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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谜团聚在一起,似乎马上就能解开,可是,他现在却忽然不想知道那个谜底。不去探究自己矛盾的心情,将信纸卷起,递到烛火前,看着它化为灰烬。
计高一筹
第二日一早,营中便响起鼓声。众人齐集到铁桢大帐中。
铁桢命手下将地图悬在照壁上,立起身,微笑道:“这次洛城之战,苏将军功不可没,我已上奏朝廷,论功行赏。下面说说下一步的行动。”
众将一起聚拢来,看墙上的图。
铁桢指着泗水以南道:“据探马来报,敌军已经获知洛城被收复的消息,派出五万骑兵,绕过泗水,前来阻截我军,敌国王子耶朵在甘城调兵遣将,准备死守剩下的六座城池,形势并不乐观。”
许知远立起身禀道:“殿下,依末将之见,应该兵分两路,一路迎击来袭的敌军,另一路强渡泗水,绕过青城、占城,奔袭耶朵所在的甘城。”
皇甫少华立刻站起身反对:“殿下,此举万万不可,我军的兵力与敌军相当,泗水一带的城池都在敌军手中,若贸然兵分两路,一旦敌军出城合围,凶多吉少。”
许知远还未答话,木寅不满地哼了一声,冷冷道:“皇甫将军此话,下官不敢苟同,经此一役,我军士气大振,敌军士气受挫,正是一鼓作气,击溃敌军,收复城池的大好时机,何来凶多吉少之语。”
铁桢笑了笑,转眼看向我:“张监军以为如何?”
我站起身,大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看,向侍立一旁的小校道:“拿马鞭来。”
小校急忙飞跑着将一根细长的马鞭递在我手里。
我执着马鞭,在地图上指点道:“下官昨晚在营中将这幅地图研究了一番,发现匈军占领的城池皆在泗水以北,连成一线,遥相呼应,攻一点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匈军包围之中,而且经洛城一役,他们已经收了轻敌之心,再假扮百姓混入城中势不可行,强行攻城,损失太大,正如皇甫将军所言,两军兵力相当,而且他们占了地利,在战场形势上,我们略逊一筹。”
我说完话看了看铁桢,又环视左右,见众人皆凝神静听,信心陡增,又接着道:“许将军所言也颇有道理,就是将兵力分成两路,一路在外迎击敌军,一路攻城掠地,直捣老巢。只是泗水沿途的城池皆在敌军手中,确实需要防备他们出城袭击我军。所以下官综合几位将军所言,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各位可有兴趣一听。”
铁桢含笑的眸子凝望我,轻声道:“说吧,我等洗耳恭听。”
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欣赏和感叹,我脸上一红,慌忙轻咳了两声,掩住自己心中的紧张,依旧执着鞭,指向泗水以北,那里有一座耸立的山峰。缓缓道:“这座山名泗峰,高可几十丈,山上林木茂盛,山下有一条宽敞的官道,是匈军阻截我军的必经之道。下官不才,以为可以在此地设伏,引敌军上钩。”
铁桢想了想,轻声道:“这话说得虽有理,但是耶朵生性狡诈,即知此山险峻,自然也能料到我们会在此处设伏,怎会轻易上钩。”
众将也纷纷露出疑惑之色。
我胸有成足地笑了笑,道:“殿下可以先派一支几千人的小部队做先锋,备齐弓矢,多挖陷阱,在敌军行军途中不断袭扰他们,敌将必然大怒,奋起直追,殿下趁此时机,将大军偃旗息鼓,夜行至泗峰埋伏,围攻敌国援军。”
皇甫少华率先击掌道:“此计甚好,末将不才,愿领五千军做先锋,诱敌军上钩。”苏堂静坐大帐一角,沉默不语。
木寅从角落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只怕皇甫将军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铁桢心中不悦,蹙眉看了他一眼,又道:“各位以为此计如何?”
一个身穿青甲的中年将领起身道:“殿下,末将以为此计风险太大,若敌军不肯上当,皇甫将军的五千人以寡敌众,断无生还之理,还不如将大军分成两路,每路十万,直取耶朵的老巢。”
众将也纷纷应和,铁桢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我和许知远交换了一下眼色,含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所谓兵不厌诈,殿下在泗峰设伏的同时,下官愿和许将军领三万骑兵横渡泗水,奔袭青城,青城位于敌军所占城池的中心地带,进可攻取占城,退可横渡泗水,驰回洛城大营,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敌军出于无奈,一定会倾巢出动,欲夺回青城,殿下可借此机会,挥军直指敌国王子耶朵驻守的老巢,使他腹背受敌。至于朱将军所说兵分二路之法,看似稳妥,实则费时耗力,若与敌军相遇,两相硬碰,胜负难定。”
话音未落,苏堂立刻站起身反对:“监军大人,青城城墙高耸,防守严密,短期内根本无法攻占该城,到时敌国援军一到,三万军都无生还之理。”
知他的担忧,我淡然一笑:“苏将军,敌军与我军人数相当,又占了地利的便宜,若要硬碰硬,只会损兵折将,根本无法制胜。所以权衡之下,只有兵行险着,以少量军队牵制大部敌军,给大军创造机会,让殿下以优势兵力,在敌军后方攻城掠地,岂不是好。殿下以为呢?”说完目视铁桢。
铁桢扭过头,朝我笑了笑,颔首道:“好是好,不过张监军毕竟是文官,不宜出战。”此言一出,我大感惊讶,那日在大帐中说的好好的,由我带领许知远和苏堂离开大营,攻取青城。若许知远安分守己,倒无妨,若他敢与敌军勾结,当场拿下,军法处治。大哥则带木寅前往泗峰,阻截敌国援军,只是一日之隔,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急忙用目光向他示意,铁桢扭过头,不理我的眼神暗示,举起令牌道:“许将军,苏将军听令。”
许知远和苏堂站起身道:“末将听命。”
“你二人率三万军,明日一早离开洛城,横渡泗水,奔袭青城。”
我见铁桢不理我,心中大急,青城战略地位极其重要,苏堂为人太板直,未必斗得过许知远,让他们同去,后果难以预料。无奈之下,又向许知远打眼色,许知远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否明白我的意图,我急的火烧心,幸好这时他开口道:“殿下,三万军不够,攻取青城,最少需五万军。”
阿罕在后怒道:“许将军,殿下的令,你竟敢不听。”
许知远向身后诸人道:“你们说,三万军够不够夺取青城?”
