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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萱衣裳如雪,轻纱遮面,也看不到脸上神色。只是娥眉微凝,眼眸低垂,默然不语。
“如萱,你还不快来帮我。”
张浅语知道白如萱出身天元正宗,做了教中圣女也是迫于情势,见她似有迟疑之色,连忙招呼一声,生怕她被辛昭说转了心思。
光刀在半空一震,倒掠十步。现出楚煌真身,身形一晃,挡在辛昭身前,轻笑道:“辛兄,无眠道长神通广大,我可敌他不过。你且略试身手,我在一旁帮你掠阵如何?”
辛昭讶了一讶,打量一眼白如萱,明眸中若有所思。颔首道:“也好,我正要会会这个大名鼎鼎的地公将军,此女便交由楚兄对付好了。”
“小妹,这三个小娃甚是难缠,久战无益。我们走。”
张无眠不等辛昭迎上,拂尘一摆,当先飞掠而去。
张浅语愕了一愕,银链连击将‘天月刀’挡开,随后追了上去。
“哪里逃。”管方衡冷眉一挑,紧追不舍。
“二弟。”
辛昭生怕管方衡有个闪失,急忙叫了一声,再看时,三人已在数十丈外,看那方向,却是向寨中而去,辛昭心知张无眠机谋多智,管方衡独自追去,她可不能放心。
“楚兄,张无眠不往城外,反向寨中遁逃。他莫非还有什么后招,我们追过去看看。”
“哦,好。”
楚煌应了一声,两人展开身法,双双急追而去。
“嗳!”
白如萱眼见楚煌走远,明眸中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
张无眠身形如飞,略略分辨了一下方位,只在半空中飞掠。他方才被楚煌点醒,立时发现记忆中多了一些空白。他素来机敏多智,思前想后,便觉着有几分蹊跷。这个疑团不弄明白,自也无心再争死斗活。
“二哥,”张浅语唤了一声,从身后追了上去,急急说道:“现在战局不明,我军正在生死关头,我们怎么能临阵退却。”
“他们三个俱都手段不俗,圣女难以独当一面,仅凭你我二人,如何能够成事。方才若非我及时出手,你可不就伤在那小娃手中。”
张无眠深知这个小妹很得张无缺信任,方才说自己是大病初愈,眼皮也不眨一下。自然不敢跟她推心置腹,当下只是寻些缘由敷衍搪塞。
“可是,我三个身负军令,须和许、成两位军帅里应外合,夺了城寨。即便情势不敌,也可以在寨中制造一些混乱呀。”张浅语又道:“况且,侯嬴、白虹两个尚在城中,我们就这么走了,若被他们告上一状,大哥面前也不好看。”
“内应外合?”张无眠摇头轻哼道:“若说内里外合,总要对方毫无防备才好,看现在的情势,人家明显早有堤防,眼下形势于我们不利,自然要伺机突围。再说了,是那成、许两军帅先败于照胧云之手,侯、白二人又无法打开城门,我们若是再不退走,谁知他们城中还有无厉害高手前来增援。惟今只有暂且撤离,再徐图后计。”
“那好吧。”张浅语无奈一叹,也知今日一败涂地。楚煌三个要比预料中强得多,白如萱的身手差上一截,自己兄妹能否胜他三个便很难说。
“二哥,那个使刀的黑衣女子追上来了。”
张浅语回头看了看,管方衡离了一箭之地,不即不离的跟着,冷笑一声,提醒兄长。
张无眠点了点头,低声道:“若我所料不差,这女子手中兵器应是十三神兵中排名第二的‘青龙傲月刀’,加上那两个小娃,一个使‘人皇剑’,一个使‘湛龙腾雾矛’,正合天、地、人三才之数。这三件兵器相传为上古三皇所铸,汉季之时,昭烈帝与关武圣,张桓侯持此三兵威震群雄。这三个小娃虽然年纪轻轻,眼见也不是泛泛之辈。我看此三人不可力敌,出了城再说。”
张无眠轻摆拂尘,捏个法诀,两人化作一阵黄风,霎时便没了踪迹。
管方衡远远看见,冷淡一笑,暗驭神识,‘天月刀’化作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夭矫入云。她掠身跨上青龙,随后追去。
'(第189章 桃源中人)'
“这个女子好生难缠,当我兄妹怕了她不成?”
