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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正是惊疑不定的时候,闻言嘱咐了几句,就叫一个伙计扶着福伯坐马车去,路上注意安全。而他自己则依然在店铺门前等待,却只见到对面的吕氏店铺门前都排起了长龙,简直到了忙不过来的地步,饶是如此,却没有一个客人贪图方便到自己这边问问。
偶尔有一两个想过来,也被人拽住,耳语了几句就乖乖的缩回去。
张敬想不明白了,才涨了一成价钱,怎么就都不上门了呢?难道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缘故?正这样怀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响,接着驶过来一辆豪华马车,在吕氏店门前停住,下来一个唇红齿白,风姿绰约的贵公子,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摇着一柄折扇,下车伊始就被长长的客流吓了一跳。
隔着老远,张敬仿佛还能听出他惊讶的声音:“老洪,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紧接着跑出来一个肥头大耳,满脸福相的掌柜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嘀咕了几句什么,不时抬头朝着自己这边张望。
声音太小了,张敬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早已经认出这个贵公子是临海郡最近五十年突然冒起的吕氏家族的嫡长子,不论是在田地上,还是店铺上的经营上吕家都对张氏进行了强势的狙击。
两个家族在明里暗里斗得异常激烈,之前张敬是庶子,家里的事根本轮不到他管,而且成年之后还面临着亲自下田种地的困境,感受的还不太深。现在一接掌了丝绸店的生意,就感受到了对面咄咄逼人的威胁。
贵公子姓吕,单名一个朗字,长得颇有点男生女相,听完老洪掌柜的解说,不禁开怀大笑:“天助我也!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客人都抢过来,在对面兄弟俩分出胜负前,把他们的店彻底击垮!”举起折扇,冲着地面朝张敬遥遥的点了三下,哈哈大笑着转身进了店铺之中,挑衅的意味十足。
张敬皱着眉头看着他,老实说有些失望,以前虽然见过吕朗几面,却没什么交情。但老师,邻居都时常把他们两个拿在一起比较,号称临海郡年轻一辈里的双俊!
张敬不爽居然跟人并列,而不是独占鳌头,对他却是闻名已久,总想找机会深谈一次,结个知己。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张狂外露的一个人,这胜负还没有分出来呢,高兴的也未免太早了些。
正这样想的时候,就看见刚陪福伯出去的那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满脸惊恐的大叫道:“二少爷不好了,福伯他,他……”
张敬心中一惊,顿生不妙的感觉:“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跟着福伯到了一家,刚开始谈得很热切,之后不知怎么那家主人把我们都遣了出去,单独和福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然后我就看福伯的脸色铁青,身体直打摇摆,急急忙忙的就叫我送他回来,可是……”那个伙计说到这里已经放声大哭。
“刚走到半路上,恰好碰见张掌柜他们,福伯指着他们一顿大骂,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死过去,我忙把他背到附近的医馆抢救,接着就马上来找您了。”
“快带我去!”张敬拉过他的手臂,如飞一般奔出。
那家医馆前,张掌柜和头一个出去送牌子的伙计焦急的站在那里,愁眉苦脸,不时顿足道;“怎么那么巧就碰上了呢,晦气,晦气。”
张敬恰好听到,怒不可遏,奔过去就是一拳把张掌柜打倒在地,当时脸就肿了半边,牙都掉了几颗,又惊又怒的指着张敬说不出来。
“你,你!”
张敬那里有空听他啰嗦,早已一步进了医馆之中,三转两转就看见福伯躺在里间昏迷不醒,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给他号脉,看眼球,眉头紧锁,脸色十分凝重。
“大夫,福伯他怎么样?”
那大夫抬起头看了张敬一眼,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张敬当即失态的大叫道:“这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大夫,我求您在好好的给他看看。”心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张敬抓过福伯的手臂,中食指压在他的碗脉上,脉息果然在若有若无之间,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察觉不到。
也就张敬修炼了《万象森罗变》,变得对万事万物异常敏感,不然也和那个大夫一样察觉不出。趁着福伯心脏还在跳动,张敬悄悄的把云雾之气哈出,融入他的身体中。
云雾之气不愧为一点真龙血脉凝聚而成的宝气,顿时就激发了福伯身体里残存的生机和潜力,面色幽幽好转,双眼缓缓的睁开。
“咦,怎么回事?”那个大夫惊诧不已,忙给福伯把脉,直呼不可思议。
张敬原来毫无把握,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把云雾之气哈出,谁知竟有奇效,忙问道:“福伯,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福伯一听,呆滞的眼球缓缓转到他面前,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呜呜乱叫,张敬连忙安抚了他好一阵,心情才略微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敬哥儿,刚才我去了有几十年交情的老陈家,吃了杯茶叙了叙旧,就笑着问他最近怎么不来光顾我们家的生意。谁知老陈却郑重其事的让其他人出去,单独跟我说,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不是我不去进货,而是你们家的张掌柜亲自打招呼,不让我去……”
福伯说到这里激动万分,剧烈咳嗽起来,完全不能在讲下去。他却依然坚持着,无论张敬怎么劝他休息一下都不肯听。
“敬哥儿,丝绸铺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啊,被他们那样糟糕,外面又有吕家虎视眈眈,怎么能不跨——”突然!面色一阵急红,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软软的倒在床铺上。
紧接着,那团云雾之气悄无声息的从他脑门飞出,回到张敬身体里。
“福伯!”张敬怒吼一声,满腔的悲愤,扑到他身前一看,已是气息全无,死不瞑目。陡然反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一看,那里还有张掌柜的身影?
