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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环境非常雅致,风水和艺术上面面俱到,但是这和县令本人完全形成了鲜明对比,估计这格局也是前任县令布置的,跟现在这家伙沾不上半点边。
“还不快把院里的雪扫干净!”县令装腔作势地呵斥那些丫鬟,还让下人跑去把自己的夫人给叫出来,“快点,快点,监察使大人要是有任何不满我要你们好看!”
所有人匆匆忙忙,就像是过节一样跑厅过堂。
“大人,请入座!”县令亲自倒上一杯茶,递到了白月歌面前,还给左青云沏上了一杯,“这位兵哥,之前是本官错怪你啦,都是误会,嘿,误会……”
左青云把头一歪,皱着眉头喝下了这杯茶,如果这狗官去戏班子表演,绝对会火遍关内的。
“你叫左青云对吗?”白月歌突然问道。
“我吗……呃,对。”
“把你看到的告诉我。”
左青云知道这些事情听起来可能有些玄乎,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白月歌,从乌兰郡王东皇胤被旭烈兀推下悬崖,到旭烈兀自称大汗,唯独略过了郡王意图造反的部分。
思考问题向来敏锐的白月歌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郡王和旭烈兀为何要去山顶?”
“这个……”左青云支吾,“好像是看到了什么龙云腾空……”
“龙云腾空?”
正待白月歌继续追问的时候,两人听到内院里传来了一阵拐杖落地,富有节奏的声响。
两人同时回头一看,一位满脸皱纹,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妇人拄着栓有铃铛和牛尾的拐杖,在另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踱出来。
“那是玉龙和金刀重现人间的征兆。”老妇人深邃的眼睛看向了在座的人,奇怪的是,她的耳朵上坠着骨链,脖子上挂着龙型的玉佩,就像一位草原上的萨满巫祝,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神秘乃至诡异的原始气息。
不会是县令的老婆吧,可这也太老了吧,左青云心中忍不住想道。
县令面露尴尬之色,就像嚼了黄连一样,光看他扭曲的脸都知道,他一定想挖地洞把自己或老太给埋了。
“我的妈呀,你咋把她请出来了?”县令一拍脑袋,跑到年轻女子身旁,“快快,把老太给扶进去!”
“是她执意要出来的。”女子委屈地回答,想必她才是县令的夫人吧,左青云苦笑。
“她想出你就出啊?快回去,回去!”县令一边斥责老婆,一边对白月歌堆笑,“大人,我家内人和老娘不懂礼数,您别生气……我这就让她们走。”
“慢着,老人家既然出来了,回去也不方便。”白月歌将茶一饮而尽。
妈的,县令心里暗骂,但愿这老家伙别说错话,不然自己官位难保。
“对了。”左青云忽然冒失地问了一句,“老人家怎么打扮得像个……乌兰人?”
“对对!”县令急忙回答,“我娘确实是乌兰人,她不懂什么礼数,我这就撵她走……”
“停!”白月歌站了起来,“想必令堂执意出来是有要事要说吧?”
“这个……”
老太突然咳嗽了几声,她甩开县令夫人的手,固执地朝着白月歌走来,手中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作响。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白月歌,说道:“嘿,乌兰的真神已经苏醒。它要寻找遗落的金刀。”她的腔调听起来就像是在唱北方跳大神的人一样。
四周一下子沉默了,左青云看着白月歌和老太,县令和他的夫人,每个人都没说话。
老太拄着拐杖继续走下台阶,她神神叨叨地说着一串听不懂的乌兰语言,风铃摇来晃去,仿佛有一阵阴冷的风穿过大堂,时而呼啸,时而呢喃,如同是来自远方关外的古老低语一般令人浑身不自然。
“古老的神明在长生天下苏醒。”老太忽然回头看着众人,“古老民族的图腾在低声呼唤。”她将骨坠扯下,鲜血淌过耳垂,“这是我对龙云的占卜结果,你们会来这里,命中注定,真龙的苏醒,命中注定,万物的涂炭,命中注定。”
县令终于回过了神来,“完了。又发作了……”他转而对着妻子低声骂道,“不是叫你偷偷扔了老太的那些兽骨和人偶吗?”
“我不知道啊,已经扔了的!”县长夫人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脸的委屈。
白月歌感觉这些事情有些蹊跷,他想让老太入座,可是她硬是要站着。
“外族人,有些事情是长生天的旨意,有些事情事在人为。”
他点点头,又追问:“金刀和玉龙是什么?”
“信仰。”老太拐杖一震,铃铛发出凌乱的声响,“玉龙是乌兰人的祖先。它在北境天池中孕育了乌兰族人,它就是长生天的化身。”她的语气愈发凌厉,“它死后,利爪化为了八把金刀,得其一把,便能统御一方,八把得之,天下归一而真龙降世也。”
您快别说了吧,县令的脸快都绿了,心里骂个不停,觉得这脸丢大了,他默默拉着自己夫人的衣袖,道了声“完了啊”,说这种话不被杀头才怪,皇上一把金刀都没有,那意思就是皇上不是真龙了……
“明白了。”白月歌依旧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会重视。”
老太满意地点点头,拄着拐杖准备回房,县令激动地差点拥抱妻子,总算是肯走了!
