主意了,那还叫我参详个屁啊!你是在耍我的吧?”
玉寒烟露齿一笑:“放松心情嘛,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吾家调戏一下又不会掉肉。你看,今宵月色明媚,若是一蒙脑袋就睡过去了,岂不枉误了良辰美景?”
第二十五章 分别
第二天的下午,一行人到达了碧野城。
碧野城本是一座小城,但由于清微居的存在以及三年一度的论剑大会,这里便成为了整个兰华国习武之人所向往的地方。
临近林阁老七十大寿,碧野城正值热闹的时候,天南海北的武林人士都陆续赶来,聚集在这个小巧玲珑的城市中,演绎出一幕幕精彩的故事。大街上随处可见携刀佩剑的武者,做着各式各样的打扮,僧道尼儒应有尽有。这些素来喜好争勇斗狠的江湖人物乍然来到,难免会有些龃龉摩擦,甚或有的以往就有些仇怨,于是大街上随处可见拼斗搏杀,过路的行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如今这些大多还只是二三流或不入流的人物,真正的名门大派几乎都没有赶到。城中所发生的热闹,仅仅只是一个前兆。
碧野城中的原住民并不因突然多了这么多江湖豪客而畏惧,相反,他们十分欢迎这些人的到来。对于论剑大会,碧野城的百姓们也是期盼已久,民居改造的客栈总算到了顾客盈门的时候。自古穷文富武,在江湖上闯荡的武者哪个不是有钱人,虽然一掷千金的富豪少有,但一次打赏几两银子的侠客却屡见不鲜。当下虽已临近秋日,碧野城的百姓却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但对于秦言和岳四海等人来说,此时已到了告别的时候。
岳家一行人将要去城北晚星湖畔的清微居拜访林阁老,而秦言作为刚出道的无名小子却还没有进入清微居的资格。他和玉寒烟跟岳四海夫妇在城南分手,依依惜别。虽然同处一城中,但秦言没资格参与林阁老的寿宴,也不打算在论剑大会上一展身手。他需要快点找到蝶仙子拿回人头,然后即刻归返师门,才能赶得上进修任务的日期。此刻与岳四海相别,以后便未必有相逢的机会了,所以他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伤感。
魔门中得时刻与人勾心斗角,提防每一个师兄弟,无法拥有任何朋友。而这十几天来,秦言与岳家相伴而行,虽然相交不深,但岳四海的豪爽耿直,岳夫人的温柔贤惠,岳灵姐弟俩的可爱纯真,都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一段平淡而温馨的日子,将成为他十几年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岳家一行人走后,秦言犹自望着他们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心中空荡荡的难受。
许久之后,他舒出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本少爷自诩要穷究大道极致,却还贪恋着安逸的情感,真是没出息啊!
他转过头去,看见玉寒烟正盯着自己,眼中波光流转,笑容诡异。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去论剑大会报到吗,盯着我看作什么?”
作为不动真人的亲传弟子、年轻一辈最有名的几人之一,玉寒烟是论剑大会的特邀嘉宾,林家为她单独准备了住房,据说还有专门的侍女伺候,自然不是一般武林人士能比的。
玉寒烟道:“师弟,难得见你这么忧伤的一面,让吾家说你什么好呢!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待会儿再与吾家分别,你岂不会更加难过?不如跟着吾家一起吧。吾家可以让清微居给你安排住处。”
秦言摇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参加论剑大会,所以就不能跟你一起了。”
“咦!”玉寒烟讶然道,“你来这不参加论剑大会,又是来做什么呢?”
“我来找一个人。”
玉寒烟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人能让你千里迢迢地追到这里来?说说看,说不定吾家也能帮上忙。”
秦言略一踟蹰,还是说了出来:“蝶仙子。”
“沧流殿的蝶舒梦?”玉寒烟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语气也冷淡下来,“你找她干嘛?”
秦言摇头不语。难道要说那贱人抢了我师叔的人头所以本少爷要把人头抢回来么?
“好,好!”玉寒烟冷笑几声,“我说什么人能让你追这么远,原来是她啊!不错,师弟,你的眼光果真不错!可惜我跟她也不熟,这事帮不上忙了。祝你抱得美人归吧,再见!”说罢她转身就走。
秦言知道她误会了,连忙喊道:“师姐!”
玉寒烟身子一顿,停下脚步,并不回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言急走几步,来到她身后,迟疑片刻,还是压下了解释的心思,低声说道:“碧野城里人多嘴杂,说不定就有人上过九龙峰。我不想给你招惹麻烦,所以以后再见面,我们就别以同门相称了吧!”
“呵呵,好啊,秦公子!”玉寒烟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几字,再不停留,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
秦言看着她走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大会之后,你回你的九龙峰,我归我的婆娑门,何必牵扯上多余的羁绊。这一次相逢相识,就当是一场梦中的话剧,不如遗忘也罢!
他呆立良久,终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漫步走进了街旁一家客栈。
第二天,秦言开始在碧野城中转悠,四处张望着蝶仙子的身影。
据酒楼、茶馆中一些闲人所说,蝶仙子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来到了碧野城,许多人曾经目睹过仙子倩影。不过等秦言再追问仙子具体下落的时候,却被他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了。
矮胖的中年大叔摇着头道:“仙子惊鸿一现,能看一眼就是福气,难道还不知足?”
