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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浑身浴血的苏寒,有一种疯狂报复后的快感。
“我不能打败你!今日却可杀你!”
他们合力催动古钟,但数次都被骨棒的波动逼退。苏寒的身躯终于修复了,他怒视远处的五衰道人,却无法冲破几根悬浮的骨棒。
嗖!
混天神偶体外的一点混沌杀光在此刻激射出来,混沌气息在皇的气息中急冲向前,轰然炸裂。被骨棒封锁的虚空顿时粉碎,苏寒心念电转,他不顾一切,将残余的道理神纹覆盖在躯体外,随着那一点炸裂的混沌光冲出。
他的血肉不断的崩裂,却感觉不到任何苦楚,混沌光炸裂的一瞬,骨棒间亦出现了一缕微不可查的缝隙,苏寒的紫血不知流淌了多少,他只有一个念头,从这里冲出去,击杀五衰道人!
咔……
血肉崩裂,骨骼亦一块块的粉碎,苏寒忘记了一切,他驾驭极速,象一点在混沌气息与皇威中挣扎的紫光,顺着那缕几乎不可见的缝隙,猛然冲出。
轰!
两根骨棒剧烈的一震,苏寒的身躯完全被崩碎,只剩一颗头颅临危冲了出来。脱离了骨棒的威压与封锁,他的肉身亦在以可见的速度重组。头颅的祖窍爆射神光,衍生出双肩双臂,继而衍生出躯体。远处就是悬浮的星神古钟,苏寒肉身还未完全修复,河山印呼啸而出,凌空撞向星神钟,苏寒拖着残躯,手持龙枪杀向铁燕道人与韩莫。
噗!噗!
愤怒的力量让苏寒几乎燃烧起来,他身在极速的穿梭中,已经运转焚魂魔功,他不可能再放过这次机会,即便付出任何代价,亦要灭杀仇敌。龙枪带着紫芒砸了下来,将铁燕道人与韩莫直接砸成两团肉泥。苏寒身躯一转,绕过了正在与混天神偶对峙的妖皇遗骨,向远方的五衰道人与朱雀老道冲去。
轰隆隆……
此刻,混天神偶与妖皇遗骨的对峙亦到了尽头,毁灭性的冲撞爆发在东海上空,不知多少缕皇的气息垂落缠绕,将茫茫东海蒸干了一片。半空中无数雷霆出现了,随着神偶和皇骨的对撞而劈落,苏寒根本不顾及这些,他双目喷火,淤积在心中已经不知多少年的恨,此刻将要完全宣泄。
五衰道人阴森的面孔一沉,朱雀老道亦缓缓起身,他望着怒冲而来的苏寒,不知是喜是悲。
“今日,杀你!”
嗡……
星神古钟被五衰道人召唤,疾飞而来,河山印在古钟后不住的追赶。苏寒挺龙枪杀了过来,当他望到朱雀老道时,愤怒的心开始颤抖。这个让自己敬了半生,又恨了半生的人,就在眼前。
“小坏,你如何做,老子不拦你,我只说一句,师兄年纪大了……”
驼叔曾说过的话,又在苏寒脑海中浮现,他的心如刀绞一般,身躯却没有一丝停滞,挺龙枪避过朱雀老道,直斩五衰道人。
许多年不见了,五衰道人与朱雀老道都入圣境,但圣人的力量在愤怒的苏寒面前,如同虚设,他象疯了一般,心神与身躯内的道光都一起混乱。
铛……
星神古钟挣扎着飞来,电光火石之际,堪堪挡在苏寒与五衰道人之间,器身上七星化寒光,龙枪与古钟剧烈的碰撞,金铁铮鸣声震耳欲聋。
嗖!
