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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老夫子喝了一口茶,平息心中的怒气道:“大小姐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老夫已经没有能力再教小姐了,还是不要再找借口来羞辱老夫了!”
林绮梦也平复自己的情绪道:“邹老夫子想到哪里去了,绮梦今天请您来并不是再次要羞辱你,而是请您当一回评判,帮绮梦再挑选一个西席。”
“你这不是羞辱我,还是干什么?你要选西席为什么要我当什么评判,不就是让我看看比我学问高得人多的是,我都没有资格做你的西席,哪有资格做你的评判!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邹老夫子书生迂腐的脾气又犯了,还没等人家说完,已经是怒气冲天了,站起来道:“邹某无能,告辞。”
说完抬起腿就要走,林绮梦忙上前拉住道:“绮梦只是想您呢帮我将他们分个高低,没有别的意思,至于选不选他们当我的西席,只要您认为他们不行,绮梦就一定不用他们!”林绮梦知道以自己的眼光去看长风与东方硕两人肯定会有私人感情在内,因为萍儿的原因她有可能就会留下长风,这样就会违背自己的本意,因此皱老夫子是最合适的评判之人,因为他公正不会徇私,尤其是对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真的,这题目由谁出?”邹老夫子有了三分相信道,他还是放不下自己那个虚名。
“当然是由您来出。”林绮梦哪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题目,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个难题让给了他,更让邹老夫子有了七分的相信。
还是名利心在作祟,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学问上能够超过他,于是就把心一横答应下来了。
“好,我就答应你这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
“多谢邹老夫子,我们还是快去见见他们吧,这会儿恐怕他们已经等急了。”林绮梦站起来对邹老夫子道。
“这应聘的人已经来了?”邹老夫子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这人已经到了,霎时头晕目眩,他还是掉进了林绮梦设的陷阱里面去了,虽然林绮梦并非有意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能够想到什么题目去相试这来应聘之人,可自己偏偏又答应了,这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认倒霉吧!
“是呀,他们就在偏厅相侯着呢。”林绮梦没在意邹老夫子已经变了颜色的脸道。
好,老夫今天算是栽定了,明明自己被人家绑了过来了,已经被羞辱了一番,现在人家轻轻的又设了一颗圈套,自己又不但没有坚持自己,而且还乖乖的往里面钻。今儿个真是糊涂到家了。这邹老夫子已经在心中把林绮梦这个美丽的女子当作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了,一路上走来不知道在心里把林绮梦诅咒了多少遍了。
已经在偏厅内等候一个时辰朝外的两人,从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焦急,但是大家的内心却都心急如焚,哪有出个题目要一个时辰之久的呀?
门口终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两人知道终于要来了,提起精神,生怕一上来就输给对方。
林绮梦与邹老夫子一同抬脚走进偏厅,林绮梦先给两人介绍邹老夫子道:“这位是江南名儒,邹老夫子,也曾经是我们林府的西席,现在绮梦把他请来就是来评判二位到底谁将成为我们林府的西席,也就是绮梦的老师。”
长风曾在酒馆听那说的事中的被辞退的就是此人,因此就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位海陵城学识高明的老夫子,而那东方硕却好像对此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说了几声“久仰”之后就不再开口了,长风还是与那邹老夫子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分宾主坐下。
林绮梦也坐下十分干脆道:“邹老夫子请出题吧!”
那邹老夫子只好站了起来道:“承蒙林小姐对老夫的信任,今天由老夫对二位的见闻学识加以考评,选出其中一人作为林小姐的老师,也即是林府的西席,老夫也曾经是林府的西席,这里有三道题考你们二位,只要其中一位能够两次胜过另外的一位,那么他就是胜利者。成为林府的西席,两位听明白了吗?”
长风与东方硕一同道:“明白了,夫子请出题。”
“好。”邹老夫子轻抚自己灰髯道:“文学比试,不外乎琴、棋、书、画。所以老夫的第一题比的就是乐器,两位可以任选一件乐器,随意作一首曲子,最能够使人动情的为长。”
乐器对林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府中不知收藏多少历代名贵的乐器,而且件件都是精品,林绮梦马上就让侍女从库房拿来许多乐器,长风选了一根长玉箫,而东方硕却选了一方古琴,其余的都让抬下去了。
邹老夫子待他们选定坐下道:“两位哪个先来?”
东方硕抢着答道:“长风先生在我之前先到,他先来才是最为公平的!”
“好,就由长风先生先来。”这时林绮梦也插嘴道,长风就是想推辞也没有借口,先来有先来的优势,那就是可以让对方产生压力,同样也可以给评判的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多地坏处,因此就欣然答应由自己先来。
长风站了起来,拿起玉箫放在嘴边,轻轻箫音随风响起,屡屡清音顿时令人精神一振,开始时如挚爱之间的感情浓浓中带有淡淡的思念,令人向往这种挚爱间的真挚感人之情,当听到如两人低声细语的时候,突然间箫音陡起,如*般的响起,这是挚爱背叛自己的无奈和痛苦的申诉,刻骨铭心的相思,林绮梦几乎被他的箫音感染,鼻子有点酸酸的,邹老夫子脸上也出现惊容,世上竞有如此箫音,真是令人折服。
一缕琴音在风雨中响起,如太阳光辉般的琴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忧伤愤怒的感觉如雪遇初春的阳光般的立刻消失,箫音随着琴音渐渐变得柔和缓慢 ,慢慢忘记了恋人背叛的仇恨,祥和而宁静,琴箫相合,使人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林绮梦首先道:“好曲,真是绝世好曲,两位先生这样的技艺都可以做绮梦的老师,几乎不分伯仲,邹老夫子还是您来做评判。”
“老夫看两位在乐器上的功底都非常的出色,而且都已经达到以音感情的地步,老夫都自认没有如此本事,但长风先生在最后的一段箫音没有能够坚持自己的风格,却受东方先生的影响,所以老夫判略为逊色一筹。”邹老夫子以公正人的口吻道。
“邹老夫子的判断,长风拜服,长风吹奏到那处时,情绪的确有些波动,不能自已,急需抒发,所以箫音不自觉地就与东方先生和上拍了,长风认输。”长风想到自己被甄萍儿戏耍,把自己骗来应聘什么西席,心中动气因此就输给了东方硕。
东方硕也向长风和邹夫子道:“其实在下没有等长风先生吹奏完就情不自禁地拨动琴弦,已经坏了比试的规矩,所以邹老夫子理应判东方硕输!”
