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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也没下过几次山,每次来都和乡巴佬一样,东瞧西瞧,什么都新鲜。
白蚺道:“今天在这住一夜,明日我要去附近见一位朋友。”
“关我什么事?”
“你不愿意留可以先走。”
遥合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封天刃,还是妥协了。
小镇上客栈少的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一家。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笑,“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
店小二引着先行上了楼,推开客房一看,遥合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狗血的桥段都有?
这是个空荡的大房间,房间靠墙分别放着两张床,床中间隔着一张洗的破破烂烂,似有似无的床单。
大仙居高临下看着店小二。
“有没有两间单人房。”
“客官,真对不住,我们只剩下一间房了,唯独就这一间了,您看……”
白蚺垂眉片刻,转身下楼,遥合却急忙掏出银子塞在小二手中。
“我们住下了,”她不乐意的看了一眼白蚺,“哼,我走累了,脚跟都磨破皮了。”
大仙转过身,眼底全是调侃。
“我只是想下楼要一壶酒,顺便递上押金,既然你这么大方,干脆连酒钱一起结了。”
某仙下楼去了,某女蜷在铺子上愤愤的抠棉花。
没过多久,脚步声不轻不重的上来了,桌面叩的噔噔响。
“吃饭。”
“不要。”气饱了。
“黄油鸡也不要?”
床上的人一僵,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爱黄油鸡?”
他坐在桌边,神情颇有些得意。
“碰巧。”
哇,咸酥的鸡淋上透亮的黄油,那叫一个口水四溅。
遥合扑了上去,左一块右一块,塞的满腔都是,反过头来,他却只是喝着一点点小酒,盯着她油腻腻的爪子和嘴。
她的手在鸡身子上徘徊了半响,吝啬的钳起一只鸡爪递过去。
“你也吃。”
白蚺看着那断掉几根指头的鸡爪子不住摇头,“我很少会觉得饿。”
她瞪大了眼睛,满是赞叹。
“呜哇……了不起,你果然不是人。”
这一口酒,他差点喷了。
小丫头埋头海吃了一顿后,面前忽然飘忽来一条手帕。
白蚺一手撑下巴,手一点,手帕就落到她手边。
“擦的干干净净再上床。”
丫头看了过来,他便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嘴没弯,笑意在眼里。
也不知是一贯的嘲笑还是什么。
遥合脑袋不住歪了一下。
这人好奇怪,严肃起来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坏起来又坏的像热腾腾的臭豆腐,可偶然间眼睛里又会透出一种别样的天真,无邪的够呛。
仙人都这么复杂吗?
等思路再回来的时候,两张床之间的帘子已经拉了起来。帘子上投的影子很奇怪,也不躺下,靠在床边坐下便没再动了。
遥合掩上被褥,透着帘子上的洞眼看了看,忽然觉得对方好像察觉到似的看了过来,可惜这丫头脑袋一根筋,不知道躲闪。
男声沉声道:“闭眼睡觉。”
女声迟疑道:“难得男女共室,我们聊聊嘛。”
“……”
说话不过脑子的小姑娘,他要拿她怎么办呢?
“你成仙到底几年了?”
“……”
“你们白山的美男是不是特别多?你排老几?”
“……”
“你……”
“睡觉。”
“我小时候可爱吗?”
那边一愣,半响才道:“干嘛突然这么问。”
“你不是说我一岁时,抱过我吗?”
“恩。”
“可爱吗?乖吗?到底什么样子?眼睛大不大,嘴巴红不红,鼻子高不高?”
那边冷冰冰甩出一句,“和现在差不多。”
呃……那就是不怎么样了……
那边顿了一下,“懒洋洋的像只猫。”
遥合想起老头窗台上那只灰色的肥猫,真的好丑。
她不乐意的歪歪嘴,“哦。”
难得的平淡对话就这样收尾了。
遥合往被窝里拱了拱,枕着头看着墙上微亮的窗。
怪不得爹妈那么早就丢她上山,原来是怪她不漂亮,唉,想象一下她这样普通的五官缩小几倍,恩,一定很可怕……
唉,小姑娘好郁闷啊好郁闷。
于是以郁闷开始,又以郁闷收场的寻宝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催城君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人笑,小鸟飞早早早,可惜某人还在睡懒觉。
小小一人就呈现出倒挂青丝扫床榻,短腿攀上梨花木这两幅画面,也是不容易的。
帘子那边的人早早醒了,拍了几次桌面发现那人完全听不见,于是取出两锭银子放在手里婆娑,时不时轻轻撞击。
于是遥合很快在这清脆甜美的声音里迎来了新的一天。
白蚺将手里银块往袖笼里一塞。
“别看了,快起身。”
原来被人知道了喜好也可以被玩弄于鼓掌。
没睡饱没睡好是遥合的大忌。
“烦死了烦死了,还要走穿这个烂镇子,还要爬什么破山坡,连匹马都不舍得买,什么人啊这是!不买马好歹买头驴,不买驴好歹买条狗,不买狗好歹……”
“再啰嗦一句我就先走了。”
还敢威胁她!
“不说就不说,哼。身为一个大仙,大人物,欺凌弱小,冷嘲热讽,还暗自偷窥人家……”前面的人回头瞪她,“……的内心世界,简直就是……呸。人家现在累昏了,困爆了,烦死了,还在前面走那么快,还不准人家说话,专横死了。”
一通可怜巴巴的自语念完,前面的人影已经远离的和蚂蚁一样小了。
这人果然是软硬不吃。
遥合无奈叹口气,自认倒霉,埋头追了上去。
跑了十几米一抬头,唉?人呢,人去哪了?
