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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着七老怪,见他不语便道:“我知道老师现在还不肯答应,不过一月之后,老师或许便会改变主意,妖魂这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取来的。”
等七老怪再回过神,那仙人已摆袖消失在夜空,似乎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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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邪剑谷。
轩门内有一女人,衣衫凌乱,长发未挽,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窗外明明有雨,她却指天大笑:“我的乖孩儿,快看,天晴了。”
一双手猛一下从她怀中抽走婴孩,女子大慌,大呼小叫的拖住那人的腿,陡然唤来不少下人。男子无奈用力抽腿,哀痛道:“夫人已经疯了,看好了!”
邪剑谷谷主回头望着自己发疯的夫人再看怀中的孩子已伤的快要落泪。
谁能料想,好水好饭的养着,肚中的孩儿居然未满十月便诞了下来,生下便大哭大叫,不得安宁,两日后便断了气。夫人原本还在养身中,原想瞒着,却不知她半夜起身去看婴孩,见她手脚冰凉,鼻息寸断,一夜之间便哀伤过度,神志不清,成这般疯癫。
谷主大人抱着已死的女婴,快马加鞭赶去云启山。却不想还未到山顶,便见到挚友。
七老怪愁云缠眉,见到他来到,不住连连叹气。
谷主上前一把揪住他,“老怪,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帮我,救救这孩子!”
七老怪似心知,垂头一看,死了好几个时辰,婴孩躯体僵硬,脸色都已发白。
他摇头:“死人如何帮的了?即使我到了奈何桥,也拉不回她的魂啊。”
谷主心头一动,堂堂男儿不住落泪,“真是老天捉弄!原本老来得子,还想是上天眷顾,不想一夜之间,我这个家居然就要散了!老怪,你帮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七老怪无奈叹气,怎奈早被预知结果却依旧难过的喘不过气。
“董四,算了吧,她……已经死了。”
谷主老泪纵横,“我夫人已疯,我不能连一个女儿也失去,我知道你会移魂,你帮帮我,只要能让她活,让她喘口气,要了我的老命也成!”
见他居然要跪,七老怪连忙一把扶住他,“你……你容我想想,这移魂之事……不是说来那么简单的,若你要她好好长大,必须是同龄的女娃的魂,可谁愿意将自己家孩子的命移走?何况收魂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怕等我取来,这孩子的躯体都要……”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我昨日做梦,梦里有人告诉我,说妖魂可入婴体,不会有亏损,是不是真的?”谷主一把拽住他,几乎恳求着要跪下。
老怪迟钝良久,陡然想起一人,道:“我……我也有听闻过,不过妖魂难取,我这几日帮你打听打听,你稍安勿躁,孩子先留在我山中……”
两日之后,白山上人带着一枚妖魂远道而来,当日夜里,云启山山顶爆发一阵女婴的哭叫声。
当夜夜深时,邪剑谷谷主抱着哭喊的婴孩消失在山路下。
白衣人鞠躬,“无论如何,白蚺在此谢过老师。”
老头不知如何回应,“上人客气了。老头只想问问,为何你要入了谷主的梦中给他提点?你为何非要这样做?每日世上多少死婴,为何要帮这一个?”
白蚺笑,“助人助己,不对吗?”
七老怪无语以对,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上人你的妖魂是哪儿来的?看样子是花了气力存留住的。”
“是五十年前的妖。”
“哦?是举世无双的好妖?”
“是恶妖却是个好女人,曾几许是我亏欠她,如今借此让她重生。”他看着老仙人笑,“老师一定觉得白蚺是个极度自私之人吧。”
七老怪似是明白似是不明白,恍然才想起久前传白山上师徒曾有过变节。传闻云霄二仙在升为上仙之前,曾因其门下一弟子贪恋女妖而大怒,亲自下手追杀此妖。大家纷纷以为主角是另一不争气的徒儿白洪,却不想……是他……
老仙人叹息,“这世间谁能不自私呢?”
