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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噩城,地底第五层。
无垠的黑暗里,星星点点的光芒,越发繁多。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塔内,影影幢幢,无数灰袍人沉默如死。
曾经呵斥过太御的灰袍人却怔怔的站在中间,注视着四周茫然而明亮的星点,少顷,一滴泪水从眼角划下:“白塔完了。”
他话声未落,整个冠噩城都发出了凄厉的呼啸这阵呼啸,将整座冠噩城都震惊了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城中如此喧哗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城中的白塔,如果说冠噩城是术士的荣耀,那么,这座白塔,就是冠噩城的荣耀
但是今天,这一切注定结束。
因为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能看到的。
伴随着城中无数术士惊愕的彼此询问与下意识的吟唱起防御的术法,这一天,所有冠噩城中的居民,以及一切赶往冠噩城中的附近的旅人,都看到了他们永生难以想象的一幕
屹立大陆最中心、号称术士之都,被无数人视为术士荣耀之城的冠噩城中的白塔,轰然倒地
白塔的倾倒不仅仅是砸倒了周围一大片的建筑,让许多来不及躲避的人死于非命,也不仅仅是在这一刻,术都无上的地位开始摇动,最重要的是,白塔倾倒后,塔底却是一片光无法穿透的黑暗
从这片黑暗中,飘出了无数星星点点、犹如星辰的光点,一瞬间,散于四面八方,再也无法追回
白塔倾倒的时候,镇都冕下太御,正在第十层塔上,与敌忾、高绀商议着一件绝密的要事。不过就在三人的谈判陷入僵局,各自沉默时,敌忾猛然跳起,魔兽特有的警觉,让他比太御这位镇都冕下更快发现了危险,他跳起来的同时,伸手一拉,空间像一张脆弱的薄纸,被他轻松撕开,露出黑暗的阴影。
“快进去”敌忾面色大变,一把抓过高绀,对太御吼道
几乎是在太御跟着敌忾跨入空间,空间合拢的刹那,白塔轰然倒下,与此同时,从地底的深处,一抹只有术士才能看到的灵魂之光,刹那间照透整个十二层白塔在这一刹那,所有在塔内的人……几乎全是术士,全部灰飞烟灭,连半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包括曾经绞杀苏卷的九位长老。
“不——”白塔完全倒下后,惊恐的人们没有发现,在原本白塔第十层的位置,虚空被人打开了一道门,敌忾面无表情的俯视着陷入疯狂与不信的冠噩城,他身后太御在看清白塔的状况的刹那,发出凄厉的尖叫
但是,在她看清塔底那些飞快分散离开的星点后,这位镇都冕下,直接晕倒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同样看到这一切的炼金师高绀,露出惊诧之极的神色,不过,好在他早已经与冠噩城断绝关系,他下意识的抚摩着手中的魔杖,“敌忾大人?”他看到敌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无论术都对敌忾做过什么,这座术士之都,始终是敌忾曾经的主人临渊的弟子所建。
因此看到这一幕,无疑也将挑起敌忾的怒火,不过高绀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力量,竟然能够在冠噩城中,推倒这座白塔
“真是作孽”出乎他意料的是,敌忾看着自己脚下的白塔,眼中却没有任何愤怒或悲伤的情绪,而是充满了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竟然还被我赶上了”
“敌忾大人”可怜的炼金师发出完全变了声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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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在白塔倾倒的同一时刻,紫涵炼金学院,阳光温暖的照进窗棂,这是一间显然很有历史的房间,陈设华丽而雍容,穿着华丽炼金长袍、胸前挂着一枚玄色项链的紫涵院长惬意的坐在窗边,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项链的吊坠坠在他胸前,是一枚与紫涵校徽完全一样的符号,质地看起来像是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盈盈的绿光,交织在华丽长袍上,反射成淡淡的碧青色,返照在桌子上。
看得出来,院长的心情不错,至少没受到白探险队和西纳山脉同时宣战的影响。他的手边甚至放了一盏热气腾腾的闪蝰茶,这种工艺复杂、制作时必须全神贯注的奢侈品,对泡茶人的手艺也有着极为高明的要求。
而在紫涵炼金学院,这位院长不相信任何人的手艺会比自己更好。所以每次他喝这种茶,都是自己泡,所以每次他自己泡这种茶,都代表他的心情很好,非常好。否则视时间如生命的炼金师,是不可能去做泡茶这种浪费时间的事的。
在他面前,放着那个墨色水晶。尽管外人看来这个水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在最深的实验室里封闭自己一年有余的院长,却将它视如珍宝。自从他离开实验室后,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它。
此刻,院长的手指正轻轻抚摩着水晶的表面,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就在这时,坠在他胸前的吊坠,忽然发出璀璨的光芒
“恩?”院长皱起眉,不悦的低下头,但是他的不悦很快被惊恐所代替
仓促起身时打翻了闪蝰茶,直接倾倒在他华丽的长袍上,不过院长现在很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小事他发疯的跳起来,冲向房间某处,在那里,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陈列着一座座大大小小的雕像,其中有一个拇指大小、如果现在有时间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个雕像,赫然是由一块骨骼雕琢而成的,它雕琢的形状,是一只青蛙。
院长毫不犹豫,操起一旁价值千金的花瓶,狠狠砸向青蛙
