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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玠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开目光。难道……他也会紧张的么?
车里的气氛陡然诡异起来。方才那个吻,却在我的脑海中回放。
此刻的我很紧张,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儿来。片刻后,清醒的意识方才回到我空白一片的脑海中。
我是不是得重新审视我与魏如玠之间的关系了?平日里我们一起商议对策,闲暇时候你君我臣地拌几句嘴,有时候在一起的日子成为了一种习惯,我却忽略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我们比谁都清楚,在一起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帮我,我自然是要还的。当彼此之间是靠利益维系的时候,有些东西便无情地阻隔在你我之间。可是,明明知道这样,为什么当我得知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子时,会感到不舒服呢?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什么?
魏如玠方才可能一时冲动,那么我是不是只能选择不放在心上?
“魏上卿方才的举动,”我顿了顿,掰弄着自己的手指,“我会当做是上卿一时疏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无力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鼻音,回响在车内。
“好。”魏如玠没有回头,淡淡道。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接下对白的时候,魏如玠突然扭头对我说:“陛下,臣察觉到方才有陌生的脚步正在逼近车队,来者有数十人!”
我大惊,魏如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掀起窗帘,窗外细雨绵绵,落叶遍地,秋风萧瑟,哪有一兵一卒?魏如玠是不是神经过于紧张,草木皆兵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巨响。外面有人大呼“护驾”。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地声音。事情来地太突然。我尚没有心理准备。魏如玠一把将我拉到他地身后。警觉道:“不知来人是冲谁来地。陛下小心!”我点点头。一手紧紧地抓住魏如玠地外衣。这时。慌乱间车帘被一人掀开。我定睛一看。此人面白眼黑。双目皎洁。正是身着宫服地高寺。他将一柄长剑交与我手上。大呼:“少爷莫要惊慌。有奴才护驾!”我暗自了然。高寺这么叫是在告诉敌人车里地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后。只是个微不足道地小贵族。以此来降低我地危险。
只是一留神地功夫高寺已经不见了踪影。魏如玠向外迈出一步。回首对我道:“陛下暂且待在车里。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下车。否则即会暴露在敌人地视线之内。”我郑重地点点头:“上卿大人亦是要小心为上。”魏如玠应了一声。翻身如大鹏展翅一般从宫车上跳了下去。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外面越来越吵。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吞了一口口水。将窗帘拉起一个小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重重地御卫军将士正和一帮暗黑色衣服戴银面具地人对抗。黑衣人地目标不知道是谁。但太后与肃国公地车马却在御卫军地重重掩护下向南方奔走而去。我这才发现我所在地马车落在了黑衣人与御卫军地交接处。处境危急。
魏如玠手持一柄银光白剑。以一敌三。身手敏捷。白衣翩跹。而那边地高寺更是身手不凡。虽然手臂受了点伤。但依旧是所向披靡。我心底对高寺佩服得不行。想不到这么看上去细皮嫩肉地小太监居然如此了得。莫说这腿脚上地功夫。就连政治上他都是平步青云。成为总管之一。孔夏和一众御卫军地兵勇一起掩护着太后与肃国公地车辇向北。那孩子武功不凡。轻功极强。逼退敌人地过程中不受一丝一毫地损伤。
情况紧急。若是敌人反败为胜。我该如何逃脱呢?
我咬紧了下唇。突然想到。不好。南宫韶和在哪里?!我脑袋一时发热。不顾一切地将头伸出去张望。却见南宫韶和地车马在我后面几丈处。仅有一圈普通地御卫军把守。若是南宫韶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拿什么跟死去地窦太妃交代啊!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出来。
这么想着,没想到我的举动却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然后撇开追击太后的车马,转而向我这边过来。我大骇,难不成他们是冲着我过来的?!
当我整个人缩回马车里坐好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魏如玠见状连忙向这边靠拢,然而数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拦住了他,他一时间竟自挣不脱。如今之计,莫说是南宫韶和了,我自保都难。我握紧高寺给我的长剑,弓起身子呈防御的姿势,因为四面八方都有可能被敌人入侵。
果然,“哗啦”一声,两只长剑从马车的左右两边穿插而入,距
腰部也不过一寸的距离。我心头大骇,后退一步,)E柄长剑拦住了其中的一只剑,我心头一喜,莫不是高寺或者魏如玠来救我了?