两道黄光在云层中飞快出没,却是张无眠兄妹所化。黄光势如流火,倏忽间便出飞熊城寨,到了襄州地界。张浅语回头一瞧,管方衡方自跨着青龙紧追不舍,不由娇哼一声,心头忿然。
“她既然落了单,正好让我们逐个击破。”张无眠眼观六路,透过云层沿途探看,喜道:“小妹快看,前路平阔之处有一片石阵,我们先下去埋伏了,诱她入阵。”
“好,让她识得我兄妹手段。”
两道黄光划破云丛,飞落下来。虚空一绕,现出张无眠兄妹真身。
面前果然有一片巨石堆垒的大阵,也不知是何人摆下。若是落在寻常人眼中,也只觉得那大石堆砌的古怪,放在张无眠这等行家看来,却暗合天地之象,其中大有奥妙。
“原来是一座四法四象阵。”张无眠观察片刻,捻着胡须道:“我看这阵法无人主持,也许有些年头了也未可知。我们进去看看。”
张无眠一摆拂尘,当先走了进去。
张浅语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个二兄素爱研习奇门阵法,看这石阵有些奥妙之处,大约是一时技痒,必要看个究竟。她却没忘了诱敌入伏的念头,是以脚下缓了一缓。果然,管方衡降下云丛,追了上来。青龙当空盘旋,化成‘天月刀’绰了在手。
“妖女,看你往哪里逃。”
“逃?我为何要逃。”张浅语不屑一笑,轻哼道:“有胆便进阵见个输赢吧。”衣袖一拂,便入阵而去。
“我精熟兵阵,岂会惧你这小小阵法?”管方衡艺高胆大,提着长刀跟了进去。
“二弟——”
辛、楚二人来迟一步,远远便看到管方衡随着张浅语进了石阵,辛昭苦笑道:“我二弟傲气得很,一路行来,对那泰平军的所为颇是不满。此番遇了那地公将军兄妹,不分个高下,是不会收手了。”
楚煌微微点头,观当前形势,诛除泰平道未必符合金风国的利益,只是变局肇兴,群魔乱舞,各方势力必是良莠不齐,英杰盗寇岂能以一义字括尽?
“辛兄可识得此阵?”
辛昭微微摇头,却笑道:“我虽不认得,我手中的人皇剑却非凡品,自当入阵不迷。”她也不敢久待,身形一动,便掠入阵中。
楚煌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耳畔风声响动,却是白如萱御着飞剑赶了过来。
“白姑娘。”
白如萱娇躯微震,伸手将面纱摘下,现出清水芙蓉般的面庞。丽质万端,清媚无比。
“忘川谷一别,楚相公一向安好。”
楚煌笑了笑,“白小姐别来无恙。”
“唉,”白如萱轻声一叹,“当日,楚公子不愿为正道出力,你我因而分道。不图今日相见,公子为城守座上客,我却反而堕入魔道。”
“呵呵……小姐错了。我不是不愿为正道出力,但总须先明了何为正道,谁又能代表正道。至于张氏兄弟所为,今日固然被天元正宗视为魔道,来日若身登大宝,执掌乾坤。岂不转而成为一正道。”
楚煌话声微顿,轻笑道:“我侯你一步,非为别事。只是无眠道长和在忘川谷时,志趣异途,判若两人。白小姐可能为我解惑?”
