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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璃点点头道:“原本昭阳长公主有这个意思。不过定王虽然称呼昭阳公主为姑姑,但是据说论辈分其实是平辈的。所以昭阳长公主的意思是请熙福大长公主。”
“哇哦……”慕容婷惊叫一声,险些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看到众人齐齐看向她的视线,慕容婷呵呵笑道:“熙福大长公主啊…那是先皇的姑姑啊。就算是前前代定王也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皇姐。听说熙福大长公主今年都七十五了。”秦筝点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璃儿的婚事,我都忘了这位公主还在世了。听说这位公主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管世事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出来为定王支持婚礼。”
华天香摆摆手笑道:“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祖父说过大长公主从前最喜欢的小辈就是定王。定王出生的时候大长公主还抱过他呢。听说当初定王出事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了,也是大长公主不辞辛苦日夜照料的。总之,定王会请大长公主来主持婚礼,足见对阿璃的诚意。”慕容婷笑眯眯的道:“所以我说,璃儿的婚礼大概算是最近十年内最最隆重的婚礼了。听说其他几国的权贵也会来参加婚礼呢。”
叶璃皱眉道:“定王府的婚礼跟别国的权贵有什么关系?”
“阿璃你可别小瞧了定国王府的威信。定国王府立府百年说得上是横扫四方也不为过。基本上能和大楚挨边的国家都和定国王府打过交道。”
叶璃点头,“我明白了。他们是来看笑话的。”威风赫赫的定国王府唯一的后代,现任的定国王爷是一个坐在轮椅上被毁容的废人,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各国权贵们高兴的事情?只怕各国的皇族对这次的婚礼比对大楚换了一个皇帝还更感兴趣一些。众人沉默了片刻,不由得叹息。没错,那些各国使节纷纷前来肯定不是为了祝贺定王大婚,而是来看看沉寂七年之久的定国王府的唯一后人到底落魄到什么模样来,到底还能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璃儿……”
叶璃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大楚的京城他们还能对我怎么样不成?你们有空担心这些还不如赶紧帮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明天二舅母要过目。”叶璃头痛的看着眼前又多又杂的各种礼单账册。现在才知道阿拉伯数字什么的,复式记账法什么的真的是个好物啊。不过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等以后到了定国王府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整理。华天香和秦筝无言的看着眼前还有大半的账册,无力的低下了头。回家以后一定要多跟着母亲重新学习一番掌家里才之道,这些鬼东西也太多了一点。
叶琳和叶珊在一边听着他们闲聊,对叶璃又是羡慕又是同情。却也知道这方面自己插不上什么话,只能竖着耳朵低着头努力做手里的活儿。
“咦?”原本有气无力的趴在软榻上的慕容婷突然一跃而起冲向一边半开的窗口。探出身子张望了半天才疑惑的收了回来,一脸的迷茫不解。
华天香看着她道:“怎么了?窗外有什么东西?”
慕容婷摇摇头,看了看叶璃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叶璃浅笑道:“我刚刚好像看到窗外有一只翠色的鸟儿飞过去,慕容是不是也看到了?”慕容婷眨了眨眼睛,懊恼的道:“是啊,我看到一只好漂亮的鸟儿。谁知道等我到了窗口又不见了。”秦筝扑哧一笑,掩唇道:“鸟儿飞的那么快,哪里还能等你。”华天香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喜欢起鸟来了?真喜欢请你爹帮你抓一只,不然去买一只漂亮的就是了。用得着一惊一乍的。”
“我乐意。”慕容婷仰着小脸骄傲的躺回了软榻上,顺便不着痕迹的瞪了叶璃一眼。叶璃抿唇微笑,慕容婷听见了什么她当然知道。这几天总有一些奇怪的人想要不走正门拜访叶府,不过都被墨修尧派来暗中保护的侍卫给扔了出去。不过大白天闯进来的倒也罕见。
“小姐,西陵镇南王世子派人送来贺礼,祝贺小姐与定王大婚之喜。”门外,叶府的总管亲自前来禀告。
叶璃皱眉道:“西陵镇南王世子?送礼不是应该直接送到定国王府么?”总管恭敬地道:“镇南王世子说这份礼是西陵特意为未来的定国王妃准备的,所以必须直接送到小姐手里才能表现出西陵国的诚意。”
“镇南王世子现在在哪儿?父亲可在?”叶璃问道。
“在大厅,老爷刚刚回来正在大厅作陪。”总管道。
叶璃点点头,“我知道了,请父亲和镇南王世子稍等。我稍后便出去。”
总管告退,慕容婷担心的拉着叶璃道:“阿璃,你出去小心一点。这个镇南王世子只怕来者不善。”叶璃挑眉,这方面的东西京城的闺秀们了解的确实不多。慕容婷幼年时长期随慕容将军征战在外,应该知道的比他们多一些。青鸾等人侍候叶璃更衣顺便重新妆点一番,慕容婷站在一边念叨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西陵的镇南王爷是当今西陵帝的亲弟弟,也是西陵名将。不过二十年前他曾经败在定王的父王,也就是摄政王墨流芳手中。那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听我爹说那一仗镇南王败得很惨,在乱军中还断了一臂。事后镇南王曾多次派人刺杀摄政王,但是都功败垂成。你知道的…摄政王早死了,如果镇南王记仇的话……”那这笔仇就只能记在身为墨流芳的儿子和儿媳妇的她和墨修尧身上了。
“所以,镇南王世子是来找茬的?”秦筝俏脸一白,不安的看着叶璃道:“咱们要不要派人通知定王?”
