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不仅仅是因为藏锋之战后的变故,欣嫩学院是他一点一点带领着仅存的力量熬过来的。这十一年对他来说,比一千年更漫长。
更是因为这个玉佩的碎裂,五名老师中有一名是他的学生,他清楚的记得,这枚玉佩从他入学起,就一直放在穆灼的手边,十天前,这枚玉佩碎裂的时候,穆灼愕然的神色几乎恨不得将它吃下去!而那一刹那,穆灼瞬间老去数十年!
“对,这不可能!”另一名长老也按捺不住,出声赞同。
“就算冠噩城有一位术师和二十名术魄……整个虹之大陆只有三十几个术魄,就算冠噩城里有二十个,那也不可能杀得了一位术尊啊!”
“苏卷是我们欣嫩学院越阶挑战时代的代表,别说他已经到了术尊,就算他还是术师,也不是冠噩城能杀的!”
“还记得他从白塔出来后那段时间我们打听他去了哪里的消息吗?颠峰金瞳蛟隼都被他收服……”
众人七嘴八舌的述说着苏卷的实力,目光都刻意不去看那块碎裂成数段的玉佩,穆灼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够了!”
议论的声音嘎然而止,对于这个带领欣嫩学院挣扎在建院以来最大困境中的院长,大家都是抱着十分崇敬的态度的。所以穆灼一开口,厅中立刻静了下来,穆灼缓缓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因为我也和你们一样,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
他眼中忽然流下泪来,语调也转为哽咽:“苏卷是我们欣嫩学院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学生,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将重新迎来大陆第一学院的辉煌!但是,各位,玉佩不会说谎,他死了!他确实死了!”
“你们都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吧?学生们围在门外,要问我为什么封锁苏卷重现大陆并晋阶术尊的消息!”穆灼泣不成声,“因为,在汩罗探险队回来之前,苏卷就秘密回过一次欣嫩学院,单独找到我,谈过今天的事!”
“什么?!”众人大惊,“苏卷回来过?”
“不错,”穆灼点了点头,难过道,“他在去冠噩城的中途,特意绕路回来找过我,让我为今天这种情况,做好准备!”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一位长老试探道:“院长,难道苏卷他也没有把握去冠噩城?那他为什么还要去?”
穆灼摇了摇头,哽咽道:“他不是没把握去冠噩城,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冠噩城究竟遇见了什么,竟然现在就……但是即使这次他活着回来,他……他也活不了太久了!这是他来见我的原因之一。”
“怎么可能?”那位长老震惊的说,“即使是最低的术灵,也能比普通人多活二三十年,术尊的寿命都在五百年左右,苏卷今年连四十岁都不到啊!”
“因为……”穆灼闭了闭目,一字字道,“他和含元冕下一样,在四年前,使用了生命献祭!正是因为他突破到术尊,才能撑过三年寿元的限制,活到第四年,但是,他也撑不了太久了!”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后,另一位长老嘶声问:“他……他为什么要用那个禁术?就算同为术师,他也是最强大的,为什么要使用禁术来晋阶?”
穆灼摇头:“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我,他和我见面,一来是看看欣嫩学院,二来是告诉我这件事……他说他会在剩下的时间内,为欣嫩学院尽可能的铲除敌人!所以我想,虽然这十天冠噩城还没传来什么消息,能让苏卷留下性命,他们的损失也绝对不小!”
“可是那有什么用……”两名长老忽然嚎啕大哭,在欣嫩学院几乎灭亡的时候,这两名从藏锋之战后撑下来的长老都不曾落泪,现在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一样老泪纵横,“我们情愿忍下这些耻辱!苏卷……苏卷的对于欣嫩学院的意义,难道是冠噩城这个所谓的术都能比得上的吗?院长,您为什么不留他下来,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冠噩!”
两位长老在极度的绝望和悲痛下,平生第一次质疑穆灼。
穆灼闭了闭眼,忽然道:“几位,苏卷还交代了第三件事,他曾经说过,什么时候玉佩破碎,什么时候再将这第三件事告诉大家,现在玉佩破碎已经十天,我们心中最后的希望都已经失去,这第三件事……”
“我不想听。”一位长老忽然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衰老的征兆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他身上的,他摆了摆手,心灰意冷道,“苏卷死了,我哥哥唯一的弟子死了,这片大陆上还有什么消息值得我留下来听?我也要去冠噩,我可以忍受院长和我哥哥的仇先不报,但是我绝对无法忍受……欣嫩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就这么死在冠噩!”
“不错!”另一位长老和五名老师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同时站起身,铿然道,“院长,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之前冠噩学院和天征学院虽然将我们限制在流泪山脉中,因为苏卷的存在,虽然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但他在一天,这些人还不敢动用冠噩城和照节帝国的力量,将我们彻底毁灭!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苏卷一死,欣嫩学院没有强者坐镇,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杀进冠噩!要死,也和故院长、故长老们、还有苏卷,死在一起!”
负责主管日常学生事务的老师踏前一步:“院长,我请求立刻解散欣嫩学院,让学生各回各家,而我们,将一起去冠噩城!我们已经忍耐太久了,从前还有苏卷这个希望,为了学院的存续,我们只能忍受曾经的大陆第一学院却被压制在一座山脉中!但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怕什么?”