光溜溜的小山坡上除了草就是花,几秒前还在的人就凭空消失了。
遥合大惊失色。难不成他要带走封天刃!?
太阴险了!
他叫什么来着?
遥合在山坡上扯破了嗓子,“喂!那个什么什么的,你在哪里啊?喂……白山上人,白山上人上人上人贱人贱人……”
忽然一个冰凉的手掌盖在她口鼻上,一个细细的男声在耳旁道:“进来。”
那手把她往后一拉,她就栽到了地上。抬头看四周,居然已经落到一个木屋里。
木屋?方才怎么没瞧见?
那男声道:“白蚺呢?”
顺着眼前这双脚看上去,这人身材高瘦,长衫……有点紧,模样……有点母性。
那人又重复一句,“白蚺在哪?”
遥合盯着他的脸停顿了片刻,“不知道。”
那男子垂眉瞧了瞧她,忽然不高兴的撇嘴。
“不男不女,你看什么看!”
遥合冻着表情站起身,“彼此啊。”
“嘿!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撒野。”
“哼!哪里来的男妖精,这么奇怪。”
这下两个人表情都挂不住了,那男子一甩鹅黄长袖,掌心突然冒光。
妈呀!
丫头正要抱头窜,就听这屋子后院传了一声咳嗽声。男子一怔,忽然停下手,跳起来冲了过去。
几秒后。
一个极嗲,“哎呀……你怎么才来看我,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一个极冷,“手,从我腿上拿开。”
“蚺,你可没良心,都不惦记我,说好三年来一次,今年可是第五年了,你说你该不该罚?”
“……再把手往下放我就跺了它。”
透过后门遥合清楚的瞧见方才还一脸冷漠的男子现在和鲶鱼一样缠在满头青筋的某仙腿上,那模样……又娘又丢人。
某人娘里娘气的伸出兰花指指她。
“臭丫头,看什么看?讨厌死了!”
遥合打心眼里承认,人家比她有女人味。
这种人活在世上的原动力到底是什么?
凡事都有让人不平衡的地方,所以生活总要找平衡点。你五行缺金,就取名叫金啥,啥金,啥金啥,啥啥金。
就此,此类似娘娘腔的物体有个极男子的名,催城。
遥合叹气。白白浪费个好名字。
想着有的没得,她努力告诉自己面皮上要露出惋惜的表情。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眼前的画面真是难得见啊。
一男端坐座上,一男缠在人家腿上;一男手捏茶杯,一男环着人家脖子;一男青筋暴起,一男双眼含春。
“蚺啊~你打算在这我住几天啊?”
“还在考虑。”
“要不住上十天半月的,好不好?我给你做桂花糕,天天做。你不想念我,难道还不想念我的桂花糕?”
“都不想念。”
“哎呀~别这么绝情啦,你走之后我天天打喷嚏,你一定想死我了吧……”
大仙咬着牙关,“妄想。”
某妖男露出受伤的神色,趴在他肩头用发梢去动他的睫毛。
“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坏了,是不是上火了?”他忽而把脸凑的更近,讨好着笑。
“人家给你泻火,要不要?”
山、崩、地、裂,云、雨、翻、腾。
遥合承认,她腐了。
待到催城屁颠屁颠的去厨房煮汤,遥合才告诉自己果然想多了。
她尽量让嘴角不要上翘,“你朋友?”
大仙的表情比吃了蟑螂还难看。
“恩。”
“蛮不错的。”
杏眼满是怒气。
“扯淡。”
遥合忽然觉得很喜欢听他说这类话。哈!
话说回来
这个催城居然也是个仙。真是天理何在呢?
此时,他搂着白蚺的脖子,时不时用脸去蹭他脖子,完全不顾人家嫌弃的眼神。
“小姑娘,刚才那事不好意思啊,你别放在心上啊,我给你道歉,嘿嘿嘿嘿……”
算了,不和人格残缺的人计较。
“我早忘了。”遥合笑着摆手,“你做的汤味道很好,你好贤惠呢。”
“蚺,你看你看,人家都夸我呢!”
很高兴看到白蚺捏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催城,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催城一愣,忽而松开手,“记得啊。”
白蚺撑着下颚道:“在我面前,每天三个时辰必须正常说话,你可记得清楚?”
他忽然信誓旦旦的点头,坐到一旁去了。方才的嬉笑缠人,风骚怨念都没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是双重人格吗?早这样不就好了?
可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坐的住的家伙,才刚坐到一边,没一会儿又用屁/股挪着凳子往白蚺身边凑了凑。
白蚺不悦的扬眉瞪他。
“还要干什么?”
“蚺……”
“好好说话!”
他委屈的瘪了一下嘴。
“我只是想问你有多久没回白山了。”
“什么意思?”
“三天前你那些个弟子跑来这找我,直说你很久没回白山去了。”
白蚺想了想什么,道:“你这家伙放他们进来了?”
“怎么会?”催城瞪大了眼,“我的木屋哪是人家随便可以进的,你知道的,我只让你进嘛……”
遥合匆忙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
白蚺咳嗽一声,扯回话端,“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什么意思?”
“我暂时回不了白山,我想请你帮我接管白山,是暂时的。”
“你要我做的我当然会做,”催城在桌下绞着手指,“可是他们会听我的吗?人家又没你那么有魄力,有能力,有本事……”
“你可以的。”
遥合别过头懒得看。此仙又露出别样天真的眼神,这就是赤*裸*裸的引诱。
催城咬着下唇望着白蚺。
那是什么?这男人眼底居然泛出泪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就让他不淡定成这样。
“同意了?”
“同……意……了……”
瞧他那样,遥合由衷的鄙视他。
白蚺正色道:“还有,我要向你打听一下仙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