叶璃摇头道:“不用,定王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而且,镇南王世子怎么也不可能来为难一个闺中女子吧。那也太丢西陵国和镇南王的脸了。”就算要找茬也应该是冲着墨修尧去才对,她们可还没有成亲呢。对着镜子看了看已经收拾妥帖,叶璃站起身道:“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吧。”慕容婷抢先站到叶璃身边,坚定地道:“我陪你一起去。天香和筝儿留下。”叶璃有些哭笑不得,“慕容,我不是去打仗。”慕容坚持道:“不管,就算悄悄跟着你也行。万一那个镇南世子有什么图谋不轨我也好救你。”
大庭广众下在大楚对未来的定王妃图谋不轨?也只有慕容想得出来。华天香挥挥手道:“算了,璃儿你带慕容去吧。她就是爱看热闹。”慕容婷才不管她们怎么看呢,高兴地保住叶璃的一只手臂,“快走快走!”
“父亲。”走进大厅叶璃才发现总管的禀告实在是太不严谨了。她还以为只有父亲和客人在,没想到陪坐的还有墨景黎和叶莹。慕容婷丢给她一个“怎么哪儿都有他”的眼神。叶璃无奈的对她笑笑,上前向叶尚书见礼。在外人面前叶尚书还是非常乐意扮演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的,一脸慈爱的对叶璃笑道:“璃儿来了,慕容小姐也在?”慕容婷撇撇嘴角笑道:“晚辈不请自来,还请伯父见谅。”叶尚书笑道:“哪里,璃儿有慕容小姐这样的好友,本官深感欣慰。璃儿,慕容小姐,这位是西陵国镇南王世子。”
两人这才将目光转向坐在一边的年轻男子。西陵国在大楚西北,民风与大楚也不甚相同。不过有一点比较有趣,西陵国内自称大凌,而称大楚为东楚。而大楚则称对方西陵自称大楚。只是称谓上就可以看出两国之间其实一直不大和睦。这镇南王世子身形颀长挺拔,五官深邃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叶璃很明显的看到他的眼珠隐约带着暗紫色。据说西陵皇室都是棕色的眼睛,这位世子的相貌清楚的显示出他并非纯粹的西陵血统,“见过世子。”即使是大大咧咧的慕容婷,在外族使节面前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礼节。
镇南王世子的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着两人,很快就放弃了慕容婷将视线转移完全转移到叶璃身上,半晌才道:“定国王妃,慕容小姐,不必多礼。在下雷腾风。”
雷,是西陵国姓。没有语言障碍很好。
叶尚书看看眼前气势非凡的镇南王世子,在看看叶璃轻咳了一声道:“璃儿,世子特意来给你送贺礼的。”
叶璃点头道:“多谢世子。有劳世子特意走一趟,希望大楚能让世子感到宾至如归。”
雷腾风朗声笑道:“当然,小王也久慕大楚风光,一定会好好游览一番的。来人,送上本世子为定国王妃准备的礼物。”轻轻击掌,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捧着一个长而窄的雕花木盒。看着那盒子的长的和大小,叶璃有了些不太美好的感觉。这份礼物大概不会是什么常规的礼物。雷腾风做了个手势,另一名男子领命打开了木盒,一阵凛冽寒气迎面而来。叶尚书脸色一沉,腾地起身沉声道:“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腾风挑眉,不解的道:“这是小王的父王以及伯父亲自为定国王妃选的礼物,有什么不对么?”
叶尚书道:“小女大婚在即,你送一柄剑是什么意思?”剑乃凶器,不祥。精致的雕花木盒里放着一柄外形古朴的长剑。即使还在鞘中也依然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寒光和杀气,这显然是一把经过了血海淬炼的绝世宝剑。
“这可是敝国和父王为了显示诚意特意寻来的礼物。还是…在做的诸位真的看不出来这把剑的来历?”雷腾风漫不经心的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听出他口吻中隐含的轻蔑,墨景黎剑眉一皱,起身看向那盒子里的剑。慕容婷心中一动,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叶璃。
“这是——揽云!”许久,墨景黎沉声道。
雷腾风赞道:“还是黎王有眼光,不错,这正是揽云剑。”
众人为之动容。这不是千古名剑,但是这柄剑的名声绝对不比任何一把传世名剑逊色。这柄剑与第一代定国王爷墨揽云其名,正是墨揽云征战天下的随身利器。也是之后数代定王的佩剑。这柄剑跟着历代定国王爷驰骋沙场纵横无敌,到底饮过多少人的血只怕没有人能够知道。直到七年前,前代定王墨修文在边疆病逝,这把剑也不翼而飞,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寻找,却再也不见它的踪影。这份礼物,确实是足够分量也足够诚意。
雷腾风抚掌笑道:“自从知道揽云剑不知所踪,父王不知费了多少心里派人四处寻找。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年前在北狄寻到了此剑。正好趁着定王大婚之期原物奉还。定国王妃以为如何?”
叶尚书脸色有些凝重,起身对雷腾风道:“如此厚礼,确实要多谢世子了。”揽云剑,说是大楚的国宝也不为过。雷腾风送这样一份礼,叶尚书连不收都不敢。叶尚书在心里不由暗暗后悔怎么就没有拒绝这镇南王世子拜访。
雷腾风满意的点头,一扬眉笑道:“实不相瞒,其实得到这样一件至宝小王也曾想过据为己有。只是,这揽云剑似乎有灵,小王费了无数的心思,竟然都无法将此剑拔出。最后虽然寻了当世一流的铸剑大师拔出了宝剑,可惜这剑竟然完全不听使唤。即使是西陵第一剑客也无法驾驭。小王便想,这揽云剑大约只认定国王府之人,因此才想来请定国王妃试剑。”
叶尚书不悦的道:“小女不通剑术,何况世子要试剑也应该找定王才对。”
雷腾风看着叶璃笑道:“难道定国王妃不算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