众人互相看了看,几个许知远带来的将领站起来,拱手道:“许将军所言极是,三万军不足以夺取青城。”那些新挑选的将领则沉默不语。
铁桢脸色一沉,正要说话。
我急忙站起身环视一圈,哈哈一笑,朗声道:“众位以为,敌军比我军如何?”
许知远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敌军自然比不上朝廷大军。”
我接口道:“即如此,将军为何以为三万大军拿不下青城小小城池。”
许知远反驳道:“大人是文官,并不明白其中道理,所谓守城易,攻城难,一万军镇守的城池,至少需五万军的大兵力方可顺利攻下。”
我点了点头,笑道:“不如让下官跟将军打个赌,不知将军可有兴趣?”
许知远冷声道:“什么赌?”
我开口道:“这次三万军交由我指挥,三日之内定将它拿下,我若输了,任凭将军处置,将军若输了,任由我处置。”
众人顿时面露惊诧之色。铁桢缓缓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许知远露出一脸不快,咬牙道:“好,赌就赌。击掌为誓。”
任你再精明,也要上我的当了。我心中暗忖,大步走到他面前,和他击了一掌,笑道:“好,击掌为誓,众位就是我们的证人。”
铁桢坐在大堂上,沉默了好一阵,开口道:“许将军即然不愿攻城,就率领五千军为先锋,连夜出城,赶到泗峰前拦截敌国援军。”
听他说完话,我不禁暗吁一口气,许知远方才以人数太少为由,推了攻城,这次若再推,大哥就可借机以军法处置他。只有区区五千人马,他若想活命,只有尽力而为。只是,他毕竟是玉真的哥哥,大哥如此难为他,万一有个闪失,如何向玉真交待?
想到这里,我不禁看了许知远一眼,只见他苍白着脸,上前接过令牌,拱手道:“是,殿下。”
木寅坐在暗处,压低声音冷冷道:“书生作战,纸上谈兵。”
声音虽不大,却正好足够所有人听到。铁桢微微蹙眉,佯作不知。又取了令牌,举目望向苏堂:“苏将军听令。”
苏堂拱手道:“末将在。”
铁桢执着令牌道:“你随同张监军,率三万军,明日一早离开洛城,横渡泗水,奔袭青城。一切听张监军指挥。”
苏堂正欲答话,皇甫少华立起身道:“末将也愿跟随张监军攻城。”
铁桢看了看他,脸上神情复杂,皱眉不语。
皇甫少华急道:“请殿下恩准。”
铁桢不易察觉地叹息了一声,道:“也好,皇甫将军也协同张监军攻城,今日就议到这里,众将回去,准备明日出征。”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道:“张监军留下,还有事商议。”
大哥今天好怪啊。我按捺住心中的讶异,拱手道:“是,殿下。”
众人一起出了大堂,纷纷回自己的住所,许知远立在大堂外,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沉默不语。木寅从暗处无声无息地走过来,缓缓移到许知远身后,贴着他的耳朵,笑道:“许将军,你说这个赌,是我妹夫赢,还是你赢啊?”
许知远扭过头,望着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道:“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木寅神情一震,轻声道:“将军的意思是?”
从鼻中冷冷地哼了一声,星光照耀下,许知远白皙俊朗的脸变得忽明忽暗:“木大人不如和末将同去泗峰如何?”
木寅顿时变了脸色,慌乱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蠢材。”许知远低声道,大步走远,到拐角处回过头,望了一眼木寅的背影,忍不住又小声道:“贪生怕死之徒。”说完忽然一惊,这正是张好古那日对着木寅的背影说过的话。自己今日竟然照搬了来。
攻克青城
大堂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大哥两个人,大哥静静地坐着,不看我,目光越过我的肩头,望着身后敞开的大门。
气氛静的有些古怪,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立着。等着。
大哥沉默了很久,终于站起身道:“你跟我来。”
我悄悄吐了吐舌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内室。
身子还没站稳,大哥迅疾转过身,将房门紧紧合上,扭过头,向我道:“坐。”
“大哥先坐。”见他不坐,我也不好坐,只好忐忑不安地立在那里。
铁桢一把拉住我的手,按着我坐在椅上,自己搬了椅子,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一双锐利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他看得很仔细,象是想证实什么,或是在寻找什么。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然,伸出手挡在他眼前,开玩笑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长东西了。”
铁桢把我的手从他眼前移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三弟,你还是这么顽皮。”
“说吧,大哥,有什么事?”我把手收回来,俏皮地笑了笑,言归正传。
“青城城高河深,又被敌军重兵把守,三天的时间,三万军队,能攻得下来吗,你呀,自作主张,任性胡为。是不是想受罚?”铁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