“那小女娃的武技极其不凡,老夫只遥遥看了她一眼,不料却牵动了周遭气机,竟然被她察觉。若是我们俩正面放对,老夫自然不惧。只是当时老夫旁边还有众多不明所以的百姓,为了避免数十条人命无辜枉死,老夫只好退让一步,移开了目光,放任她离去。”一位干枯瘦小的老者咂着茶,一脸悲天悯人之色,如是说道。
年轻人则要老实一些:“蝶仙子的身法实在是出神入化,简直就是天女下凡,那时候我只看见一个白影,还没认清她的模样,就见眼前一花,她就已经登云乘风不知所踪了。后来我听别人说起,才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蝶仙子。哎呀呀,果真不俗!”
第二十六章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秦言在城中转悠了一个上午,除了从无数人口中确认蝶仙子确实已经来到碧野城,便再无其他收获。他也并不着急,三天之后就是林阁老的寿辰,再之后就是论剑大会,届时蝶仙子肯定会上场,而那时候自己的灵力也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能与她当面对峙,一争短长。
他走入一家酒楼,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楼外街道上来往的车马行人,听听旁桌的江湖汉子划拳行令的呼喝声,悠闲而安适。美酒入口,沁人心脾,就这样一个人度过一个安详的下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很快从这样堕落的想法中警醒过来,摇了摇头。身为魔门弟子,这样的念头会成为取死之道。看来这十几天来的安逸生活已经让自己渐渐淡忘了魔窟的凶狠残酷,磨平了自己的锋锐与坚韧,慢慢将自己打磨成了俗世庸人。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么多人窥伺着本少爷首席弟子的宝座,岂容得自己有丝毫松懈?
赶快吃了这顿饭,下午继续打探消息吧。如果再没有蝶仙子的下落,那本少爷就回客栈修炼,过几天后再去围观论剑大会,也见识一下这兰华国究竟有多少英雄豪杰。
秦言这样想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这时,一人走到他面前,温声说道:“这位公子,听说你在打听蝶仙子的下落?”
江湖上有很多以出售消息为买卖的帮派,秦言打探蝶仙子芳踪时并未刻意隐藏形迹,自然会落到这些有心人眼中。秦言并不意外,既然人家服务上门了,那就让他们做成一笔生意也无妨。不过等他抬起头来,瞧清来人模样时,却不由微微一愣。
此人穿一袭月白儒衫,长身颀立,口若含丹,面如温玉,剑眉星目间隐隐一股温柔笑意,好一派浊世佳公子!这人的卖相就算比起本少爷也不遑多让吧,怎么干起了这个行当?不是只有那种戴瓜皮帽、穿高领衣、面相猥琐、眼神闪烁的中年大叔才搞这个的么?
秦言凝神望去,便从对方的眼中神光、呼吸、脉搏判断出,这位面相俊美的年轻人至少已有地元境界的修为,放在江湖上便是一流的高手。看来这笔生意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言眯起双眼,缓缓起身:“敢问阁下是?”
那年轻人拱一拱手,道:“在下江怀月,乃指剑阁供奉。听闻兄台在打听蝶仙子下落,便特地赶来,想与兄台做一笔生意,不知兄台肯赏脸否?”
秦言答道:“江兄亲自上门,秦某岂敢不给面子!不知江兄要价几何?”
江怀月抬起右掌,张开五指。
“五十两?”秦言试探着问。五十两虽然有点贵,但也能够接受。就看在这小子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给他这个面子吧。
江怀月面上微笑一滞,轻轻摇头。
“难道只要五两?”这又太便宜了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江怀月沉下脸来,缓缓开口:“五百两。”
“五百两?”秦言嘴角一抽,“江兄不是来消遣我的吧?”
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五百两白银足够用一辈子了。秦言离开魔窟的时候,婆娑门总共才给了他五百两。秦言寻找师叔血衣盗踪迹的时候用了一个多月,途中花钱并不节省,但也只用了一百多两。五百两,是要将蝶舒梦洗干净捆好了送到本少爷床上么?秦言不在意钱财,可也不代表他愿意被人当成傻瓜玩弄!
江怀月的眼中也隐隐现出怒色,强忍住没有发作。他的本意是来交朋友的,没想到这人如此不上道,一点面子也不给。
昨日手下回报给他,九龙峰的玉仙子已经来到碧野城,有个少年跟她在一起,从他们之间的称呼来看,那少年极有可能是玉仙子的师弟。今天又听说那少年到处在打听蝶仙子的消息,江怀月认为可以借此机会跟那少年拉上关系,所以他才亲自找上门来。指剑阁虽成立不久,但已在江湖上小有声名,每一单生意少则数千两银子,多则数万,不比一些历史久远的大帮会逊色。他为了拉拢这少年,已经把价格压至最低,都破了指剑阁的记录了,可这少年还是不识抬举,并且还出言戏谑。他江怀月也是傲骨铮铮的人物,既被如此奚落,这朋友不交也罢!
秦言初入江湖,一个月来多与普通民众为伍,而江怀月打交道的大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两个人经验和理念上的差距,便造成了如今的僵局。
江怀月是翩翩公子,即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