“这一局的确是东方先生技高一筹,他能够将长风先生的萧音与自己相合,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但由于东方先生第一场就违反规矩,所以这一局就以打和算了,邹老夫子你看呢?”林绮梦见他们在争执,就起来打圆场道。
“以老夫看,林小姐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如此老夫就重判这一局以和局终了,两位可有异议?”邹老夫子从善如流的道。
东方硕抢先道:“在下与长风先生曾有一面之缘,对长风先生的为人相当的敬仰,相信他对这个判决应该没有什么意见。”
长风这时再插嘴推辞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于是默认算答应了。
“即如此,邹老夫子就请开始第二场比试。”林绮梦道。
“好。”邹老夫子接着道:“刚才琴、棋、书、画中的琴艺已经比试过了,下面就是棋了,但是这个下棋很是费时间,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有书画要比试,就出一题,你们两位在掌心写出答案,再与老夫写的答案比较就可以得出孰高孰低啦!”
“邹夫子快请讲!”林绮梦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迂腐的老学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邹老夫子不紧不慢的道:“这道题关乎天下局势,与现在掌权的宰相李源潮和大将军寇天允有关,自从十年前李源潮就已经掌握天下经济的大权,而那寇天允也紧接着掌握兵权,本来两人都有造反的野心,至今也没有意思造反的动静,当今皇上也活得好好的,我的题目就是什么使得这两人有造反之心却不敢公然造反?”
“邹老夫子说这两人有谋反之心?”林绮梦蹙起眉头问道,“今日是我府考验西席应聘者的才学,并不是涉及到国家政事,这与棋艺有何关系,这个题目还是不要拿来做题目吧?”
“小姐此言差矣,小姐家大业也大,历来经商者必定与权谋者有必然的联系,作为小姐的老师岂能不知道时事,如何教导小姐经商敛财之道?而且经商也如下棋,押中其中一个棋子就可以救活一盘棋,人生也是一盘棋局,这个道理小姐难道不懂吗?”邹老夫子报复林绮梦设圈套让他钻之恨,暗中粉刺她们林府与乱臣贼子勾结,以后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不错,邹老夫子言之有理,江南林家是大陆首出一指的大富之家,如若不了解时事,因时制宜,又岂会有现在的成就,东方硕愿意以此题与长风先生比试!”东方硕开口道。
长风虽然才出山不到一个月,天下大势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云若寺听戚雷有所讲解,但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不好开口反对,亦又不能开口赞成,默默不语是最好的回答。
林绮梦哑口无言,林家的确把命运押在一个乱臣贼子的手里,如果那人得势了,自己也会跟着升天,如果那人失败了,自己也会跟着有倾覆的危险,这都是他的父亲林云苞一手促成的,自己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苦劝自己的父亲多次也没有用,只能尽自己的力量让家族不要受到那人太大的牵连。
邹老夫子见厅中无人说话,林绮梦像是在沉默,就当是默认同于同意了,于是接着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老夫就以此题为第二场比试的题目,两位先生请在你们掌心写出你们心中的答案。”
长风与东方朔很快的在掌心写好了答案,邹老夫子也在自己的掌心写好了自己认为的准确答案。
三人写完都握紧自己的拳头,邹老夫子道:“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大家一齐放开手掌。”
长风与东方硕一齐点头答应。
“一、二、三开”
三人同时摊开手掌,只见邹老夫子掌中写的是“皇上”,长风掌心写的是“分化”,而东方硕掌中写的是“平衡”,看完这三个答案,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三人答案看似三个不同的答案,但其实根本上就是同一个答案。
林绮梦被这阵笑声惊醒,茫然看着大笑的三人道:“邹老夫子和长风先生还有东方先生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邹老夫子答道:“第二场两位先生已经比试过了,又是一个平局。”
林绮梦不解道:“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是怎么比试的呢?”
“小姐刚才在一边愣神,我们已经比试过了?”东方硕解释林绮梦的疑惑道。
林绮梦掉过头来问长风道:“长风先生,是这样的吗?”
长风也答道:“是的,小姐可能没有留神我们的举动吧?”
“哦,那就继续吧!”林绮梦没精打采的道,兴许是她想到自己家族将来的命运,也就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啦。
“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两位先生的第二场比试的结果吗?”邹老夫子道。
“对呀,第二场结果怎么样?”林绮梦被邹老夫子提醒问道。
“是一个平局!”邹老夫子答道。
“既然又是一个平局,那第三场比试就最为关键,好吧,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