白如萱点头道:“当日在忘川谷中,无眠道长中了张无缺的‘腥红毒针’,遗失了部分记忆。至于他为何志意大变,转而为泰平道出力,就非我所知了。想必也是张无缺使了什么手段。”
“原来如此。”
“你……”
白如萱绞着剑穗,想要问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当日在忘川谷中,两人于患难之中,相互扶助。虽是时日短暂,却觉得颇为融洽,现在时过境迁,心境大变,往日情谊却如水月镜花,可望而不可即。
衣袂飞动声传来,一道黄影在阵口一晃,冲了出来。
“浅语。”白如萱微吃一惊,慌忙将面纱系上。看张浅语一手抚肩,面有痛楚之色,愕然道:“你受伤了。”
一声冷哼从身后响起,却是管方衡追了出来,手提‘天月刀’,神威凛凛。
原来那石阵之中,云雾迷蒙,不辨道路。张浅语自恃研习过阵法,便想埋伏一旁,伺机给管方衡以重创。她听张无眠道破这石阵的名字叫‘四法四象阵’,知它取得是法天象地之意,取法于天,便是云雾火风,取象于地,便是苍龙、白虎、玄武、朱雀。风从虎,云从龙,腾蛇乘雾,朱雀御火,四象配合四灵,鬼神莫测。
张浅语识得生死之门,便绕石而走,也算小心翼翼。管方衡随后入阵,行不几步,便看出这石阵厉害,当即祭出‘权天印’。这方金印却有个来历,乃是‘王侯将相’四宝之一,‘王’便是秦王玉玺‘和氏璧’,‘侯’则是夜光宝珠‘隋侯珠’,‘将’便是这‘权天印’,当年关武圣武勇盖世,义薄云天,魏武百般笼络,却难结其心。武圣得知昭烈去向,乃封金挂印,千里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矢志寻访昭烈。昔日,关武圣入朝拜见汉家天子,天子见他美髯过腹,貌相堂堂。赐封为大汉青侯,后世提及古今猛将,皆推尊武圣、桓侯。
这金印得了一段忠义之气,遂得了灵化。管方衡将此印祭起,自然不惧阵中诸般变化,那金印当先开路,往来冲突,管方衡自以一道神识附在上面,阵中诸般险境便伤她不得。张浅语料不到有此,被那金印祭起,打在臂膀之上,登时骨痛欲折,慌忙找寻门路逃循。管方衡见一着得手,便提着长刀追了出来。
“可恶,你敢暗放灵器伤我。”张浅语这一下挨得不轻,怒视着管方衡,咬牙切齿。
管方衡轻哼一声,淡淡道:“你若不是藏在暗处,想设陷于我,又怎会被‘权天印’打到。”
“你……”张浅语一时语塞,恨恨道:“今日伤我之仇,张浅语必会相报。”
“何须来日。今日之事还未了结呢。”管方衡一振长刀,便要冲上。
“女娃休得欺人太甚。”
轻喝声传来,张无眠掠起半空,虚甩拂尘,卟卟两声,将雪地上打出两道勾痕,阻去管方衡冲势。大袖飘飘,越过她头顶,落到张浅语身前。
“来得好。”管方衡微微冷笑。
“二弟,莫要掉以轻心。”辛昭招呼一声,随后从阵中奔了出来。
“辛兄,管兄,张无眠有一面‘照魂壁’,不是等闲之物,和他交战,可得防此一招。”
楚煌本无死战之意,但一番打斗下来,双方都有些骑虎难下。他从白如萱口中问出张无眠情性大变的原因,暂且无法可想,只得先将他的底细说与辛、管二人知道。
管方衡冷冷看他一眼,凤眼中大有厉色,楚煌微微一愕,却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心中大感讶异。
……
“几位道友,不知你们以何事相争。能否暂缓动手,听我一言。”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听在耳中,便觉着气机微泄。觑目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骑头耕牛行了过来。那人形貌在四旬上下,相貌清雅,神情萧散。一身广袖博带,颇有魏晋风度,不是时下衣裳。
“这位道兄,不知有何事传唤。”楚煌看他衣冠磊落,顿生好感,便上前揖了一揖。
“呵,小道友请了。”那人止住坐牛,长揖还礼,轻笑道:“我奉桃花源主之命,广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