只见那剑锋陡然一变,唰唰两声,两只黑衣人的剑都被拦腰砍断,黑衣人在外头撒手而去。如此灵活而迅速的剑法,如此质地上乘的好剑,我正诧异是谁在外头帮我,忽地,一只有力的手臂从我身后的门帘探出来,猛地揽起我的脖子,我被迫向后一靠,背后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身子。对,的确是一个人。那陡然增强的气场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竟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正要回头看看是谁,马车的后头,也就是我面对的方向被人劈开来,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正踮足于马车的后横栏,正是一个银面黑衣人。我的后方伸出一柄长剑,与那黑衣人连过三招,那黑衣人抵挡不能,跌入车下。
我欲回头而不能,只得勉强地侧首,声音不大地问:“你,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动?!莫不是……想害我?我,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身后的人俯身贴紧我的脸,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在我的脖颈边:“阿樱,莫怕,我是尚兮,我来救你来了。”
尚兮?冯尚兮?!我心头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开始汹涌起来,我望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魏如玠的水蓝色深衣,想起此刻的自己一身男装,便不觉心底一紧,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喜悦与庆幸,猛地从冯尚兮怀里挣脱开来,转身面对着他。
玄色中衣的外头套着的暗红色锦衫无袖,镶着金色的华边,质地上好的衣料上头有着华美的暗纹,颜色接近亚麻色的长发在灌入车内的风中有些凌乱,衬得皮肤更是吹弹可破。额前的刘海被掀起,露出右额上那朵妖冶已极的刺青。鹰一般凌厉却剔透的双眸中有些惯性的戾气,却多了分柔和的神色,杂糅在他惯有的纨绔的眼神中,却有着别样的锦绣风华。
“你,你不是在长安没有过来么?”情急之下,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想了好久,却说出来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挑眉一笑,顺手把玩起那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在大宫里见不到阿樱,昨儿个收到桂三的飞鸽传书,说你陪着太后歇脚在唐府,还扮女装糊弄他,我心下好奇得紧,这就慷慨无私地撇下百花楼的青青姑娘,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所以你就一路尾随至此?”我笑,这家伙果然趁肃国公不在长安就一转身溜进了青楼。
“算是吧。”他漫不经心道,忽地目光一转,“说来也奇了,瞧见我的宠侍竟然石破天惊地跟那姓魏的同乘一辆马车,我就准备抽个时间好好教训那个姓魏的。……没想到,有人按耐不住,倒先动身替我出了这口气。”
冯尚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跟魏如玠斗气呢?
就在这个时候,拉车的几匹马似乎受惊过度,突然急速奔跑起来。我大惊,连忙抓住车的横栏向外看,孔夏、魏如玠、高寺看上去都没有危险,南宫韶和的马车也已经空了,只是后面的马车下却赫然有个小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不禁脸色大变:那个在南宫韶和的马车下的女孩,不正是秋水吗?!
虽说秋水只是我身边一个小小的宫女,可是当初我既然把她从南宫淑和手里给救了出来,怎能见死不救?再说了,她虽出身低微,却和曾经的我一样,都是寻常百姓家的苦孩子。想到这,我一把拉住冯尚兮的手臂,顾不上他诧异的眼神,用带着哭腔的恳求的语气道:“冯世子,我求求你,快救救那个孩子,她叫秋水,今年只有十二岁……”我尚未说完,只见他望了望外头,扭头对我说:“怎生瞧着那般眼熟?你身边的丫头么?”我忙不迭的点头,他便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你在车上呆着,莫要随便下去”,正欲下车,却见我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却不曾松开。他眯了眼睨着我:“你这般又是什么意思,不让我下去了?”我愣了一下,望着路边疾速向后退的绿树,不禁有些担忧,只得讪讪笑道:“世子直接下去,可是不稳妥?”他挑了挑眉,满意地笑了:“哦~原来阿樱在担忧爷的安危啊~”他朗笑几声,丢给我一句“放心,爷死不了”,便跳下了车,声音消散在风中。我惊心动魄地看着他从急速奔驰的马车上跳下去,用剑抵着地面保持了平衡,姿态灵活,然后向着秋水的方向飞奔而去,不觉心中稍稍安稳。
上卷 第七十五话 别迷恋剑,剑已经不顶用了
马车跑得极快,我一手死死地抓住车厢侧面的木栏,另一只手勉强保持身子的平衡。掀起车帘,三匹黝黑的骏马飞速地奔驰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我自幼在骑马方面并无所长,恰逢清河书院也没有在这方面多做训导,如今凭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让这三匹马停下来的。
换句话说,此刻如果让马停下来,敌人就很容易追上来。
我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就在此时,我看见后面尘土飞扬,冯尚兮驾着一批棕色的马,前面还载着灰头土脸的秋水,迅速尾随而来。秋水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脸色苍白地依偎在冯尚兮的怀里。至于这究竟是谁揩谁的油,就不得而知了。不一会儿冯尚兮的马匹就与我的马车平行了。他冒着尘土对我吼道:“先这么向前跑一阵子,把黑衣人甩掉,然后我自有办法让马停下来!”
我连连点头以示回应。
黑衣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远,魏如玠还有孔夏他们的身影也早已湮没在尘埃中看不真切,而这辆马车也落下了太后与肃国公的车队。冯尚兮揽起秋水,跳到马车上,一把将秋水塞给我。我稳稳地接住秋水,自个儿也险些跌倒。冯尚兮技巧娴熟,不一会儿,原本狂奔的三匹马便平静了下来,拉着破败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
“秋水,没事了,莫要哭了。”我拍着秋水的背安慰她,她惊魂甫定了许久情绪方才暗安稳下来,歪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
“哟,南宫樱公子就这么看重自己的贴身丫头?”冯尚兮那似笑非笑带着嘲讽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这丫头我在宫里头见到过,我记得是淑仪公主府上的宫女么,怎么被你给要来了。”
我转身面向冯尚兮,他轻浮的目光正不屑地打量着我。
我将秋水扶到一旁坐好,对冯尚兮抱拳道:“冯世子救命之恩,阿樱没齿难忘,阿樱也替秋水谢过冯世子了。”
“哼,”冯尚兮换了个姿势坐着,侧对着我,“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况且,爷的剑法,阿樱难道信不过吗?”
“阿樱自然是对世子地剑术佩服不已。只是阿樱在想。接下来。咱们是回宫呢。还是往白云山地方向过去呢?”我从车里拿出包袱。“这里还有一些盘缠。应该够咱们置一辆新地马车。还有在客栈歇上几日吧……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我话未说完。已发现冯尚兮地脸色有些变了。眼神警觉无比。我正要钻到车外一看究竟。轰地一声。马车地两侧被迸裂开来。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