逝者如斯【下】
灯火未尽,夜长难寝。
“讲完了?”
小姑娘起身推窗,夜风迎面扑进,有点凄凉。
七老怪内心悲凉,她果然给他三言两语打击成了悲催女主。
他拍拍她的肩,“小合,别这么哀伤……”
遥合扭头,笑的没心没肺,“谁哀伤?”
“呃……”
她笑笑,“我懂你的意思,你觉得他是因为蛮蛮的缘故才喜欢我?”
“师父……就是这个意思。”
“可这有什么关系?”
“小合你根本不了解……”
她起身,“老头你别说了,这是我的事。”
七老怪连连叹气,摇头道:“小合,如果你曾是那女妖,一切尚且合适,师父如今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什么意思?”
七老怪踌躇良久,这才道:“妖魂入死婴体内,在最初的确幻化成一个新的‘人’。可妖魂是可以提命的,当年的你死辰未满一日便被妖魂入体,正是焦躁不安的妖魂包住了你最后一游气。你被送上山后我才发现这件事,妖魂与你的意识在你体内纠缠不休,后来……”
“等等。”遥合端起一旁的铜镜,左看看右看看,“我知道我是谁,不需要别人来说。”
“所以你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吗?你……你不是那个女妖,可是白蚺他多多少少都当你是她。”七老怪摇头,“三个月前,白蚺曾来云启山,我想过把这些告诉他,可是……唉……如果……唉……为师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
毫无迟疑,遥合薄薄的笑,“师父,你是小白吗?你不是,你凭什么说他当我是别人?他把我当做谁,我会亲自去问他。还有,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让我委屈。我要走了,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七老怪一把拽住她,“别回白山了,你等不回他的。”
遥合一惊,“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我怎么知道!”老头心虚的支支吾吾,脑袋摆来摆去。
遥合扯住他脖子撒娇半响不见成效,终于大怒,“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依旧有办法找的到!”
说完她甩门出去,谁知一颗石子飞打在她颈后,她两眼一抹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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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辰美景,应当举杯共饮。”
“大人勿要贪杯。”
“今日大人我心情好,不贪杯不痛快。”
朗月之下,一群乌烟瘴气的男人趴在凉亭下饮酒唱月,为首的郁儒丘敲敲酒杯,不住笑:“来,今日敬月敬天。”
众男刚举杯对月,忽闻头顶一声巨响,一物体砸穿亭顶直线掉下来,好家伙,砸出好大一个洞。
郁儒丘伸手一接,众妖男上步一看,惊叫:“烂舌女?”
巨头再看亭子上的大洞,众男不住惊异:她是有一个多坚硬的脑袋啊!
远处高空几声犬吠,就见小桃踏空飞下,冲亭子中的郁儒丘不住摇尾巴。
此郁大人与小桃对视片刻,似心知了什么,点点头便打抱着遥合往宅子里去。
妖男:“大人,酒不喝了?”
“明日继续,今夜……大人我有事要忙。”
众男望着自己大人的背影想入非非,怨恨的瞪着小桃:讨厌!又把那女妖孽招来了,又把博爱的大人拐走了!
月中天,大雾内,宅静。
昏昏沉沉中遥合睁开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四周很安静,屋内四面为窗……
四面……为窗?遥合一愣,却听耳边有人亲昵道:“呦呦呦,就醒了?”
扭头一看,一张风骚美艳的男人脸就贴在眼前。对方凤眼一挑,笑,“不记得我了?还是摔坏了脑袋?”
小姑娘眼珠子越瞪越大,“狗仙?”
郁儒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间里能扔的便全数飞来,实实在在压在床上。郁儒丘伸展在重物下,继续笑:“你砸烂了我的床。”
遥合举起脚旁长椅,“我不光要砸烂床,还要砸烂你!”
“别开玩笑了,我对小姑娘家家没兴趣。”
遥合一愣,恍然大悟,“龙阳癖?”
