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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华丽的马车停在两头石狮前面,并是四乘马车。车帘紧闭,车中之人似乎在待人将她引下车。
莫芷珞瞧着眼前派头,不禁咋舌。不知她如此气派地来将军府要做什么。她福身道:“恭迎公主。请公主下车。”
车内一阵沉默,莫芷珞亦不愿说第二遍,只等着那人下来。安宁终是沉不住气,兀自掀了车帘,向莫芷珞伸出手来。
莫芷珞见她竟未待侍女,便深吸一口气,将她牵下了马车。
安宁看着莫芷珞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多谢郡主。”
莫芷珞礼貌回应后将她引人正厅。安宁在上位处坐下,仔细瞧着厅中摆设。有婢女上茶,安宁品了一口,缓缓说道:“听闻宝珞郡主的茶沏得极好,不知是否有幸能品郡主亲手沏的?”
才将那位上茶的婢女正走到门口,她闻言,便是笑着转身:“公主也知小姐的茶沏得极好?奴婢们好几次嗅得茶香,皆是羡慕呢。”
安宁笑着点了点头。莫芷珞却是横了那婢女一眼。婢女赶忙行礼退下。莫芷珞会沏茶,却只为莫离沏。她笑着看向安宁,道:“不知公主是从何处听来的?”
安宁公主又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听莫将军提过。”
莫芷珞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只是,我沏茶是要挑日子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沏出好茶来。”
安宁微皱了双眉,看着莫芷珞,问道:“果真会有如此讲究?”
莫芷珞看了安宁一眼,甚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安宁叹了口气,又道:“罢了,只怕今日不合吧。”
莫芷珞笑着点了点头。安宁原本只是假意出言,见莫芷珞竟果真点头,她心中顿生不悦,便是提高了嗓子问道:“莫将军不在府中?宝珞郡主带我去寻莫将军吧。”
莫芷珞皱了皱眉,道:“我并不知兄长在何处。”
安宁有些失望。思忖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莫芷珞,道:“那么,请郡主将这封信交予莫将军。”
**********
莫离在翠玉的带领下,来到了距京城五十里地的一个小村。村子里有十几户人家,稀稀疏疏地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小山四周是片片庄稼,一条小溪将庄稼分隔成两处。
翠玉的家在小山脚下最不起眼的地方。她将莫离引到家中稍作休息。家中亲人见有外人前来,观其貌,俊美无匹,望其度,极为不凡,便知是大户人家,不敢怠慢。
翠玉的爹将茶盅洗了好几遍,取了家中最好的茶叶,未莫离沏茶。翠玉见那茶盅上的瓷已经快脱落完了,茶盅里面的茶叶尽是碎烂了的尾叶。她不禁皱了皱眉,在她老爹耳边轻声斥道:“这样的器什怎可拿来冲茶?再有这茶叶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叹了一声:“都是家中最好的了。茶叶是前年人家好心送的。我还一直舍不得吃。”
翠玉摇了摇头,道:“将这茶换下去。少爷不会用的。”
老人仔细瞧了瞧坐在一旁的莫离,亦是摇了摇头,将那茶换了下去。
莫离见父女两喋喋不休地低声说话,便是皱了眉头,道:“老先生同我说说一年的庄稼播种、经营、收获便可。我一会还得赶回去。”
老人点头哈腰,道:“真是照顾不周。水也不能让少爷喝上一口。”
