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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后裔!”几尊皇者大骇,手中的皇兵都是一滞,只有那名老皇者目光一凛,大喝道:“谁让你私自离开天山的!”
嘭……
老皇者的皇兵斩来,苏寒已经如一片光般的飘出了光圈,未及万分之一个刹那间,他又从另一端杀了过来,肉身勃发混沌光,一拳将一名天界皇者打的崩裂。
诸天万界中,皇者已经是绝巅的终极,只有在天界中,才有可能得到超越皇境的造化。苏寒掌控残缺的无极道,斗战真意已到化境,他象光一般不停的闪动着,出没于大钟笼罩的区域内,出拳惊天动地,若非无极道痕裹住了奔涌的力量,一拳仿佛就可毁灭一域。
“这是天帝的后裔,他有帝威……”被重创的皇者拼命修复肉身,他们目光中皆有惊恐之色,天帝已经死去百万年了,但他的神威已经烙印在天界的每一片虚空,烙印在每个天界人的心中。
“不要怕他!”老皇者一身鲜血,他握着皇兵左右冲杀,想要突破无名钟的镇压:“天帝死去,早已经不是天界的共主!如今天界的领袖是尊者!他很快就会赶来,以仙钟镇压此人!”
天帝的神威仍在,但青衣老者的震慑亦在。天帝终归是死去了,只有青衣老者,才是现实的领袖,天界无人敢于违逆他。
四尊皇者皆吐血杀来,苏寒的目光冷了,他出手不再留情,大钟下雷鸣电闪,混沌气滚滚不停,他的拳头破碎一切,无名钟亦垂落下超越了皇境的威压。几尊天界皇者片刻间就无比吃力,他们被重创了多次,已经挡不住无名钟和苏寒的双重打击。
嘭……
一拳震撼了天界,苏寒去势如风,将一尊天界皇者打的身躯粉碎,头颅尚未逃走,无名钟边缘一缕无极道光将其震碎,元神亦湮灭了。
“他修成了残缺的仙道!”有皇者惊呼,已经顾不得皇的威严,如丧家之犬一般,全力想要摆脱无名钟的镇压。
“尊者此次失策了!这是养虎为患!”老皇者非常强硬,被重创了多次都不嘴软,仍然拼死大战。
嘭嘭……
天界皇者很多,但除去青衣老者,无人再可挡住苏寒。无名钟化出了一片绝地,苏寒沉着,将两尊竭力冲杀的天界皇者一一震杀。
“啊!”
无名钟下尽是飘飞的血花,老皇者面孔狰狞阴森,他不甘在此被擒,一身秘术层出不穷。相对于无极道,皇者的力量亦不足为惧,无名钟将他死死的镇压着。
“尊者会将你碎尸万段!”老皇者嘴角不断的溢血。
“谁敢杀我!”苏寒大喝:“我乃天帝的后裔!”