古钟晃动,龙枪亦从苏寒手中脱手震飞,此刻,河山印飞了过来,压住了晃动的古钟。苏寒不顾被震飞的龙枪,他举拳轰杀过去,一拳凝聚他数十年的愤恨,声势无匹。
妖皇遗骨正与混天神偶做惊天对搏,星神古钟亦被河山印压住了,五衰道人虽跨入圣境,但失去了这些外力,他亦非苏寒之敌。苏寒的神魂仿佛随着目光一起燃烧,一拳将五衰道人轰的大口吐血。
“徒儿!”朱雀老道呆立在原地,他声音已经发颤,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
苏寒正在急冲的身躯微微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他恨到了极点,亦痛到极点,一滴泪混着满脸血迹滴落下来。
第596章 第三个秘密
数十年的等待,亦是数十年的煎熬,苏寒的心如铁,面对朱雀老道的呼唤,他只微微停顿一瞬,继而飞驰向前,扑杀五衰道人。
这片天地完全都被混天神偶与妖皇遗骨的巨斗所笼罩,东海如同化成了一片魔海,天昏地暗,黑暗无边,苏寒就在这一片波动的余波中怒杀过去,拳头带着他数十年的狂怒与切齿之恨。
嘭!
五衰道人不肯坐以待毙,他亦在全力反抗,但皇骨被神偶缠住了,星神古钟亦渐渐不敌河山印。他徒手对战苏寒,落尽了下风,两拳轰杀,五衰道人鲜血喷薄,不住的倒飞。
“不可!”
朱雀老道抽身飞来,他亦进入了圣境,却并不与苏寒对敌,身躯一闪,如一颗流星般挡在五衰道人身前。
“这是祖师!不可亵渎!”朱雀老道更加消瘦了,发须如雪,滴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他挡住了五衰道人,嗓音仍在发颤。
呼!
苏寒怒冲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顿住,轰杀向前的铁拳亦停滞在中途。他曾无数次想过,要不顾一切,击杀残杀父母的大敌,但面对朱雀老道消瘦的身躯,他仍有不忍。
“闪开!”
“徒儿!”朱雀老道脸庞上模糊一片,不知是鲜血还是眼泪,遮住了五官,他语气中已经带着哀求:“你长在星神道,不可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苏寒的双目几乎完全变的血红,眼前两人,就是他的师,他的祖,本该顶礼膜拜,诚惶诚恐,但脑海中的记忆怎能忘记,滔天的血仇怎能忘记!
轰!
苏寒脚下的风火双轮已经转动的无法分辨,他飞闪向前,绕过朱雀老道,霸绝一拳带动混沌气息,肉身勃发出微弱的混沌杀光,对圣人来说,这是绝杀。
苏寒动了,朱雀老道亦动了,他拼死追了过来,要阻拦苏寒。这一阻,让苏寒再次迟滞了一瞬,潮水般的混沌气息与混沌杀光皆淹没过去,却缓了一缓,已经没有余力的五衰道人借机遁走,但半截身躯已经被轰碎。
“徒……徒儿……”朱雀老道近在咫尺,他仍是昔年那个一身麻灰道袍的慈祥长者,但似乎亦变了,变的老迈不堪,尽管跨入了圣境,却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嘎嘎嘎嘎……”五衰道人口吐鲜血,他急速修复自己的创伤,大口喘气,放声大笑:“天嫉之体,威霸绝伦,近古三代圣王,皆为天嫉之体大成,这又能如何,天嫉之体的后裔,依然被我击杀……”
“死!!!”苏寒浑身上下的血光已经冲破了云霄,数十年了,他从未象此刻这般愤怒过,一道紫芒从天灵盖轰然冲出,在昏暗的天地中如同一根擎天之柱。
“天嫉之体,遭天道唾弃!”五衰道人咳血不止,亦狂笑不止:“你的血脉中,烙印着羞耻,永远都无法抹去!”
“胡言乱语!”苏寒爆喝:“三代祖上,皆临危出世,平定黑暗大劫,挽救亿万苍生,你算什么东西,妄言圣王!”
“好威风,好威风,三代圣王,临危出世,平定大劫……太丘,龙羲,浩宇……你们将太丘捧上了天,谬赞自古皇中第一人,可笑,可笑之极!”五衰道人咬牙冷笑,鲜血一股一股从嘴角溢出,他一字一顿道:“太丘,不过一个叛徒而已!”
“你说什么!”
苏寒心中浓重的杀念如同被这一句话冲散了,他失声喝问。
“你听不懂吗?我在说,太丘,不过一个叛徒而已!”
