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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贫僧能在如此情形下,顿悟佛义,可见施主所为,佛祖也不赞同。”
姜神君放声大笑,道:“和尚,你愚鲁得很。本君习之中土,所吃所喝也均由中土百姓供养,所学所修与那西天如来更是毫无干系。我想如何便如何,我想怎样便怎样。又何须要他赞同?本君不拆他庙宇,已属情分,若他敢唧唧歪歪,本君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拉他下马。好教他知晓,我煌煌中华,可非他一家之言。至于你这和尚,明明吃着中土之食,穿着中土之衣,心里偏偏向着西天,可谓吃里扒外矣。哈哈……”
禅宗之法重在顿悟,平时传法也少涉语言。释圆牟口才诚不算夯衲,可要辩驳姜神君,仍显远甚。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竟是哑口无言。
姜神君又是笑笑,道:“罢了,看在故人份上,今日本君不与尔等计较。你们走吧!”
释圆牟道:“神君武力盖世,已臻天人之境,若能弃恶扬善,当属世人之幸,何苦纠缠魔道,做那逆天之事?”
姜神君双目神光一闪,斥道:“本君行事,自有主张,无须和尚你来饶舌。”
释圆牟长叹,“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执着之人苦苦挣扎,与其世人磨难,毋宁逍遥天地,却该多好?”
姜神君哼道:“和尚,本君看在大悲禅师面上,才与你罗嗦几句,你可别讨死!”
释圆牟散去大迦叶气罩,朝他行了一礼,又向散宜生和丹阳子行礼,随即僧袍一摆,飘然而去,倒是潇洒。跟着,五台山的龙智大师也朝他们合什,道:“一念离真,皆为妄想;若离一切纷争辩驳的烦恼,心常淡泊寂静,恬悦必定自在。神君,你身虽不由己,但心却可由己。”说了番无厘头极的话语,也是返身即走。
眼看佛门两大宗的高僧,面对邪道巨擘竟然不闻不问的退却。有些脾气暴躁的正道好汉,嘀咕道:“狗屁,什么佛门高僧,比奸人还要怕死。”
姜神君对台上余下的散宜生和丹阳子,道:“你们也走吧!今日即便杀了你们,却也显不出本事。改日,待尔等凑足了人马,再来寻本君报仇便是。”这话豪气天纵,再加尚未消退的巨电景象,仍在众人脑海徘徊。刹那,别说邪道之人,固是正道中人也暗暗佩服他胸襟磊落,手段煊赫,无愧一代巨擘的声名。
台上二人互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抱拳行礼,算是承了歇手之情,继而各自下得台去,招呼弟子迳回山门。
姜神君站在广台,默然半晌,又道:“余下之人不想参与大会的可自行离去,若还愿留下的,本君将代表大周对你们进行考核。随后,定会加以重用。”
场下人愕然,没想无极岛竟帮持起了东周,传说他们不是向与南唐交好么?又过片刻,有人留下,有人离去。数千人顷刻之间,淅沥哗啦散了一半。不过出去之人,均被天罗所属领着数千城防军缴了兵器,说道汴梁出乱,皇帝有令,江湖人不宜携带兵器。
若只寻常兵器倒是无妨,至多再费些钱银,可有些江湖人的兵器,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譬如是定情信物,或是一门之主的象征,再或本门门规有剑在人在一类的俗禁。这些人自不肯轻易妥协。但在天罗四大天王面前,他们的反抗就像零星的小火,一掐便灭,根本不当回事。
就这样,仁秀帝耗费无数心血,打算拉拢江湖人的刀剑盛会就此被姜神君一手搞毁。从此,也留下了勾结魔道的臭名声。只因天罗所属除非不出手,一旦出手,无不高声宣读一遍天罗经义或是无极岛的冲锋口号。这两样事物,普通江湖人打小就耳熟能详,首次行走江湖际,门中长辈也是淳淳叮嘱,反复告诫。