他五指如山,引出无名钟上八道飞舞的无极道痕,一掌镇住老皇者,抽其识海。
“你……”老皇者挣扎,想要自爆元神,但被无极道痕镇压,他连这点权力都失去了,任凭如海一般的记忆被苏寒抽走却无能为力。
记忆潮水一般的涌动,被苏寒全部截取。将要把对方识海抽干时,苏寒骤然松手,老皇者的头颅嘭的爆开了,元神红光在沸腾的无极气息中艰难的挣扎了一下,即刻烟消云散。
他立即解析着老皇者的记忆,这是青衣老者的心腹,在天界地位很高,统领大半个仙山,所知隐秘甚多。记忆庞大杂驳,苏寒用了很久,才一条一条将其理顺。
“青衣老者果然是在说谎!”苏寒的双目猛然一亮,老皇者的记忆说明了一切。
轰隆……
叛逆山猛然在苏寒脑海中浮现,百万年前一场大战席卷了整个天界,从仙门外杀到了九州万方。
百万年前,天帝转世,天山诸强叛乱了,他们击杀了天帝的转世之身,只有接引使奋力大战,孤身讨伐叛逆。
天帝转世有胎中之谜,会忘却前世的一切,在转世重生之前,天帝的所有记忆与道统,皆封存在那只玉白的圣罐中,由接引使掌管。天界叛逆者为了这只圣罐而战,其中有天帝的道统,可窥得成仙的仙秘。
那是天界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战,接引使受天帝信任,曾受赐不全的无极原始道经。
老皇者的记忆化成了真实的一幕,流动在苏寒的脑海中:广袤的天界九州上,接引使孤身大战无数强者,天帝的转世之身被击杀了,接引使流着血泪,守护圣罐。
他有残缺的无极道,手刃叛逆无数,冲杀在整片天界内。但他毕竟不是真仙,大战不知多久,已到强弩之末。他将圣罐打入了仙门外,落入诸天之中,宁死不让叛逆者得到。
这是一个忠臣,绝非青衣老者口中所说的叛逆者。接引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轰然倒下,身躯化为雄山。天界的叛逆者弑杀天帝,皆为了仙道,但圣罐已然不见了,他们围攻古山,想要从接引使身上获取残缺的无极道。
接引使身高足有丈许,如一尊不灭的战神,他身虽死,势不灭,守古山百万年,未有一人可攻破古山。这是一名忠臣,致死未愧对天帝的知遇之恩。
自此之后,天界的秩序被完全打乱了,叛逆者的后代主掌九州,一代又一代新的领袖从未放弃过攻打古山,他们慢慢掌控了天帝的无极钟,但这种宇宙中最强的力量与古山的无极道同源,犀利的钟波会与古山的杀波融为一片。
苏寒的心顿时沉重,以一人独战天界万强,那是何等的壮烈,又是何等的悲哀,正道与天理仿佛在天界都无存了,人心不古,为私欲而犯上作乱,人性泯灭。
“天帝,是这样永生的……”苏寒终于明白了,这世间真的没有绝对永恒不灭的东西,即便仙,亦有寿元尽时,天帝以另一种方式永生。天帝创天界,悟无极原始之道,翻手可覆灭万界,他是如此强大,又是如此脆弱,将永生的希望寄托在一只小小的罐子里。
这是天界最终极的秘密,但仍不是青衣老者的真正动机,苏寒继续观老皇者的记忆。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又泛起一丝冷酷的笑:“一切都是虚妄,青衣老者费尽心机,只不过仍是借我手破碎这道帝门!”
他望向了不远处那座古老的帝门,这是昔年天帝开创天界时亲手楔刻的大门,天帝死去,百万年间无数代天山统治者都时时刻刻想要开打这道帝门。
第675章 大结局(一)
古老的帝门就在眼前,八道无极道痕不可见了,它出自天帝之手,随天界而生。
这是天界唯一通往诸天的正常出口,天界诸皇受天界之道压制,只有从帝门离开,才有皇的神能。天帝隐为万界之主,他掌控秩序,将天界与诸天分离。天帝死去,一代代诸皇不甘居于天界一隅,他们想要离开,去真正统治万界。
“天界无人可以破碎帝门,只有外来者,才有可能将帝门打碎……”
这是一场前后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预谋,天界以强者血脉在诸天万域孕育最强者,皇者是万域的至尊,只有他们能够掌控仙门,继而进入天界。
“帝门之后,没有仙道,只是诸皇离开天界的一条生路……”
