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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干嘛?是不是,要做点快乐甜蜜的事情?”宫云袖不怀好意地引诱道。
秦言瞪了她一眼,还真担心忻仙神志不清之下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顺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桌子边,按在椅子上坐下,道:“忻姑娘,就是这里了,一会儿就仰仗你出力了。”
忻仙嘴里含糊嘀咕几句,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大体是在表达不满,然后就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玉寒烟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忻仙的睡颜,道:“师弟,你在外边转了那么久,就请来了忻姑娘一个?”
“还有柳姑娘和叶姑娘,她们一会儿过来。”
“怎么都是女的?是不是还要林姑娘和慕姑娘?师弟,你在外面这么久,不会光只注意认识漂亮的女孩子了吧?”
“哈哈,怎么会呢!”秦言打量着玉寒烟神情,陪笑道,“我还知道几个很有信誉的镖师,现在就去请他们过来。”
秦言走后,屋中气氛又变得跟原先一样怪异了。几人瞅着伏在桌上闷头大睡的忻仙,一时默然。
醉梦中的忻仙,脸蛋彤红,像个精致的布偶娃娃,然而又衣衫凌乱,表情虚弱而哀伤,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怎么看,都像个普通的为情而伤的无助少女。
但小竹和宫云袖几人都知道,这位看起来需要人呵护的可怜小妹妹,当她睁开眼时,又是怎样一个令人头疼的角色。
唯有白浪不晓得这一点。他闻者忻仙身上的刺鼻酒气,疑惑地问道:“这女孩就是秦大哥请来的帮手?”
“嗯。”玉寒烟微笑道,“别小瞧她,她是很厉害的高手,战斗力十分惊人。”
白浪看了看忻仙昏沉的面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玉寒烟跟这差不多一样烂醉如泥的模样,立即露出意会神色,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嗯,看得出来……”
当天傍晚,如血的残阳下,李四的店铺前又悬挂起了另一幅白幡,在晚风中猎猎摇摆。
幡上面用浓墨写着:“别光说不练,孙外公在五通庙等你一夜,洗干净脖子过来,送你跟周不平团聚!”
字体峥嵘,剑气嶙峋,在凄冷的夜风中,远远透出一股森森杀气。至少,秦言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他背着双手,慢慢走开,附近一大群人见他似乎走远了,迅速一窝蜂围了上来。
“哇,这字是孙公子写的吗?真是超脱了凡俗的境界啊,以我拙劣的眼力,实在看不出这该归为哪一类字体。”
“想不到孙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字居然写的这么丑,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
“嘘,当心祸从口出!”
店里面的李四喃喃道:“孙公子刚才是在写字吗?我以为他在画画呢!”
刚刚走过街角的秦言听到顺风传来的这些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哼,字写得好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我剑下!我跟一具尸体斗什么气呢!’这么一想,他又昂首挺胸地走向前方。
五通庙。
月明星稀,映着一个孤独的人影。
秦言坐在神龛前,手里抱着青冥剑,闭目养神。
但的精神却没有半点松懈,庙外三里之内,虫声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识念。
他相信敌人既然肯下狠手杀死那么多无辜民众来泄愤,那么对于自己针锋相对的挑衅,他一定回来,并且一出手就必定是有死无生的拼命一击!
所以即使他觉得自己武技远在对方之上,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庙门的方向,是坐北望南。
刚从东方升起不久的月亮,被白果儿树遮挡,只斜斜地照射着庙前的一小片角落。
一个脚步出现在月光边缘,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点。他手里有一把剑,即使在黑暗中,那隐现的光辉也让人胆寒心颤。
“湛卢剑!”正主来了!
秦言睁开眼睛,一闪身来到庙门口,站在白果儿树下,眯着眼打量那人。
湛卢剑的光芒太刺眼,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不过从身形和衣着来看,应该就是那个华服剑客了。
“哟,你来的真早啊!”秦言用一种跟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说道,“一个人来的?”
华服剑客低着头,用僵硬的语调,一字一字地道:“我来取你的性命。”
“口气不小啊。”秦言一边说话,一边向四周打量,“你的同伴呢,那位装神弄鬼的道士老兄,怎么没来帮你?”
“我一个人足够!”华服剑客冷冷地道。
秦言的神识也没感觉到三里之内有别人侵入的迹象,轻轻松了口气,慢悠悠地摘下了一片白果儿树的叶子,拿在手上把玩了起来,柔声道:“剑客先生,你对周不平前辈如此深重的情意,让我十分敬佩。不像你那位道士朋友,铁石心肠啊……”
第五百七十五章 决死
“他是他,我是我!”剑客似乎被激怒了,低声吼道。
秦言点了点头,笑道:“那么,剑客先生,你觉得你平生干过的所有事情,归结起来是正义呢,还是邪恶?对了,差点忘了,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宋——”
秦言当然不是真想知道一个将死之人的名字,所以在对方还没出声的时候,他手中的叶片就已脱手而飞,以极高的速度划破空气,朝华服剑客的喉咙割去。
叶片到了面前,华服剑客才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而这时候秦言也已拔剑而出,狂风一般扑到华服剑客面前。
华服剑客既然敢一个人前来,必然是有所依仗。所以秦言不想浪费时间,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施展雷霆攻势,在对方掀开底牌之前就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没有人能形容秦言这一剑挥出的速度。
也许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形容。
那便是秦言挥出的这一剑,没有用上他的眼睛。
湛卢在手,华服剑客本来有足够的优势可以跟秦言周旋游斗,但他还来不及做出半点退避的动作,这一剑已经到了面前,贯入了他的胸膛。
既快且狠!带着腐臭气息的血液喷薄而出。
而这时候秦言才看清了对方的面貌,看清了那一双不似活人的眼睛。
‘糟糕,不是这厮,上当了!’