莫离不甚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说。
老人便是将一年里能种哪些种子,每种作物从播种、生长到收获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及解决方法说了一通。老人讲到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一年的收成全靠老天爷长不长眼了。我们都是靠天吃饭啊。洪荒来时,庄稼收成不好,更有甚者,连这小茅屋都被淹了。旱灾来了,严重的更是颗粒无收。虽说有蓄水之地,干旱之时,那蓄水处的水硬是没了。”
莫离凝神听着,这其中的问题仍是洪涝及干旱,再有便是怎样寻得一劳永逸的修筑水渠之法。老人讲述完毕后,莫离又到各处田间土地里去瞧了瞧,并将山势、水土地形皆是画了下来。其中着重画下了每处的蓄水之地。
到了最后,天色已是不早。见太阳西沉,莫离微微皱了皱眉,对翠玉道:“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翠玉看了看天色,只怕是未到府中便黑得看不见路了。她对莫离恭敬说道:“少爷既是明日还来,何不就在奴婢家中歇息一晚?如此夜间赶路回去,怕有不测。”
莫离未正眼看她,只又看了看天色,道:“你若要留在家中也好,我一人回去。明日再来拜访。”
翠玉尚未来得及说话,莫离便有令车夫也留下,将车厢卸了,翻身上了马,疾驰而去。
莫芷珞在莫离的书房中,用笔抄写着《四民月令》中已译出的一部分。萧毓说要将此书简化以普及天下,定是要许多印本的。她能帮着莫离抄一份便是一份。自安宁走后,只除了午膳之时,她便一直在书房中写着。
写得累了,她便将笔搁下,望一望窗外。这个夏天,星月似乎特别少,她竟时常见不到它们的踪影。她抿着嘴笑了笑,笑自己竟成了感天慨地之人了。只是,她禁不住又想:不是思念之时都有月的么?思及此,她又是暗恼:这才一日的功夫,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是亥时末,她强撑着眼皮子,在纸上写着。眼前的字迹愈来愈模糊,头脑中另一个身影却愈来愈清晰。
便在此时,微亮的月亮竟是露了出来,正好在那窗前。若是她能抬头一看,定会笑那月亮趁她迷糊的打着瞌睡之时出来偷看。
当莫离一路风尘赶回来后,率先想着去莫芷珞房中瞧瞧,却在行了一半后,猛然转身,朝书房行去。
推开书房之门,见她果真趴在长案上睡着了,他唇边一笑。看那案上有几份尚未齐全的《四民月令》手迹,他微皱了眉头。
轻轻将她抱起,她手臂处还压着一份。只是那《四民月令》的末尾却全是“莫离”二字,最后一个“离”字还有些歪歪扭扭的。莫离一愣,心中一股激流涌过。
一溪云之一
天色微亮,莫芷珞猛然睁开双眼,急急起身,快步到了莫离门口。正待敲门,莫离着玄衣便装,正拉开房门出来,见到莫芷珞在此,面露惊讶。
“珞儿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莫芷珞未答话,却是笑道:“原来莫离回来了。”
莫离点了点头,顺了顺她发丝,道:“我还得出门几日。珞儿在家中等我便好。”
莫芷珞微微点了点头。思忖半晌,方道:“若是路程太远,莫离便不要回来了。”
莫离看了她一眼,扬了扬唇角,道:“我酉时前必定回来。”
莫芷珞满面含笑:“那么,我送你。”
莫离见她头发并未来得及梳理,便是笑道:“不必了。你且回去梳洗一番。或再睡一会也好。”
莫芷珞不依,千叮万嘱让他等一会。当她再一次出现在莫离面前时,怀中却抱了笔墨纸砚。莫离不解地看着她:“你将这些拿出来做什么?”
莫芷珞扬眉笑道:“我送你这一程必定是无聊的。我将这些东西带上,便可顺便帮你抄写一些。”
莫离失声笑道:“你这是要送我到哪里?”