骨骼雕刻出来的青蛙被砸得粉碎的刹那,整个房间,同时闪烁起了无数光芒这些光芒与院长胸前的吊坠相呼应,逐渐沉淀下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中,原本的房间仿佛消失了,四周是苍白如虚空的空荡。院长心神不宁的抚摩着胸前的吊坠,他的嘴唇紧抿,紧张的几乎快忘记呼吸。随着四周犹如虚空的出现,他逐渐平复心神,缓慢而有节奏的吟出几个咒语。
顿时,原本的虚空立刻一变
如果有冠噩城的人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到,院长的四周,赫然出现了整个冠噩城的情况熙熙攘攘的城市,甚至连街头偶然路过的路人的一个微笑都如此真实但是很快,凄厉的呼啸响彻城市的上空
听到这呼啸,院长的脸色顿时惨白如死
呼啸,众人的目光凝聚,白塔,倾倒。接着,院长的目光落到了上方,虚空被拉开,探首的三人中,华服的女术师发出尖叫,然后无法抑制的倒了下去,浑身颤抖的魔法师——不,不仅仅是魔法师,他还是一位炼金师,因为他过度颤抖导致斗篷歪下一角,露出了他胸前高级炼金师的徽章
高绀颤抖着询问了一句什么,然后是敌忾的怜悯,他的嘴唇张合,充满同情的声音缓缓传出:“真是作孽”
院长大叫一声,飞快的念了另一句咒语顿时,周围的景象、声音,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重新回到温暖的房间里,但是现在那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满心欢喜的阳光,却让他觉得无限苦涩。
“作孽?真的是作孽吗?”这一刻,紫涵炼金学院的院长仿佛苍老了数十年,他扶着房间中的家具,慢慢走回原本的位置,闪蝰茶已经完全流干,茶水溅湿了他的椅子和桌子,但是院长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切,依旧向着椅子上坐了下去,他轻声而茫然的重复了一句,“真的是作孽吗?”
同一个时候,大陆数个地方,有人通过和紫涵院长不一样的方法,知道了整个白塔倾倒的过程。但是他们并没有注意敌忾的评价,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飞散的星点上,目中泪落如雨:“白塔完了”
“白塔完了”这句话,塔底的灰袍人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白塔的倾倒,不是倾倒着它在地面上的十二层,而是从真正的底部,也就是地底第五层开始倾倒的。所以倾倒之后,灰袍人直接暴露在天空之下。
不过,曾经请求太御去找他时,多带一盏灯的灰袍人,对于自己终于回到光明之下,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
白塔虽倒,然而建塔时,塔底的种种布置,还将他和第五层塔中的情况掩盖起来,不被围到白塔倾倒后形成的巨坑周围的术士们发现。
这个灰袍人反复重复这句话时,一道黑人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不远处:“不要重复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理现在的事吧。”是敌忾,他肩头抗着华服的镇都冕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魔法师高绀跟在他身后出现,显然这是敌忾利用自己的空间撕裂,直接从半空来到这里。
“处理?有什么好处理的?”灰袍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疯狂的大笑起来,“白塔完了,还处理什么?从沧浪冕下建城到现在,足足三千九百七十六年我镇守这里,也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你看看周围,你看一看足足两万高阶术士付出灵魂永恒不安的代价现在什么都完了”
“什么都完了……还处理什么?”
“白塔是完了,不过冠噩城还在。”敌忾淡淡的说,将太御向灰袍人丢过去,“当然,这些都是你们的事了,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帮忙。你呢?”他转过头问高绀。
可怜的魔法师在看清周围的刹那,脸色就惨白的好像一张白纸,听到敌忾这句话,他立刻摇头:“这不关我的事啊”
“那你先跟我走吧。”敌忾漫不经心的划开一道空间裂隙。
在裂隙关闭的刹那,太御冕下没有被失魂落魄的灰袍人接住,她摔落在地上,所激起的风声,四周影影幢幢的人影,一瞬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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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宁柘惊叫的同时,郁仪的大喝也在他灵魂之海内响起:“蠢材快撒手”
金色的血液,流到宁柘的手上时,立刻腐蚀得血肉模糊,同时黑暗灵魂之力,也受到了极大的侵蚀。但是宁柘却死死抱着那个头颅不肯松手:“老师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哥哥?”
“不是快撒手它会把你腐蚀成一滩血水”郁仪惊恐交加的喝道,“快快”
宁柘下意识的松手,头颅坠落在祭台上,但是郁仪的惊怒并没有结束:“把它丢出去快你想让它把祭台腐蚀掉,然后你掉进虚空里去吗?”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宁柘本来就要把这个头颅丢进虚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张酷似苏卷的脸,却迟迟不忍动手。
郁仪再也忍耐不住,狂吼道:“他是谁?噬魂兽在这里,你还猜不出他是谁?”
“什么?噬魂兽?”宁柘一呆,随即脸色大变,“丹帝周无药?”
“愚蠢愚蠢你简直太愚蠢了当初我怎么会看上你那么愚蠢的学生?”郁仪愤怒之极,大声咆哮着道,“谁说他是周无药?周无药的尸体会死后数千年不腐烂,并且滴下光明本源魂力的血液?”
说着,也不等宁柘动作,夺光术尊精魄内,直接飞出一道黑光,将那颗头颅扫入虚空。不过,这道黑光飞出的同时,半空那头巨大的噬魂兽,本来一直没有动作,此刻却猛然跳了起来,巨大的口张开,那道黑光扫飞头颅后,立刻受到了牵引,被吸入噬魂兽的口中
“找死敢抢夺我的灵魂之力”郁仪在夺光术尊精魄内发出愤怒的咆哮,精魄之中黑暗的光芒频繁闪烁,企图将那一缕黑暗灵魂之力收回,但是噬魂兽还是抢先一步,将那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