“对,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连苏卷都死了,我们还能指望什么?欣嫩学院完了,我们难道还要在这里苟延残喘吗?十一年前我们就想和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了,当时为了学院的未来我们才忍下来,现在既然没有了未来,我们还忍什么?”除了穆灼外的七人纷纷道,眼中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是赴死的光芒。
因为,他们已经彻底绝望了,十一年忍辱负重,十一年守望,十一年等待,最后却是学院最大也是唯一的希望,陨落!
十一年前欣嫩学院的退让,并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为了学院的存续,不得以而为之,何况,当时他们还没有绝望,十一年来都没有绝望,因为他们还有最强的强者——苏卷!
但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这十一年来冠噩学院和天征学院的刻意打压,欣嫩学院已经不是从前的欣嫩学院,别说苏卷这样的天才,现在的首席学生,连从前的普通水准都不如!
大陆第一学院,早就名不副实了!
绝望谷的核心,终于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之中!
“如果……”穆灼缓缓道,“这第三件事,是有关一位术士纯血的学生呢?”
第二章 是你杀了他
欣嫩学院的学生围住院长住的小楼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平时别说这种大规模的学生聚集,就是几个人一起违反了院规,穆灼都会立刻出现并严格处理——大陆第一学院的名声,是建立在苛刻的院规和更苛刻的遵循这些院规的情况下的。
但是直到现在,小楼紧闭的门中却依旧毫无动静。
几个性急胆大的学生甚至前去拍门,但是那几个人手刚碰到那扇不起眼的门,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出来。
“结界?”学生们露出诧异的神色,忽然发现己方聚集这么久了,竟然一位老师都没过来处理。
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立刻联想起刚才抱头逃窜的两头镇谷魔兽——那两头魔兽据说是百年前,故院长偶然的情况下救过它们的性命,所以它们自愿和故院长订立契约,为欣嫩学院镇守绝望谷口,同时也对来就读的学生进行试炼把关。
在契约的约束下,除非院长发出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它们都不该离开谷口。是什么让它们居然恐惧到了置契约约束不顾?径自逃入了绝望谷最深的山洞!
难道又有强者来犯,院长他们都出去迎敌了?有人这样猜测着,但是很快就被否定了,如果那样的话,那两头镇谷魔兽应该出谷,而不是逃回谷中。
聚集的学生正在茫然之际,谷口忽然传来一声长啸,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狂妄,响彻了整个欣嫩学院:“穆灼!给老子滚出来!”
小楼内,听了穆灼说出“术士纯血”四个字后,立刻陷入一片呆滞的众人,被这声狂呼惊醒,不过现在他们根本顾不得这个声音是谁,异口同声追问:“谁?”
穆灼却弹了弹指,示意两位长老和他一起将小楼的结界收起:“他已经来了。”
学生们期待已久的小楼,终于打开了大门。
而被期待更久的院长穆灼,连同整个欣嫩学院的主持者,鱼贯而出,望向谷口方向。由于穆灼刚才的话,他们并没有认为这是一次来犯。
从谷口那声狂吼,到那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牵着宁柘的手以闪现的方式到达穆灼等人面前,几乎是一刹那的事情。
穆灼身后的两位长老对望一眼,露出一丝震惊之色:这人,来得好快!
而穆灼却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面前这男子,根本不是术士!但是他的速度与隐约散发出的压力,却让他感觉到了压抑。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可是他却不是术士。
穆灼现在已经是颠峰术魄,虽然,术魄和术师之间还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颠峰术魄,已经不是武士和魔法师所能抵抗的了,就算是武士中的变异者,天生武主,也要达到极高的境界,才能勉强抗衡,毕竟,**的力量再强大,也比不上灵魂之力的可怕。但,这个人,给穆灼的感觉,却也不是天生武主!
“你就是穆灼?”那男子可不管穆灼心里在想什么,他全场一扫,立刻迎上了穆灼的目光,“苏卷那小子说你是现在欣嫩学院实力最高的一个,这个谷里就你一个颠峰术魄,应该没错吧?”
再次听到“苏卷”二字,仍旧聚集在周围的学生们本来被这男子的出现震惊,现在被提醒了,顿时鼓噪起来,有几个人大声询问:“院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藏锋冕下的事?”
穆灼脸上肌肉跳了几跳,眼角抽动了几下,他正要开口,那男子却转过身,面对人群冷冷道:“告诉你们干什么,就你们这群废物,难道还能去冠噩城为他报仇不成?”
“什么?!”学生们大惊失色,那几个询问的学生声音都变了:“藏锋冕下不是去冠噩城为我们欣嫩学院报仇的么?怎么、怎么是我们为他报仇?”
“因为他报仇只报了一半,不过自己却先报销了。”那男子轻描淡写的说,穆灼和两位长老在他说了一半的时候就脸色剧变,几乎同时出手施展灵魂威压,想要阻止他说出下面的话。
可惜那男子动都没动,冷冷道:“我最恨别人在我背后动手,这次看在苏卷的面子上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我直接捏碎你们的灵魂!”
死一样寂静的绝望谷中,他的话清晰入耳,但是现在没人有心思理会他的威胁,那几个询问的学生在短暂的沉默后,尖叫起来:“你胡说!藏锋冕下怎么会死!”
穆灼和身后众人对望一眼,都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苏卷去冠噩城前来见穆灼,正是担心今天这样情况的出现,绝望不可怕,在苏卷之前,欣嫩学院一样是大陆第一学院,可怕的是,刚刚获得了希望,却随之彻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