苏寒脑海中的记忆平息了,他注视着帝门上八道无极道痕,这是真正的原始之道,天界强者先后苦思了许多年,只得到了其中一部分,就是青衣老者传于苏寒的半页仙经。
苏寒双眼爆射精光,将帝门上的无极道痕临摹下来,他随后离开了此地。他得到了古山接引使躯壳的无极传承,所修的无极原始道比青衣老者更为广博,然而他没有真正通悟这种无上之道,若徒手大战,他血拼之下或许可击杀青衣老者,但对方掌控着那口仙钟,仙钟上的无极道近乎无缺了,是天地宇宙间唯一的仙兵。
“仙是唯一的,仙兵亦是唯一的……”苏寒于天界九州外一处蛮荒之地停留下来,他盘坐虚空,以道理神纹将身躯所有气息收敛,如同入定在一片幻象中。
无名钟缓缓悬浮头顶,苏寒感悟帝门上的无极道痕,一片茫茫的混沌无声无息的从他背后浮现出来,他如一尊神,压住了翻滚的混沌。
“无极无边境,无穷尽,无名天地之始,无极生太极,生起源,太极起源生万物……”
他渐渐通悟着无极的至理与真谛,身后一片茫茫混沌随着他的感悟而不住的流动,化成了古老宇宙,十方无形。无名钟亦在转动,八道分离的无极道痕想要真正合一。
此时,天山巨震,四名皇者的命牌粉碎,青衣老者似是察觉出什么,他闪身入虚空,瞬息间显化在苏寒闭关的洞府外。
轰……
青衣老者一拳碎裂洞府大门,层层叠叠的虚空皆被这一拳震乱了,盘坐在正中的魔胎唰的睁开双眼,一冲而来,这如同苏寒的一具分身,显然不能与青衣老者抗衡。嘭的一声,魔胎在青衣老者面前被打爆,乱流横飞,一缕缕光没入了虚空,象极尽远方的苏寒飞去。
“苏寒!!!”
青衣老者大怒,嗡的一声,仙钟出现在他头顶,他顶着古钟升腾而起,昔日的镇定与阴沉皆都消失了,如一只垂死的猛兽,狂猛的咆哮。整座天山皆被滚滚音波震的来回晃动,九州瑟瑟。
哗……
古钟悬浮着一层无法形容的波动,恐怖到极点,八道无极道痕通明起来,第九道光纹略有黯淡,这是天帝的仙钟,百万年时光,磨灭了仙钟的一道本质道痕,但它仍然可怕无边,是诸天万界最强的仙兵。
“苏寒!不要逼我!”青衣老者双目通红,打碎帝门,以真正的皇姿离开天界,亲手统治诸天,是天界历代统治者的梦想,没有任何一名先辈比青衣老者距离目标更近。但如今,这一切皆被苏寒的逃遁而打破了。
青衣老者面色泛起一层死灰,他抬指想要激活仙钟烙印,让苏寒在天界现形。但却收不到任何一缕波动和回应。
“好!很好!”青衣老者咬牙切齿:“居然有本事化掉了仙钟烙印!想必你亦化掉了圣罐,否则怎么可能从叛逆山得到无极道传承!”
他狂怒且惊慌,圣罐中有天帝的前世记忆,亦有完整的道统,苏寒若化掉圣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八角烙印完全激活,得到一切。修得天帝道统,等若又诞生了一尊仙,谁能挡仙?无人可以!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青衣老者完全暴怒了,他从天山急冲,身形闪烁,奔袭向叛逆山,一众天界皇者慌忙在身后跟随,他们均都战战兢兢,只有一人壮着胆子道:“尊者,如今紧要之务就是寻找苏寒……”
“闭嘴!”青衣老者头顶的古钟已经被完全催动,一缕缕仙辉爆射亿万丈,无极的气息弥漫,天地仿佛淹入了一片混沌中:“他就在天界!跑不掉!若无叛逆山的传承,他如何会化掉仙钟烙印,挣脱这道枷锁!必平叛逆山!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叛逆山的波动再逐渐减弱,静静等待最多千年,可安然将其破掉,此刻强攻,会毁掉天界……”
“没有时间了!”青衣老者面孔狰狞,他恨的咬牙,却在大笑:“你们还不知道,苏寒化掉了圣罐!随时都可能激活圣罐烙印,得到天帝的道统!他若成仙,谁还能活!若真的迟早要死,天界,乃至诸天,就给我陪葬吧!”
“他化掉了圣罐!”诸皇已经面无人色,一只小小的罐子,却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隐含天帝的仙道。
轰……
古山就在远方,青衣老者一路冲去,头顶的仙钟已经涌出一片片钟波,仙钟楔刻无极道,古山内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