不妥之感油然而生,他心中闪过数个念头,警兆骤起,当机立断地释放出瀚血神通,周身突然涌现出浩大磅礴的金色佛焰,肆无忌惮地焚烧起虚空中的一切魔障外道。
就在佛焰刚刚探出之时,身前敌人的身体就啪的一声爆炸开来,飞溅的血肉碎末迎面射来,紧接着这些污浊之物就被澎湃的佛力焚烧一空。
“好小子,跟我玩这一手!”秦言气喘吁吁,心中愤怒。刚才那一剑他是全力而出,耗费了不少体力,却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由不得他不怒。
但他更多的还是疑惑,因为在他的感应中,面前那人气息强大,生机旺盛,不像是被操控的死尸。对方究竟凭何瞒过了他的耳目?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他的神识明明已经铺盖了附近三里的范围,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杀气。
那丝杀气,出现得极为突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听身后有人阴阴一笑道:“姓秦的,活人在这里。”
秦言极快地转身,又是雷霆般的一剑,轻快地掠向那人的咽喉。
这时候,在他神识感应的边缘,突然翻腾起一团污浊漆黑的浓雾。
那浓雾离得很远,离小庙估计有两里多的距离,但却给秦言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痛苦。因为他神念外放,本就没有多加防御,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够直接攻击神识的东西。此刻他的感觉,就好像一把沙子撒入了眼中,或者说是火热的炭火烫在了皮肤上,那直刺灵魂的剧痛让他无法忍耐,哎呀惨叫一声,霎时将扩展三里的神念收了回来。
这正是道士从幽冥老鬼手里得到的法宝,往生沙!
远处,那渺渺翻腾的鬼雾,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每一颗细小的微粒都能化成一张狰狞凄厉的面容,数量奇多无比,数不清的鬼魂怨灵藏于其中,在接触的刹那就将秦言的神念污染了。就在他一放一收之际,十余只怨灵紧跟过来,想要趁势侵入他灵台。不过此时秦言周身佛焰正盛,魑魅魍魉被这金色光芒一照,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烟消云散了。
秦言紧咬着牙,强忍着脑中针刺虫咬般的痛楚,手中青冥剑奋力击出,悍然刺穿了对面剑客的咽喉。
鲜血溅出,从里面透出来的是一股腐臭脓腥的味道。而且那人被刺穿了咽喉,动作却没有凝滞,依然挥动手里的剑朝秦言胸膛刺来。
‘这人也是尸体!’
秦言心中泛起这个念头的同时,耳边已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极度锋利的兵器以高速割破空气,斩入血肉的声音。
他能听到这种声音,自然意味着,敌人的剑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噗”的一响,一切都结束了。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照着这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白果儿树上那一片干涸的暗褐色血迹,幽幽暗暗地发冷。
华服剑客瞪着秦言,妖异的面容渐渐恢复成原来模样,目光里一片不甘之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慢慢躺倒在地上。
他知道秦言比他强,所以耍了些阴谋诡计,想要弥补这一段差距。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秦言比他强的程度。
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使动用了魔灵珠,借助了那份诡邪而妖异的力量,并且从后偷袭,却依然不足以抹平这道鸿沟。在华服剑客还没看清秦言动作的时候,青冥剑就已经夺走了他的生机。
秦言抽回青冥剑,忍着痛,将砍入后肩的湛卢剑一点一点地拔出来,然后只简单封住了伤口附近的穴道,等不及做更多处理,就疾步往夜幕里走去。
他中毒了。
湛卢剑不仅伤了他肩头的筋骨,而且剑身上涂有剧毒,连瀚血也抵御不住,正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的身体。但如果他坐下来全力疗伤的话,大概还能和这毒素抗衡一二,但上天却没给他这点时间。
还有一个道士,或者还有弹指摘星,窥伺在暗处,虎视眈眈。只要秦言露出半点虚弱的模样,他们就会露出锋利的爪牙,上前啃噬他的血肉。
秦言几步赶到河边,看到原本那片污浊黑雾腾起之处,现在只剩了一片焦黑的土地。
河水粼粼,月横波心,荒野远处一片皎洁。唯独不见半点人影。
秦言手中新得的湛卢剑,毫无顾忌地释放出灿烂的光华,在这种宁谧柔和的氛围里,显得格外醒目。
敌人已经走了?
他的神识已被烫伤过一次,自然不敢再放出来,只能凭着自己的五感去搜寻,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他在河边沉吟片刻,忽然一头扎入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浪花。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而是伤口的毒素入侵渐深,不得不抓紧处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毛病
秦言潜在河底,全身蜷缩成一个球,躲入一块岩石的阴影中。
数息之间,他的神念铺展到极致,又收敛到极致,将自身紧紧包裹起来,没有泄露丝毫活人的气息。
如此几回之后,虽没发现敌人,但也能保证敌人没有发现自己。
然后,他以神念束缚住心神,驱动凝滞的血气往肩头涌去。
血气涌入右臂,宛如在干涸的河床注入波涛,濒死的鱼儿迎来生机。然而毒溶于水,愈发难以分离。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毒素的入侵和瀚血的抵御达到一个平衡,然后支撑着回去找柳宛筠解决这事。
“哗!”
他从水面探出头来,划到岸边,用内力蒸干了身上水分,原路返回乌木镇。
镇尾,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那等着他。
秦言看着面前这位背着药箱、拄着拐杖、一脸慈蔼笑容的老郎中,眼中神色几变,拱了拱手,道:“古前辈,又有什么指示吗?”
古无之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