郁大人哈哈大笑,“正是。”
如果是这样……呃……怎么感觉更恶心了呢?
遥合扭了扭肩,“为什么我在这?”
“若想知道,”他轻而易举从桌桌椅椅下抽身,“就来给我乖乖做事。”
怎么就有这么龌龊的男人,大半夜逼迫羸弱少女干苦力活。
遥合面无表情的趴在亭顶上,透过大洞强烈的鄙视下面的大人。
郁儒丘昂头正瞧见她的小脸,手里的折扇敲了敲亭柱,“自己造的孽,自己弥补,快些。”
遥合作势要往下跳,他却笑面威胁,“你若敢下来,我就把亭子推高十丈,看你还要不要命。”
“狗仗狗势。”
大人扇扇子,“口才不错。”
气煞了人啊!
下面几声犬吠,扭头一看,是小桃。遥合大叫:“小桃,快过来带我走。”
郁儒丘呵呵招手,小桃便趴在他腿边,“就是它把你带来我这儿的,还想走?”
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它这小家伙把她驼来的。
遥合恨啊,恨青了肠子。她突然蹦起身,抓起亭上红瓦就飞镖似的往下扔,直扔的小桃嗷嗷处四躲。
“落井下石!我就知道你和狗仙有奸/情!我要是离不开陀摩岭一定吃了你!”
郁儒丘优雅的摆扇,飞瓦被拨在一旁墙上,“你出去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嘛,来投靠本大人也不是不可。”
“鬼才稀罕!”
“看你如此暴躁就知道少了滋润,”他自悟,“哦~白蚺果然不要你。”
飞瓦雨一下往下落,姑娘果然被触到痛处,火大了。
郁儒丘的折扇终于被碎瓦击了个粉碎。他伸出拇指,“好气魄。”说完又从腰间捏起一把,继续扇碎瓦。
扔完瓦片扔小鞋,扔完小鞋扔银子,扔了半天下面的男人依旧悠哉的晃折扇,似乎对一切浑然不觉,“我说,你要是把顶掀了可要赔我一个顶。”
遥合终于泄了气,坐下身闷气横生。
郁儒丘在下面咯咯直笑,饮下一杯酒,这便飞身上了亭顶。遥合此时和着了魔一般,两眼直愣愣看着他,他动一下,她的眼珠子便转一下。
“郁大人,你送我出去吧,我给你金子。”
哎呦?小姑娘忽而这般乖,郁儒丘受宠若惊,“大人我不稀罕金子,献身的话,我可以考虑。”
“我鄙视你。”
郁儒丘不住笑,“得了吧,你这小身板我也不考虑。”他扫了一眼下面被砸的四脚朝天的小桃,“乖乖等它醒来吧,它似乎知道点什么。”
遥合大怔,后悔莫及啊~果然刚才下手狠了点。
郁儒丘眯着凤眼看她半天,似是全然知道她的心思,“这世上越不可能发生的事越可能是真。你既然决定去做,还担心什么?”
遥合一愣,“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偷听别人想什么。”
“谁喜欢偷听你心里的事,有些事只是大人我一时不记得了。你……”他用扇子比了比,“……这么小的时候,我可是见过的。”末了,他大笑,“光屁股的。”
“恋童癖。”
“咳咳……”所以说他最讨厌小女孩,特别是那张灵巧的嘴。
“既然你听说了一些事,不如大人我再和你讲个故事,如何?”
丫头大惊,“难道你和我有点什么!”
……她那个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郁儒丘郁闷,郁闷半秒继续笑,“我来给你讲一个我所知道的老故事……
那年玄冬,诸国政变突然燃起硝烟战火,一场混战下来,大国伤,小国亡。白山所在的京洲受到大牵连,附近饿殍死肉遍地都是。每每都有人想上白山躲过这场劫难。那一日我也在……”
三十七年前,玄冬,白山下。
“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