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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也在呀,子衿没跟你一起吗?”
回雪快步走了过来,游目一扫,却不见子衿,便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子衿……,嗯,没有。”
楚煌随口答道,暗想子衿现在飞熊寨中,张无眠兄妹一去,孙茗该能控制住局势,再有照胧云在子衿身边,想来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真的没有?”回雪狐疑地道:“你可不许骗我。”
“回雪——”人群中一个中年女道走上前来,板起面孔喊了她一声,皱眉道:“这个小子是什么人呀?你现在可是我蜉羽门中弟子,言行举止要懂得收敛。”
回雪轻‘哦’一声,一脸委屈的道:“是,师傅。”
“嗯。”女道满意地点点头,打量了楚煌一眼,面色不善。
“师姑,这位小哥只是回雪师妹的一个道友,前些天,小侄奉命到招摇山公干,倒是见过此人一面。”
一个青年男子上前两步,一脸小心地跟女道解释一番。此人一身锦袍,貌相英俊,手中捏着一管洞箫,却是那日骑着黑虎进入招摇山的御前卿士柳梦梅。
“哦,原来也是青狐族的人。”女道瞟了楚煌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轻蔑,冷哼道:“你们那些个化外蛮族不通礼法,现在既入了我蜉羽门下,便该多把心思放在修道上面,也好得一些天元正宗的淘冶。”
回雪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女道无奈的看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大有不堪造就之感。余光所及,不由咦了一声,指着白如萱道:“你这女娃莫不是秋水门的白宗主之女,叫作白……”
“有劳师伯惦念。”白如萱浅浅一笑,“弟子白如萱见过道清散人李师伯。”
“免了吧。”道清散人李玉玫容色稍霁,和声问道:“不知你是随曲火宗来的呢,还是随你父亲来的此处?”曲火宗便是秋水门火宗之主曲萼。
白如萱道:“禀师伯,弟子是跟几个朋友一道来的。”
“哦,你这女娃也算出师了吧,现今兵连祸结,你们秋水门地处东南,外间可不太平。门中长老早晚有个传唤,弟子总该守在近前才是。这桃花源之行吉凶莫测,岂是你这小小道行该来的地方。”
道清散人责了几句,面上便有几分不悦。
白如萱虚应了两声,张浅语见她一脸恭谨,大感不忿,冷笑道:“我道是谁这般理直气壮的教训人,原来是名满天下的‘莲花大剑’,真是失敬。”
她这一声说得颇为清亮,四围闲叙之人听得‘莲花大剑’之名,纷纷注目过来,这‘莲花大剑’正是道门十大剑之一,在天元正宗的十大道门中虽不如掌门宗主来得尊显,名声响亮犹有过之。
“你又是谁?”道清散人冷冷问道。
“比起十大剑的威名,我自是毫不足数了。”张浅语微微一哂。
“这便是你的好朋友。”道清散人听出她话中有奚落之意,盯了白如萱一眼,拂袖而去。
“我可被你害苦了。”白如萱望着张浅语,一脸苦笑。
“这个老虔婆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何须对她毕恭毕敬。”张浅语不屑的哼了一声。
白如萱摇头轻叹,“十大道门同为天元正宗,同气连枝,攻守相望。平白得罪一个派中长者,总是好没来由。”
“好一个同气连枝。”张浅语冷冷一哂,若有所指。
“回雪,你还不过来。”
道清散人走了几步,回头见回雪脚步迟疑,恼怒地喊了一声。
“哦,就过去。”回雪朝楚煌做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慌慌张张的去了。
和道清散人走在一起还有几人,却只遥遥站在别处,大约是看楚煌一行不过是些年轻男女,自重身份,未觉得有礼遇的必要。
其中有两男一女,站在头里,犹为醒目。中间那人约摸三十余岁年纪,头戴摩云冠,浓眉直鼻,面容冷峻,颔下微微留着些短须,看起来甚是沉稳。他的身量高颀,一身玄色锦袍,上面有金线花蹙,尊贵不凡。外面罩一件黑色绒裘,手中持一把描金折扇,静静一站,直如鹤立鸡群。
此人左首站一个面遮白纱的女子,眉如黛翠,眸如秋泓,一身雪白狐裘,身姿袅娜,大有遗世独立之感。
右首站着得却是一个相貌精瘦的汉子,面容沉凝,皮肤粗砺,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作武士打扮。
锦袍男子见道清散人一脸不悦,微笑道:“那边的几个少年,似乎和李道长颇为熟稔,安乐还未有过去拜会,怎么道长好似和他们相谈不欢。”
“秋水门一个小辈而已。”清道散人连忙收起怒容,和颜悦色地道:“都是些无足轻重之人,岂敢劳动安乐公子的大驾。”
锦袍男子沉声一笑,也不谦逊。便和道清散人攀谈起修道中的疑难来。
……
“看来那桃花源主此番惊动的人着实不少,我虽不常在九夏行走,看这些人的功法、形貌、衣着,兵器,九夏的四岳六国,京畿王城,只怕都有人前来凑热闹。近些年来,恐怕要算一大盛事了。”
辛昭在金风国中地位不低,平日对天下道门多有留心,一看形貌,再辨衣着,三看功法征候,四看奇门灵宝,其人的门派出身也就能十中六七了。
楚煌点头道:“而且中间庸手不多,藏龙卧虎的倒是不少。”
“亏你还算个修道之人。”管方衡轻嗤道:“我还以为你只认得妙龄女子呢。”
楚煌愕了一愕,却是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辛昭听的‘卟哧’一笑,打趣道:“楚兄,我二弟对沾花惹草的男人可向来没什么好感,你可得躲她远点,免得她哪天看不过眼,大发神威,把你的吃饭家伙摘了去。”
管方衡轻哼一声,仰了仰下巴。她本就身材修颀,跟前一站几乎和楚煌比肩,肃杀之气犹有过之。楚煌早知她不是善茬,想起她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便觉得心头微虚。
这时,后舷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有人高喊道,“大伙儿坐好了,要启锚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儿赤着脚从底舱里跃了出来,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大褂,两只裤腿挽的高高,抓起甲板上的粗麻绳将铁锚拽了上来。撮唇呼啸一声,船后应声解了缆绳。划水声传来,大船便离了岸边,顺着水流行进起来。
这里风声不大,船帆也只拉起一半。两岸皆是远山碧树,云里霞外,美不胜收。
几人想起此行的去处,不由心神荡漾,暗想着'桃花源记'的诗与文,看看和眼前的景物有无相合之处。
张无眠看那青年正要入舱而去,心中一动,连忙唤了一声,“小兄弟留步。”
“这位道长,你是叫我吗?”那人年纪不大,黑色脸膛,眼眸却甚为精灵。
张无眠呵呵笑道:“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宝娃,在家中排行第七。”
张无眠长长哦了一声,笑道:“这般说来,你可是兄弟七八个了,老人家真有福气。”
“呵呵,我们兄妹八个却不是父母生养的。”宝娃挠头笑道。
张无眠听的一奇,“不是父母生的,难道还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不成?”
