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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朱永昼一时无言,他没想过李楚会对他出言不逊。
“谁说要拿掉的?”紫炼由二楼窗口望出外头,斜睨着眼道:“破坏阵法者,杀、无、赦。当然,付费者例外,付费者有使用权。”
“可是,唔。”朱永昼将欲出口的话往肚里吞,别扭半晌后正色道:“杀害柳春水的人是境天吧。”
“嗯。”紫炼点头承认。反正都东窗事发了,他相信境天不会孬的不敢坦白。
“紫炼,这么说来事情与你无关,我想柳家也不会为难我们,只要我们把真凶交出去。”朱永昼试着说之以理。
“又没有悬赏奖金。”紫炼不以为然。
“钱的话应该可以和柳家谈谈。”朱永昼开始用哄的了。
“喔?”紫炼笑的甜腻,他拄头靠着窗台凝视朱永昼。
李楚同时看向紫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胃部一阵紧窒,怎么回事?他想转头逃开,却无法挪动眼珠子。
朱永昼陡然大叫一声:“啊!”
同时紫炼的眼睛眯起──李楚这才恢复自由。
李楚抚着心口不安的律动,刚刚是紫炼造成的吗?他垂着头看着鞋面,恐惧压的他不敢再看紫炼一眼。
“阵法就让它继续摆着吧。”朱永昼无力的丢下这句,急急躲进屋子中。
他没感觉到紫炼发出任何道法,但那股压力是确实存在的,他霎时变成小老鼠,而紫炼则是凶狠的大猫,即使嘴角上是笑容也会让小老鼠由脚底凉到头顶。
紫炼看着窗外风景,纷纷堕叶飘香砌,风乍起,寒声碎。这么美的时光他却忙着布阵法杀人?唉,这是降格的开始吧。他结印袖中,口中喃喃一串咒文。
柳冬岩等人撤退后并没放弃要宰了李楚,虽说这像是私刑,不容许出现在现今社会上,可修真界自有修真界的一套作法。况且这事就算报上警局,也会被当在怪力乱神。唯今之计只好靠自己,以修真界的力量讨伐李楚。
但难对付的家伙不是李楚,而是他背后那只妖怪。
众人展开紧急会议,并纷纷致电给修真界高人召集帮手。
午后,一帮人重返古董店外。这回前来的人不足上回多,同时多了好几个生面孔。
紫炼在屋顶上掩嘴打哈欠,比他想像来的早。他呢喃道:“玩不腻吗?”可眼睛一瞥,不由得叫出:“哎哟!烦呐。”
柳家来势汹汹的一帮人中,竟有一名完全不显露气息的高人,能把气藏的这么好的肯定不简单。紫炼暗暗握拳,指头自成手印,阵法瞬间泛起绿光。
柳家一帮人乍见绿光即刻打住脚步,虽然还有半百距离才会跨进阵法中,可这抹萤萤绿光已让他们戒慎恐惧。老女人慌忙道:“是了、是了,是阵法。”
“又变了。”柳冬岩嘀咕一句,附上左边一位老人家耳上细语。
这位老人家外貌看来年逾七十岁,瘦小的身子干巴巴的,光秃头顶难觅一根毛,眼上的皱纹百多层,让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更显细小。而他,看的出受柳冬岩敬重,却瞧不出身上有修真者的强大气场。
紫炼的眼神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移开老人家的身影,顷刻,他赫然一击掌,终于想到老人是谁了!吕毛!
“这回怎么办?”柳冬岩倾身询问吕毛。有了上次经验,他不敢再自信的擅闯。
远方的境天但笑不语,心中暗想:“这次的阵法是蝶恋花呀,没想到爱钱的紫炼还挺风雅的。”不过最让他感动的是,紫炼居然坦护他,没钱收还愿意替他做事。
一袭凉风吹过,境天拢了拢皓白发丝。
至于李楚,他一发现来者就躲到二楼去。李逸也快快把门关上,现在是有理说不清了,还是自保要紧。朱永昼一个劲的不爽,但心里知道紫炼有意保全境天,只得跟着做缩头乌龟。
吕毛抿唇无言,好一会儿才低声回覆柳冬岩:“我没看过这阵法,不过要想破坏阵法不一定要入内,何不从外围先拔除置阵的要物呢?”