这便是天罗无极诸人,为小石头思出的复仇第一步。先在武林里孤立东周,陷害仁秀帝,让正道之人对东周皇帝恨之刻骨。随后再谋他皇位,让他成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正文 第136章 出兵解围
姜神君大闹刀剑盛会,此事不过几日已然不胫而走。有说无极岛与刀庐联盟,已投靠东周。有说东周的仁秀帝重用邪道之人,是打算尽灭正道。又说仁秀帝乃天魔降世,实是给天下百姓带来厄难。一而十,十而百,百再而千,原本很简单的事,经过想象丰富的添加,已成了一桩匪夷所思的天大阴谋。
百姓们原本将信将疑,直道是秕言谬说,但十数日后,仁秀帝挥军讨伐西秦的消息,终于传遍天下。周人虽然仇恨秦国,但无非限于忿怨,却无灭其国的念头。况且,东周建国至今八十余年,前三十余年,周太祖东征西讨,开疆拓土。可而后四十余年,宣德帝彰扬仁善,不喜刀兵,即便国境有战事,也多以防御为主。
故而周国上下虽然尚武,但四十余年仁义道德日侵月蚀,却无兵燹天下之心。这会,骤闻仁秀帝主动进攻西秦,不啻晴天霹雳,有点接受不了。只觉安稳生活,似乎就此失去。尤其半月后,仁秀帝大军中计遭困,求援汴梁。东周百姓无不惶惶,生怕秦国雄师就此跟着败军打到汴梁。
树影婆娑,风高云淡,一处小悬瀑的角落,便是震北王府的日月轩。
这里本是王府密室,此刻却成了小石头与众人商榷大事之所。
除紧邻圆桌的椅子外,考虑到将来或许人会变多,靠墙角周围,又布一圈椅子,既可旁听,又可参予会议。众人对小石头这样的安排,均感满意。尤其姜神君更认为他是夏族祖先天降当世的首领。在某些计划的制定和实施上,姜神君多半以他马首是瞻,没半点异议。
小石头目光熠熠,环顾众人,道:“诸位,仁秀帝三十万大军遭围,求援汴梁。今日朝会上,百官已议定由我领震北大营五万铁骑千里解围,后面则有吕黔都督押运辎重粮草。你们看如何?”
默然半晌,奚方沉吟道:“王爷,此乃有人打算篡位。”
“篡位?”小石头愕然。
一言激起千层浪,其余人也均感诧异,惟有广智微笑捋须,仿佛胸有成竹。
奚方道:“看广智兄含笑不语,想必与我所虑相同,不如让广智兄为大伙细说其中原由。”广智与他均有着旁人难及的缜密心思和超越常人的智虑谋算,伊始,二人尚有比较之心。可数次平分秋色下来,终于惺惺相惜,再无内争,反而一心一意辅助小石头。
广智没推却,摇着鹅毛扇,正色道:“圣宗,记得宣德帝驾崩那会,仁秀帝为登大位,囚禁了威胁皇位的鲁亲王。之后没多日,鲁亲王暴毙集秀宫,宣德帝子嗣便只剩他一人。此时,他中计被困,三十万大军无援无助,只怕那洛亲王就有这心思了。”
“洛亲王?”小石头神色流露不信。洛亲王司马润性子平和澹泊,与那真赵岩极像,素来喜爱吟诗唱赋,舞文弄墨。且与王妃花见羞两情缱绻,含儿饴子,颇为恩爱。说他想要趁机篡夺大位,确实难以置信。
见其存疑,广智为他剖析:“圣宗,世上之人皆有野心,只是现未现而已。想当年,洛亲王原是嫡出,宣德帝却是庶子,只是太祖突然驾崩,洛亲王又正值襁褓,这皇位那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了。前时仁秀帝争位,他虽力挺,可即位后,便被削了总营京师的军权。里面未尝没有玄故。而且那成家大少在汴梁时与洛亲王可是亲近得很,时常半夜私会。又据闻成家堡已投靠西秦太子,两者之间若说没有秘密,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小石头略微点首,又半信半疑道:“那他们唤我救援仁秀帝,就算洛亲王当了皇帝,万一咱们大军回城,他又能保住多少日子?不是自取灭亡么?”他很难相信堂堂的东周洛亲王居然会和敌国太子相勾结,秘密推翻周帝统治。
