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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流目顾盼帐内直听得呆愣木鸡之辈。又道:“不知王爷对言某一番判臆可有甚其它决断?”
小石头一愣,没想他说得这般坦诚,当即哈哈大笑,道:“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赵某只求问心无愧,他要如何便如何,谁去管他做甚?”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帐内人除言胥外,纷纷鼓掌喝好。尤其高子宁更是喃喃呓语:“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好壮阔的句子……”说着,瞧向小石头,起身作揖道:“表兄万千气魄,子宁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石头慌忙还了一礼,道:“表弟莫要如此,愧煞为兄了。”
高昆捋须大笑:“你们两兄弟不要在那你捧我,我捧你,瞧得咱们肉麻死了。哈哈……”
这话一说,大伙皆笑。
言胥突然笑起,直笑得众人惊诧莫名,他忽道:“诸事不管,虽可省心,但明明有余力反抗,为何坐困愁城呢?皇上此人志高气远,无奈胸襟狭小,从他之前不容赵家之事便可看出为人。只待他缓出手来,早晚震北、镇南两藩均要被他一手毁去,到时你们便悔之晚矣!”
高昆大声喝道:“放肆!”接着又道:“言先生你喝醉了!”其实,这当口酒刚刚送上,那有喝醉之理。只是他为解言胥之围,一时口不择言,倒也难怪。毕竟此言倘若传将出去,言胥势必难脱杀身之祸。
小石头一目了然,情知老王爷必对言先生欢喜得紧。否则,决计不会这般襄助。不过,他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位镇南王的幕僚,何以甘冒忌讳地点醒自己。而且,这番话分明有催促自己快些与老王爷摊盘的意思。思虑半晌,猛地灵光一闪,暗道:“奚先生既是无极四相之中的谋相,那必然还有另外三位。难道眼前这位言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正思忖,蓦见言胥朝他做了个古怪手势。
当然,惟有他见着,旁人就算见了,想必也猜不出什么。这正是姜神君予他说过的姜氏内部的秘密联络手势。他心头一凛,暗想,中原姜氏的手倒是伸得长。为夏族兴盛,不遗余力,一至若斯。
念及于此,想起前世的两句俗语,倒与眼前情形契合之极。即道:“言先生,本王的回答便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他想,既然姜氏迫不及待地催我与镇南王摊盘,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倒免了我另找话茬,却也省心。
高昆闻言,显然怔忡,尤其后面八字分明反意十足。他道:“岩儿,此话不可胡说。”
小石头微微一笑道:“岩儿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要我甘愿伸首就戮,扪心自问,孙儿尚未够此忠心的程度。倘若皇上要灭我赵家,外公会帮那一边?”
高昆呆愕片刻,霍然起身,嗔目怒颜。直把小石头吓一大跳,以为他想和自己翻脸。却听高昆大喝一声道:“他敢?若真这样,老夫舍了性命和他拼了!”
小石头破惊颜而大喜,笑道:“好,外公疼我,孙儿晓得。来,外公,孙儿敬你一杯!”
高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接着就是觥筹交错,笑声一片。而那些镇南王身边的武将们则是猜枚行令,大声吆喝,好不快乐。不多会儿,酒酣耳热。
高昆道:“岩儿,你明日要出使南唐,况且,老夫看两位姑娘也有些乏了,不如散了酒席,早些回去歇息?”
小石头抱拳:“谨遵祖命!”
正文 第158章 出使南唐
一行人离了江边,回到镇南王府。高昆吩咐丫鬟为小石头三人准备住宿。怎奈,府中少了女主人,老王爷早年丧偶,从未再娶。儿子媳妇又早早阵亡,府中就一老一少两个大男子。所以这安排便有了疏漏。
到底是什么疏漏?