紫炼眉头一皱,这只头顶无毛的吕毛是想拔去木钉吗?随之嘴角上浮,可得意着呢,这阵法当然没几人看过啰,是他自创的咩。他十指折出一个印,心中暗念咒语。
事毕,他笑的更加如沐春风,如此一来看吕毛怎么拔木钉。
吕毛指着阵法外围道:“我瞧这阵法不是由内往外扩,该是由外往里围起,所以朝外围挖挖看。”
众人互相看着,竟没人敢上前。柳冬岩生气的哼一声,自行走到阵法外围,仔细一瞧地上的土壤,还真有几处明显被人翻松。他专挑这几处可疑,小心翼翼的用鞋尖去拨土,但连翻了几处也都找不到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吕毛,接着便蹲下身子改用手刨。半晌过后,仍是徒劳无功。
紫炼笑的挺下流,土壤里的木钉刚被他用质动力全化了,与沙壤融为一体,要想挖蚯蚓还比较会有收获。他暗暗想着,以后绝不能在敌人面前讨论战术,否则是自找灭亡。
吕毛脸色由先前的平稳无波变的难堪,“真是狡猾的东西。”骂完后,停顿一分钟又道:“柳冬岩,我们就试着远距离破坏屋子吧,把妖怪逼出来。”
柳冬岩失色的眸子瞬间再度亮起,是呀,谁说得进入阵中才能抓妖,赶蛇出洞何尝不是妙计。
老女人兴奋喊道:“是了、是了,把他们逼出来,就不用管阵法了。”
吕毛遂吩咐了几声,众人听后皆同意帮忙。半会儿,大伙儿已围成大圈,把李家包围住!手指结成同式的指印,脚步也踩上相同的步法,整齐划一的动作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柳家一帮人霎时吟起咒文,呢喃的窃窃私语绕着古董店回转,明明是低沉的声音,却叫人耳朵痛的受不了。声音渐渐增大,如同宏钟声响,震得屋内的人脑筋错乱。
紫炼的笑容不再,他双指堵着耳朵试图隔绝扰人噪音。可噪音仍是有缝可钻的往耳膜窜去,叫人防不胜防。半晌时间,他的脸色赫然刷白,大吼一声:“欺人太甚!”手一转,天空乍起黑云!
云卷狂风而至,地上沙尘以李家为中心往外扩出风纹!
吕毛大惊失色叫道:“退!”可惜跑不过风快。沙尘上的风纹,在一秒内将他们圈入,阵法随着风纹张大,只见绿光将众人吞噬。
柳家一帮人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便直直被钉在原地。
紫炼渗着冷汗,抖着嗓音嘀咕:“不懂珍惜生命的人,死有余辜。”白牙狠狠一咬,陷在自己血红色的唇瓣上。
境天眼睛紧闭上,顷刻闪着好奇光采的再度睁开,笑念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正是这蝶恋花阵法的写照。
他眼睛经过真气的流转,湖面下头不再是被钉着直直的柳家人,转而出现一个巨型迷宫。老人们就在里头。
他又重复念道:“庭院深深深几许?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话罢,又专注回迷宫上。
迷宫的砖红矮墙只到老人们的颈部高,个子再高点的老人,也不过是胸与墙齐。虽然看的见远方,可平面广大的迷宫仍是叫人望不透全貌。
墙中间的道路只容一人过,而四处则种满了柳树,柳叶飘动之际,有说不出的诗意。可老人们没心思欣赏,满心的恐惧。
柳冬岩六神无主的看向吕毛,“我们进到阵法中了。”
“不怕,这种迷宫阵,只要走出去就没事了。”吕毛神闲的安慰。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点头。
“走吧。”柳冬岩做头跨出第一步。这群老人是由他带来的,是该由他先走。
他边走边流汗,每一步压力都挺大,却又不得不走,因为他们正卡在迷宫中央。
后头的老人们尾随成一排,亦步亦趋跟着柳冬岩前进。众人像条大毛虫,在迷宫中蠕动。
紫炼无心去看他们的动向,一来他对自己的阵法有信心;二来他得养真元力了。被柳家人这一闹,真元力在体内狂乱奔腾,若不是他即时压抑住早就走火入魔。
迷宫中的徐风轻拂,柳叶跟着摆动,倏地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啊──”
众人回头之时,再传来两三声不同人的哀嚎!