“自然是莫离要去的地方。”说罢,她不等莫离发话,率先上了马车,将东西都放入其中。
莫离随后上来,见她已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啃着干粮。他叹息一声:“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了。”
莫芷珞只将手上吃了一口的干粮递给莫离,然后又翻出一块来,自己咬了一口。这才道:“无事。莫离不必顾及我,将马车赶快些便行了。”
莫离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见那干饼上两排牙印,微一愣神,却仍是在那牙印处咬了一口。他斜睨了她一眼,悠悠说道:“乡村之地,珞儿怕是不习惯。”
莫芷珞见赶车的人又换了,也无甚在意,只朝车夫笑道:“老伯赶快些。”她回过头来,看着莫离,道:“莫离正巧带我去见识见识。我见那些书上写着开垦种植之事甚是有趣呢。”
京城东门,木易正领着一群人巡视。他侧身将一名老妇让进城门,眼角余光恰好瞟到一辆马车。他转过身,正眼看了那马车一眼。马车虽是普通,赶车的车夫,他却是见过的。
他笑着行至马车旁,对车中人道:“可是子离要出城?”
莫芷珞闻言一惊。自她与木易有婚约以来,她便未见过他。她转头看着莫离,正对上莫离幽深的目光。她怕木易掀开车帘看到她,便是皱紧了眉头。
莫离看着她,轻声说道:“既是博鸾,珞儿下车见见?”
莫芷珞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旁。
见她极不情愿的模样,莫离便独自掀帘下车。他看着木易,笑道:“博鸾一大早便在此?”
木易点了点头。犹豫一番,终是说道:“我今日有些忙碌。许久不见珞珞。不知她可好?”
莫离笑了笑,道:“甚好。劳博鸾惦记。待我回府,博鸾可到府上叙叙。”
木易亦是笑道:“如此,极好。那时,我亦正好得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莫离,道:“劳烦子离将此物交给珞珞。”
莫离有些为难地道:“博鸾还是亲自给珞儿才好。”
木易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请子离帮我这个忙。”
**********
莫芷珞接过锦盒,将其置于一旁,不管不顾。莫离奇道:“何不打开看看?”
莫芷珞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莫离。莫离见那信上字迹,不禁皱眉看着她。莫芷珞轻声道:“莫离何不打开看看?”
犹豫半晌,莫离终是拆开了信。莫芷珞见他面上并无异色,便打趣道:“可是你的安宁妹妹邀你品月赏花?”
莫离微微咳了一声,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莫芷珞撇了撇嘴,道:“我可未偷看。这些不正是贵胄千金们热衷之事么?”
“是么?那么,珞儿热衷之事是什么?”莫离笑问。
莫芷珞轻哼一声,又极是怅然道:“有心赏月,月不明。有意怜花,花不开。而这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月下独酌,怆然久久。”
莫离噗嗤一笑:“他日我陪你便是。”继而,又道:“安宁说那些曲子比她想象的要难学。让我教她。”
莫芷珞腹诽:“真是没完没了了。”
莫离将信收好,也不言语。只又看了那锦盒一眼,伸手将它拿了过来。
莫芷珞斜睨了他一眼,叹道:“不知又是什么传家之宝?”
“你又知道了?”莫离笑着打开锦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一阵大笑:“博鸾祖上定是寒碜。”
莫芷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什么东西?”
莫离将那小东西拿出,放到她手上,笑道:“是只小蟋蟀。”
莫芷珞摊开手掌,看着那草编的小蟋蟀,甚是好玩。她哑然失笑道:“我还以为……以为……”
莫离笑看着她,问道:“以为什么?”
她还以为是木易祖传的宝贝,即是专门用作男女定情之物。思及此,她不禁脸上一红。
莫离看了看手上的锦盒,道:“这东西倒更值钱。”
莫芷珞瞪了他一眼,兀自逗弄着那只蟋蟀,喃喃说道:“博鸾倒是个有情趣之人。”
莫离将锦盒放下,命车夫行慢些。然后缓缓说道:“确也如此。能将这草织的蟋蟀这般宝贝的装入锦盒之中。整个邱国,怕也只博鸾一人。”
莫芷珞揣摩他话中之意。博鸾此举,正是示意她是他极为看重之人。思及此,她心中又有些烦闷,便又让车夫赶快些。
马车便又是颠簸起来。莫芷珞原本不喜这颠簸之感,骑马亦因此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