小石头与高昆谈了会话后,便随丫鬟安排,推门进房。
眼帘入处,登时呆若木鸡。却见冰清与邓蓉双双依在床上,正捂嘴笑谈。原来丫鬟们当他们是夫妻,所以只为三人安排了一间大房。小石头刚想说话,那丫鬟倒机灵,脆声道:“王爷请歇息,奴婢告退!”说着,便走了。让小石头一番言语居然嘎在喉里。
这会儿,小石头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尴尬。二女看出他的窘迫,不过也不好意思开口唤他进来。隔了半晌,小石头想去唤丫鬟,重为自己准备房舍。终究邓蓉心软,躲在被里,素手轻挥,嘤咛道:“进来呀……”
“啊?——哦!”小石头应了,刚想踏步走进。
冰清又道:“把门关上,想羞死我们啊!”说着,也躲入被里。
小石头愣愣地把门合起,拴上门闩。那声音,犹如战鼓敲得二女芳心怦怦齐跳。好像过来的不是小石头,却是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自己二人是奋起反抗呢?还是甘心雌服?一时失魂落魄,难以决断。
小石头走到床边,看看蒙住香首的二女,道:“再去使唤人准备厢房,不免累了人家。你们放心,今日,我便在凳上坐一宿好了。”说着,端起床边的一只凳子,搬到窗边,然后坐下,把身子倚在墙上,就这么闭眼睡寐。二女听罢,当真是羞喜交集,又蕴些微嗔意。
这般良久。
门外风向突变,北风呼啸,咣当直响。树枝承不住风力,纷纷折裂,掉在地上。时此之间,居然刮起了江南少有的台风。院外的沙砾和细小树枝被风卷起,不时撞在门上,发出噗噗地敲门声。躲在被里的二女心旌堪堪平稳,没有起先那般激动。但隐约听着门外的骇人声音,竟无由地想起月黑风高这四字。当下各自悄悄从被里露出双眸,偷瞧旁边的小石头。
只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虽然,屁股仍在凳上,但双腿伸长,身子斜靠,瞧来极其辛苦,完全属于受活罪的模样。而且特别危险,倘若重心掌握不好,迟早就是一个仰天大摔。不定被凳子掼了脊背,会留下什么遗痛?二女这么一寻思,又联想到恐怕的后果,心下发慌,也心疼了。
相互看了一眼,均在对方目里瞧出了爱怜之色。当下又由邓蓉先行发话,毕竟她算是过来人。“石弟弟……石弟弟……”喊了数声。
小石头没睡着,表面看去睡得很熟,实质里心儿比谁都亮堂。旁边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能睡得着么?倒不是说他起了歪念,只是他前后两世缺乏与女子交往的经验,像这样与两大美女共处一室,何况又是月黑风高夜,难免绮思翩翩。要知道,冰清在他人眼内诚然是阴阳脸丑陋不堪,然在他看来,仍属天下第一美女,与邓蓉可是并驾齐驱,不分轩轾。
这会,闻着邓蓉呼喊,他没像以前那么木衲,表现得很是聪明,装做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用粗哑的嗓音道:“邓姐姐,什么事?”
邓蓉迟疑片刻,问道:“你、你冷吗?”这话若被闻仲听见,包准嗤笑。穿着火性的烜煚神甲,会觉得冷?那是连天界灵力也压不垮的神器。
小石头一阵悸动,心想,莫非她们想让我上床去取暖?那我上去之后,岂非坏了她们的名节?尽管我心地钟意她们,但时此不明不白的时候,若真那么做了,便是大大的不尊重。更何况,我真有偌大福气,把二女悉数娶了么?越思越觉不妥,又想起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敌人,不禁惶悚。暗道,无论她们如何示意,我又如何地喜爱她们,终须解决了截教之事,方能加以考虑,否则,必给她们带去无尽烦恼,也或许是难以想象的厄难。
总不见他应声,邓蓉再问:“石弟弟,你怎么了,为何不回答?”
“什么?”小石头故装糊涂。
“问你冷不冷!”
“还好,能凑乎!”