“那也不是。”宝娃腼腆一笑,“俺们兄妹都是青藤上面接出来的。”
“你这小兄弟,看你貌相忠厚,谁知却不诚恳。这等玩笑也是好开的。”张无眠怫然不悦。
宝娃愕然道:“你这老道长,我只实话实说,怎么又不诚恳了。我兄弟七人本来就是那青藤之上结出来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宝娃心下不快,瞅了张无眠一眼,自顾自的去了。
张无眠摇头笑道:“我看这小子虎头虎脑的,样子倒蛮机灵,谁知却是个呆子。”
张浅语也觉得那宝娃言辞怠赖,见张无眠一片殷勤,落得个老大没趣,顿时掩口失笑。
……
“楚兄在想什么?”
辛昭本想听听张无眠从宝娃口中打听点什么,谁知两人三句话没说完便起了争执,回过神来,却见楚煌靠着船舷微微出神,不由抿嘴一笑,走了过去。
“想?何必要想。”
“楚兄此言,有四大皆空之意。”辛昭忍笑道。
“涅槃得道,真知真如,虽空不空。佛法说:佛即众生,众生即佛。佛坐七宝莲台,化身万亿,众生入六道轮回,业障缠身。佛终不是众生,众生也不是佛。”
“我辈修道所为何事?”
“超脱苦难,自在无为。”
“为何生而多难?为何无计解脱?为何难得自在?又为何无为偏为?”
“为何?你说为何?”
“你说?”
“六道无道,道也是妄念。”
'(第192章 宝鼎去恶)'
“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
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忽值人。”
大船沿着河岸行了一刻钟左右,便在岸边靠定。船工在舷边搭起跳板,请船上豪客登岸。大家纵有满腹狐疑,眼前也无处询问,只好依着船工的安排迤逦上得岸来。
投入眼帘的是一片密林,花团锦簇,仿佛都是四时不凋之花,随后便有两个庄客打扮的在前面引路,众豪客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往林中行去。
“前面还真有一片桃林。”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众人纷纷仰头张望,果见三三两两粉红桃花映入眼中。待得穿过那片密树,一片绯丽的桃林便伸展在面前。
此地的路径也不如何曲折,倒是气候温和,与外间风雪严寒大不一样。众人皆是乘那雕背而来,长空万里,方向莫辨,如今置身其中,却有梦幻之感。
“杨诚斋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遥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桃花开于芳菲消歇之后,已觉意外。今反在十月冬雪之时,是更加出奇了。”
辛昭看那桃花盛艳,不由心生感叹。
楚煌也奇道:“此境莫非在重谷深涧之下,否则气候哪能如此反常。”
“这桃花源主也真是好笑,想那武陵渔人一介凡俗,自然须循路往返,别无他法。今日邀请之客,俱是世间大豪,修道之士,只要你头顶一片天空,直可升到万里高天,又何愁分辨不得路径。”
张无眠暗暗奇怪,这种想法倒不只他一个,只是先腾起高空,再辨明路径,此法是否可行,却是谁也没有把握。
那两个庄客只管在前面快步带路,也不与众豪客知会什么,只是‘过林慎入’是江湖豪客都知道的戒训,眼前这些人大都在江湖中颇有身份,生性冒失的怕也不多。
在桃林里走了百十步,面前现出一片阔大的空地,已经站了不少三山五岳之人。两个庄客向两旁站开,朝着众人肃手一揖,便径自转身去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将我们扔在这儿就不管了。”
有几个性急的看那庄客不管不顾的走了,便齐声抱怨起来。倒是有手眼灵活的,看到那空地上放着一口大鼎,三个麻衣布鞋的汉子站在一旁,中间那人约摸五旬上下,一身老农打扮,皱眉横生,平平无奇。两旁各站了一个少年,十七八岁,样貌精神,眸光灵动,和那宝娃倒有几分相似,敢情就是他的兄弟。
“各位江湖朋友,”老者冲新来的一行人抱个团揖,高声道:“在下老农,这厢有礼了。我家源主请诸位入源参详‘九歌真解’。可有一件,那真解断不能被邪恶之人得去,是以我老农在此迎迓,相请诸位作个验证,须将随身所带灵宝、兵器并心法真诀之类,投入这