奚方笑道:“王爷,打仗皆赖辎重粮草,任你大军数十万,若无后勤支援,迟早烟消云散。”
小石头颔首,这古代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征杀战场,他在前世也读过许多史书,自然了解颇多。况且,数月里又经奚方教导,固是再蠢,这点也是晓得的。思忖片刻,他道:“既是这样,那咱们还不能全去,为保险计,总须留些人在汴梁,以防奸人作祟。”
“不错!”广智道:“圣宗,属下的意思是,你率三万铁骑以及震北大营全体将官,再由奚先生从中统筹兼顾,出兵解围。至于咱们这些人,就带剩下的两万铁骑,暗伏汴梁,一旦发现有人企图篡位,便立时杀进皇宫,擒杀奸贼。”
小石头一怔,道:“不妥不妥,洛亲王想当皇帝,便让他当去。他与咱们无冤无仇。反而那仁秀帝,我恨不能寝皮食肉,杀之而后快。”
“王爷,你想法虽善,但别人又何尝会放你一马。从洛亲王图谋篡位始,他可曾与你透过气?由此可见,赵家的忠君名声,令他不敢与你商榷。反贼们私议遣派震北大营救援仁秀帝,其意图分明是想把你和仁秀帝一同尽诛。若亟盼他们放你一马,或是与你携手,就算你想,怕是反贼也不敢。毕竟赵家六十年的忠君报国之名,可非儿戏。”奚方出言劝戒,为他详释。
小石头一愣,细细辨别,此言大大有理。心道,司马润想当皇帝,本来倒是无碍,可他设计坑害远征大军,牵连数十万性命,却不可视同儿戏。静默余裕,由衷喟叹:“唉……我不想害人,人偏想害我!世道奸险,可见一斑。”
听他长吁短叹,牢骚满腹,众人只道他在残酷现实前,有所颓丧,打起退堂鼓。却见他霍然起身,慷慨振声道:“诸位,既然沧海横流,奸贼当道,咱们铲去便是,就照广智说地办。我就不信,咱们这儿有两大军师,还会输了予他们?”
众人闻言,忧心全释,顿即哈哈大笑。
胡长老更是喜慰,乐不可支下,大肆拍起马屁:“圣宗这话说得对极。凭天罗无极的实力,那些兔崽子们简直是找死。”
这话说出,笑声堪息,又是一阵轰然。
小石头豪情万丈,昂然道:“胡长老说得好,男儿大丈夫自该饮马天下。这纷乱世道,便由咱们来涤瑕荡垢,还它朗朗乾坤。”他想起前世里看那玄幻小说,都说主角如何如何,没这机缘倒也罢了,现下我不好生把握,岂非亵渎天命?
一时间,雄心陡起,寻思着,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免得亲近之人总遭奸徒陷害。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
数日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碧空下,寒风萧瑟,旌旗飘舞。
遥望汴梁西城外,五万铁骑密密麻麻,如玄色汪洋,无穷无尽。走近再望,居然静默无声,针落声闻。每一匹高头大马上,均坐着一位剽悍威武,全副黑色甲胄的骑士,森严肃穆,气势凛然。
小石头骑一匹黑马,那马凤臆龙鬐,铁骨峻峭,一看便属稀世名马。手上提着赵家神兵日月刃,粗若鸭蛋的刀柄上隽着细小的鱼鳞状花纹,在日晖下晶晶闪闪,稍一翻转,森寒刀芒刺得人眉心生疼,止不住身躯怯抖。尤其那件金光闪烁的烜煚神甲,更显他威武不群,英姿焕发。
左右两侧伴着一脸沉重的楚虞和轩眉直乐的孟光,身后是脸白无须,飘逸潇洒的奚方。
城门下,洛亲王为首的众多官员。一个个满脸殷勤,潸潸相送。
小石头此刻知道司马润的算计,已是极力忍耐。若时辰再长,保不定发作出来。索性人不下马,朝他们微一拱手,扬声道:“诸位,不劳远送,请回罢!”说着,引马旋身,手中日月刃向天一举,大喝一声:“出发。”声若裂云,直冲霄汉。
震得洛亲王无由地退了一步,面上微露惊恐之色。
小石头拽着马缰一紧一松,大黑马当先疾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