苏寒的脑海一下子乱成一团,他想反驳,但一个又一个记忆的片段蜂拥出来,将他嘴边的话全部压了回去。一时间,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他不能完全理解五衰道人这句话的真意,但心中隐埋了多年的那个秘密,不由自主的充斥在脑海中。
秘密,来自天机老人,是他冒性命之忧所推演而出,临终时交予苏寒。天机神术,算无遗策,三条隐秘中的前两条,已经被完全证实了,但最后一条隐秘,苏寒不敢相信,亦不愿相信,他将之深埋,不会让任何人得知。
但随着五衰道人咬牙冷笑而出的一句话,这条隐秘,轰然炸响在苏寒心中。
仙祖太丘,非人族!
随这条隐秘一起浮现出来的,是苏寒在浩宇圣王皇墓前所目睹的紫色光幕,三尊近古之后的人族圣王,前赴后继,不惜自己的生命,以身躯镇压禁忌海。
而那尊只有八寸长的混天神偶后背,亦楔刻着一行小字:吾之子孙,勿灭神域!
这些线索,此刻仿佛全部连为了一线。在这一瞬间,苏寒心中顿时雪亮,他仿佛猛然间洞悉了一个万古谜团。
仙祖太丘,那是何等的至高无上,化身大道,震慑诸天,他是神话时代唯一的主宰,光辉淹没了同时代的任何人。他以自己的天资与悟性,将失缺的黑暗经弥补,修为贯通古今,无所不能。
仙祖一怒,何人能挡,他持混天神偶,可将万界打塌。但平定黑暗大劫之后,仙祖舍弃了生命,以身镇禁忌海。
之后的龙羲圣王,浩宇圣王,皆为那个时代不世出的盖代人雄,逆天证道,神威浩荡无数星域。他们亦平定了黑暗大劫,亦走上了仙祖走过的路,用自己的生命和身躯,镇压禁忌海,阻止神域东进一步。
这是一个让后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老辈的真极圣人亦被困扰。他们都认为,神秘的神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恐怖底蕴,可以抗衡圣王的剿灭。
但仙临攻伐真极,三尊次皇出手,便几乎将神域灭绝,原来的猜测彻底被推翻了。三尊次皇能做到的事,昔日的三代圣王无法做到吗?
“太丘,不过一个叛徒而已……”
此刻,苏寒终于明白,三代圣王不灭神域,并非不能,而是不愿。
苏寒呆住了,朱雀老道身躯颤抖,挡在他面前,远处的五衰道人仍在冷笑,面容皆被血迹糊住了,阴森狰狞。
“你果然不笨。”五衰道人七窍都在渗血,他怪笑道:“想必已经猜出,太丘,出自神域!他平定黑暗大劫,杀戮的是自己的同族,他挽救亿万真极人,救的是异族!这等叛徒,值得膜拜,值得铭记吗!他无耻!他的后裔,皆该死!”
大江东去,岁月淘尽一切,昔日那个开创了一个时代的仙祖,已经淹没在了时光中。苏寒的目光迷离,亦朦胧,他隐隐约约仿佛看到,当年的仙祖,孤独的徘徊在黑暗永恒之地的禁忌海之旁,向西眺望。
遥远的海的那一端,就是他的故土,那些血腥残暴的神域蛮部,是他的族人。
他想念自己的故土,但却不能回去,他背叛母族,只为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诸天无敌,平定大劫,却始终不肯将禁忌海之西那个凶蛮的种族完全屠灭。
他知道,不屠灭神域,迟早再有大劫降临真极,但他不忍。他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放过母族,亦挽救真极。
仙祖是伟岸的,龙羲圣王,浩宇圣王,亦是伟岸的,天嫉之体,一脉相传,他们相隔了数万年,却始终牢记仙祖的训诫。
吾之子孙,勿灭神域。
这条仙祖所留的祖训,是无私的,伟大的,却让他的子孙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从一个肉体凡胎,一步步走到绝巅,证道为皇,成就圣王,这其间要流多少汗,要流多少血,要经历多少波折,要经历多少磨难,无人知道,世人看到的,皆是圣王无敌于天下,无敌于浩宇的辉煌光环。
但又有谁知道,龙羲圣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