还好那就还好罢。邓蓉这样想着。要她邀请一位男子与自己同床共枕之类的言语,确实忒碍启口。踯躅片刻,刚起了作罢的念头。边上冰清察觉到她的心理变化,用手肘拱她一下,要其快说。
这一下,终让邓蓉鼓足勇气道:“你……你若觉得冷了,可……可以上来,取取暖。”说完,再难等小石头的确实回音,迳自藏进了被里。
小石头错愕,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她们会如此说。但亲耳听见和心下猜测,毕竟相差极远。刹那,胸中涌起一片暖意,阵阵滚烫。他前世笃学好古,知道古时女子对于贞洁何等看重。眼下二女能这般不计名节地邀请自己上床,可见自己在二女的心中,占着怎样的比重。
这样如山似海的柔情蜜意,教他觉得既甜蜜又沉重。甜蜜的情绪,也就毋用赘言了;沉重的就是,自己未来的奋斗目标是振兴截教,而自己最大的敌人,却是古往今来,天上人间的两大高手,道德天尊和如来佛祖。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自己眼下能给她们什么承诺?能说永远陪伴她们一生一世么?生死不渝,白首偕老。那是寻常人的愿望,凭自己将来的处境,这八个字只怕会是自己的枷锁和难以实现的痴心妄想。
想到这里,不由眼角噙泪,目眶湿湿。默默地道:“蓉儿,清儿,我只怕会辜负你们。所以,你们的缠绵柔情,我却不敢尝试。对不起……”
二女候了半晌,不见他上来。诧异地偷望,见他竟自睡去。这下真是又气又恼。皆道,亏自己放下尊严,请你……(省略万言)。哼,你喜欢冷,便自个儿冷去吧!只是到了后半夜,二女终究心软,邓蓉偷偷为他盖上一床被子。
翌日清晨,推窗望外,只见天地茫茫,混沌皆白。院里银装素裹,枝梢累雪,压得弯不过腰来。原来昨日北风吹过,跟着便大雪纷飞。一夜暴下,居然把天地营造得分外无暇,教人不忍踩踏,生怕给这罕有的纯洁,添上一丝污垢。只是雪景虽好,百姓怕是要倒足大霉,尤其是务农为生的更是大大的遭殃。
小石头一声叹息,暗为百姓担忧。原想留在江都,看看能否出些绵力,但思起自己出使南唐在即,也耽搁不起。终在巳时,更衣束装,推门而出,到高老王爷处与其告别。一番话差点说到午时。最后,还是高子宁来催,老王爷才恋恋不舍的与小石头话别。
出王府,到江边,登上大船,沿江而下。不过大半日,便到了金陵。
金陵是南唐京都,素有龙踞虎蟠之称。北有辽阔坦荡的江淮平原,东为锦绣富饶的太湖平原,西南是冈峦起伏的皖浙诸山。全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城内河湖连贯,山环水绕,势若天成,实为钟灵毓秀,气象万千之宏伟大城。
南唐方面派出皇子李济道为首的众多官员至江边迎接。双方见了面,李济道很是客气。因为他对小石头确实佩服得无以复加。不说当日他独力举起蚩尤神盔,又寥寥数语便让己方使团颜面大失,单是他三万大军在秦军的重重围困里救出仁秀帝。如此赫赫战功,便足以让人侧目。而且,那十万唐军的性命虽然丧在小石头之手,但究其因是本国先行侵犯对方疆土,故而,他倒并不记恨。
小石头没料着他这般热诚,竟有些惭愧。因为此来的目的并不好,是带有威逼的意思。
一行人寒暄片刻,即络绎往唐宫而去。先到城边,小石头举目稍望,不由震慑。却见城垣绵长,廓高墙厚,楼上兵丁甲胄搽得明亮,冬日下烁烁生辉。再看城池整体,依山临江,气势雄伟,一派帝王风范。确实当得上龙踞虎蟠这四字。不过须臾,小石头又加上了四字“富丽堂皇”。原来那城楼浇顶,浑体钢铸那也罢了,偏偏上面要缀金砌玉,黑夜里怕是没见着城垣,反而先望见城楼上金珠闪光。
暗自摇首下,小石头心想,没来南唐前,多数人说唐国朝廷上下,享受奢侈,生活糜烂,起初尚有不信。眼下一见,传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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