想是做贼心虚跑了,张敬如何肯善罢甘休?当务之急却是先把福伯的遗体用白布遮好,用马车护送回他家,另派人通知家里的老太爷。诸事做完,才有空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替福伯报仇,才能让他老人家在天瞑目?
第十七回你弃卒,我也让你保不了帅
却说张掌柜捂着嘴唇,在那个伙计的搀扶下慌张的回到刚离开的酒家。张开阳还在那里小酌没有走,就看见他们突然又闯了进来,不禁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掌柜被打掉了几颗牙齿,说话呜呜的漏风,等他好不容易讲明白,张开阳却已经听得呆了:“福伯居然死了,还是被你们气死的……”
张掌柜一听就急了;“大少爷,您可不能全推在我身上啊。”
“不行,这事不能牵扯到我。张掌柜,万一他们要是查出是我们不让客人上门,这责任你得全兜着,和我没有一点相干。”张开阳急着撇清责任;“你要明白,我们要是全完了,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你放心,你今后为我张开阳受的委屈,只要等老太爷百年之后,我当上家主,袭了爵位,会百倍的奉还给你的。”
张掌柜想想也是这个理,只是无论谁被当作小卒子给弃掉,都会满嘴的苦涩:“大少爷,我知道怎么做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您可要照顾我那婆娘和四个孩子啊!”
张开阳拍着胸脯保证道:“你的妻女我养之,不要令你有后顾之忧。我得马上回去了,记住昨天今天你都没见过我。”说完,从后面匆匆离去,他可是知道福伯在张老太爷心目中的地位。
“这他娘算什么事?”张掌柜抱怨了一阵,和那个心有戚戚的伙计去包扎了一下脸,然后惴惴不安的回到店里等待审判。
张敬此时还没空理会他,把福伯的遗体送回家后,就迎来他的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七八房儿媳妇们撕心裂肺的啼哭声,那叫一个悲呛。虽然他们都不怪罪到自己身上,可张敬却觉得越发难受,毕竟要不是因为帮自己,福伯可能还好好的在家里享受老年生活,何至于被人害死?
稍后,张老太爷得到消息,执意赶来吊孝,任谁劝说也不肯听。他一生活活熬死了两个亲弟弟,许多的后辈,活了八十多岁,早就伤心了无数次,却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心伤。
从满地乱爬的小屁孩到走路都要人搀扶的老头,陪他度过了六十年的‘小福’,既是子侄辈,也是一起拼事业的老伙计,最终也走了。张老太一下马车,就抓住张敬的手臂,福伯是怎么去的,临终前说了什么?
张敬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脸上老泪纵横,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如何说的出恐怕是您的大儿子,为了不让我管理丝绸店,继而管家夺了他的爵位,所以威胁客人们不许上门进货,好把我赶下台。结果被福伯识破,路上遇到张掌柜等人,怒骂之下气血攻心而死。
只怕这番话说完,张老太爷就会承受不住倒地。虽然这样绝对可以击倒张开阳,剥夺他的继承权,令他一无所有,但张敬如何忍心?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主意,在不刺激张老太爷的情况下,令作恶的张开阳和他的一干党羽生不如死!
接下来几天,张敬全心全意的替福伯料理丧事,比他的儿子们都要尽心,都顾不上去凶兆岛学习长生道法,更何况处理丝绸铺的生意,被吕朗趁机率领一众伙计把客人抢了个七七八八。
先几天,张开阳和张掌柜两人做贼心虚,还不敢怎么。一见张敬迟迟没有动作,就生侥幸之心,或许张敬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怎么不向张老太爷告状?
试探了几次,见张敬还是什么动作也没有,两人胆子越来越大,纠结了一帮张氏族人就向张老太爷逼宫,由张掌柜拿着空白一片的账簿,声泪俱下的述说了张敬的章程怎么把生意折腾的七零八落。
张老太爷年事已高,又感伤福伯的逝世,委实没有精力应付他们,就叫张敬过来,令他们对峙。
张敬冷冷的看着张开阳和他身后众多的党羽们,脑海中飞快闪过他之前对付自己的恶毒伎俩,先是把自己哄骗出海,又叫郭大麻子捅杀自己。为此处心积虑,也不知道付出什么样的天大代价,请来了有神仙之名的陈老鬼相助,要不是自己运气正旺,屡遇妖怪而不死,还拜上了明师,恐怕尸身都在海中泡烂了。
张敬如何不恨?之前碍着那层血脉之情,不想手足相残,所以虽然学了长生道法,却一直没有行动。如果之前他就作法把张开阳弄死弄残,自己继承家业,又怎么会引出福伯,导致他被活活气死!
一时不忍竟造成如此恶果,叫张敬痛心疾首,下定决心,第一步就要重振丝绸店的生意,并要比以前红火十倍,彻底打碎他们的如意算盘,安慰福伯的在天之灵。
第二步就是诛杀掉张开阳的帮凶,好比郭大麻子,张掌柜和陈半仙!
第三步则是夺取继承权,分给张开阳一亩三分地,叫他田里刨食去。
饶是被逼迫到了如此地步,张敬都没有致张开阳于死地的意思,却要叫他受尽育苗,插秧,除草,除虫,日晒,雨林之诸般痛苦。这些主意在他心中早已过了无数遍,对着张老太爷,张开阳等人说道:“给我五天!我一定不会辜负福伯的教导,把店里的生意搞上去,五天之后如果还没有一点起色的话,我就退位让贤。”
张开阳一听,大喜过望:“爹,您听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我们可没有逼他,我们就给你五天时间,到时你还不行的话,嘿嘿……”
“对,是我说的。你们可以走了,不然福伯的鬼魂就要找上你们说说了。”
张开阳惊惧的朝灵堂里面看一眼,冷哼一声,带人拂袖而去。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