“哇啊──”
“啊──”
哀嚎叫人听着胆寒,众人还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之际,红雾喷洒天空。
在远方湖面上看着一切的境天,忍不住吟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乱红,呵呵。”笑的颇为恶劣。
迷宫中一名老人的颈子被断,血淋淋的景象使众人措手不及。鲜血喷上砌成墙的红砖与飘飘柳枝,还在往下滴流着。
另位只有手臂被割开的老妇急喊:“柳叶!柳叶似刀呀!大家小心。”
她话才喊完,在看戏中的境天跟着自言自语:“杨柳堆烟,雨横风狂三月暮。”
迷宫中的众人想逃也没地方躲,到处的柳枝、四面的砖墙,就算跳上墙顶又如何,仍是被柳树团团包围住。
吕毛赫然喊道:“大家蹲下。”众人闻声立刻就地伏身。耳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似脚步声渐近、似毛皮与墙的磨擦声。
排在后头的几人按捺不住好奇转过头去。
“啊──”一声响彻九霄的尖叫。
众人无不回头望去,有老妇已溃崩的泪流满面无法反应。
一只长毛巨犬呼噜呼噜发着酣声,正叼着一名老翁的颈子啃咬,见骨的颈子断了半截,老翁显然没了生气,挂在巨犬的森森白牙上。
黑色的长毛巨犬两只眼睛凸的可怕,血丝破裂使眼球泛起杀意的红,“呼噜……”鼻息与染红的唾液怵目惊心。
巨犬猛然一扑!
“啊!”秃发老头闪之不及!又一人遭到残害。飞溅的血红喷满众人脸颊。
一名老翁见状大掌打去,口中疾念:“雷火灭顶!雨风无情。”啪!只听见响亮的巴掌声,道法却使不出来?
吕毛大叫:“是禁制。这个阵法的回动力把我们的真元力封锁了。”若是道法无效,岂不等于在宣判众人死刑!
巨犬回嘴一咬!秃发老头半只手臂不见踪影。“啊!”叫声持续不到三秒,他的头已被巨犬咬碎。
倒抽口气的声音窜起,有多少人见过这般残忍的画面。
巨犬显然对死尸没有兴趣,舌头一掠嘴边的腥甜,巴掌大的脚爪踏上身前的骸体。它的红眼扫着众人,透露一股倨傲与恶趣。
挤在后头的一名老头混身打颤,他下意识的直往后退去,可后头排满了人,哪还有空间容他躲逃?不能不逃呀,道法无用、野兽无情。
他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众人正以缓慢的速度挪动屁股,却不及巨犬跨出一步。他的唇瓣正在打架,满头满脸的汗使舌尖一阵碱涩。
“哇啊──”老头再也承受不住庞大的恐惧,忽然身子一翻,踩着别人的腿、背狂冲!嘶──熟悉的血喷声,老头的肩部以上惨遭柳枝刮画,几片碎肉答答答的往下砸。
失了生命的躯壳由站姿倒下,噗一声,摔在几名老人身上。绝望的啜泣声回荡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