“还有一件事。”老太又缓慢转过身来,“真龙降世,可别站错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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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列王预告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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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世:鬼面戏班
燕霜镇一直被称为塞北重镇,它坐落于临雪河畔的两条支流之间,东北临近巍峨的雪山,其余都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有许许多多的乌兰部落和其他游牧民族的毡帐星罗似的散落于此。
白月歌此行的目的便是来替皇上视察此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历代东皇帝国皇帝都十分重视这里,每年都必须监察一次,并且重兵把守。
只是,这一年白月歌来的时候,镇上的兵士已经少了不少,也许是因为近年来东洋列岛的浪人劫掠日益猖獗,许多北方的军队都被调去驻守海上长城去了。
“我会上报朝廷。”白月歌对左青云说道,他们即将在燕霜镇的南门分道扬镳,“的确,朝廷把浪人的威胁看得太重,忽略了离京师最近的乌兰诸部,如果乌兰人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左青云抱拳,“有劳白大人了,我也要替死去的郡王感谢您。”他内心的确是十分感激这位监察使的,但是郡王反叛一事他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
南门有一处集市,这个地方聚集有许多贩卖饰品和丝织的商贩,同时也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外族人聚集于此。
一位披着白色方巾的西域“沙之国”人牵着骆驼,不远万里至此购买丝绸茶叶。他的仆从肤色黝黑,背着一把巴郎胡琴,在主人的摊位旁自弹自唱,吸引过客,眼睛还时不时地东张西望。
但是这些外族人当中,更令白月歌注意的是一伙正在街边表演的杂技戏班,那些人都戴着一副牛鬼蛇神一类的怪异面具,穿着乌兰族人的游牧棉袍。
他们咿咿呀呀地怪叫着,一个青铜面具的人嘴巴里竟然喷出了一长串赤色明亮的火焰,另外一个紫红面具像是神婆的人摇着铃铛跳舞。
周围的人纷纷拍手喝彩,铜板落地的声音叮叮当当,身材矮小,红色面具上画着笑面鬼的侏儒在这些人的裤裆下钻来钻去,笑嘻嘻捡着铜板,引得人们一阵发笑。
“怎么,白大人?”白月歌停下了脚步,左青云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他专注地观察着那些表演杂技的乌兰人。
左青云继续说道:“他们是表演乌兰杂戏的,您在关内可能没有见过,在这塞上城镇我们经常见的,连关内的人都会表演,大家都很喜欢。”
白月歌“嗯”了一声,眼睛却仍然盯着那众胡人戏班,他们的人当中有一位皮肤白皙若脂的女子,她戴着裘皮帽,鬓前黑发扎成数条如同柳絮的发辫,脑后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她的脸上是一副遮住半张脸的白狐面具。
白月歌关注的是她外袍下无意露出的一截像是匕首的物体,那东西形似兽骨,却尖锐异常,尽管那女子刻意隐藏,但在她舞蹈的时候,还是被他发现了。
一个戏班子的人为什么会带这样的武器?白月歌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在看什么?”左青云忍不住又问了。
“我对这戏感兴趣。”那个白狐女子似乎也发觉到白月歌在看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你先走吧,回家或者回乌兰郡协助经略。”
“呃……?”
左青云心里纳闷,但见到他专心致志的样子还是不打算去打搅,只道了声“有缘再会”,便离市而去。
“可真是不简单。”白月歌在附近的酒家坐下了,要上一壶酒,静静等候着这批戏班子表演结束。
这些人的表演把式看起来简单,实则需要非常厉害扎实的基本功。
例如那侏儒窜过众人之间时快速异常,不曾撞到一人一物,所到之处,地上不留一分一子。而那喷火的人若非气力惊人,他完全不可能将火焰喷成火柱……
这些根本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一个小小的城镇,竟然隐藏如此多的高手,果真卧虎藏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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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时分,日落西山,天色已有些淡暮黄昏,南门市集的行人逐渐散去了。
那戏班的人才用着带有乌兰口音的当地方言向众人致谢,准备收拾走人。
也是时候该行动了。
“嘿,这位客官,我们准备打烊了,那个……”
不待肥胖的酒肆老板说完,白月歌直接放了一两银子在桌上,离席而去,“不用找了。”
那些戏班的人果真行踪诡异,他们起初还一起离去,后来在几条无人的巷道分散而行,白月歌隐藏在墙后,他暂时认定了那个携带武器的白狐女子,悄然跟随而去。
道路越来越暗,两侧的房屋从零星亮着灯光到现在几乎漆黑一片,本来还能听到的狗吠声也逐渐微弱。
白月歌不确定这么跟随是否安全,但他还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一定的自信。
可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白狐女闪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白月歌看到那拐角的后面是一片老房子,一座只剩下墙垣断裂的宅院和老庙静默地屹立在暮色中,没有半点人影存在。
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心道。
想到这,白月歌反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深吸一口凉气,站在了断墙下,月光隐没在了云层之中。
“我在等你们。”白月歌说道。
宅院后,巷道里,屋顶上,老庙中,陆陆续续走出了四个人,他们戴着面具,如同墓地里的邪鬼一般沉默不语,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名白狐面具的女子。
“看来,有人对我们的戏很感兴趣。”女子冷笑道,声音低沉而极具野性,“想必你也一定了解我们的戏吧!”
“愿闻其详。”白月歌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些人。
女子和其他“邪鬼”一同朝着白月歌缓慢靠近,“其实呢,在乌兰草原上,我们这类戏叫鬼活剧。”她将修长的手轻轻靠近了腰间,“是为即将天葬的死者表演的,而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